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渔翁出手
天地苍茫，爆雨急落，电闪雷鸣交织于其中，为这一方天地更添一丝神秘莫测的威严，漆黑的乌云滚荡天际，掩盖了金乌的容颜，一方大地之间陷入了黑暗，生存其上的生灵们或隐迹山洞，或躲避于巨石下，又或潜藏于一片片巨大植物叶子之下，脆弱的生灵均不敢生出抗衡天地的大胆念想。 倾盘大雨如银河倒灌，丝毫没有停止的意向，少年身腰处仅是裹着一颜色金黄的华丽裤衩，那一片片接连而起的碎片宛如一块块美丽无比的贝壳，行走在这满山古林，对于猛然狂倒的雨水并没有想要躲避的念头，仿佛要借着这倾盘大雨洗去尘俗。 “上苍也在为大叔而伤心吗？”离开了真凰领地的杨素，在大雨下透过繁密的枝叶裂缝，仰望那漆黑的天幕，喃喃自语，脸色还隐隐带着丝丝的忧伤，仿佛还未自那沉重的打击中走出来。 谁人能体会他内心的悲痛？ 谁人能感受他孤独的心灵？ 谁人能与之分享其中苦涩？ 在这一刻，他感觉到很累，很累，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涌现心头，他深切地感受到这一蛮荒的时代，比之梦中的那一世界要残酷得多，也现实无比。 他亲眼目睹了那一只神鸟大展神威的那一舜，天地在真凰的双翅之下，仿佛都要被崩碎，生长于大地的参天古木，汇集而成的原始古林，如被辗压一般，化作粉碎，枝叶不存，浩大的天地间，竟仅有一株火红色泽的古木树王得以幸存。 在躲避开这一劫，他就隐隐感觉到了那一位初次相见、相识、相交的中年大叔很可能就此而陨落于天地间，那藏于大叔脑海的渊博知识将可能随着大叔消失于天地间，那为他而不惜挺身独抗无边危机的大叔，或许永远也不到了。 勿怪他有这般的想法，实在是在那怒火焚天的神鸟下，除却那一株传说中承载真凰的梧桐树外，入眼处方圆千里，尽为粉末，无有幸存。 踏踏…… 忽然，杨素自这雷鸣雨滴的声音中听到了另一丝声响，似乎在那不远处，有生灵或是猛兽正寻寻而来，脸色稍微一动，身子当即一纵，跃上一株古木近乎顶端的枝杈上，浑身的气息如潮水般尽数收敛，整个人如融入了参天古木中一般，不露一丝的异样气息，两只闪亮的眸子静静地盯着那传出异响的方向。 轰隆隆…… 天幕之上赫然震起一道雷鸣，雪白的闪电如一道白练自天际一闪而逝，直直地撕劈在一株足有三人怀抱的古树上，顿时一股焦味传出，在杨素的眼中，那一株古树如rou眼可见的速度，化作枯木，原本充裕的生机经过了这一点闪电的劈临，一瞬间消散干净，天地之威在这一刻显露得淋漓尽致。 嗯？杨素奇怪，但依旧不曾理会，并将目光紧盯前方，在这一天地间，有太多的未知，一株古树引起天地的劈落并不奇怪，他如今所要关注的仅是前方那隐隐传出的气机，他无法探测出那是由凶兽身上传出，还是生灵修士身上的气息，但他能真切的感受到这一若隐若现的气机很是恐怖，若贸然对上，很可能成为他人的盘中餐。 在经历了一连串的事物后，杨素的行事开始带上了谨慎的心态，他很明白，在这一蛮荒的时代，若不多上几分谨慎，很有可能在下一个呼吸的时间段，就殒命，这就是蛮荒，残酷无比的世界。 “族老，这都搜了一天了，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难道……”忽然，自古木中接连走出了一群大约七八个，身裹兽皮衣袍的人，为首一人显有老态，身边的几条精壮大汉在老者身后恭恭敬敬。 兽皮衣袍完全裹住全身的老者，那仅露出，密布皱纹的老脸上透着一股阴冷气息，只见其裂开枯糙的嘴巴，阴森地道：“即便是被猛兽活吞了，也要寻到他的残骸，一定要确定他死的消息，不然若被其等到他爹磐石回归，我等一切谋划将皆化流水。” “可是，如今的这鬼天气，已经完全将他的气息给冲刷掉了，即便是那小子曾经出现过这，也难于寻找，这……”身处阴鹜老者之后的一条大汉开口说道，话语虽有颤抖，但依旧将心中的想法隐晦地提了出来，待看到老者那张老脸上的冷气更胜，这才控制住自己，留有余地地停顿下来。 “搜，将这一片古林都翻过来地搜索，老朽就不信，这小娃娃还能躲上天去。”阴寒老者哼了一声，似也不敢太过于逼迫这几名大汉，毕竟这些精壮大汉乃是部落中数一数二的勇士，属于捍卫部落安危的几人之一，太令他们难堪，很可能会引起不满，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方才出言的那一壮汉，似在几人中有些威望，却见他稍微一使眼色，周围的几条大汉均如接到命令的士兵，四散开来，往四面八方奔去，奔跃间眼睛四射，很有一种倦鸟归林，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瞧这架势，及吐露出来的些许信息，该是这伙人在寻找一个人，而且还是个非常重要的小孩，出动了跨入修士行列的勇士出手，这要寻找的小家伙到底是谁？’杨素对此很疑惑，看着还停留在远传的壮汉及老者，脸上不由地流露出深思之状。 “放开我，放开我……” 杨素的左手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伴随这一声音的响起，停顿原处的老者及壮汉均露出兴奋之色，显然这应该就是他们要寻找的人了，但不知道这伙人捉拿这一小童所谋何事，按奈住心神，静静地等待下面的发展。 “族老，这小娃娃竟然藏身在一个野兽树洞中，若非眼尖，还真是找不到啊！”提着一个仅有七八岁之龄*的壮汉返回，步伐如狮虎奔跃，几个下脚，就已出现在老者的身边，且见其神情有些兴奋地向二人述说起来。 就在这时，那四散去搜寻的壮汉似听到了这边的声响，纷纷出现，其中一个显得精廋的汉子，奇怪的问道：“虎猛，你是怎么找到的？” 虎猛闻言，那股兴奋还未散去，当即为众人描述起来：“说来也是俺幸运，这小娃藏身在一树洞中，恰巧被那窝的野兽回巢，发出声响，这才找到的。”虎猛并无讲故事的资质，不过三言两语就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透，即便如此，还是引起了众人的惊叹，纷纷说虎猛的运气好，这样也能被他遇上。 那在众汉子中显有些威望的精汉此刻看向老者，有些犹豫地说道：“族老，难道真要那样做？”说罢，还将眼睛扫向了挂在虎猛手上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忍。 “哼！虬龙，如今后悔已来不及了，你以为放过了这小娃，待他爹回来，会放过我们？”族老自兽皮衣袍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遥指*，冷哼不已。 “但，他还是个孩子……” “欲成大事就得心黑手很，犹豫可就错过了，那仙卷你不想要了？” 族老这一席话一出，场中众人包括方才还显有犹豫之状的虬龙也眸显贪婪，灼热的目光比金乌散发的光芒还要炎热，显然，族老口中的仙卷，引起了众人的天枰，看着*的目光就跟饿极了的野狼一般，绿汪汪地，可怕无比。 ‘仙卷’，这是什么东西？杨素更是好奇，心里仿佛化作一只猴子，正在挠头撕脸，直欲跳落古树，逼问这一伙人，但理智提醒他，稍有不慎，很可能将自己也给搭进去，已算经历了些风雨的杨素，双目紧闭，急忙默念道经，以此来抚平心中的急躁。 再次睁开，眸子中显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那是一种如超脱了世界的人在苍穹之上俯视众生，如蹲下俯视地上的蚂蚁，清澈的眼神不带一丝情感，整个人如入空灵之境，身上近乎控制不住的气息突然间完全融入这一片深林，避免了他引起下方众人的警示，也免除了自身即将爆发的危机。 这是一种难于言明的境遇，浑身上下，身心一同融入天地，在尚未跨入修行的时候，就有机缘进入，可谓是前所未有。 至少，在那专修心灵的佛教未出现之前，他是第一个以凡俗之身，跨入这一神奇而又玄妙的境界的人。 “虬龙，将其带回部落，注意点，他的血可是解开仙卷的钥匙。在这节骨眼上，老朽可不容许出现任何的差错！”族老说完，衣袍一挥，径直走在前面，动作沉稳中带着一些轻快，显然事情的圆满令他那颗已近老朽的心重新焕发了生机一般。 也就在这一刻，沉淀许久的杨素，突然动了，身子如一头老鹰，自树冠之上往那挂在虎猛手上的*扑去，动作轻灵，悄然无息，似因陷入那一空灵之境的功效，快速而灵巧，在扑至虎猛身边的时候轻轻一捞，便接住了挂在其手上的*。 这一扑一捞，显得娴熟无比，仿佛在心中早已演练了无数遍，在虎猛尚未反应过来，就已抄着*往古林深处逃去，速度快得惊人。 在场诸人谁也料不到就在这一关头，被人来了一个戳劫，愣了足有好几个呼吸的时间，这才在族老的一声怒喝中清醒过来，身形往早已经消失的杨素方向追逐而去。 Ps：在这里，为一个在唐门书群，名为素颜的小萝莉说上一声：生日快乐！祝愿她每日都快快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