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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把休书还给我吧

    如果不是急着吃晚上进宫处事,周行德倒想将虞娘直接推倒,就地正法,石女就石女吧,不在乎了。

    可惜,肚子里去不达时宜地咕咚一声。

    虞娘这才将手抽了回去,微笑道:“行德是否腹中饥饿,我去看看晚饭做好没有。还有,今天晚上回城中过年守岁吗?”

    周行德这才有些失望地抛却了这个筹算,回答自己没体例回家,朝廷有派遣,让进宫值守。然后又解释了自己前一段时间带人修葺西苑的事情,又今天皇帝要在西苑与皇族们团聚,自己得去盯着。

    虞娘点颔首,男子汉年夜丈夫自然要以事业为重,她会回家同爹娘解释的,行德也不消担忧,直须去就是。

    虞娘刚完,就低呼一声:“哎哟,我倒忘记爹娘那边的年夜饭年夜概已经做好了等着呢,我就不在这里用饭了,这就带周山回去。”

    这下,周行德再没体例留她了,只得对安乐喊道:“安乐,走了,天黑又冷,照顾好虞娘。”

    乐应了一声,她先前就老爷同夫人有亲昵举动,早羞得背过身去,对着墙壁满脸通红。

    虞娘微微一笑:“尔乐,背对着我们做什么,这可欠好。”

    “是,夫人。”安乐慌慌张张地过来替虞娘收拾行装。

    年夜冷的,好不容易选了一间零丁的房间,还没享受过一次,这就要进城去,周山有些抑郁。但他怎么也是个孩子,一看到庄丁们点起的火把和骡子、驴子的嘶叫,心中有高兴起来,特意挑了一头年夜叫驴骑在上面左顾右盼,很有些后世的年轻人刚得了一辆豪华轿车时的兴奋。

    想不到赖书生庄子里还有一顶轿子,安乐手脚也是麻利,找人收拾干净,又烧了个铜制暖手炉递进轿子,站在窗户下:“夫人,现在起轿吗?”

    虞娘用一根手指挑看帘子:“行德在西苑当差务必实心用事,不消因为想着家里迟误公事。不过,如果得空,还是早些回家,免得爹娘担忧。”

    “好的,明天我尽量回家,就算明天回不来,后天一准到,我还要陪去英国公府,忘不了。”周行德知道虞娘这是在提醒自己别忘了去见她后娘的事情,呵呵,这女人,真会话。

    “那就好。”虞娘面上露出了笑容。

    周行德想起一事,游移片刻:“虞娘,这庄子的事情还得麻烦同爹娘禀明。”这个庄子来得曲折,若要尽数同父母解释,要花费很多口舌,且还得让爹娘担忧,这种麻烦事就推给虞娘好了。

    虞娘何等冰雪伶俐之人,微微颔首:“妾身省得的。:”

    周行德就将一叠金叶子递过去:“虞娘,爹娘年纪都年夜了,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了,这是我手头的一些钱,拿去放置吧。”

    虞娘却不去接,只朝安乐点颔首。

    安乐也是个机灵之人,知道夫人不肯摸钱,忙伸手接了过去。

    周行德突然走到虞娘的轿前,低声道:“把那份休书还给我吧。”到这里,竟有些羞愧了。虽然这事不是自己干的,可总觉得有些愧疚。

    虞娘身体微微一颤,伸出一根手指拈住周行德头上那顶帽上的雪花,笑道:“妾身不会给的,以后行德再欺负妾身,就拿出来羞。”

    周行德看到她眼中烟波流转,一时竟然痴了。

    等那朵雪花在手指间化成水滴,虞娘这才:“走了。”

    轿子抬起,飞快地朝前奔去。

    火把将道路照得明亮,灯光中有柳絮般的雪花片片飘落,在火光中晶莹闪烁,虞娘从窗帘里看出去,却见周行德还站在庄院门口频频挥手,心中一片温暖。

    “尔乐,外面冷,上轿来吧。”

    “不,夫人,下人不敢。”

    “由得。”虞娘轻轻一笑,然后垂头思索等下见了父母该如何话。如今,这日子才算过出些滋味来。

    时辰已经不早,周行德顾不得吃晚饭,胡乱喝了一碗羊汤,揣了两块烧饼,又包了一年夜包羊rou,这就骑了一头骡子朝刘勉家跑去。

    这骡子也算壮实,跑得颇快,但怎么也比不上军队的战马,周行德心中焦急,若是迟了,城门一关,还怎么进西苑。以后若有机会,还真得要养几匹好马,不过,这却是以后的事情了。

    原地区本不产马,一匹好马的价格贵得惊人,换算成米价,至少能抵后世的一辆帕萨特,一般人家还真养不起。

    好在终于赶在关城门之前进了北京,等见到刘勉的时候,那家伙已经等在那里。

    二人也不空话,各自换了官服,坐上轿子一路急行,不片刻就到了西苑。

    西苑的工程从永乐初年就开始了,到现在还没有完工,一来是古人的生产力和科技有限,二来皇帝没钱。所以,这里还有很多处所都荒着,终年都有工部和内藏府的人值守。

    工部负责日常的修建和维护,内藏府的太监们则负责财务。

    前一阵子,周行德带着监犯们在这里干了好几天,同这些官吏也都混熟了。再加上周行德这人为人年夜方豪爽,又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整日约着这些官吏们吃酒耍钱,见周行德过来,几个工部的官和内藏府的太监同时笑道:“周年夜人来了,还以为以后再见不着了,想到今日却一同在这里过年。”

    “什么再见不着我了,呸,年夜过年的别这些不吉利的话。”周行德笑着就将一个荷叶包和一葫芦酒扔到桌子上:“这天也冷得很,年夜家吃点喝点暖暖身子。”荷叶包里是三斤白切羊rou,是周行德从庄子里带过来的消夜。

    太监们都欢呼一声:“感情好,周年夜人有心了。”

    几个工部吏却苦着脸:“各位公公,们别急着吃,好歹也给我们留点。们现在可好了,不消当值,咱们却还要四处走走看看,就算要吃酒,也得等陛下守岁结束才成。”

    几个太监吃得口滑:“谁管们。”

    周行德本就有意四处乱走,以便将玉浮屠给找出来,听工部的吏们这么,心中微动,问:“怎么了,难道公公们不消出去?”

    工部的一个吏苦着脸:“谁不是,公公们只负责派工,而我等则要四下查看,不克不及呆在屋里。”

    着就将一个腰牌扔过来。

    这正中周行德下怀,接过牌子挂在腰带上,笑道:“那也是没体例的事情,我出去查看了,若有事,再过来调工。”

    工部的吏们也都站起身来出门去四下查看,生怕什么处所出了纰漏。

    周行德心中有事,故意没有同其他人走着一路,一个人沿着南海湖边慢慢地走着。

    雪还在纷繁扬扬落着,好象却不是太冷。

    抬头看去,南海和中海之间的瀛台上灯火通明,将一片楼宇照得如同白天。湖冰倒印着灯光,晶莹得恍如一年夜块宝石。

    路边扎了很多花灯,红灿灿一片显得喜庆。

    周行德和工部官吏们在这里值守的任务是,看那个花灯坏失落了,看看院子里的那个设施不堪使用,立即回去叫工匠过来维修,还连带着提防走水。

    这么多花灯,若点着了一间屋子,年夜家伙只能去上吊了。天气又冷,工匠们早烧了十几锅热水,只待呈现状况就灌进水龙喷他娘的。

    因为责任实在太年夜,又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一般官吏都不肯过来。所以,周行德一要来,就获得了批准。

    皇帝正在瀛台那边,那里就是周行德的目标。于是,他便慢慢地朝那边走去。

    一路上周行德遇到两拨盘查的卫士,待查看腰牌和问清原由之后,就挥手放行。这西苑里的戒备到也森严,只是院子实在太年夜,卫兵们撒出去,立即就显得稀稀拉拉起来。

    走了年夜概一里地,随着越来越靠近瀛台,一路上的各色人等也逐渐多起来,瀛台那边的乐声也能顺风飘来。

    周行德刚走到连接瀛台的长桥上,就有两个卫兵过来拦住他:“止,来者何人,有何公干?”

    周行德忙将腰牌递过去,朗声道:“下官刑部东城年夜狱司狱周行德,特来查看。”

    那卫兵看了周行德的腰派和关防,见是北镇抚司刘勉开出的凭照,点颔首,将关防和腰牌扔了回来,:“刚才马公公还找人来后山水边的台阶结了冰,要找人铲了,快过去看看。”

    周行德点颔首,正要过去,却听到身后桥边阴影里有人“咦”一声:“周行德……给我站住”

    周行德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却是一个身穿朱红龙袍的年轻人,看年纪年夜约有二十出头模样。

    看他身上的龙袍,比起藩王仅少一爪,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这人周行德却不认识,在阴影里狠狠地盯着他,目光中满是绿油油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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