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浪，后浪
从堆砌在垃圾山的废铜烂铁中捣鼓出来的自制式铁棍不管从本身的质量上还是对敌的杀伤及威慑上，都不能和海贼们手中握着的弯刀相比，海贼弯刀作为海贼们普及率最高的凶器就算给小孩子们耍耍也能弄出个连皮带rou一起削掉的效果，相比之下，萨波和艾斯手上自己Diy的铁棍就有那么点寒碜了，碰上身体羸弱点的或许还能起到一个敲闷棍的效果，碰上波尔舍米这种身材强健者，如果不带点战术或技术，无脑猛砸撑死了就是两块淤青罢了。 原先被对面武器优势压制着一直处于劣势，只能东躲西闪的萨波给拉西斯的感觉就像前世RPG中闪躲推到99%的高敏职业，MISS、MISS一个劲地出，万一脸差了，被压中最后的1%，就是直接清空一条血管的GAMEOVER，然后再问你是否继续，看得拉西斯一脸的焦虑，往日的淡定与泰然是不假，那是针对自己，对于他人的能力总觉得有些不太牢靠，也算是不太相信他人的一种下意识表现吧，倒是局中人萨波看起来虽是独木难支却是一脸的乐呵。 屋内的站位很诡异，颇有种自己玩自己的，捉对厮杀的意味，从先前被拉西斯破开的人造大门开始，最前面的是趴在地上已经从鬼门关兜了一遭的路飞，然后是拉西斯和艾斯两人，他们面对的是站在最中间也是在场之人中单论个体最为强大的波尔舍米，而萨波和路人甲乙的战圈则在另一边，波尔舍米的背后。 路飞落地时的闷哼声引起了萨波的注意，他怎么也没整明白看起来挺牢靠的麻花绳子怎么说断就断，或许压根就没想过为什么，但不得不说作为最终目标的路飞能够脱困的确是件挺鼓舞人心的事情，士气也随之上升，毕竟剩下要做的事就是开溜了，常常客串山贼的小鬼们对于此类的事情可真当称得上熟门熟路经验十足，从中也看出了就这样往回跑一定会被眼前的两人和波尔舍米前后夹击，会让整个队伍处于不利的被动局面，本身队伍实力就不够强，冒不起这个险，关键就是看自己是否能够干净利落地处理掉眼前的两人。 原先被压制着的萨波突然就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不理会周遭另一人舞得生风的刀芒，只盯着右手绑着石膏的那个奋起强攻，而且还专挑残疾的那边下手，别说什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萨波更相信拉西斯那句“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其实萨波内心一直很佩服拉西斯，不仅能稳稳压制着比自己还强的艾斯，更是很能将一些见不得人抑或是有点刮三的行为用一些很道貌岸然的词藻给包装起来，比如“逃跑”一词从拉西斯嘴里吐出来就成了“战略转移”，就算是诡辩也是种自我文化修养的体现，放到历史上，评价那些能文能武的都不称其为天才，而是全才，抑或是通才。 本身实力就不及萨波再加上行动不便，一人很快就被放倒在地，随后就演变成一对一的局面，先前靠着两人之力再加上武器的优势才堪堪压制住萨波，如今一人就越发显得有点风雨飘曳了，简单地过了几招，萨波一记很简单的鞭腿就让其步上了搭档的后路，当然，萨波在强袭一人时，虽不及性命，但也被另一人在胳膊上弄了一道深极见骨的刀伤，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伤在左边，而不是惯用的另一边，虽然战力有所折损，但配合起拉西斯和艾斯至少还有自保的能力。 在萨波对阵路人二人组的期间，负责正面攻防的拉西斯和艾斯已经和波尔舍米交上了几合，比起艾斯猛武的勇烈作风，信奉客观事实的拉西斯要成熟冷静了许多，只有在艾斯颓势将现的时候才施以援手，将战局又重新拉入胶着的平衡，摆明车马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将sao扰战术发挥到底，让其不能对背后的萨波下手，只求在另一边的萨波动作麻利点，等汇合后扛起路飞就跑路。 如今，三人聚首，除了萨波的伤最重外，艾斯在拉西斯的掩护下身上顶多就几块波尔舍米的大拳头留下的淤青，至于拉西斯脸不红气不喘，犹如一个十足的看客。 架也打了，伤也挂了，命也差点送了，最重要的是路飞也被救回来了，该作鸟兽散，各自回家洗洗睡了，散伙了吧，养精蓄锐了那么久，也就由自己来做殿后的棋子吧，拉西斯如是想到。 也许是和拉西斯的想法不谋而合，萨波将自己的铁棍扔给拉西斯，用自己剩下的右胳膊夹起路飞就往外跑，顺便招呼着艾斯也跟着快跑。 只不过艾斯不为所动，决然般地说道：“只要开始了对决，我就不会逃跑！” 额…… 拉西斯和艾斯的关系远没有萨波和艾斯之间那么铁，这时候作为外人的自己还是不发表什么意见来得最好，虽然拉西斯有心做到全员安然脱出，但还不至于你想送死我还拼了老命去拦，说起来也是节外生枝的事情，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擦屁股是拉西斯信奉的真理，所以觉得是自己将路飞引向艾斯才惹出那么多事情的拉西斯也会在没有利益的前提下站在这里参上一脚。 现在的拉西斯就看萨波的立场了。若逃，作为更加生分的自己也没什么好矫情的，若战，那就以三人之势玩一把海贼王版“三英战吕布”的戏码，况且拉西斯通过刚才观察艾斯与其交手的几合以及自己施以援手时反馈的数据，并不觉得会输，反而胜率还很高，只不过因为自己或保守或胆小的性格加上“海贼”的响亮名声而在先前估算实力时有点有失偏颇，但能不战是最好，这位海贼大哥看起来也不是那种能榨出些油水的家伙。 “此子重利，不见兔子不撒鹰，大大的刁民。”除了最早定其性的老头子，身为王族后裔而生活在哥尔高城里的艾薇塔也曾因看不过拉西斯的小农心态而如是说道。 “住手！他和镇上的小混混可是截然不同的！”萨波还想做着最后的劝解，拉西斯依旧抱着看戏的心态。 “你说什么？小鬼！”显然对于艾斯准备一对一的举动给恼怒了，被小看的波尔舍米依旧是用那副高高在上的语气对着远处的萨波说道：“你倒是挺明白事理的。” 波尔舍米随即低头又再次做起了艾斯的思想工作：“喂！游戏到此结束了，那些是我们的钱，乖乖还给我们吧，混小子，你是不是有点着魔了啊，只要你把钱教出来我也不会为难你。”或许是为了威慑艾斯，体现出自己的强大，将海贼刀指向了艾斯的面前。 其实波尔舍米现在也没心情打下去了，他已经从刚才的一系列交手中看出来三个小鬼都有着不亚于成年人的实力，特别是那头幼虎，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不仅保存了体力还能将战局拉入平衡，是个有相当经验的家伙，难啃异常，况且早过了布鲁杰姆船长所定的钱财交割时间，就算真打死了他们也不见得能找回丢失的钱财，当下能和就和，不是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自己不是什么君子，用不着等上十年，只要拿了钱就能当场翻脸。 一棍拍开搁在眼前的海贼刀，艾斯底气十足地回道：“我们能更好的利用它！” 乖乖，这让站在一旁抱着看戏态度的拉西斯大大地吃了一惊，拿了人家钱，还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得如此道貌岸然如此理直气壮，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乃奇才也。 “你说什么？？？” 气氛颇有一种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意味，萨波立马放下路飞让其等等，快步跑到艾斯身边，虽然口中夹杂着诸多的抱怨，但却表现出一种义无反顾的执着。 拉西斯叹了口气，感觉最近在和艾斯接触中叹气的次数逐日增加，实在想不通是什么道理，都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趋于成熟，为什么不能套用在艾斯身上？这家伙反而越来越有点孩子气，也许这也算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吧，如今萨波的立场已经明了，那自己也不能饶有兴致的在旁看戏，打定了主意，闲庭信步地走了上去，使得三人连成一线。 “说什么胡话！！！” 波尔舍米举起海贼刀就是一记砍竹式横扫，艾斯率先而上，武器的质量差距也随之体现，路人甲乙还不至于将萨波的铁棍砍断，而波尔舍米本身就要比两路人强上不止一点半点，再加上双手握刀，更显得势大力沉，直接削断了艾斯用于格挡的自制式铁棍，还好艾斯反应够快，用力向后一跳，堪堪避过，只在额头留下了一道不是很深的开口。 趁此期间，拉西斯赶紧让萨波先带路飞走，萨波原先不肯，在拉西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下还是让其打消了共同进退的想法，毕竟作为一个伤患留在战场上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有着很大的弊端，但作为底线，萨波表示至少让其在一旁看完全程，拉西斯想想，随后点点头表示同意，只要不进入战圈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一击得手的波尔舍米看起来有点忘乎所以，咬牙切齿地吼道：“输给小鬼的话就不当海贼了！” “就让我成全你！”艾斯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气，大喊着跳了起来，和第一合一样，正面硬撼，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对波尔舍米的蓄意挑衅，拉西斯听了有点嗤之以鼻，他可不是那种轻易就被左右了情绪的家伙。 “看我把你们都宰了！”伴随着波尔舍米的再次大喝，战局再一次拉开，只不过这次和先前的拖延战术不同，是二对一的生死战。 拉西斯和艾斯VS波尔舍米。 是时代浪潮的碰撞。 是前浪反噬后浪，还是被后浪顶死在沙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