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惊闻(正月十五提前更)
巴格达,自从哈里曼苏尔下令在底格里斯河西岸始建新城,历时多年,先后耗资48o多万迪尔汗,阿拔斯王朝这所命名为和平城madaha1sa1am,新都,已经初具规模。作为阿拉伯帝国都城。城为圆形,因此又有团城之称。 初步建成的城市轮廓,分外城内城和宫城3层,有3道城墙。以哈里居住的宫城为圆心,城墙构成3个同心圆。城墙各有等距离的4道城门,4条大街从中心区伸向城门,形似车轮辐条。宫城内有皇宫官邸清真寺图书馆花园等。以绿圆顶金门宫为圆心 按照身份的尊卑等序,以及与哈里的亲疏远近,环绕着宫城的是众多王公贵族,大臣将军,部落领的宅地,粉白色米黄色和绿色的鲜艳色调,点缀在大大小小的平顶庄园和花苑中,各种来自帝国各行省的装饰材料和建筑风格,夹杂在其中, 今天正是聚礼日, 阿巴斯人的哈里,为了使自己的崇高职位带有宗教色彩,每逢节日,如即位典礼和每周聚礼日星期五,都穿上他的叔曾祖先知穆罕默德所穿的斗篷。他把一群教律学家当做顾问,他保护他们,举凡国家大事,都向他们请教。 这种具有高度组织性的学术组织和宣传机构,从前对于破坏伍麦叶政府的威信起过重大的作用,此时被巧妙地用来永久巩固阿拔斯人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 这个王朝从一开头就培养.这样一种观念:政权当永远保持在阿拔斯人的手中,直到他们最后把它交给救世主伊萨为止。后来又大肆宣传这样一种理论:哈里政权如果被破坏,世界的秩序就要紊乱。 距离金门宫旁大清真寺最大最.近的一所豪邸当中,作为顾问和学者团名义上的领,哈立德.伊本.巴尔马克,却没有破天荒出现在例行的祈祷集会上。 这位苏丹面前号称最睿智的.老人,维尔齐家族的缔造者,现在成为了一场风暴中重心,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女奴和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的仆人们,打翻在地的金瓶银壶,都无法宣泄他心中的怒火。 根据席大臣从属黑衣卫队,从盖赖旺海岸抓到.的密使,伍麦叶家族余孽,在欧洲伊比利亚半岛建立后倭马亚王朝的那个伍麦叶人阿卜杜勒.赖哈曼,已经与北非海岸的抵抗者连成一气,甚至将触手延伸到帝国南部那些桀骜不驯的柏柏尔人部落当中,他们派出了一个身份相当尊贵,血统与前朝关系密切的使者。 但这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阿巴斯王朝的建立,就是在信仰引不.断的sao乱和平叛中走向兴盛的,曾几何时,西班牙北非阿曼信德,甚至呼罗珊都不完全承认新的哈里。至于埃及,名义上的承认,多于实际上的承认。伍麦叶人在伊拉克的都瓦西兑城抵抗了十一个月,叙利亚也处在不断的sao动中。 为此,新王朝甚至废弃了可能反复无常的库法.城和巴士拉城。但到最后,连小亚美尼亚地方已倾废的马拉提亚要塞thughur和西里西亚的麦绥塞要塞,都被从拜占庭人的手中恢复了。在海上,拜占庭人的海军也重新龟缩到了他们的海峡中。 但是由他长子.监察长叶海亚率领的马士巴拉舰队,根据告密者的指引,击沉了可疑的船队,却在海岸线上失去了使者一行的踪迹。 还有王朝的商人,近期频繁的遭遇海盗事件,一个月内已经损失了十九条满载货物前往东方的大船。没有多少目击者,也从不索要富有者和尊贵者的赎金,用那些口齿不清的幸存者的话说,这些海盗来去无踪,在海上度飞快,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一般,从黑夜将近晨曦钱的那一刻突然出现,将商船烧掠一空,几乎不留活口,其中甚至有一位尊贵的埃米尔的家人。 因此,对下一任的席大臣继承者无能的质疑声,已经出现在巴格达的某些角落中。 祸不单行,另一个坏消息,塞里斯国的使团里,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他的另一个儿子海迪尔,因为一些意外,失陷在东方的国度里,那个国家,连哈里的权威和影响,也无法到达的地方。 光头的黑皮肤阉人内侍通传,来自大马士革的大商人,底米里特的诺基亚公已经到了。 我需要你的友谊 他望着那团蠕动在花园里,需要人搀扶才能屈身行礼的大rou团,从阉人内侍手中一卷烫金的卷轴,上面有席大臣的签名和授权通行的火印。 你在东方的塞里斯国度,有什么熟悉的人么 您的友谊,让小人受宠若惊,我的大人 大rou团回答道。 我的商团,有一个长期往来的伙伴,与东方的权贵,有那么点关系不过他是个马扎儿人 马扎儿人的都伊迪尔,希伯来人的圣殿中,在不是特定节日的日子里,重新被打开,只是为了一个远方的来客,代表整个国家最有威望和号召力的长老和拉比们,坐满了殿堂里的席位,他们身后的回廊中,也站满了来自各希伯来大家族的代表,人头挤挤的听着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大声陈述着。 我的主人,权威和睿智的化身,在东方海洋和大地上拥有无比的权威,从安南到摩非里亚,都拥有他的追随和敬仰者, 我怎么觉得他主人是个唯京人 某些窃窃私语。 也只有那群喜欢用斧头的疯子,才敢自称大洋沿岸的收割者 虽然非议纷纷。 来人,还在用吟游诗人一样的咏叹调,和最古老的拉丁言,象唱歌一样叙述着, 我的主人,拥有两个西里西亚王国,更广大领土和数十万的直属臣民 我的主人,在海上和陆地,拥有无数的商队和最庞大的船队 我的主人,拥有无比的武勋,在众多草原人中,用他的名字来给小儿止啼 我的主人,是塞里斯皇帝的禁卫总长,最崇信的大臣和女婿,丝之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我的主人曾经周游三个大陆,数十个国家,对拜占廷还是大马士革都是无比的熟悉 顿时笑不出来,换做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一个周游世界并来过君士坦丁的塞里斯人,还是最有权势的人,上帝啊,您这是垂青还是考验我们。 那他还需要什么 我国的友谊和贸易么 或者是跳过那些贪婪的安息人和艾穆哈人的直接贸易 泰兴元年七月亥朔。 长安武学的新生入学礼上,鼓号震天,旗帜招展,作为大唐第一所专门位培养武官乃至将领的学府,今天这些年的展已经膨胀到一个相当可观的规模,六所地方武备分校,十数所预备学堂,还有数目不等的随军营校和讲习班。 理论上从高中小的少年育成预备学堂到高级将领们重新进修军略史书文艺特别班,多级的升学进修体系,门类繁多的分科和课目,又分为基础类,军目类,专业类,选修类,特种类等,可以说是一应俱全,这些只是正途。还不算那些名目繁多,规模不等的中短期成特选委培代训等班级。 更别说还是太子的当今天子曾经多次视察赐字。因此随着每年投入的逐步增加,每年的春秋两季入学的规模也越来越大,春季入学的主要是各地附学升学上来的,或是余荫保举直接考取的科班生,秋季则主要是现役身份的军人。 不过,其中某些人,其实已经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新生。 按照这些年武学内部沿袭下来的传统,武官的仕途,除了惯常的荫授保举外放特任权领之外。 朝廷中军所属的军士,以战功累迁至队正,需入随军营校或者地方武备学堂,修习基本的读文军略号令cao条等,再作为团下的副手,见习上一段时间,待上官考验合格后,才能获得最基本的归德执戟长上陪戎副校的武散军衔,成为最末品的武官 而作为武官阶层以战功累迁至都尉之后,要想获得进一步的升迁,就必须进入武学的预科班,进一步深造结业,作为军属佐官见习考察合格后,才能获得正六品下的怀化司阶或是昭武副尉,踏上实现将军之梦的进阶。 当然,随着这些年龙武军的行情水涨船高,和枢密院的逐渐建立,这些规定,现在甚至已经部分变成了明旨刊的兵部式, 白宦泉,正是其中的一员,他也是前鄜坊邠宁节度使,现任安东行营都招讨权河东留后白孝德的家将,白孝德本为西域故龟兹国王姓之后,少年从军追随枢密左使,权河北河东诸道副元帅李光弼为裨将,以勇冠三军,添为帐下头号大将。 他也是白孝德的亲身军中一员,从他的祖父开始,就是白家的家生子和部曲,成年后追随主人征战南北,是他家族的传统,但因为他从军的早,相比那些年长的同袍,足够年轻,从小就比别人识文读字的多些,接受新事物也更容易一些。 之前在各路军镇推举的一年期两年期的成班中,已经进修过,这次作为屈指可数的保守名额,却是来学习新式军器中的火器和新式战法,直接选报选新开的特种类神机科火器目, 神机科可以说是众多学科课目中最晚出现的,但是却是现下最热门,也最是紧要的课目,无他,火器带来的可观杀伤力,很快就让它成为攻城拔寨,或是坚守的利器,也带来了一系列的军事变革。 虽然对供给要求很高,还容易出些毛病,但是只要有一个简陋的阵地工事和足够的储备,这就东西就可以变成敌人难以逾越的噩梦。即使在野战的遭遇战中,众多槊兵和刀排手掩护下的掷弹兵,也是破开敌人防线的好东西。 更别说那些骑兵用的飞火雷,只要有了这个东西,寥寥几骑就可以与一整火的步军周旋,密集的枪阵也不再是骑兵冲锋的畏途,只要被丢中几个,那些敌军的结阵,就只能想炸了窝的蜂子一般,四散开来。 再加上石炮车弩投射的大型火器,自古以来那些城寨堡赛,被修缮坚固无比的高城厚墙,也不那么令人望而生畏了。 唯一让人安慰的是,这些暴烈儿精巧的东西,也只有本朝才能生产,配方和原料更是国家的机要,那些外族就算获得一些,也无法产生太大的变数,因为虽然装满油料的火罐,很早就出现在历史上的战争
中,就算许多人也知道火油会暴烈燃烧的原理,但是除了龙武军把持的军器监外,至今没有人可以仿制出相对合格的产品来。 请总府训示 你们到底为何而战 一个熟悉的声音通过扩音的铁皮筒子,在礼堂的高台之上响起 拿过去看的那些名人煽动帖子,表一通国家民族军队之类具有军国主义倾向的大道理演讲后,我口干舌燥的走下来,将连喝了几杯加了果汁的甜茶。 以我的身份,很早就无须对这些事情躬事必亲,但是每次武学公众活动,我都坚持亲自参加,无他,只是强调和突出教育重要性的一种姿态,所谓上行下效,或者说上有好下有逢的道理。 以后打战的机会越来越少,要想在众多竞争势力中脱颖而出,最大屏障就是龙武军长期积累的教育体系和文化程度,为了保持这种始终领先一等的优势,继续扩大体系内教育的层次和深度,就很有必要了。 目前龙武军所属的基层组织,已经基本实现义务的粗略识字教育和相对低廉的书写教育,像童子军什么的部分核心要害部门,可以实现有限的技术培训,和粗浅的历史和军事教育。 陛下有召 就看见宫中的朱衣内使和枢密院的留置典史,同时迎上前来。 大内武德殿,我见到简冠便装的皇帝小白,还有另外两位长期不理事的左右枢密,李光弼和郭子仪, 河北道出了件大事。 河东道天平军的李正己,云中道成德军的李宝臣,河北道魏博军的田承嗣,平卢道相卫军的梁崇义,泾原军的高晖等,先后上书请求枢密院军略指导,这个指导,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指导,而是接受枢密院标准要求,进行彻底的整编和改制,让后等级评定的考核结果,获得相应的级别待遇。 颇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人多少与叛军有那么点渊源,或者干脆就是降将出身的,甚至是历史上藩镇之乱的起者,不过这也不太意外也不难理解,在这个时空,他们本来就是那些藩镇中比较尴尬的存在,在河东朔方军中,多少也低人一等,不可能得到真正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而作为朝廷就算要用他们,也是有所限制和提放的使用,油水最多的防要,也轮不到他们,日常的钱粮器械兵员补给,都排在最后垫底。 毕竟朝廷的财力也是有限的,按照亲疏远近的三六九等的待遇,以基本的军饷为例,如果是拱卫帝畿的北军,肯定拿得是分量十足的足额官钱;驻京的卫军则大部分给钱,偶尔用米布等实物做价折给,外地的卫军实物比例高一点,但至少也是足额供给;但是地方军队,就没这么好运了,府库没钱用实物抵充,是很常见的事情,如果是牙军 亲军以外的部队,被拖欠和延迟折减,也不足为奇。那些离藩镇高层远一些的外围部队,以外所在地的残蔽,甚至连正常的协粮,都不能及时保证,而让士兵到外州自筹。 李泌代表朝廷在河北朝廷整顿亢军,他们的日子本来就不好过了,现在朝廷分道财赋归中,加检点外军,他们就更加被主流团体边缘化了,为了争取有限高待遇的编制,更是打起了他们的主意。 各种名目的军,是朝廷最常见的独立编属,分为常设和权设,常设军一般属于朝廷中军体制,定员九千至一万一千,不过除了拱卫帝畿的北军卫军以外,从来就没有满编过,至于权设军,则属于外军体制,规模更是大小不等,弹性很大,从数百人到上万人都有可能。 像青海湖的龙城军,最多时不过三千人,而某些位于北庭的军,甚至只有一座堡寨里数百人。但是既然能被称为xx军,理论上这些均和那些州的刺史,都是由朝廷直领,只有在组织大战役时,才临时归入某道行军总管方面军的辖制,开元改新之后,行军总管逐渐变成常设的节度使后,他们就就近直接向本道的节度使负责。 后来为了平定安史之乱,又在各道藩镇的名下,通过直接授予和事后追认了大量的军号,其中既有正统的官军,也有自组织的地方义勇团练,经过连年拉锯大战,生灭起伏,不计其数,到最后剩下来的,自然就成为朝廷最先裁汰的对象。 象他们这种以驻地命名的杂号军,因为环境所限,自然无法供养太多的手下,既然实力不足以对抗朝廷,又无力和别人竞争,与其被迫裁汰,还不如作出一副踊跃响应朝廷的姿态,拿现有的老底子,换取一个更好的待遇。起码作为头一批示范性质的典型,朝廷往往会不吝扶持的力度。 却是一个好的开始,他们一领头,那些军帅们就坐不住了,所谓堡垒式从内部开始突破的。 我又看了眼那两位,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