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猜测
接了旨意,众人也都散了。三个来传旨的太监正在那束手站着,等着秦公子有什么安排呢。不过现在秦临却没心思去理他们,这到圣旨里透露出不少的信息,得和刘叔商量一下才行。 秦临先来到母亲的面前,看的母亲是一脸的忧虑,显然也在旨意中听出一些事来,安慰道:“娘,没事,您就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儿呀,娘原以为你虽是姓秦,可是只要咱娘俩不争,这事也就算了,可没想到却有人想往死处逼你!早知如此,娘宁愿一头撞死,也不愿你来这世间遭罪。”宝珠虽说是琴棋书画皆全,可毕竟目光有限,当初只想这自己不争,平平静静的总是能开心的活一辈子,却没想到湖阳这个地方,是谁都想来咬一口的。便是你不想争,也有人逼着你争,逼着你将湖阳搅乱。 听着这话,刘亭长也安慰道:“莫急坏了身子。妹子你且放心,只要秦府的那女人没有傻了,我保管小临子能安安稳稳的。走,我们去屋里说话。” 说罢扶着宝珠进屋,进屋之时,张口运气在华姑娘耳边丢了句话。“剑身一响,人头落地。只要你敢听去半个字,我便提剑去湖阳杀了你舒家一府!” 刘亭长向来不是什么善人,听过他名声的人,都知道这剑大师这三字是字字滴着血。华姑娘脸色一凝,飞似的朝靠山亭外奔去,剑大师的威胁在前,半点也不敢放肆,别说是偷听了,就连离得近点,华姑娘也是不敢冒险。 带上狗子一共是四人,进到刘家里屋,分坐在塌上。 “小临子,你为什么将圣旨给接了。要是你死硬着不接,倒也没事。”刚刚在外刘亭长没有阻止秦临接旨,但进屋后,总是要问问的。 将圣旨随手一丢,秦临把玩着自己的那块青玉,说道:“朝廷的旨意管不到湖阳来,这开府之权,瞧着像是个实在东西,可也是个虚的。我若没这道旨意,便是开府了,他朝廷也管不住。所以这道旨意里最为实在的好处,恐怕就是那二十六箱东西了。既然都是虚的,秦府夫人若是一心想杀我,我不接也杀;而她若是还不想要我死,那我接了也没事,何苦不接呢。眼前最需要忧虑的,就是我那位父亲大人了。他打的心思,恐怕也不大好。” 秦临毕竟是已经跳出封建观念的人,所以想起事情来,要简单明了许多。自己的这个身份,就已经注定了是在秦夫人的对立面,旨意已经宣读出来了,秦易将和朝廷也都表了态度,自己接不接旨,对于她确实是没多大影响,不如接了实在。 秦临接着说:“今日华先生明显就是知道圣旨上的内容,仍旧一心让那老太监读出来不可,她又是父亲的人。看来我那位父亲,也是巴不得秦府夫人派人来杀我。” 说道这里,秦临有些疑惑了,哪有老子急着想让儿子死的,便是自己和他没见过面,相互之间没一点父子之情,可也没仇呀。思索间秦临抬头看到了刘亭长,心中若有所悟,说道:“仅仅是杀我,对于他来说想来是没有好处的。那么就是说在杀我的过程中,他会间接得利。我一无钱,二无势,随身带来就只有这块玉佩,我那父亲大约也瞧不上眼。当年他特意将母亲送到靠山亭来,想必他所谋的利益,得在靠山亭才行。而靠山亭与他处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这里有刘叔。” 秦临一点点的推演秦易将的真实想法,从今日这一圣旨上所带来的信息中推演,这也是他多年学习历史,从各种文献中还原本质的一种习惯。 屋内众人听着秦临所说,都觉得合理,虽然他们听话语中的有些词觉得生涩,可大约也能从字面上瞧出个意思来。便是狗子,也是一个劲的点头,心说,小临叔历来聪明,要是自己可瞧不出这些东西来。 “所谋之事和刘叔有关,秦府夫人派人杀我,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刘叔护我不住,我被杀了,可是这样一来,却看不出他能得到什么好处。二就是那杀手被刘叔杀了,但这一结果也有问题,要是杀手不敌刘叔,反正我那父亲手里握着刘叔一誓,让刘叔直接去除了杀手便是,何苦要绕我这么个弯子……” 推演到这里,秦临碰了个壁,口中连着念了几声‘弯子’,然后又说道:“除非…除非是秦府夫人手下的那位杀手是个武道高手,比起刘叔来只高不低,刘叔去杀,他能很轻松的抽身而走,非得让那杀手有非战不可的理由才行。所以他才在我这个儿子身上谋算,好让秦夫人的妒忌心作祟,派那杀手前来取我性命。刘叔自然得护着我,那么这便成了一个非战不可的理由………刘叔,有什么人是你击杀不得,但拼了性命决战却能杀或是重伤的呢?” “击杀不得,决战却能杀或是重伤?那就只有成就先天的高手了。”刘亭长对于自己的武道很有信心,天下能强过自己只有先天高手而已,而要是自己豁出性命不要,使出那一招来,先天高手和普通人其实没什么两样。 一拍手掌,秦临乐道:“是了,就是这样。秦府夫人手上肯定有一位先天高手,所以我那父亲才会处心积虑的想要除掉这个心头病,因为他一直记得他是入赘进秦府的,怕秦夫人某天会不声不响的凭借那位先天高手,将秦府从他手上取回去。所以他才会以我为诱饵,来诱杀那先天高手!” 轰! 刘亭长狠狠一跺脚,震出个脸盘大的坑来。“秦易将,你好狠的心思!”这次他是真的怒了,原以为就算秦易将送宝珠母子来此的最终目的不单纯,可小临子毕竟是他的亲身骨rou,断然不会害到秦临身上的,却没想到他竟然拿自己儿子做诱饵,诱杀自己夫人的手下。秦府中的这对男女,全都是个疯子!
而一直在听的宝珠也慌了神,抱着秦临,忧心忡忡的说道:“苦命的孩子,秦夫人是一定容不下你的,而你那狠心的父亲又拿你做饵。娘真怕那天醒了,却看不见你……”说话间,宝珠的泪水就下来了。儿是母亲身上的rou,哪有母亲瞧着自己儿子活在危险之中却不伤心的。 秦临替母亲擦去泪水,眼光深邃,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想让我做饵,只怕会钩了自己的手!秦府夫人到今日也没派人来,心中理智必定大过嫉心。为了逼自己夫人发疯,秦易将必定会在往我这送些好处,而且是不间断的送。”秦临心中有气,便直呼秦易将其名,那一点点血缘的关系似乎也都没了。“而我要做的就是趁着那对男女斗心,积蓄自己的实力,万一那天秦府夫人爆发了,我也能让他们大吃一惊。况且,我们靠山亭的实力也不差,有刘叔,狗子还有屋外的二十六箱珍宝。”心中还有一句话秦临没说,那就是还有一位日后的先天高手。 屋内四人,虽然是秦临最小,可隐隐的却是秦临在拿注意。这无关乎年级,也无关乎见识,只是这些事都是以秦临为中心的,秦临便是想躲也躲不了。 “那府还开吗?” “开,为什么不开。这是朝廷给的权利,名正言顺,谁敢说二话。而且现在手头上也有钱银,正巧花在这开府的事上。刘叔,想来你在武人的名声必定极大,开府招兵的事还得劳你做主。”说起来秦临只不过是个历史系的学生,从历史的了解中,他能偷巧在策略上做做文章,可要让他做起细处来,却是不行。根据华姑娘对于刘亭长的惧怕来看,刘叔在武人中必定有很高的威望,招兵一事得落在他身上。 刘亭长眉头微微一皱,说:“开府事大,我若去了,必弱了你的护卫,岂不是给了秦夫人可乘之机。”一旦开府,事情就多了,刘亭长实在不能保证自己对于秦临的保护还是那么严密。 “没事。叔,你不在我身边,就是秦府夫人逮着机会,秦易将也不会答应的。他谋算了许久,一定不会让我这鱼饵挂在直钩上,白白被鱼儿给吃了。诱饵,其实也是金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