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陪我睡觉

    “克隆。。。。。。”凌灏歌哑声呓语，紧锁的眉加深他不安的睡眠。

    “你说什么？”清柔的嗓音割破夜色深沉。

    盘坐在床上的童扇凝眉，一绺墨发随她附耳在他唇边的动作俏皮的垂下，遮住半张侧脸。她无法听清他的呢喃。细柔的手探上他的额头，满掌心的冰凉让她心悸。瞥一眼空调十六度的低温，她遥控将空调关闭。

    她诵起经书，缓缓的背读声铿锵有力的一声声飘进他心里，镇定他的焦躁。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

    不一会儿，看他渐渐舒展眉心，呼吸也渐均匀。她抿唇浅笑，长指揉乱他的碎发。

    她不希望他再经历这种煎熬，从一年前开始，每月中旬心里郁火不止，身体却冰凉。每遇这种情况，她都得彻夜照顾他，给他喂冰水并读经书，才可以减弱他的焦闷。可这隐疾无法追朔诱因，让许多名医束手无策，她只能在他每次病发时给他妥善的照顾。

    她心疼他，命运给他太多优越的外在条件，却总是赋予他一幅不健全的身躯。但愿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位良医，治好他的病，让他脱离痛苦。

    时间在等待中显得特别煎熬，童扇耐不住困意轻靠在床头小憩。

    凌灏歌悠悠转醒就看见她一脸倦怠的闭目沉睡，长而翘的羽睫在灯光下投影一排阴影，他注意到她眼下藏不住的青色。

    大概最近公事繁忙，她又忙着替他cao办订婚事宜太辛苦了。

    轻叹，他小心翼翼下床，倒了杯温水，阒黑的眸盯着童扇细瞧了会，表情复杂。然后，从裤子口袋拿出粉末状的药包掺进水中，端着水杯走回床边。

    温暖的手掌轻拍睡着的人儿，她嘤咛一声，睁开惺忪的睡眼，沉默的盯着凌灏歌发呆。两秒钟后，她眨眨酸涩的眼问道：“你醒了？好点了没？”

    他点头，然后看她依然赖床不起，戏谑道：“你再不起来，我就默认你想陪我睡觉。”

    “你调又/戈人上瘾了吗？”她玩笑似的埋怨，眼神瞥见床头柜的钟。

    半夜十一点。

    他也知道时间不早了，于是将水杯递给她：“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喝了这杯水，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回桐城。”

    童扇真的累了，依言接过水杯喝下，并没有察觉他怪异的脸色。

    “你缺席了自己的订婚宴，也对维斯盖尔先生失约了，今晚的宴会会因你造成不小的风波。”

    童扇担忧，他却满不在乎的轻嗤：“什么事都爱cao心，不如我娶了你吧，能替我分忧。”

    仿佛一颗石头被投掷心湖，他状似玩笑的话在她内心泛起涟漪，久未平息。她睁大眼想分辨他的表情几分真假，却再也抬不起沉重的眼皮，阖眼睡去。

    凌灏歌脱去她的外套，为她掖好被子，深望她一眼，掩好门走出卧室。

    他必须让童扇吃安眠药，防止她半夜醒来找他。

    十一点十二分，血月将至。他没有时间了，站在阁楼通往地窖的入口，好友古御笙嘱咐他的话言犹在耳。

    “灏歌，血月至，阴寒至，你每到月盈体内就会如炙火焚烧，一冷一热会严重耗损你体内的元气，今晚千万不要见月光，不要见风，藏身地窖，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直到过了明天早上八点。否则，你的灵魂会被侵蚀摧毁，我也回天无术。”

    凌颢歌拧开机关，一步步通往幽深的华丽地窖。

    地窖内放置一张白玉桌，桌面除了一鼎香炉和几根被点燃的香之外，空空如也。他背靠着墙壁，盘腿坐在一张石床上，深邃的双眼紧盯着烟熏缭绕的香火，香火忽明忽暗，他的心也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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