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闯进竟陵
“咯!咯!咯!”张天赐来到商秀珣所住的船舱房门之前,敲响了房门。 商秀珣的声音传出道:“谁?” “是我。”张天赐回道。 “嗦!”商秀珣拉开木门,露出天仙般的玉容,虽仍是一身男装,乌黑闪亮的秀发却像一疋精致的锦缎般垂在香背后,充盈着女性最动人的美态。 “进来吧!”望着站在门外的张天赐商秀珣开口道。 张天赐走进了房内,丝毫不客气的在屋内椅子上做了下来,商秀珣将房门关上,望着已经倒上一杯茶饮上的张天赐没好气的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呢?” “怎么样了?”张天赐笑着道。 商秀珣白了张天赐一眼,走到桌边坐下,然后道:“你今天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哩?难道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引发一场大战吗?” 张天赐笑着道:“跳梁小丑,不足为虑,再说不是没有打起来吗?” 那些人只是跳梁小丑,商秀珣对于张天赐这话很是无语,苦口良心的道:“就算这些人你不放在眼里,但是他们还有师门长辈啊!而且江湖之上不知道还有多少高手,难道他们都是跳梁小丑吗?到时候你要是招惹到他们怎么办?” “长叔谋的师弟已经被我杀了,这些人我已经招惹了,在招惹一次又有何妨。傅君瑜的师父傅采林远在高丽,又不会跑到中原了找我的麻烦,再说我又没怎么得罪她,难道就因为一句话就把傅采林招惹来了。跋锋寒这人又没有师父,就算惹了他也不会出啥问题,寇仲与徐子陵这两人就更不用说了。”张天赐淡然的道。 商秀珣一阵气急,她只是关心张天赐而已,哪里想到张天赐竟然如此狡辩。 望着商秀珣气急的表情,张天赐只好再次道:“放心吧!如果以后招惹上什么了不得的高手,大不了我转身就跑好了,以我的本事,就算打不过,跑也是能的吧!”确实,以张天赐现在的本事,若是想跑的话,想要击杀他的话恐怕就算是三大宗师之流亦难以办到。 商秀珣冷冷的道:“就怕你想跑都跑不了。” “咯!咯!咯!”张天赐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心中一动,停了下来,而这时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商秀珣正在气头上,听到敲门声,没好气的道:“谁?” 门外寇仲的声音响起道:“小仲和小陵送点心来了。” 商秀珣淡淡应道:“我不饿!不要来烦我!” 寇仲的声音再次响起道:“场主刚才只吃了一小点东西,不若让我把糕饼端进来放好,场主何时想吃,便有上等糕饼可供应景了!” “嗦”商秀珣看了张天赐一眼,然后走上前去拉开了木门,冷冷的打量了一番寇仲与徐子陵,然后转身便走。 寇仲与徐子陵面面相窥,不明白商秀珣这冷脸是为了什么,走进屋内,两人才惊觉张天赐竟然也在其中,也明白了商秀珣的冷脸是何缘故。而刚才两人竟然都没有发现张天赐的任何气息,可见张天赐的武功比之他们两人不知道高出多少。 寇仲把那几个见不得人的莲香饼放在简陋的小木桌上,然后开口道:“我们有些事想与场主详谈,此事至关重要,甚至牵涉到竟陵的存亡。” 听到是有关竟陵的要事,商秀珣肃容道:“说罢!” 徐子陵瞄了一眼张天赐之后道:“不知道场主可曾听过婠婠这么一个人。” “婠婠是谁?”商秀珣疑惑的望着徐子陵。 这时张天赐叹了口气,开口道:“婠婠乃是阴癸派这一代的传人。” 说完张天赐对着寇仲与徐子陵道:“你们说的事我已经清楚了,你们先出去吧!”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张天赐便想清楚寇仲与徐子陵想要说的是些什么,本来他早应该能想到的,只是忽略了婠婠这一个人而没有想到这点。 在寇仲与徐子陵走出房门之后,商秀珣疑惑的望着张天赐问道:“你认识婠婠?” 张天赐点了点头,然后将他与阴癸派的恩怨都说以商秀珣知晓。 商秀珣听得暗皱眉头,听完之后道:“你是说婠婠对你的功法会有所感应。” “恩!”张天赐点了点头道:“魔门之人功力高的都会有所感应,而不管我怎么收敛,婠婠都会感应到一股隐约的压制之力。”这魔门功法的诡异之处张天赐也并不明了,若是不暴露的话,旁人几乎不能察觉身具魔功的魔门之人,但是魔门中人相互间却有种莫名的感应,气机感应之下能够相互间知道是否是魔门中人,而武功越高这种感应也越明显。 “既然如此,看来计划要改变一下了。”商秀珣皱着眉头说道。 翌日正午时分,船抵竟陵之前另一大城汉南,近码头处泊满船只,却是只见有船折返,却没有船往竟陵的方向驶去。船家去了打听消息,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有强盗封河劫船,有人说竟陵城给江淮军破了,甚至谓有水鬼在河道中凿船,总之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往前头开去。这船家当然不会例外,无论许扬等如何利诱,总不肯冒此风险。 最后船家实在是受不住了,开口道:“不若我把这条船卖了给你们,让你们自行到竟陵去吧!” 许扬等面面相觑,皆因无人懂得cao舟之技。寇仲这时“挺身而出”,拍胸表示一切包在他身上。交易遂以重金完成。 之后寇仲道:“我们的行李物资,全留在襄阳,现在既到汉南,不若先入城购备一切,最好能买十来把强弓,千来枝劲箭,有起事来,便不致处于捱打的局面了。还有就是火油、油布等物。水战我最是在行,以火攻为上,故不可不备。” 众人一听,都觉得此言不虚,商秀珣也点头赞同,寇仲逐一吩咐各人须买的东西。陈言、骆方等洗耳恭听罢,一哄而去,各自依命入城购物去了。 不过这次张天赐与商秀珣没有上岸,而商鹏和商鹤亦不肯上岸。等到所有人买好所需物品相继回到船上之后立即启碇开航,望竟陵放流而去。 茫茫细雨中,船儿弯弯曲曲地在河道上迅急的往下游开去。汉水静若鬼域,就像天地间只剩下这艘无比孤独的船儿。 徐子陵、梁治、骆方、吴言四人,每人手持长达三丈的撑杆,每遇船儿惊险万状要撞往岸旁去时,就四杆齐出,硬是把船儿改朝往安全的方向。另外一众战士则在寇仲的大呼小叫下协力摇橹,cao控风帆,忙个不亦乐乎。 原本一直待在船舱内的商鹏、商鹤两个亦到了甲板来,准备若船翻时可早一步逃生。 商秀珣站在船面的望台之上,狠狠盯着正手忙脚乱在把舵的寇仲,没好气道:“你不是夸耀自己把舵技术了得吗?什么包在我身上。你看吧!若不是有人专责救船,这条船早撞翻十趟了。” 寇仲赔笑道:“美人儿场主息怒,我的情况是跑惯大海,所以一时未能习惯这种九曲十三弯的小河儿,看!”商秀珣瞧往前方,一个急弯迎面而来。 张天赐淡然的看着这眼前的凶险场面,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受,武道一途便如同这行船一般,一路上危机重重,不知道何时就会遇到致命的危险。 在寇仲叱喝连声下,帆船拐弯,无惊无险地转入笔直的河道,就像经过了漫长的崎岖山道后,踏上康庄坦途的动人感觉。眼前河段豁然开朗,漫天细雨飘飘。 如此场景张天赐更是心有所感,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武道艰难又如何,就如同眼前的危险一般,总会被人闯过去了。 众人抹了一额汗后,齐声欢呼,连商鹏、商鹤都难得地露出如释重负的欢容。寇仲叹道:“终于满师了,以后无论汪洋巨海,大河小川,都休想再难倒我哩。”而张天赐这声笑便被掩埋在了其中,无人察觉到张天赐笑声中的不同。
望着众人的欢呼,商秀珣却是淡淡对着寇仲道:“刚才你唤我作什么呢?” 寇仲愕然想想,才醒悟道:“啊!那是你的外号,‘美人儿场主’这称号虽长了点,但既顺口又贴切,嘻!” 商秀珣低声道:“你觉得我很美?” 寇仲大为错愕,奇道:“场主你难道不知自己长得美若天仙,实乃人间绝色吗?” 商秀珣偷偷的瞄了张天赐一眼,然后口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的道:“没人说过哩!” 商秀珣的动作被寇仲看在眼里,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苦涩味道。无可否认商秀珣对他有庞大的吸引力,如今见到商秀珣心有所属,内心自然会有些不爽,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时商秀珣有点羞涩的请教道:“我美在什么地方呢?” 寇仲叹道:“你的美丽是十全十美的。我和小陵最爱看你吃东西时的娇姿妙态,无论轻轻一咬,又或狠狠大嚼,都是那么使人心神皆醉。” 女人谁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呢?商秀珣欢喜地道:“你说得真好听,就像你弄的酥饼那么好吃。”寇仲仍是首次见到她这种神态,看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商秀珣忽又回复平时的冷漠,淡淡道:“尚有个许时辰便可抵达竟陵,假若敌人以铁索把河道封锁,我们怎办才好呢?” 寇仲久未答话,商秀珣有点不耐烦的道:“你在想什么呢?” 寇仲掠醒过来,迎上她如花玉容和期待的眼神,豪气陡生道:“若我寇仲出来争霸天下,场主可否卖战马装备给我呢?” 商秀珣想也不想地皱眉道:“人家当然要帮你!但你这么穷困,何来银两和我买马儿?即使我是场主,亦要恪守祖宗家法,不能做赔本生意,更不能卷入江湖的纷争去。” 寇仲正容道:“那美人儿场主可否暂停所有买卖,并给我几个月的时间,我便可携带足够的金子来见你了。” 商秀珣没好气道:“你和我有命离开竟陵再说吧!” 寇仲见她没有断然拒绝,心中大喜。不过寇仲的这银两到底该去哪弄呢? 这时商秀珣别过头去,看到张天赐挺拔的背影,芳心中生出一种做了错事的感觉。 想到刚才对寇仲显得亲密的态度,商秀珣很是担心,“他不会误会我吧!” 刚才商秀珣与寇仲相谈甚欢的模样张天赐并没有看在眼里,也没有分神去听,不过就算他看到,他也不会放在眼里,更不会去妒忌,对于商秀珣他比双龙知道得更清楚。 风帆不断加速,往下游冲去。绵绵雨丝中,两艘战船在前方水道并列排开,守在一条横过河面的拦江铁索之后。 张天赐却是没有出手,完全交由寇仲徐子陵解决,而寇仲徐子陵也不负众望,将铁索斩断后,冲了过去。 船只来到竟陵城边之后,受到江淮军的袭击,船只破烂不堪重负,众人便弃船靠岸,上岸之后虽然也有江淮军出面拦阻,但是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还是冲破了江淮军的拦截,而在寇仲与徐子陵断后之后,商秀珣等人率先闯入了竟陵。之后断后的寇仲与徐子陵也冲破拦阻,登上了城墙。 “竟陵终于到了。”众人立在城头,居高临下的瞧着江淮军退回木寨去,才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