第0017章 复仇前奏
骑术比武的结果超出了众人的逆料，仅仅第一场开始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凤观楼便已独占鳌头，取得了冠军。 不过，好在神宗皇帝已经下旨，特许众参与者第二日再做一场比试，观礼者心怀期待，不知到时候凤观楼这一匹黑马，会有什么表现？会不会如第一场一样，惊艳四座？ 玉京城，巨鼎皇朝皇宫密室之中，唯有神宗皇帝与太监李瑜两人。 “李瑜，这个凤观楼，你怎么看？”神宗皇帝端坐龙椅，轻轻敲打这宝座扶手。 “回皇上，这几天下来，神眼搜集到的情报还是太少，没有什么突破，奴才还难以准确判断。不过前几日，凤府曾放出话来，说是凤观楼背后有高人相助。”李瑜躬身立在神宗皇帝面前，说着自己的猜测： “奴才以为，这虽然可能只是凤亭寿的障眼法，以混淆众人视听，但也未必不是真的。毕竟，凤观楼以前表现平平，甚至精神呆傻，却又一朝之间，突然崛起，一鸣惊人，这前后才几天工夫？其中反差又有多大？很可能就是有高人暗中相助的结果！” “但是，”李瑜心思缜密，话锋一转，道出另一种可能：“凤观楼还有可能是某一位古代大能的转世！凤家放出的话，也许就是为此打得烟幕，而凤观楼呆傻的这十六年，只是因为那位古大能的意识尚未苏醒，或者纯粹只是他的伪装！” “精神呆傻？的确是可以伪装的表象，假装十六年，对于一位转世的大能而言，也并非难事。不过，若凤观楼真的是诸古时代某一位大能转世，凤亭寿到现在也应该已经想到才是，却为何没有异常表现？难道古大能转世出了问题，遗失前世记忆，这一世真的成了凤家子孙，徒为他人做嫁衣？” 神宗皇帝也很是疑惑，难以确知其中究竟，有些无奈道：“这个凤观楼，果然有些神秘！李瑜，神眼需要加紧调查，尽快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皇上！”李瑜应命，似乎他与皇朝的神眼，似乎有着某种秘密的联系。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凤观楼身上的价值，还真是不菲呢。而且，他的实力也很不普通！”神宗皇帝目光闪烁。 “凤观楼虽然只有rou身境，但依奴才观察，其真气之雄厚，为奴才所仅见。”李瑜依据凤观楼的表现，作出推测： “一旦与凤观楼直面交手，公孙游尚且胜负难说，但是宁千解八成不是他的对手，其余像寒三秋、君和尚、宫少龙那几人，则肯定不敌凤观楼。但他们几人修炼的，至少都是上品圣法，凤观楼苏醒短短十多天，就能跨越两三个等级而击败他们，应该是得到过高手的灌顶传功，或者是转世之前，为这一世封印准备了雄厚的力量，并且他修炼的功法，至少都是极品圣法，甚至是准仙术！” “准仙术？跨越两三个等级，战败上品圣法，要做到如此地步，就是准仙术怕也不易啊！”神宗皇帝叹道，眼神深邃莫测。 “皇上，难道您的意思是——仙术？”李瑜惊骇地失声大叫起来：“这怎么可能？！不说仙术太难得了，就算万一他真的得到了，也绝对难以修炼啊！” “是啊，朕虽然蒙太祖皇帝赏赐，掌握有不少圣法，但是仙术，就算是朕修炼的中皇仙气，也不过是其中的下下等的货色，可这就已经很难得了，他凤观楼从何修来的仙术呢？”神宗皇帝不胜唏嘘，也难以相信如此。 “皇上，要不要奴才派人把他擒来，严刑拷问，然后……”李瑜眼中突然杀机一现，做了个手抹脖子的动作。 神宗皇帝闻言，不由突然想到，当日太庙之中，太祖皇帝周太虚的言语之中，似乎对凤观楼甚为在意，顿时大惊，急急喝止道：“不可！父皇的意思，是要朕尝试收服他，在没有父皇的命令前，决不允许妄动！” “啊，太祖爷的意思？！”李瑜似乎很是诧异，但很快明白过来：“是，皇上，奴才知道了！” “而且，凤观楼的背后，究竟是否有高人还不一定。万一真是如此，为了凤观楼而惹恼了一位高人，不见得值得。情况尚未明了之前，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吧，且看他接下来的表现如何，总会有露出线索的时候！”神宗皇帝出神道。 “是，皇上！皇上，那张召斩此人？”李瑜也不再在凤观楼的话题上多说，又问起张召斩来。 “张召斩？”神宗皇帝惊魂未定，喃喃自语似的道：“是个不错的苗子！你去办吧。” 玉京城，礼部尚书洛水寒府邸深处！一间房间之中，一张奢华的大床上，正躺着一名年轻人。 这年轻人脸色苍白，神色充满不甘、悔恨与颓废，时刻变幻，不一而足，一时心如死灰，却偶尔闪过狰狞可怖的神色。 两个姿色上乘的少女，衣着半裸，跪坐在年轻人两边，为年轻人揉肩捶背，温顺地服侍着。而年轻人一双大手，就在两边的两个少女的身上，上下其手，不断摸索。 少女轻咬着嘴唇，眼中噙着泪水，露出绝望的神色，却还要强颜露出笑意，忍受着年轻人无礼而禽兽的行为，真是敢怒而不敢言。 这个年轻人，正是废在凤观楼手中的洛奇洛纨绔。 “凤观楼，凤观楼，我和你不共戴天，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一定会杀了你的！”洛奇突然病态地低吼着，两手上猛一用力，捏在了两个少女粉嫩的大腿上。 “啊！”一名少女吃痛，一声尖叫，急急忙又用手捂住，满眼惊恐地望向洛奇，泪水滚滚而下。 “叫，我让你叫，让你叫，贱人！”洛奇如受惊的野兔，突然坐起，一手揪住少女的头发，一手狠狠地向少女的脸上抡去，打的少女年色通红，嘴角血流不止。 “奇儿，奇儿！”洛水寒兴奋地声音自门外传来，而后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洛奇病态地抽打少女的一幕，却已见怪不怪了。 “干什么！”洛奇啪地又抽打了少女一巴掌，转过头吼道。 洛水寒闻言眉头一皱，继而深深地叹了口气，所有的无奈都化作对凤家，尤其是凤观楼的仇恨。 “你们出去吧！”洛水寒轻轻挥手，两个少女如蒙大赦，蹑手蹑脚而去，洛水寒看着洛奇一阵出神，而后轻声道：“奇儿，为父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好消息，好消息，”洛奇一时未能反映过来，直到念叨了两边，才突然眼神一亮，急切问道：“什么好消息？难道找到医治我的伤势的方法了？” “那倒没有，”洛水寒眼中闪过一阵失望与不解：“你的伤势太奇怪了，不知道……” “既然没有，那算什么好消息！”洛奇打断洛水寒，歇斯底里的道。 “洛奇！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看看你在跟谁说话？”洛水寒是在忍受不了洛奇的样子，一声大吼，吼声蕴含着镇魄安魂的威势，直入洛奇灵魂。 洛奇猛然一愣，呆呆地看看自己，又呆呆地看着洛水寒，突然神色凄惨，哽咽起来：“父亲，父亲，我现在是个废人了哈！” “凤观楼那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你伤成这样，”洛水寒坐到洛奇旁边，无限恨意地道：“竟然连我道主境修为，都无法医治你的伤势。” “难道我这一生，都只能做一个废人了？”洛奇惨然一笑，心有不甘。 “放心吧，奇儿，为父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势的！”洛水寒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眼露凶光，杀气腾腾：“现在，奇儿，为父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洛奇目光望来，神色甚是不解，却听洛水寒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要杀了凤观楼，为你报仇！” “什么？”洛奇且惊且喜，立刻问道：“怎么杀？凤亭寿不可能不防备的！” “防备？他能防备到禁军演武大会上吗？”洛水寒森森然笑着，将凤观楼今日在禁军演武大会上的表现大致说了一边，接着便向洛奇透露了计划。 “哈哈哈哈，”听完洛水寒的计划，洛奇禁不住仰天大笑，直到眼角泛泪，才恨恨突然止住：“凤观楼，凤观楼，毁我丹田，废我修行，此仇此恨，明日就要你以命相还！” “老爷，人已经到了！”突然，门外传来洛府管家的声音。 “好了，奇儿，你好生休养，等为父先给你报仇雪恨，然后再想办法为你医治伤势。”洛水寒留下一句话，风风火火而去。 府邸前面，会客厅。 洛水寒端坐主位，长子洛仝恭立在身后。洛水寒对面，坐着一名清瘦的中年人，鼻似鹰钩，眼窝深陷，脸带笑意，微眯的眼睛，却目光锐利，正应了一句话：笑里藏刀。 中年人身后，恭立着五名少年，正是骑术比武第一场上，遭遇公孙前的五名年轻元神境高手，看起来似乎是一家五子。 “杨家主，”洛水寒脸上浮现模式化的笑容，看了中年人身后的五名少年一眼，赞赏道：“令公子个个都是英才啊，真是令人羡慕！” “呵呵，洛大人，我杨某人虽然是个生意人，但却不喜欢拐弯抹角。咱们虽然是第一次相见，但客气话也不用多说。”中年人杨家主呵呵笑道： “开门见山吧，洛大人，你这么急着请我杨某人来见，还要把我的五个儿子都带上，究竟所谓何事？” “既然如此，杨家主，洛某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洛水寒正色道：“这次请你来，就是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杨家主微微意外，但转念一想，自己不就是个商人么？如此却也在情理之中。杨家主问道：“什么交易？灵石？兵器？宝物？我杨某人什么生意都做。” “都不是，”洛水寒一指杨家主的五个儿子，沉声道：“我想请五位公子帮个忙，帮我杀一个人！” “杀人？”杨家主这次是真的意外了：“这桩生意我杨某人还真没做过。要杀什么人？” 突然，杨家主心中一动，继而一惊，问道：“洛大人是要我五个儿子帮忙，莫非是要他们参加明日的第二场骑术比武，然后在比武之中，击杀……” “不错！”洛水寒眼中寒光一闪，沉声道：“我与他有伤儿废子之仇，但奈何长子仝儿一人，难是他的对手！怎么样？这桩生意，杨家主可做得？” “洛大人开玩笑了。”杨家主脸色一正，眼中却是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光芒：“无缘无故，我杨某人为何要得罪景国公凤家。” “如果报酬是一部道术呢？”洛水寒不疾不徐，摩挲着手指，自顾自说道： “令公子都是少年奇才，早早修炼到元神之境，但是想要修炼到道主境，怕是不太容易吧？只要杨家主做成这桩生意，我便送你一部道术，到时候再要修炼到道主之境，不就容易得的多了。” “道术？”杨家主稍微一愣，不置可否，随意问道：“不知道洛大人愿意付出什么品阶的道术？我杨家虽然不及洛大人世家底蕴丰厚，但是机缘巧合之下，也曾有幸得到过一部中品道术。”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给的报酬，自然也不会低于中品！”洛水寒直视杨家主，沉声道：“如果事情成功，我给杨家主一部上品道术！” “呵呵，”杨家主往后一仰，一声轻笑，似乎洛水寒的话有多么滑稽，摇摇头道：“洛大人，你要知道，这件事情的风险可不小，区区一部上品道术，还不值得我杨某人去冒险吧。” “一句话，三部上品道术，这桩生意我接了！”杨家主脸色一正，开出一口价。 “哼！”洛水寒一声冷哼，拍案而起，怒道：“三部？杨家主，你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洛大人息怒，”杨家主忙不迭起身，笑面相迎道：“如果洛大人觉得代价太大，那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我杨某人告辞，洛大人再找其他人吧。” “明日的骑术比武，那些个老家伙无利不起早，八成不会让家族后辈参与——就算他们会参与，我也绝不能与官场世家合作。如此一来，能利用的元神境高手，就只有你杨家的那五个兔崽子了，哼！” “等等！”杨家主说罢就走，洛水寒顿时起得简直七窍生烟，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心中杀意沸腾，但是暗自思忖片刻，奈何有求于人，最终只得答应： “三部就三部，不过暂时都只能给你一半，余下的，事成之后才能给你。” “爽快！”杨家主两手一拍，似乎欢喜而真诚地笑道：“成交！” 但是，洛水寒却突然瞳孔一缩，因为在杨家主的手中，若隐若现有一个似乎是水晶制成的晶球。 此物名叫记忆晶石，道主境以上的高手才能够炼制成，通过其中的法阵，能记录下一定范围内的一段影像、声音，异常珍贵。 杨家主只是高阶元神境的高手，不能炼制记忆晶石，但这并不妨碍身为巨商的他，通过买卖获得此物。 杨家主以此记忆晶石，悄无声息地记录下了此次交易的过程，并最终让洛水寒发现，正是为了迫使洛水寒信守承诺，不要到时候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洛水寒额头青筋暴跳，几乎就要立时出手，斩杀眼前杨家两代六人，但顾忌到大局，最终还是不得不忍住了。 …………………………………… 明日一更，4600字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