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 十六年前,凌灏歌和童扇的相遇
凌灏歌将床头柜的灯扭成橘黄色,室内就蒙上一层朦胧的温馨。【】 他让自己呆在角落里,远远注视着童扇的动静,心里一直在重复古御笙的话。 “吉南遥那种野心勃勃的女人是难以驾驭的。” “有时候你安静下来,应该好好听听自己的内心。” 以前他爱吉南遥,两个人高调的在媒体面前秀恩爱,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可是吉南遥喜欢镁光灯的生活,所以他依着她。 如今跟童扇这样平淡的朝夕相处,她为他做过很多感动他的事情,可总他觉得没有任何爱情该有的甜蜜和悸动。 但是吉南遥一出现,他淡如水的心情被添加了紧张,担忧,甚至有想抛开公事,就陪着她去玩的冲动。 他再与她重逢那天问过她:“你的头发剪了还会长长,南遥,如果我说这五年我从没忘记过你,我还要我们在一起呢” 她意味深长的说:“我不是五年前的吉南遥了。” “那正好,我可以从头了解你。” “可我有过一次婚姻了。”她还在试图打消他的念头。 “你离婚了。”他丝毫不退却,坚定不移的用执着打动她。 如果他真的爱童扇,为什么从来都不愿意承认呢 她,其实一开始只是让他觉得像死去的流萤,后来习惯了她在身边罢了。 走回床头,他再摸摸她的额头,感觉不那么guntang,他才放心。 这时,床头柜上她的手机亮了,然后就响了。他看一眼命名,走出卧室接通了。 “喂,伯母,我是凌灏歌,您还记得我吗” “哦,凌先生,我当然记得你。只是童扇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 他默然,回头看下卧室笑着解释:“是这样的,伯母,公司最近有点忙,我跟童扇在公司加班,因为太困了,她先睡了。明天我会让她回个电话,您早点休息,不用担心了好吗” “童扇今天还好吗她跟我打电话都哭了,她是个好孩子,就是什么事都埋在心里。凌先生,在工作上,请你多照顾下我女儿。” “我才应该要多谢她照顾我,因为她减轻了我很多压力,她很优秀。” 。。。。。。。 再回到卧室,手中多了酒精,纱布和剪刀。 他挽起她宽松的裤管,先用温水洗下伤口,再用酒精细细擦拭在左脚伤处,缠好纱布才将她的脚塞回被子里。 趴在床头,他牵起她的右手,用指尖细细摩挲她掌心的茧,轻叹口气:“所有的人都说你好,童扇,你一直不容拒绝的为我付出,可是你所有的一切都瞒着我,你的秘密,你的计划,我迟早有一天要知道。。。。。。我突然想如果你不是遇见我,会如何” 童扇醒来的时候,恍恍惚惚觉得她昨晚有听到凌灏歌在她耳边呢喃。 她听到,他问如果不是遇见他,她会如何 她轻笑,气色还是有点憔悴。 她和他的相遇似乎多了点注定的味道。 转头,看见他斜靠着床头睡着了,阳光覆在他脸上,暖暖的。十六年前的画面永远像一副被定格的长镜头,在脑海里一拉就清晰如昨。 十六年前,她离家出走,辗转到了宁城,他的故乡。 她跟一条捡来的狗相依为命了数月,她为狗取名:初一。 因为捡到它那天正好是初一,而她的人生也将从一开始。 一个艳阳天里,她带着初一在大街上捡垃圾以谋生,初一为她叼一个瓶子,竟然快速横穿马路,等她回头,一辆急速而来的车直直朝十一撞来,她瞪大眼睛等着那可怕的一幕来临。 车子发出尖锐的摩擦声,最终撞开护栏,冲到绿化带安全停下。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机械性的走到马路对面找她的初一,结果一声“汪”瞬间把她的灵魂唤醒了。她惊喜的跑过去,见初一被一个小男孩护在他身侧,它无助的围着小男孩嘤咛,偶尔用爪子扒扒小男孩的身子,偶尔用可怜的小眼神望向路人,乞求得到帮助。 初一一见她过来,呆在原地立马朝她狂叫,她扑上前,将小男孩的身体翻过来,他头部的血极为妖娆,铺在地上漫上一层腥红。 她吓呆了,没有任何反应,只记得那天阳光很暖,透过人行道旁的树影婆娑,照射在他稚嫩帅气的小脸上。 然后,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喂。。。你醒。。。醒。。。你。。。不要死。。。” 小男孩依旧没醒,不一会儿,一个黑色西装男人将她推倒一边,抱着他坐上一辆黑车急急忙忙走了。 她愣愣地看着那辆车消失,紧紧的抱着初一,跪坐在大街上,很久很久。。。。。。 三个月后,她一个人暂住在童家位于宁城的老宅。 某天中午,初一跑不见了,于是她围着村子里到处寻找,在一间装修华美的别墅屋门前,初一趴卧在一个小男孩面前,百无聊赖的看他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她慢慢靠近,初一忙站起身朝她摆着尾巴。 她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忐忑不安的走到小男孩面前,细细看他那张脸,纵然只有惊鸿一瞥,也足以铭记一生。 “你叫什么名字” “。。。凌灏歌。” “你在这里写什么”她身上脏兮兮的,却遮不住清俏的小脸和天真的大眼。 “乱画,反正也不能干什么。三个月前我出了一场车祸,导致眼睛失明了,就来到这里静养了。”他眼睛无神,但笑容很是灿烂。 “为什么出车祸”她想再一次确认,他就是那个人 “我救了一条狗,虽然我失明了,可是它。。。。。。应该活了吧但愿。”他喃喃道,抓起旁边的小树枝,问她:“对了,你是谁” 他没有死她的担心总算落定。 可是盛夏的天,他笑的很暖,她突然泪流。 “呃,我是。。。我叫流萤。” 她走到他身边,摸摸初一的头,然后蹲下身子说:“我就住在这附近,我可以当你的眼睛,你愿意跟我成为好朋友吗”
。。。。。。 十六年后,他们果真是好朋友。 他拥有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她故意接近他。 从他救初一开始,从她进入越凌第一天再次被他相救开始,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 所以,根本不存在如果没有遇见他,她的命运又是怎样的光景 童扇抬手,摸摸他的头发,凌灏歌一动,立马坐起身子。 “你摸我头我警告你,不要这么摸我,感觉你在摸你家十一”凌灏歌不悦的眯眼,见她嘴唇还有点发白,打算等下给她做点稀粥。 她轻笑了开怀,“你非要跟十一相提并论,那怪我吗”末了,像想起什么似的,她有点懊恼:“糟了,十一还在家呢我昨晚没有回家,它肯定急死了,又没有饭吃” “是你重要,还是狗重要”他对她这种一醒来就cao心的人实在无语。 童扇敛睫,眨眨眼睛幽幽道:“都重要,它是我的家人。” 十一呵它可是初一的孩子,虽然初一后来病死了,可是它一直活在她的心里和记忆里。 这些年,陪着她的就只有这些狗了。 “那就等下晚点我替你回家看看,顺便给你拿换洗衣物。” “不用,我自己回家昨晚谢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她总是让自己受伤,然后连累他也跟着cao心。 凌灏歌敛下脸色,鹰隼般的利眸紧紧抓住她的表情,坐到床上问她:“你好点没昨天怎么衣服又湿又脏昨天我上山之后,你干了什么” 她眼神躲避着,呐呐出声:“没有啊,昨天车子没停好,下车勘察好位置想重新停车来着,结果摔了一跤。” “那你的左脚为什么会受伤车子周围很空旷,什么尖锐的东西也没有” “它。。。。。。”童扇困窘的舔舔唇,圆不下去谎了,就硬着头皮强硬道:“我都病了,你还这么逼问我,用得着这样残忍吗如果你觉得我给你找茬了就直说” “童扇,你会撒娇吗”他黑脸,突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她摸不着头脑。见她无辜极了,他心里绷着的弦断裂,他补充道:“像刚刚那句话你就应该撒娇下,而不是用跟我赌气的语气昨天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病了还要跟着我上山我万一昨天下山晚,你是要烧死在车上是不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知道你一点两点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究竟是我朋友当的不称职,还是你心里从来没有信赖过我” 童扇被他的怒火震慑住了,眨了下眼,觑见他脸色不善,喏喏开口:“明明是我生病了哎,你怒火烧个什么劲啊” “童扇” “我就是不会撒娇,我下次帮你问问我妈是不是缺斤少两,少生了我这种细胞”她腆着笑,希望活跃下气氛,但她好像低估了这次凌灏歌的怒气。 他怒摔毛巾,站起身,让她惊愕。 呦呵,这暴脾气,她还真的少见她打算起身,扬起胳膊才意识到身上的衣服被换了,她既心虚又羞赧的问:“这衣服谁帮我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