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极目相杀生死改

    萧晴在疼痛之中醒了过来，不过她的全身依旧还发不出力气来，萧晴躺在地上面观察四周，发现这样浓稠的血雾还充斥在空气之中，不肯消散。

    “晴儿终于醒了吗？”耳畔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差点把萧晴吓一大跳，这个声音明显是白鸽的。萧晴努力的将自己的脑袋偏了偏，才能看到旁边的白鸽。萧晴发现了白鸽也和自己差不太多，一个人躺在地上，也是无法动弹。萧晴看着白鸽，却不说话。

    “这种红雾存在的情况下，我们都无法动作，想要打也是没有什么机会的。”白鸽率先打破了僵局，说道，“不如我们聊一聊怎么样？”

    萧晴瞪了白鸽一眼，心说这还不是你干的好事？白鸽却没有管萧晴怎么看她，仍旧说道：“晴儿啊，你有何必来追杀于我呢？我这个人是最不愿意多惹是非的人了，如果你不来找我的麻烦，我更不想去主动招惹你。”

    萧晴不屑地说了一声：“你不想招惹是非，那为什么刚才不跑？我看你刚才的种种动作，倒是像不杀死我决不罢休的样子。”

    白鸽看着萧晴，表情有些复杂，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嘿嘿，不瞒晴儿，我确实想杀你，因为晴儿你知道我是秋叶家的秋水，又知道我身上带着黄泉剑，青花道的人现在正在到处追杀我，如果你把自己知道的情报传出去的话，青花道就会找秋叶家的麻烦，我便不能够回到秋叶家之中。”

    白鸽看着萧晴不解的神情，继续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总有我自己的苦衷。也有我自己的不得已之处，都是因为人在江湖嘛，不过现在和晴儿说这个也没有什么用，不如我们交换情报好了。”

    萧晴听到白鸽说交换情报，生出疑心来，说道：“你不会又在对我进行催眠吧？”

    白鸽摇了摇头，说道：“不，既然我们说明白了，我便可以摊牌，晴儿，萧晴，我绝对会杀死你，这个毋庸置疑。如果我杀不死你，说明我自己会死。既然我们两个之间总有一个会死，不如将自己知道的东西拿出来分享一下，不好吗？”

    萧晴听到之后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停顿了一阵子，忽然开口道：“秋水姐你想知道什么？”

    秋水问道：“你是怎么看穿我的遁术的？我很好奇。”

    萧晴想了想，说道：“秋水姐你既然窥探过我的全部记忆，理应知道我师兄萧邈曾经送给我一个礼物，是八个不同颜色的线团。（白鸽回忆起来，点了点头，听萧晴继续说。）那个线团材料特殊，经火焰烧灼过后，可以变成透明的粘粘的液体。我之前战斗的时候，曾经用左手握住过秋水姐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是用出了伊人银戒。秋水姐当时防范住了我右手的攻击，却没有看出我左手做下的手脚。

    那个时候我在秋水姐你的头发之中藏了一根黑线，黑线的线头有一个极低温度的墨焰的火星。这种火星烧不起来，所以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它却能够继续在黑色的线上面燃着，而且燃的速度极慢。但是我对墨焰的感知能力还在，只要秋水姐身上还带着这一枚墨焰的火星，我就能够感觉到秋水姐的真实的位置。

    我这样说，秋水姐还明白吧？”

    白鸽恍然大悟，点头称赞。而问到萧晴想知道什么的时候，萧晴说道：“这雾。”

    白鸽摇头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血雾不是人间之物。黄泉剑之所以有这个名字，是因为它可以打开冥界。我所做到的这一部分也仅仅不过是一个皮毛而已，黄泉剑打开了方圆一里的冥界到人间的通道，所以冥界的血雾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种血雾可以吞噬掉能量。你的墨焰的能量，你身体之中的内力，它全部可以吞噬。我也不能幸免。我的内力也被掏空了。不过你还中了我的决杀弩，你很可能死。我会比晴儿更快恢复，所以当我再一次站起来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战斗便结束了。”

    萧晴却问道：“那附近的百姓呢？”

    白鸽回答道：“只不过是失去力气而已，没什么大碍，老弱的话可能折损一些阳寿，直接死去的不会超过一成。”白鸽回答的时候，语气没有丝毫停顿，好像在叙述一件不关自己的事情。别人的性命，她视作草芥蝼蚁。

    萧晴听过了之后，若有所思，忽然说道：“秋水姐，我忽然找到杀你的理由了。因为你是这个世界里的异类，极为怪异的异类！这样的人的存在，本来就是对其他人生存的威胁，我不能说你的生命和其他大众的生命谁更重要，但我是普通的大众，你站在我的对立面，我当然要因为自己的立场来消灭你！”

    “不管做什么都随便你。”白鸽淡淡地说道，“不过只是心里想想罢了。晴儿，一切都该结束了，不管你有什么后招，所有的后招都是建立在你能够自由行动的基础之上的，像你现在这样，连基本的移动都做不了，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

    萧晴叹了一口气，忍着左臂传来的疼痛，不再理会白鸽。

    而白鸽也一个人自顾自说了一些话，萧晴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觉得其中的意义不大。她现在全身的内力都被周围的红雾榨干，就连生命力也被带走不知多少。白鸽说的很正确，她连最基础的移动都无法做到，更不要说抵抗了。白鸽如果在了她的前面恢复体力，萧晴就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白鸽对付自己，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这个时候，一阵子无助涌上萧晴的心间。

    这样耗着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白鸽挣扎着站了起来，她虽然尝试了好几次，每一次都做到一半之后就重新跌坐在地上，每一次都显得极为吃力，豆大的汗珠出现在她的额头之上，不过她确实可以站起来了，萧晴的心里不禁一阵紧缩，几乎到了嗓子眼儿。

    萧晴又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左手，却发现还是不能移动一点。萧晴心中想到，这下子真的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了。只不过这个鱼rou，未必是情愿的。

    白鸽站稳之后歇了足足有一刻，才俯身将自己原先丢掉的简易版的决杀弩捡了起来，自己有取出一枚弩箭来，利索地装在弩机之上。这一次，她瞄准了萧晴的右臂，并且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板机！

    紧接着萧晴感觉到左臂也传来了剧痛，不由得大喊大叫，不过现在看来周围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人出没。

    紧接着白鸽又一次从容地装上了一枚弩箭，她缓缓走到了萧晴的面前，低头看着萧晴，说道：“晴儿，你本来不必参与到这场战役之中，你不多管闲事，便不会有什么问题。而现在，你却要死了。”她蹲下身子，右手握着决杀弩，将决杀弩抵住了萧晴的脖子，另一只手还贴心地捂住了萧晴的双眼。

    萧晴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发抖地问道：“你这是做......做什么？怕我看到血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没有什么看不得。”白鸽则是贴心地说道：“我不是怕晴儿看到可怕的事情发生，只不过决杀弩在这么近的距离发射，里面的液体会爆开，晴儿你的眼睛会被震出来，我只不过是尽力保存你的尸体的完整。”

    白鸽有两个习以为常的细节行为，一个是收藏被杀对手的武器的习惯，另一个是保存对手身体完整性的习惯。比如说在之前，白鸽在杀死裘大师的时候，当时白鸽将裘大师人首分离，却在之后用针线把裘大师的脑袋缝回了身体上面，当然，裘大师的随身武器——那一把仿制的黄泉剑——也被白鸽收藏起来。

    可以说，这两个习惯都不是什么好习惯，比如说收集武器的习惯，郭灿和小阮正是抓住了这样的习惯，在裘大师的剑上面事先下了标记，所以后来凭着标记便找到了白鸽。而另一个习惯，保留对手的全尸：经过后世学者的研究，发现这可能是一种应偿性的行为，白鸽可能是利用这一种特殊的习惯来弥补自己的凶残。这种行为，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赎罪。

    这一次，她的这一个行为直接导致了自己的失败。她原本可以用在远程瞄准萧晴的致命的地方，给予萧晴最后一击，萧晴不会再有翻盘的机会，然而白鸽却没有这么做。也许世间的一切冥冥之中都已经确立！

    萧晴在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双目之上后，开始发动自己从来不敢用出来的那一招“极目”！方玥晓教给她的又一个杀招，只不过她一直不曾使用过。这一招也是萧晴在半年之内学到的，白鸽无从知晓。

    白鸽一位萧晴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内力，两只胳膊也全部断掉了，所以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不用担心有什么意外发生。然而，事情的进展往往不会照着人们希望的那一边发展，半年之前她也用同样的方法限制了郭灿的行为，她直接掰断了郭灿的双臂来避免意外发生。事情如此的相像，而白鸽将会又一次为自己吞下这一枚苦果。

    那个时候，郭灿在嘴中藏了一枚连通白鸽本源的银针，郭灿打算用自爆的方式挫伤白鸽。如果不是徐静援手的话，郭灿已经动手同归于尽。

    而这一刻，萧晴也再顾不上自己眼睛的损伤，甚至是以失明为代价，她也在所不惜！毕竟，如果今天之后她变成了一具死尸，那么一双美目也没有什么用处。

    方玥晓，我的队长，现在我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既然你对自己的这一招“极目”很有自信，我便将自己的生命赌到这一招上面！

    极目所耗费的内力几乎接近于零。

    白鸽没有察觉到！

    就是现在！

    极目，发动！

    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凌厉到可以杀死人吗？这个问题毋庸置疑！

    萧晴的双目在白鸽扣动扳机之前发出了一道清光。清光从白鸽的手掌破入，顺着白鸽的经脉，直接摧毁了白鸽的本源！白鸽现在还远远没有恢复，她只不过是趁着自己行动自如想率先给萧晴致命地一击。白鸽的身体本来也就是一个空壳，萧晴已经发出的能量在她的体内没有受到一点阻力。

    白鸽一阵窒息，她的右手本来可以补上这一发决杀弩。萧晴这个时候也同样无法躲过她的最后一击。不过白鸽忽然笑了起来，先是小声笑，然后是大声的狂笑，神经质一般的狂笑。白鸽垂下了握有决杀弩的右手，倒在了原地！

    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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