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演武(下)
第十五章演武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郑太把战场情形看在眼里,大是快慰,快步来到吴骥跟前,笑呵呵的,道:“吴都指挥,我算是开眼了!开眼了!” 略一停顿,感慨起来:“在以前,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大宋之军可以训练成这样,如此有威力。若大宋之军都如此训练,何愁辽国不破,西夏不灭?可惜呀可惜,大宋文恬武嬉,练兵之事,形同儿戏,只能观赏,不能实战!” 他的感慨正是宋朝积弱的最好说明,宋朝的经济是中国古代的一个巅峰,难以超越,即使强盛的唐朝,其经济实力比起宋朝来说,也是远远不如。宋朝的财政收入,是唐朝的好几倍,而且人口比起唐朝还要多得多。唐朝鼎盛之际,有超过七千万人口,而宋朝控制的地方,就超过了一亿人口,这是一个了不得的成就。 可是,文恬武嬉,在武功上毫无作为,不仅没有重现盛唐气象,还给契丹、nv真、méng古这些游牧民族压着打,最终还亡在游牧民族手中,让无数后人扼腕。 若宋朝不是文恬武嬉,重现盛唐气象没有任何问题。 “以前,大宋之军,只能防守,不能反击。哎,即使是防守,他们也没有如此有力,只能一味挨打。而归信军,却是大为不同,守中带攻,一有机会,就能给敌人致命一击。”郑太接着感慨,言来万分欢喜,满面红光:“若不是我亲眼看见,真是不相信!” 可以这样说,归信军是宋朝历史上第一支真正守中带攻的军队。以前的宋军,因为装备问题,因为训练问题,因为战法问题……诸多问题使其不可能守中带攻,守只能是一味的防守,要他们适时发起反击,没有几支宋军具备这种能力。 “一支军队,防守时,不能仅仅防守,更不能一味挨打,要抓住一切机会反击!”吴骥眉头一掀,道:“大宋之军只知一味防守,却不知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即使不得不防守了,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反击!鸣金,收兵!” “快收兵,我们还要进行进攻的演练!”郑太一听收兵二字,更加欢喜了。归信军的防守就是如此的让人大开眼界,只要战机出现,就能进行反击,其进攻一定会犀利无匹。 鸣金声一响,正在冲杀的宋军迅速撤回来,列出阵势,很快就列好了。 吴骥策马来到阵前,打量着归信军,将士们个个士气高昂,心气极高,昂着头颅,tǐng着xiōng膛,就象胜利的斗jī场上的公jī,就差引颈长鸣了。 对将士们的士气,吴骥很是满意:“兄弟们,刚刚进行了防守演练,你们满意吗?” “满意!”虽然是演练,归信军强大的战力却是展现无疑,将士们百分百的满意,无不是扯起嗓子,大声吼叫起来。 “我也很满意!”吴骥接着训话,道:“接下来,我们就要进行进攻的演练。你们要记着,守要守得象铁桶,要滴水不漏,进攻要犀利无匹,要无坚不摧,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一往无前!” “一往无前!” 将士们齐声吼起来。特别是李明初这些老兵,一听到这四个字,就是兴奋莫铭。他们当日增援雄州,就是吼着这四个字踏上征途的。如今,再次听到这四个字,让他们热血沸腾。 那些新兵,无数次听过这四个字的故事,忍不住热血澎湃,双眼中满是战意,个个象捕食猎物的狮子。 “击鼓!进攻!”吴骥策来到阵中,右手重重挥下。 “咚咚!”郑太紧握着鼓槌,狠狠砸下,战鼓惊天动地。 “杀!” 吴骥一声令下,军阵开始移动了,速度并不快。军阵移动,气势如虹,具有惊天之威,一股杀气弥漫开来,让人心悸。 “破弩弓,shè!” 随着吴骥一声令下,弩手开始放箭。仍然是三分之一的弩手在放箭,上千枝弩矢对着前方shè去,织成一张矢网,覆盖下去。 第一排的弩手放完箭,开始装填,第二排的弩手接着放。第二排的弩手放完箭,开始装填,第三排的弩手开始放箭。第三排的弩手放完箭,他们又进行装真,第一排的弩手开始放箭。如此周而复始,一轮接一轮的箭雨,对着敌阵shè去,从不间断。 进攻的时候,利用弓弩这些远程利器,对敌人进行shè杀,不仅仅是杀伤敌人,还要打luàn敌人的阵脚。在战场上,堂堂之阵是最有威力的,若是能打luàn敌人的堂堂之阵,使其产生húnluàn,把húnluàn演变成溃败,那是具有莫大的好处,这是一个将领必须追求的目标。 整个军阵,一边向前推进,一边放弩矢,推进速度并不快,却是具有无坚不摧的气势。 一轮接一轮的弩矢覆盖,只见划定的敌阵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弩矢。而且,随着军阵的推进,弩矢在朝后方覆盖,越来越远,乍一看,就象稻田里的麻杆。 在如此密集的矢雨覆盖下,就是苍蝇都别想逃命,若是出现在战场上,敌人一定是死伤惨重。想必到了这时候,敌阵已经出现sāo动,甚至húnluàn了,是该抓住这一机会,对敌人进行更沉重的打击了。 “骑兵,出击!” 吴骥猛的拔出斩虏刀,对着前方一指。 “隆隆!” 如雷的蹄声骤然响起,两翼的五百骑兵好象狂飙一般,直朝敌阵扑去。马蹄踏作,烟尘弥漫,大片大片的烟尘汇成一条怒龙,直奔敌阵。 “咻咻!” 破空之声大作,骑兵一边冲锋,一边用手弩shè杀。一枝接一枝的弩矢在空中出现,织成一张矢网,对着敌阵左右两翼shè去。 骑兵在战场上的使用,不仅仅是用来冲杀,还可以用来打luàn敌阵。破虏弓主要是对中路进行覆盖,那么,两翼就需要骑兵来对付了。 若是在战场上,辽军没有手弩这样的骑兵利器,一定会死伤不少,出现húnluàn。在骑兵的弓箭shè杀之后,只见骑兵端着长枪冲了过来。一枝枝长枪,就象一条条毒蛇,直扑过去。若是真有辽军的话,长枪会让辽军穷于应付,别的不说,光是制造的húnluàn就够辽军受的了。 长枪过来,就是挥舞的斩虏刀。斩虏刀锋利无匹,不是辽军的弯刀所能抵挡得了的,想必这húnluàn会更大。 就在辽军húnluàn逐渐扩大之际,军阵已经压上来了,只听吴骥大吼一声:“霹雳弹,扔!”
只见不计其数的霹雳弹出现在空中,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沙飞石走,一片烟雾乍起。在如此猛烈的打击下,敌辽要是还不húnluàn,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辽国最为jīng锐的皮室军,也不见得能抵挡得住,húnluàn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了。 几轮霹雳弹过后,就是陌刀发威了。五百把陌刀,高高举起,狠狠劈下。残存的敌军在陌刀的劈砍下,必然是溃不成军了。 这次,弩手们没有冲杀,而是用霹雳弹对付,哪里敌军多,就往哪里扔霹雳弹。以霹雳弹的威力,辽军不可能抵挡得住,所过之处,必然是死伤枕籍。 在经过一阵猛烈的打击之后,敌阵必然是出现了大húnluàn,在此时,就该分兵追击,给敌人最后一击了。吴骥审时度势,大吼一声:“杀!” 陌刀手一分为五,每百人为一队,在刀手的掩护下,进行横扫。若是在战场上,仗打到眼下这分上,敌人根本就抵挡不住了,在陌刀手的攻击下,伤亡惨重,唯有逃命的份。 想逃?没mén! 要是在以往,敌人在眼下这种情形下,可以从容退走。如今,却是想都别想了,吴骥大声下令:“骑兵,追击!” 五百骑兵得令,发出惊天动地吼声,骑着战马,挥着斩虏刀,从后追击。一眼望去,只见漫山遍野都是兴奋的骑兵,仿佛他们真的是在追击敌人似的。 若在以往,即使宋军打败了辽军,也不可能追击。因为,他们没有骑兵,两条tuǐ哪里跑得过四条tuǐ,即使想追击,也没有那力量,只能惋惜。如今,却是说追击就追击。 这种追击,只不过是大追击的开始,只听吴骥大吼一声:“全军上马,追击!”手中的斩虏刀一振,一朵漂亮的刀huā闪现,吴骥骑着战马,疾驰而去。 归信军纷纷上马,朝着吴骥驰去的方向,疾追而去。 两千五百归信军就有两千五百匹战马,两千五百归信军追击的情形让人振奋。追在最头里的是五百骑兵,在他们后面的是骑着战马的陌刀手、弩手、刀手、弓箭手……凡是归信军,都在骑马穷追。 一眼望去,只见到处都是驰骋的归信军,到处都是溅起的烟尘,到处都有喊杀声。 要是在以往,敌人一旦退却,宋军缺少战马,根本就不能追击,只有在原地咒骂的份,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已。咒骂只能泄愤,却是不能让敌人死伤,唯有追击才能达到目的,而宋军缺马,不可能追击。 要知道,战争中,战果最大的时候,往往并不是在战场上的厮杀,而是在敌人溃败之后的追击。追击的时候有最大的收获,敌人溃不成军,会给敌人造成最大杀伤的时候。以往的宋军,只能白白让这一良机从眼前溜走。 而今天,他们却是全军追击。若是在战场上,敌人吃了败仗,还想象以往那般从容逃走,想都别想了,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更大的代价。 “隆隆!” 蹄声如雷,只一会儿功夫,原本杀声四起的战场就恢复了平静,归信军已经不见了。 他们来得快,去得更快,这就是来去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