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扔进大浪中的三粒细砂
夏日的海风犹如慰藉情人的双手，轻轻抚摸着哥尔黄金色的海岸，淌过海岸，淌过森林，淌过山崖，最后淌到了达丹一家的大木屋，从窗口流露，沙滩、海洋，白色的流云和碧蓝碧蓝的天空，这是夏天的味道。 如此舒适的气息却没有传染给达丹一家，反而有些淡淡的忧愁，这是离别的味道。 时光飞逝，斗转星移，拉西斯来到了这个世界已经有了17个年头了，其中有13个年头在这个美丽富饶的国家度过，从10岁开始，又有7个年头，嬉戏在了科尔伯大山上的一隅，和艾斯，和路飞，还有此生第一个女人，艾薇塔。 达丹一家的1、3、4号将在今日出海，至于5号的帕格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和他们待了将近1个月的时间后，就随着卡普的战舰去了伟大航路，是为了治疗他脑部的创伤，海军那边可是有个“穿越帝”存在的，这是拉西斯给起的外号，艾斯他们可不明白“穿越帝”是什么意思，海军军部里面有个号称头脑领先世界500年的家伙，这是什么概念？放在拉西斯的前世就是1500年的明朝，海上却有人开着2000年的航空母舰，天上有着猛禽战斗机，就是这种概念，拉西斯对于那个怪胎同为穿越者的论调深信不疑，唯一的区别就是拉西斯一穷二白，而那一位碰巧带了一个windows。 拉西斯也趁着这个机会随着艾斯他们偷跑了出来，他和帕格直接约在了西海的军校前。 “达丹老大果然没有来送行呢，八成是怕在我们面前哭出来跌了份吧，怎么说也要在后辈面前保持点威严的啊，虽然压根已经就没威严，你说是不是啊，艾薇塔？” 依靠在小木舟的一边，拉西斯横横地仰躺着，脖子和双臂都搁在船沿上，左手合着哼着的小曲，在木沿上叩着节拍，右手伸在大海，不时地摆弄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拉西斯挺贱的，明知道大海的特性能让他感到无力，他还进去试试，然后缩手，过一会，手又痒了。 艾薇塔在船头，坐在她的大包裹之上，托着腮帮，眺望着远方的海平线，怔怔出神，过了半响才无奈叹道：“都已经要离开了，再一次能和故人会上一会都不知道要何年马月了，你就不要像以前那样整天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和达旦老大针锋相对了，7年的大坑对挖不管埋的事情还没玩够么？” 拉西斯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到似乎笑出了眼泪，才题解道：“我们不和达丹老大对着干，她还要想变着法子来整我们，要么都一把年纪了，岂不是太无趣了？难道还让她提着那么不知道已经扔到什么地方的大斧子和我们去打劫啊？哎，说起来像你这种女娃娃不懂其中斗来斗去的乐趣，等以后大爷功名成就，功成身退，你丫要给老子生个带把出来，要么就滚蛋！” “放屁！老娘我……” 没等艾薇塔老娘后面的出来，拉西斯就学着她的语调接口道，“老娘我昨天夜里，趁着起床尿尿的时机，偷偷溜进老大的房间，然后两个人抱着头哭得那是稀里哗啦啊，不过，你们两的关系可真好啊，就像奶奶和孙女那样。” “你就不想有亲人吗？”被嘲讽的艾薇塔冷声反问。 拉西斯脑袋向后一摆，直愣愣地看着天，直到过了半响，才吐出了两个字。 “不想！” 斩钉截铁，异常清晰。 聪慧的艾薇塔没有傻兮兮地问道为什么，她懂，像拉西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安分守己，对他来说，“家人”这个充满温暖的词汇在某一天也许会成为一种负担，一种不得不像敌人低头的负担。 艾斯的到来，打破了两个人有些沉闷的氛围。 一个大包裹往角落随手一扔，是航海时的干粮，起码能让他们在大海上漂流一个月，艾薇塔扔在船头的那个都是她的一些书籍，除了一些文学作品，都是些制作海图用的工具，天生博闻强记的她很适合航海士这份工作，她也下定了决心以伟大的航海士为目标而努力着，不过就目前的水准来说，理论基础够了，实践还稍欠火候，但除了气候反复无常的伟大航路，吃吃四大海还是绰绰有余的，制图绘画方面因为没有受过专业的指导，显得相当业余，是最需要提高的一部分。 “再见了啊！艾斯、拉西斯还有皮皮姐！你们都要注意安全啊！3年后出海的我也一定会变得更强的！绝对不会输给你们的！” 崖上，路飞高举着双手挥舞着，身后是达丹一家的众人们，就连风车镇的村长，还有玛琪诺大姐都来为拉西斯他们送行了。 拉西斯他们可不能选择从风车镇的码头出海，除了拉西斯和路飞，艾斯和艾薇塔都是潜藏在水面底下的人物，一个是罗杰的遗脉，一个是7年前理应死于大火的公主，都不是那种能见光的家伙，万一某天以海贼身份扬名于-大海，追查起来，倒霉的还是达丹老大。 生性有些凉薄，看穿了炎凉的拉西斯对自家人还是不错的，站起身，向着热忱的路飞举起大拇指，大声地回应道：“路飞！3年后！伟大航路的路口！在罗格镇！我会在那里为你送行！一定！” 那边的路飞也竖起了拇指，“那说好了哦！你要请我吃rou啊！” “对了，再替我们捎句话给老大，就说那么多年来，承蒙照顾！” 一叶扁舟渐渐远去，如野兽般敏锐的拉西斯似乎察觉到了树林之中有一个人影闪过，就好像他们的老大。 无论走上海军还是海贼，亦或是革命军的道路，时代的大浪之下又扔进了三粒不起眼的细砂，所谓大浪淘沙，最后能成功登顶的又有哪几个？ 一出海，艾薇塔就摊开一张海图，是东海的海图，并不是那种很少见的冒险性质，是很常见的商业用，标示的地点和线路都是些经常有人路过，确认没有危险的海域和岛屿。 “来吧，要把自己想去的地方标出来，让我好选出一条最佳线路。” 拉西斯和艾斯一人一口一个地说着，再加上艾薇塔原本标注，自己想去的地方，很快就结合出了一条线路，诸如海上餐厅啦，西摩志基村啦等等，都是些比较出名的地方，本来还想去盛产橘子的可可亚西，尝一尝越来越难得一见的风味橘子，不过拉西斯的这个提议被艾薇塔否决了，艾薇塔好奇地问道你没有看我放在台子上的那封信么？是索利亚写的，拉西斯摇摇头，想了很久才想起貌似是某日内急，直接把台子上的某物当做手纸用了，艾斯好奇问道信上说些什么，艾薇塔凭借超强的记忆力又复述了一遍，大概也就是可可亚西之所以橘子的产量日益下降，全拜盘踞在那的鱼龙阿龙所赐，越来越多的商人都不愿意去做那里的生意，索利亚的性子和阿龙不和，早就脱身去了鱼人岛，不过怎么说也受过一段时间的照顾，可以的话，并不想拉西斯和阿龙产生冲突，索利亚和拉西斯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早就摸清楚了瘦虎的秉性，大丈夫能屈能伸，碰到强者一定会适宜的低头，伺机待发，碰到比他弱，或者水准差不多的家伙，绝对不允许踩在他的头上，以拉西斯的脾气，一定会和同样自视甚高的阿龙因为这个或者那个的事情开战的。 拉西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艾薇塔的提议，他跟着他们出来混，是为了见识风光的，不是为了没事去找茬的，既然八字不合，就别凑合在一起了。 东海著名的海上餐厅也是拉西斯的提议，反正是混日子，去尝尝在其它海域都有耳闻的厨艺那是最好不过了。 提出西摩志基村的则是艾斯，他们一干人在山上客串了几年的山贼，压根就没碰上过几个能登得了大堂的剑士，貌似他们这种将冷兵器发挥到极致的职业还有剑士和武士之分，传说拿太刀的就是武士，师承于和岛的武士之国，剑士就比较驳杂，都是用些刀锋造型各异的冷兵器，打个比方，天下第一的剑士，那个七武海的“鹰眼”米霍克，就从来不自称为武士，而是剑士。 他们去那边也就看看传说中耍太刀的剑士是什么样子，况且海军中有好几个剑术示范都曾在那里拜师学艺，话说剑术是海军的一项很重要的考核标准，拉西斯纯粹就是个门外汉，这次去也就是打着取取经的目的。 回头已经看不到哥尔了，拉西斯突然有些伤感，对着艾斯说道：“艾斯，如果哪一天我死了，一定要抢回我的遗体，把我埋在大瀑布旁的榕树下，你可以把这个看做一个男人毕生的请求。” 艾斯点点头，回道：“我也一样，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请求，如果我死了的话，路飞就拜托了。”接着又带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传说死人的血落在大地上的话，下辈子也不会善终的，万一哪天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一定要把伤口捂住啊。” 拉西斯哈哈笑道你真迷信，接着就说，我们三个人总要选个老大出来吧，我看就我来暂时地领导你们吧，谁叫我的领导能力那么突出呢，艾斯直接一句去你-妈的。 一个人坐在船头的艾薇塔翻开了那本充满着女孩子秘密的日记本，写下了今天的日记，字迹很标准，很工整，回眸扫了一眼背后正为了这个临时组队的老大位置而吵闹个不停的拉西斯和艾斯，写下了抬头。 “海圆历1517年，奔向大海的男子汉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