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宁城,凌灏歌,童扇和吉南遥再相遇
回到厨房,凌灏歌见童扇自己在盛姜汤,沉默了下,他问:“你怎么下来了?” “我等了你很久都不见你来,所以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她笑笑,端着姜汤到了客厅。 “哦,我刚刚去了趟洗手间。”他陪她坐了一会儿,等姜汤冷的差不多了,他催促着:“赶紧趁热喝吧,别等凉透了。喝好了你就先去睡觉,我还有点公事要忙。” 是吗?他但凡有公事要忙,就会提前带公文包回家,就跟以前一样,她会帮他整理资料,打个帮手。不像今晚什么都没有带,行踪还神秘兮兮的,却美其名曰忙公事。 “好,我知道了,那你早点休息。”夹着淡淡的自嘲,她款步走到卧室。 而凌灏歌却忙走到书房,将门小心翼翼的关拢,走到木头旁边,他掂量木头的重量,又查看着它的密度,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从工具箱里翻出小刀,锥子等工具,就开始切割等工序,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投影在地板上成一摊黑影。 次日一大早,童扇果然有点发热,凌灏歌下厨为她做好早餐,又熬了姜汤,就驾车匆匆忙忙从家中离开。 童扇听到车子引擎声,缓慢睁开眼睛,并没有多加耽搁,她迅速梳洗,然后开车离开家中。 没过几个路口,她在红灯路口停下果然就看到凌灏歌的车子,这是开往高速公路的方向,那么他的目的早就不言而喻了。 宁城。 凌灏歌轻门熟路驾车走到凌家别墅,童年的记忆扑面而来。 他记得,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因为他奶奶的忌日,他任性逃婚,害的童扇跑来找他。 他提着两大袋东西,刷卡进门,站在二楼的吉南遥仿佛久候多时,开门出来相迎,童扇远远的注视着,这像不像金屋藏娇呢? 凌灏歌,难道他真的不在乎她的感受吗? “灏歌,见到你真是高兴,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这深山野外住着,真的好害怕!偏偏山里信号又不是很好,我又不能上网找人陪我聊天。”她眼里明显闪着兴奋。引颈长盼,她似乎在张望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他也回身探看。 “没什么,我怕你会被跟踪。” 凌灏歌只当她说的人是康铭,摇摇头笑开了怀:“你放心吧!康铭不会找到这里来,这里很安全。”再者,他早就派人对这里保护起来。 “你对我真好。灏歌,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觉好亲切,我住在这里一直在回忆我们的小时候,突然好喜欢那些不懂事的年月。我怀念我自己,更怀念我们两小无猜。所以,最近这几天挺想你的,就打电话叫你过来,我很想你。”她声音略显高昂,笑声依旧如幼时明朗。 凌灏歌眼里有短暂的茫然,然后就沉默着向屋里走去,显然不想随之起舞,因为幼时的一切在他心里从来没有成为过去。他怕自己再想起这里的点点滴滴,会忍不住情绪,会让好不容易定下的心又摇摆不定。 “我给你买了点日用品,你还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我们回屋再说。” 待他们走进室内,童扇才走到别墅大门前,怔然的望着这间新建筑,心里卷起千堆雪。 “町,你吹什么口哨?我这正跟周公他女儿约会呢!”地下组织成员魄不悦的埋怨着,原本他悠哉的躺在树上,头枕着胳膊,睡得正香,被黄金搭档町用口哨吵醒。 “糟糕了!大嫂竟然跟踪大哥来到这里了,看样子,大哥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跟吉小姐进屋了。这下子误会可大了!”坐在另一棵树上晃荡着双腿的町有点担忧,月想月不对劲,就掏出手机给凌灏歌打电话。 魄盯着他的动作,大喝一声:“你干什么!你小子敢给我打个电话试试?” “那不然你想怎么着,眼睁睁看着嫂子亲眼见着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共处一室,她在外面默然承受着?” “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嫂撞见大哥跟吉小姐呆在一起,这可有点抓/jian的感觉,万一大嫂恼羞成怒,责备大嫂不信任他,跟踪他,那这场仗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魄思忖再三,还是先不要告诉他好了。“再者,兄弟们不是一直在纠结大哥究竟喜欢红玫瑰吉南遥,还是野蔷薇童扇,今天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大哥怎么将这场好戏扭转乾坤,也刚好看看这场三角恋最终将被推向怎样的结局。” “。。。。。。”町抓抓后脑勺,只能评价一句话:“魄,你真是不厚道,什么事你都要插一手。” “这件事我不就打算不插手?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感情事,不讲道理,没有原则。”魄拍拍树杈,调成坐姿。 “要是大哥到时候怪罪我们知情不报怎么办?要不然我们现在去给大嫂解释下事情的原委?”町还是觉得不妥,总想着先知会凌灏歌一声比较好。 “越描越黑,你想啊!我们是大哥的人,就算解释了,万一大嫂不相信,还想着我们是大哥派来洗白的帮伙,大哥自己惹的是就让他自己解决吧!” 町一边听魄的话,一边盯着地面上的情况,发现童扇走了,摆摆手道:“魄,大嫂走了!” 魄拨开挡着视线的发黄的树叶,果然见童扇绕过别墅,向后山走去。 她要干什么? 果园。 童扇穿过一排排果树,脚步陷进土埂,留下细小的鞋印。她看着缀着明黄色柚子的柚子树,用手托着底端掂量着它的分量。 当年,凌灏歌因为误会他的父母不疼爱他,失明了却一次也不来看他而耿耿于怀。有一次,苏琥珀打来电话给他说话,他倔强的逃开了,无论牧瓷怎么劝说他都不接电话,劝了很久他从家里跑了出去。无奈之下,牧瓷只有找她帮忙寻人,当她跑遍了整个后山,直到天黑下来,她才在柚子树下找到躺在土埂上的他。 “我失明了,我也失去了父母。他们嫌弃我,如果想要抛弃我,我想那么就彻底一点,连电话都不要打来。”他幽幽的说,语气里却裹着极浓的失望和伤心,揪着她的心也隐隐抽疼。
她低头,想了想,抓了一把土放到他手心,他不明所以的握了握,想要开口,却始终没有问她。 她说:“土,每天被我们踩来踩去,可它没有丝毫怨恨。它让果实成熟,让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它填满了水坑。而你,虽然没有得到你父母的关心,可是他们大概也有什么苦衷吧?至于你的眼睛,我答应过你,我会做你的眼睛,我不会离开你的。”就好像她的父亲,宁愿她八岁让她在外流浪,都不让她住在家里,大概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流萤,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那个时候的他也没有一味的相信她的善良。 她眼神忽闪,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因为你是好人!你就该得到别人的好。” 很多信誓旦旦的话被岁月讽刺浮夸,最终她离开他了,而他从她心底的好人,变成总是伤她的烂好人。 继续往前走,就是牧瓷的葡萄藤架,传说在葡萄藤架下才可以看到牛郎织女相会,所以那年七夕,他们早早的搬了小凳子,坐在葡萄架下伸长了脖子看,可是月亮还是高高挂,星星还是点点,就是没有所谓的牛郎织女。 牧瓷继续给他们讲着革命故事,偶尔会将话题转到七夕节上面,普及下中国传统的情/人节的来历。 末了,临回屋时,凌灏歌偷偷对她说:“其实我早就知道没有什么牛郎织女,我只是陪你来看的。有我陪着你心死,你就不会太失望。” “灏歌,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她也照着他问她的话回问他,像是交换彼此的秘密一般,有种期待,有种微妙的小情绪。 “因为你说过我是好人。”他得意的扬起笑脸,显摆极了。 “。。。。。。”她扁着小嘴,有点不满意,还以为他也会夸她是个好人呢! 那个时候的凌灏歌已经有吃定她的气魄了。 然后,她来到她亲手栽种的乌桕面前,其实这株乌桕是牧瓷栽种果树种时不小心混杂在其中的,当时被园丁师傅丢弃了,她偷偷的捡回来,栽到葡萄架前,她以为它不会成活,没想到很争气的长的很健康茁壮。 这株乌桕随着她的爱情和她的命运一起成长,在她心里很有意义。所以,她曾经在上面刻上凌灏歌和流萤两个名字,从此日日观察。 没隔几天,等她再去看,“流萤”两个名字已经被划上极深的刮痕,而杂乱的划痕下刻着新的名字“吉南遥”。 “流萤,你这个可怜虫,不过是一个要饭的,凭什么每天都要霸占着凌灏歌?你别忘了,你的命还是我捡回来的!”当年的吉南遥厉声嘲笑的她的话还在耳边,她还没有那么重的心机,只是被她的善妒作祟,总要处处针对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变了的是她将自己变成更彻底的蛇蝎美人,唯一没变的是她的善妒和她对人的喜好丝毫不加掩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