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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疯兽咆哮

    姜还是老的辣,这一会儿段党萧党狗咬狗,把难题推给了皇上,皇上收敛起怒气,他既不可能让萧贵妃捞便宜,也不能因为自己的无心之失而认错。现在一群找茬的臣子们在合安殿前各为了自己的目的言之凿凿地跟自己抬杠,皇上得有个高明的办法解决这场危机。

    他略想了一想,冷眼看下面这般臣工,这一班,要萧贵妃让出皇后的位置,义正言辞;那一班,认为萧贵妃有资格做皇后的位置,也不无道理。

    皇上的确打心底里宠爱萧贵妃,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肯扶她做皇后呢?萧贵妃在后|宫位高权重,早就是女主的不二人选,说到底,还是为了太子和广平王的地位问题。如果萧贵妃升位做了皇后,广平王就也变成了嫡子,那就为他争储又多了一重砝码。

    那萧贵妃也曾多次于枕席间向皇上提出过,广平王长大了,也很能干,要多给他机会历练。皇上每次都哄她,"当个太平王爷不是也挺好的么,若是换了朕,才不想当这个皇帝呢,朕是黄袍加身,不得已啊,如果给朕选择的机会,朕就想当个太平王爷,不要管这个烂摊子呢。"

    父母都是爱护孩子的心情,不过就是想法角度不同而已。

    皇上这时牙根痒痒的,你们两个老家伙,一个都不给我台阶下啊。皇上也不是吃白饭的,他的脑子比这群玩惯花样手段的老臣工们,可要厉害多了。

    但见他也不说支持段仲颐,也不说支持萧禄,突然吼了声"平山王,出班。"

    平山王,这是他的第三道杀手锏。

    他是游离在段党和萧党之外的真正的皇上自己的政治力量,皇上一手从先帝陵寝的守护队伍中把他扶植起来,带在身边用来制约段萧二党,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他来解决难题为皇上做贡献的契机。

    平山王露出一丝不容易察觉的微笑,他早就料到最后难题要落在自己的头上,早有成竹在胸。

    一躬身道,"臣在。"

    皇上看他一眼,见他并无慌张之sè,反而显得相当的自信沉稳,于是道,"平山王,太后圣寿你是督办,你说说,这样荒诞的争执,要朕如何处置才好?"

    平山王也不看其他官员的表情,自若地对应道,"臣以为,寿宴分家宴和国宴,内宫之宴,原是家宴,中门之宴,乃是国宴。家宴应该服从家礼,国宴才应该服从国礼,家中的座位顺序乃是家事,国礼的朝贺应制也不能混**。所以臣请皇上太后移步中门,接受百官朝贺。"

    皇上恍然大悟,那个狂喜啊,不亚于醍醐灌顶。这平山王真聪明,何必纠结于要不要请萧贵妃让出皇后的座位呢,皇上和太后可以站起来走出去接受祝贺的么,那就既能够保护朕和太后的面子,不用认错,也不用受萧党的威胁让萧贵妃一起接受祝贺了。真是个好主意,一下子就把难题迎刃而解了。

    皇上当即拍板,"平山王说的很对,家宴国宴,本来就应该分开,下一个仪程,太后,皇上,移驾中门,接受百官朝贺。"

    礼炮声响起,一时热闹万分。太后,皇上,亲出中门,百官跪地山呼万岁。

    通...通...通...

    一阵风吹过,彻骨的寒冷。

    太后寿诞,开局不顺,幸好广平王出谋,让太后和皇上移驾中门受贺,化解了一场危机,满朝官员再无异议,皇上也算在没有认错的前提下,体面收场。

    只有一人,恨的牙根痒痒的,怒在心头强忍不下,此人就是萧贵妃。真的是从天上跌到地底。原本还沉浸在窃坐皇后之位的沾沾自喜之中,没想到,段仲颐居然带着满朝文武公然反对,最后皇帝移驾,才算平息。

    这不是公然下萧贵妃的面子,丢她的脸么?该死的段慕章,该死的平山王,该死的诸清,我要叫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寿宴一毕,回到自居的钟萃宫,萧贵妃就把一张谄媚的笑脸脱掉,换了副狰狞的怒容。踢桌子,摔杯子,砸盘子,发泄已毕,宫女来报,说是国舅萧禄求见。

    "好好好,叫他进来,我正要找他哩。"

    萧禄寿宴上就已经猜到meimei回去肯定要发作,不过看了这一地狼藉的碎盘碎碗,还是不住的摇头。这个meimei,太任xìng了,教过她多少次,要忍,要忍,怎么就是教不会呢。

    他吩咐宫女赶紧收拾出去,然后独自进入里间,密会萧妃。

    萧贵妃见是最心疼自己的哥哥来了,顿时哇的一声痛哭起来,"我不要当贵妃,我不要呆在宫里,哥哥,我要回家,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咿咿喂喂..."捶胸顿足,**哭,**说,哭的粗喘不止。

    萧禄赶紧跪下哄她,"好贵妃,好meimei,你别这样,若是传到外面去,要闯祸的,今天是太后的圣寿,你怎么能哭呢,还率盘子砸碗的,你这是要闹出大祸来的。"

    "我不管。"萧贵妃在哥哥面前只管任xìng,全然听不进去,"我要你去替我办一个事情,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办成功,不能再搞不定了。不然...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你又要针对太子?"

    萧贵停下哭泣,擦擦眼泪,妃冷笑一声,"这次不针对太子了,暂时看来还是搞不动他,这次我要搞死的人是..."

    萧贵妃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弧度,刚才还燥怒无比的口气突然变得异常松软轻盈,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人名字,"段—慕—章..."语调幽森恐怖。

    "段慕章?"萧禄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又赶紧收声,疑惑而惶恐地盯着萧贵妃。

    "对,现在看来要改变策略了。你想想我们这次打击太子,为什么会失败?"萧贵妃冷笑道,"就是因为这帮jiān臣作祟,他们是Tài子Dǎng,太子的左臂右膀,有段氏在朝,太子就动不了。这次你看的还不清楚么?他们就是一条心要打击我,要保护那个昏庸无能的太子。"

    "娘娘..."萧禄打断她,"可是为什么要选段慕章下手呢?"

    "哼哼,"萧贵妃不屑地看萧禄一眼,自顾自说道,"扳不倒太子,是因为有段仲颐这个老贼为首的段党扶保他,所以我们转换个思路,这次,先从剪除羽翼开始。而我仔细想了一下,段慕章活该是第一个被牺牲掉的对象。"

    "第一,段仲颐是文怡公主的驸马,段慕楚和段慕臣是文怡公主亲生的儿子,这些都是正经皇亲,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轻易动他们。要整段仲颐,那就只有拿他如夫人生的小儿子段慕章开刀了,动他相对阻力较小,但是对段仲颐却一样能够有打击作用。"

    "第二,绿绮宫女的失踪,有证人可以提供证言,与段慕章有关,拿这个事情指正他,就说是他拐带宫女***多收买几个证人,怎么恶劣怎么搞材料。"

    "绿绮到底去了哪里,太子一定是清楚的,他要是替段慕章出头,不坐壁上观,就要把自己给拖下水,他要是袖手旁观,任由段慕章被处罚,就会把段氏父子给得罪,离间他们君臣之间的信任。"

    "第三,太师风化案,段慕章是每天陪同太子一起读书的,必然应该有所风闻,可是从不曾弹劾参奏太师,这说明他必然和太师同流合污,活该受牵连。既然搞不动太子,那我们就对付段慕章。"

    "我倒要看太子保不保他,让他们互相为了保全自己,狗咬狗吧,哼哼,也正好以此来打击段仲颐这条老疯狗。"

    萧贵妃说这话时,兴奋的眼中闪烁锐光,完全不是刚才哭诉被欺负时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了。

    萧禄心头暗道,女人真是可怕,皇宫里的女人更加可怕,一层密密的细汗沁出额头。

    萧禄领了萧贵妃的命令离开钟萃宫,对萧贵妃的布置的任务,萧禄表示压力很大。忧心忡忡地一路回到自己府第。

    心情不好的时候,萧禄第一时间想到的总是她的莲妹,只有她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好梳理清脉络,然后力量倍增地投入到下一桩残害忠良的行动中去。

    萧禄直奔南书房。

    "嘭"的一声,把门推开,莲儿正在书桌边看书,被他突然闯进来吓了一跳,抬起头,一脸惊愕地望着他。

    "怎么了?"

    萧禄一句话也不说,大步冲上去,将莲儿从书桌后一把抱起,直接走到里面卧榻前,将她扔到塌上。

    莲儿惊恐地看着他,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一反温柔的常态,选择粗鲁的发泄方式了。莲儿痛苦地将脸扭向一边,既不看他,也不反抗,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一场疾风骤雨般的摧残的到来。

    萧禄的脸上并无半点怜惜之sè,全然升腾起熊熊燃烧中的怒火,三五下便将自己的衣服脱掉,狠狠地甩在地上,然后冲着莲儿狂吼一声:"贱人!干死你!"

    发疯一样地扑上去,粗鲁地撕扯起她的衣裙。衣裙很快被撕扯成碎布般支离,随手扔得满地都是。撕扯的动作野蛮激烈,莲儿雪白的肌肤上顿时就显露出一条条殷红的指甲抓痕,她表情痛苦,眼角晶莹泪涌。

    萧禄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般,大口喘着粗气,凶狠地扑向他的猎物。

    口中挑衅地似地咳咳作响,爆出各种粗暴而污秽的吼声,如霹雷般震响整个书房。

    "贱人..."

    "婊子..."

    "荡妇..."

    "sāo货..."

    最最不堪入耳的污秽谩骂不绝于耳。

    整个床榻嘎吱摇曳,如同要散架般剧烈地左移右晃,床架上的纱幔急速呈波浪状摇摆,跟随着那野兽般的怒吼的节奏震颤,房间连同墙壁似乎都在旋转。

    "你反抗啊,你这个该死的贱人,我要干死你,干死你!"

    "让你知道哥哥有多厉害,好吗,怕了吗?还敢反抗我吗?干死你!"

    ...

    机械而重复的辱骂声,疯兽狂怒的咆哮声,嘎吱作响的床榻的摩擦声,屈辱的眼泪哽咽下的呻吟声,一声声惊涛拍岸般的撞击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在达到峰顶的那一刻,伴随一声绝望的长嚎,一切噪音嘎然而止...

    屋内恢复平静,好久好久,没有一丝动静。

    ...

    "好了吗?"莲儿的声音温柔。

    "嗯。"听到微微的哭泣。

    此刻,萧禄像个婴儿般蜷缩在莲儿的怀里,头枕着女人的臂弯,紧紧的搂着女人的身体,紧紧的,好像想把自己整个儿藏起来一般。

    莲儿的身上,青紫殷红,一道道印迹赫然。

    她却全然不顾,只一心搂紧怀中的这头困兽,眼角的泪痕尚未yīn干。

    "起来吗?"莲儿问。

    "不要,再抱一会儿。"萧禄回答。

    "为什么?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害怕?"莲儿又问。

    萧禄不答,只把身体团的更紧,把头在莲儿的臂弯里埋的更深。

    莲儿抚摸着他的头发,一直抚摸到脊背,手指划过脊背汗渍津津的皮肤时,萧禄全身颤抖。

    轻轻地拍拍他,"那睡一会儿吧。"

    "嗯。"萧禄应了一声。

    莲儿腾出一手,拉过身边的蚕丝夏被,盖在萧禄的身上。然后两人就这样紧紧地团抱着,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很久时间,萧禄醒过来,睁开眼,抬头看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也正温柔的看着他。

    "好了吗?"莲儿的脸上带着慈蔼的笑意。

    "对不起。"萧禄的眼神脉脉闪动着无限温存。

    "不会,很好,真的。"莲儿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头。

    "我弄伤你了。"萧禄的手指轻轻地抚摸莲儿被抓得起了凸痕的肌肤。

    莲儿顺势箍紧了手臂,将萧禄的整个身体紧贴自己,无尽怜惜地叹息一声:"唉,傻瓜..."

    那男人真是可悲的动物,征服女人能带来雄xìng力量的极度膨胀,而掩饰在骄傲表面之下的却是天生的懦弱。

    那默默承受苦难的女人,其实内心更强大。

    萧禄推开窗,一阵秋风拂面,顿时让他感觉轻松而舒爽,**得到了满足,jīng神也被安抚,他又恢复了犀利冷峻的目光,战火重新燃烧在胸膛,战力倍增的萧禄眼光如电,闪耀光芒。

    这一夜,莲儿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边,二人灯下私语,直到很晚。摆脱了懦弱,萧禄的执行力非常的强悍。

    事实再清楚不过,太子风化案的化解,太后寿宴风波的化解,萧党们的行动慢了,迟疑了,而段党也有他们的神通,一旦他们做足了准备,局势就已经远不是萧禄预期的走势了。

    所以这次兵贵神速,该办的事情,要第一时间办妥。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场所,竟是在莲儿的锦被罗帐之中。

    第二天萧禄起身非常早,他先差人到京防大营走了一躺,叫来了京畿游击将军萧本忠,把昨晚连夜起草的几封密函交给本忠,嘱咐一番。

    然后便从容散淡地去了内阁,见到段仲颐还是照样打哈哈。

    内阁每天上午整理各部上呈的奏折,做简单的初阅和商讨后,将重要的文件交给右相段阁老详参,然后由阁老整理呈报到上书房给皇上批阅。

    简单的事务,内阁可以自己处理,然后发还给各部。所以奏折的批阅分为朱批和蓝批,朱批是由皇上御笔亲批的大事,蓝批则是内阁批复的rì常工作。

    所有御史的参奏必须是朱批答复,这是圣朝的规矩。

    各部上呈文件各有流转规程,所以自然不是那么快就能送达到皇上的面前。萧禄袖笼里有一封秘奏,是他昨晚刚写好的。这会儿他需让皇上立即看到这封奏折,但是又不想假段仲颐只手呈递,所以正在找下手的机会。

    这机会来的很快,上书房值守太监花融托着个明黄绸布遮盖的金盘进来,他是来取今天要呈送的文件的,那金盘正是用来放置奏折之用。

    很是侥幸,花融是萧贵妃的人,一进屋萧禄就暗地向他打了个眼sè,花融假意没看到,直直地走进隔间。

    段仲颐已经整理好了今天的奏折,见花融进来,便吩咐他一边等待。花融将金盘递上,然后退立一旁。

    段仲颐如rì常一样,解开金盘上的明黄绸布,将整理好的奏折与自己的记录清单核对一遍,一本本折叠整齐,确认份数,然后放置在金盘之中,复又盖上黄绸。

    花融走过来,段仲颐不曾抬眼看他,只说了声,"送去吧。"又坐下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花融接了金盘,恭恭敬敬地退出隔间。他正要走过外间的过道,就在离萧禄一步之遥处,突然一个猛载,哐啷啷,金盘脱手,奏折散落一地。

    太监花融神sè大惊,赶紧跪下捡拾满地的奏折。周围其他几个内阁官员,纷纷转头看过来,萧禄和旁边的一二官员也俯下身帮他拾取。

    段仲颐虽身在隔间内,也听到了声响,踱着步子出来看看情况,那旁边看闲眼的官员一脸的瞎起劲,见阁老出来了,便也不看热闹,各自回过身去做事。

    那一二个帮忙捡拾的官员,收拾完也回到自己座位去了。

    "怎这样不小心?"段仲颐喝道,声音不高,却威力十足。

    花融不敢应声,将奏折重新整理完毕,放回金盘子中,重新盖好黄绸,端起来,向段阁老弯腰示意,正要转身退出去。

    "回来,"突然被仲颐叫住,只得回声站定。

    段仲颐内心狐疑,表情却很镇定,走上前,撩开黄绸,"小心点,别失落了一件,每一件都悬系着国家的安危。"边嘱咐,边用目光扫视金盘。

    段仲颐眼神狠毒,随手翻查了一下数量,"别少了,不过也别多了。"

    萧禄捏一把汗。

    数目核对无误,阁老复又盖上黄绸,"送去吧。"放走了花融。

    萧禄一颗悬在喉边的心终于复归本位,暗自捏了一把袖笼,心下道,老狐狸,幸好我换下了一本。

    ...

    皇上正在上书房中来回踱步,见胡冰进来,焦急问道,"问过了么?果有此事么?"

    胡冰眼神闪烁,边半跪行礼,边答道,"问了,有这事。是后宫总管吴良在负责调查。"

    皇上抽回背在身后的双手,面有所思,打开手中那本奏折,又看了一眼。低沉了声音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胡冰正yù退下。

    "回来!"突然又听到皇上叫他,赶紧转身。

    皇上貌似迟疑了一下,说道,"算了,下去吧,不要给吴良说我过问过了此事,知道么"

    胡冰跪拜扣头,"奴才知道了。"惶恐地退出去。

    行至上书房门口,正遇到段仲颐一步跨进来,二人擦肩而过。

    ...

    钟萃宫中,养尊处优的萧贵妃正斜靠着美人靠,悠闲自若地逗喂一池金sè鲤鱼,那鱼群随着她玉臂轻舒群拥而动,争抢食物游曳搡挤。萧贵妃神情闲散,嘴角微带笑意。

    大内总管,大太监吴良跪在她的脚边,正在咕哝些什么,态度严肃。

    萧贵妃听着听着,似面露得意之sè。

    吴良停下咕哝,但听萧贵妃说道,"这么说,你这边都办妥了?"

    "奴才都办妥了,所有的人证都立了口供,画了押,奴才反复推敲过,再没破绽。"

    "很好,那下午就把这些材料都送到皇上那里去,请皇上圣裁。"萧贵妃胎起凤目,优雅远眺,"这个时候,宫外的材料,应该也已经送到皇上桌面上了。"

    她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吴良表现手段。"下午吧,等皇上用过午膳,你就该送过去了。"

    说罢,轻轻向吴良招一招手。吴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凑过身去。

    萧贵妃微微前倾身体,在他耳边轻声叮嘱着什么,吴良不断点头,口中"嗯!嗯!"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