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章 备战演武
巨鼎皇朝开国之初，便已设立了八支禁军，分别为奉天卫骁骑营、羽林卫飞骑营、龙武卫万骑营、射声卫鹰骑营、神策军虎贲营、神武卫天骑营、天督卫旗护营、千牛卫龙护营，共计八营十数万将士。 八支禁军，都是巨鼎皇帝的私兵。而作为皇帝私兵，禁军将士的来源，唯有两项要求：一者要绝对效忠于巨鼎皇帝，二者要修行天赋、悟性绝佳，万里挑一。 满足这两项要求的，玉京城及其周边各州郡，乃至巨鼎皇朝全国上下的各个大小世家之中，优秀的年轻子弟，以及皇朝军队之中，强健的兵勇，甚至皇朝疆土之内，修行天赋绝佳的平民百姓，都可经由报名选拔，进入禁军系统之中。 当然，每年也都有一批人，因为不符合要求，被驱逐出禁军系统。修行天赋落后的，会被遣返，或者勒令从军等等，一般性命无忧；而若是被查实其心不忠的，将毫无例外，唯有死路一条。 所以，留在进军系统之中的，无一不是绝对忠诚于皇帝一人，又有绝佳修行天赋的妖孽。除了皇上，以及他们的上司将领，他们对于任何外人，甚至都不屑于一顾。 而所谓的禁军演武大会，正是设来检验八支禁军的训练成果，并让禁军的年轻将士们，相互之间比试、交流，以及提拔禁军年轻将领的比武盛会。 这一盛会，除了军阵演练，还分为多项进行相互比武，包括骑术、箭术、擂台武斗和异能奇术。比武之中，生死不论。当然，每一项比武的胜者，奖赏也都异常丰厚。 每次禁军演武大会，都是由皇帝下诏，不定期举行，但凡禁军将士便可参加——唯一的限制，是参与者的年龄，必须都在十八岁以下。饶是如此，每一次禁军演武大会的参与者，人数都在数百乃至上千之巨。 “而这次参加演武大会的，还有朝廷各个大臣所在家族的优秀年轻子弟，将无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凤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将可能是你的对手，甚至生死敌人！” 凤亭寿给凤观楼讲解完巨鼎皇朝禁军演武大会的信息后，沉声如此提醒道。 凤观楼不禁扬了扬眉毛，心中暗惊，但是也并不胆怯，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好的，我知道了。那有没有关于这一届演武大会上，一些夺魁热门选手的资料？” “你想夺魁？凤儿，你该不会是冲着那些丰厚的奖赏去的吧？”凤轻羽嘴角一阵抽动，诧异至极。 “凤儿，你可要想好了，那些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妖孽中的妖孽，有些甚至参加过不止一届的演武大会，更不乏杀伐无数的怪物，谁要是与他们对上，不亚于把脑袋提在手中，随时准备向阎王爷报道啊！” 凤少夫人暗暗心急，忍不住相劝：“你才刚刚苏醒，为了这一点封赏，就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不值啊！” “封赏？我并非为了那区区一点封赏。只有我夺魁，我们凤家才算在此次演武大会之中，真正不落后于人！”凤观楼自信满满，而后脸色严正，若有所思地道： “而且，成人礼上，皇上的那些举动，我总感觉是在有意无意地指向我，也许是想引出我背后的秘密。不过，我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那就只有把我处在风口浪尖的位置，才能尽快地弄清楚皇帝的意图。” “那，那你可要小心了，若事不可为，就先放弃。”凤少夫人还是叮嘱。 “放心吧，母亲，我会把握分寸的。”凤观楼安慰着，眼神微微期待。 “哈哈，好！不愧是我凤亭寿的儿子，有种！凤儿，稍后我就命人将禁军中的一些天才和各大世家优秀子弟的情报送给你。”凤亭寿大手一挥，却有些惋惜之色：“但是有些情报，怕是并不详细，甚至不确切啊！” “哼哼，我们对他们了解不多，但他们对我，怕是几乎一无所知吧！”凤观楼冷冷道。 “哈哈，这倒是！”凤亭寿哈哈大笑，突然问起：“对了，凤儿，家族的修行功法你还不会，到时候你怎么和他们比斗？难道动用无名神阵之中的奇功？” “您说南明离火拳么？”凤观楼微微一笑：“你们曾经修习过，我感觉到了，也就记了下来，而且早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只不过还没有实际施展过，虽然这套拳法位列圣法，但离比武还有几天，足够我将这套拳法练熟了。” 大陆之上，但凡修行，离不开一个“气”字。“气”，分为千万种，体内的精气，体外的灵气，修炼所得的真气、法力……等等等等，统统都叫做“气”。 所以，修士修行的功法，也统称“气功”。气功虽然千差万别，但大致可以分成几个等级、品阶。 最下乘的气功叫做武术，也叫凡级气功，是rou身境修士用来使劲力发挥更为舒畅的一记记心法、招式，简单、粗陋，有些甚至都不能真正称之为“气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rou身境修士，将武术修炼到深处，也可以劈金断石，但武术总归是属于简单、粗陋的气功，单单凭借武术，修士是无法真正修炼到达元神境的。 比武术胜上一筹的，叫做法术，是能够修炼、利用法力的功法，也叫灵级气功。法术的关键，就在于这一个“灵”字，可以让真气获得灵性，向法力进化， 法术之上为道术。道术不仅仅只是功法，更是对大道法则的一种最浅显的阐述，是修士从元神境修炼晋升至道主境，并逐渐参悟大道法则的起码保证。 道术之上，是为圣法，寄托有道主级修士晋升为圣人的希望，修炼至精深处，排山倒海，移山填海，都不在话下，有鬼神莫测之玄机。 武术，法术，道术，圣法，每一等级的功法之中，也自有上下之分，优劣之别，被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四个等阶。 凤家的家传修行功法之首，南明离火拳，便是位列圣法之中的下品。 而圣法之上，还有超越圣人的半仙，所修炼的准仙术，甚至还有传说中，只有真正的仙人才拥有并修炼的仙术。 不过那些所谓准仙术、仙术，都是一般人难以仰望的存在，就连凤观楼体内，无名神阵封印的知识之中，凤观楼已经学习的部分，也尚未涉及。 但凡事无绝对，在真正的高手手中，即便最下乘的武术，也能发挥出上乘的威力。 比如伟大的圣人，能够以最简单的招式，轻易击败任何强壮的rou身境大宗师。这便是所谓化腐朽为神奇之能了。 练功密室，在凤府之中，这是只有嫡系子弟，或者极为优秀而又忠心的其他族人，才能进入其中练功的场所，一般家族成员、家仆练功，都只在府邸内专门开辟的练功广场之上。 此刻，在凤府的一间练功密室之中，凤观楼正闭目盘坐，宝相庄严。 密室四壁及上下两面，都是精选使用千年金精、海底神铁、天山冰石、万化水玉，等等诸多名贵的材料浇铸而成，坚韧异常，更铭刻有一幅幅防御型的阵法，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文字、符箓在其上闪烁、蠕动，使得这座练功密室，可以承受任何道主境以下的攻击，而不至于被摧毁、崩解。 呼——嘘——呼——嘘—— 随着凤观楼的一次次呼吸，密室之中的灵气，渐渐凝聚在凤观身周，化形为一头头太古神龙、巨象、玄龟的形体，在凤观楼周围游走，从凤观楼的口、鼻、耳渐渐涌入身躯，被炼化为真气。 古语有云：牛虽有耳，而息之以鼻；龟虽有鼻，而息之以耳。 龟息之术，乃是古老的长生秘术。观凤观楼此刻的情形，正符合最正统的古老龟息长生之术。 而且，凤观楼一呼一吸之间，灵气汇聚之时，化形为三种太古神兽之形体，凤观楼此术，较之一般的正统龟息之术，又不只要高贵多少了。 这就是凤观楼体内无名神阵封印之中，能够自行修炼的无名奇术，凤观楼所做的，只是以简单的呼吸动作，来引动此术不停地、更快地修炼。 轰隆！ 凤观楼猛吸一口气，如同长鲸吸水，身周凝聚的太古神龙、巨象、玄龟形体，终于被他吸收一空，凝炼化为最纯正的真气。 凤观楼长身而起，双目徒睁，眼中精光一闪，璀璨夺目，犹如流星闪耀夜空。 “南明离火拳！”凤观楼长吼一声，忽然跃起，运拳如风，朝上下四方连连击出了六六三十六拳。 呼！ 凤观楼真气离体，气势如虹，化为南明离火之焰，赤如红血，金似骄阳，凝结成火刀，火枪，火剑，火戟，火斧，火锤，火钩，火叉，火矛，火棍，火刃，火箭，等等诸多火焰奇兵，以焚毁一切有形无形之质的气势，席卷向西面八方。 密室之中，所有的阵法一阵急促的闪烁，似乎就要破裂；空气之中，弥漫着难以忍受的炙热，似乎是处在地底熔岩的深处。 “离火莲花！” “凤凰一击！” “九宫连环杀生阵图！” 凤观楼连连暴喝，连连出拳，南明离火拳施展地也越来越熟练。南明离火拳一出，无论拳脚掌指，一招一式击出，皆如同南明离火，扑杀而至，炙身焚神。 作为圣法，虽然只是其中的下品，南明离火拳，也已名不虚传。 “第一式，涛涛大浪，惊天动地！” 凤观楼又是一声狂吼，真气喷薄而出，却是化离火为坎水，衍生万重浪涛，惊天动地，席卷四方，似乎要将目之所见，变成一片泽国。 这也是凤家家传的一套气功，怒海三式，其中的第一重杀招。 怒海三式，却不是圣法，而是要比南明离火拳逊上几筹，位列道术，不过在道术之中，也属于极品。 而且，与南明离火拳为火属性的功法不同，怒海三式，是水属性的功法。 每一个人，都有各自特定的体质，如无意外，金、水、土、木、火，五行之中，必各有所属。 除却极少数人外，大都数修士，在道主境合道五行之前，都只能修炼与自身体质相同属性的功法，拥有相应属性的真气、法力。 这是修行界的定律，想要打破，一般除非是体质特殊的天才，或者身怀五行符等等五行秘宝的高手，乃至普通修士梦寐以求想成为的，但是几乎又不可能成为的幸运儿——拥有圣法或者更高级的，超越五行的功法用以修习。 但是凤观楼，却超出常理——他并非特殊体质，没有五行秘宝，所修怒海三式，也只是道术，尚未超脱五行。 凤观楼是因为体内无名神阵中的无名奇术，而将之打破，从而能一人在修炼火属性圣法南明离火拳之外，还能同时兼修水属性道术怒海三式。 无名奇术的修炼，使得凤观楼的真气，不属于金、水、土、木、火，五行之中的任何一种属性，而是超越了五行属性的存在。 凤观楼的真气，曾经侵入洛奇的体内，摧毁了洛纨绔的气海丹田与经脉。 当凤观楼的真气，遭遇洛奇体内真气的一刻，凤观楼分明感觉到，洛奇的真气，似乎是在自己的真气面前颤抖。 甚至，凤观楼有感觉，只要自己愿意，当时只消用真气修补、滋养一番，毁在他手中的洛奇的丹田、经脉，就能快速地恢复成正常模样。 凤观楼的真气，在洛奇的真气面前，有一种得天独厚的优越感、尊贵感，就如同高高在上的仙神，俯视着爬在地上的蝼蚁一样，对于蝼蚁的生杀予夺，只在为仙为神者的一念之间。 由此可见，无名奇术，不在常理之中，甚至可能不是凡间之物，乃是仙人所属！ 此事若是传出去，怕是要惊掉一地的下巴，不知会惹得多少人好奇，羡慕，甚至觊觎！所以自然，这便是凤观楼秘而不宣的隐秘之一，他人不得而知。 凤观楼眼中闪烁着奇光，不知在做什么想法，对此秘事似乎也早有计划，继续施展他的怒海三式： “第二式，踏浪而来，弑神杀鬼！” “第三式，风平浪静，唯我长存！” …… 当几天之后，凤观楼再度出现在凤府众人视线中的时候，他已经将这南明离火拳和怒海三式一门圣法、一门道术，练的是炉火纯青，似乎真正是拥有了十多年的火候。 然而凤观楼不知道的是，就他这一番修炼，短短几天时间，修炼密室的核心聚灵大阵，消耗的灵石数量，竟然达到了平时三个月的水平。 这狠狠惊杀了一番，凤府之中，专职负责守护修炼密室的核心聚灵大阵的家族护卫。不过得知此事的凤亭寿、凤少夫人、凤轻羽等人，却是惊奇之外，显得非常高兴。 夜晚，凤观楼将最后一份凤亭寿命人呈上的情报，轻轻地合上，心中对于即将面对的对手，终于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与概念。 起身走近窗前，仰望着黑暗的夜空，凤观楼喃喃自语：“演武大会，就在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