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回家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看见这座雄伟的城市和高耸的门楼,我心理很有一种大喊一声的冲动,要知道这座伟大的城市,就在我手上一天天的复兴起来。 走是的时候是,悄悄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回来也是悄悄的来,没有惊动别人出来迎接什么的,因此 我似乎还可以感觉到启夏门方向的冲天而起的滔滔怨念,那里有韦韬闻少名崔光远岑参元结等一堆人等着堵我办事,想可怜的杜佑要准备替我承受这一切自求多福把。 南城的明德门到皇城朱雀门的那条朱雀大街,是朝天御道,虽然足够宽敞,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走的,只有皇帝的御驾,以及出征凯旋的大军,才能走在中间,我也是收复长安的那天才走过一次。 这次我走的是城东的春明门,一出城门口一眼就看到半里宽的横街外,占据了整个坊的玄宗皇帝老宅,被称为南内的兴庆宫,以玄底朱黄为主色调,整片被绵延的宫墙围起来,高耸巍峨的建筑群落。 叫上一辆门楼下的轻车,沿着摇曳成行的街边柳,过了南内再过了胜业坊,就是时下最热闹的崇仁坊,因为与宫城的左银台门只有一条大街的间隔,离百官司衙以及国子诸门馆最近,这里也是最先放傍的地方,在加上南邻的是名满长安的烟花胜地平康坊也只有一街之隔,因此弥集了大量的人气 虽然说 大比之期因为两位陛下都没回京,而再次推迟,但百官有司的宫司署都已经先行派人回来办公了,各大勋贵之家豪门世族。也有大量的族人回到地老宅,各地的购置了长安物业的大族富户,也陆续迁建进了长安,再加上他们的亲族仆役,cao持着天南地北的口音,纷纷杂杂的,让世面上看起来比前几个月又热闹了不少。 大比的再次推延。似乎也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些学子地热情,大家依旧忙着到处串联,拜访同乡,结交学进,参加各种名目的活动和聚会,在大慈恩寺曲江芙蓉园这些人气云集的风景名胜之地。吟诗唱会。抓紧时间传诵和宣扬自己的作品。争取在大比前打出自己的名声,引起公卿贵胄们的注意和瞩目。放眼过去,是满地瓒瓒跃跃地文衫纶巾,,连带在他们聚居投寄地崇化寺圣教寺昊天观等附近地空气里,都充斥着青春与跃动的活力。 只是到了地方,刚下车来,突然窜过一群人来。虽然躲在人群中地便衣内卫。还有左右随从,极力拦阻。却还是慢了一拍被漏过了几个。其中一人直接冲到我面前,从胸前横跨的包裹里,高举起一叠事物来喊起来, 兄台,要书么 什么 我才看清楚,这那一个头戴文巾长相猥亵的男人,怀里沉甸甸的挂的都是书册。 当然是时下最流行的秘本奇书 哦 刹那我恍然出现错觉,是站在后世的城市小巷里,行迹可疑地中年妇女农民工大叔在那里兜售 大兄弟么,有码的便宜,地也有 顿时有一种要热泪盈框的冲动 什么书 无论有玛无玛,什么书都有 有玛无玛我再次瀑布汗 就是有彩无彩,而且绝对,都是丹青高手配画的春宫插图据说还是画圣门下的手笔。彻底无语中 按质地的,有黄麻纸的,白麻纸,平笺价格不同 按书裱,有精装,平书简印草本若干价次 按照印本样式,有大开本,中分本,小折页等 若按书墨印功,亦有水墨 油墨版的要 若是水墨版的,只要八十大子 那人被我问的不耐烦了,又推销起来 来把,看看这本三千美娇娘如何,轩辕皇帝御女三千而升仙 什么不感兴趣,那这本恶霸怎样,身家巨万的恶少如何欺男霸女的,极乐逍遥的。 什么对市井民家土财主的东西没兴趣,这样啊,那来本后宫的好了,这本前朝秘史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可是时下最热门的内宅读本,已经出到了第二部,前传大隋炀帝传已经售空 什么,这也不希奇,兄台果然眼光刁毒下只好出绝招了,他故做神秘的放低声音,这本天宝风流,可是时下最热门的,说的是这十多年来的本朝典故闺秘,已经全本 当然了,如果兄台肯要,某还搭送你一本房中术的奇书尘根来自上清道茅山一脉的房中术大师水叶子著,据说可是前朝国师紫阳先生的师弟 等到他被我表情古怪异常的随从,推到一旁,口中还不死心在兀自高声叫喊着 别走,我这里还有武功秘籍要不,,, 鱼龙变,武朝大内总监魏岳魏公公的手迹残本啊。打走好几群热情过剩的推销者。 见过公子 老猫的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响起。 他似乎习惯了这种无孔不入,在阴影和黑暗中行走的方式,这朗朗晴空下,我楞没看出他出从来钻出来,就已经站在我面前。 而且这家伙和李观鱼那厮一样都有相当严重的易装擗,好象每次出现不换个行头面貌。就非常没有安全感一般,这不,又打扮成了小胡子的中年文士。 带路把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长安也生了很多事情,但处于龙武军本身管理者视野的局限性和长久惯性,总有一些是那些常规这军政两途所顾及不到地地方, 作为上位者。也不能过于依赖某一方面的消息来源,要想省心省事,在相互不知情的情况下,相互监视和制约的体系,就比较重要了,虽然这样会牺牲一些资源和效率。比如我要去见的。是一些诸如六曹所司的清风明月。甚至连崔光远薛苹这些地头蛇,也无法完全接触到的层面。 这倒不是我不信任他们。不过作为我帐下重要人物,现在都是各方关注地重点,他们所获得的东西,未必是不别人想刻意让他们知道的。 一条全新的秘密渠道,就相当重要了,这条线从长安收复那天就开始铺设了,成员多是当初为龙武军招募的志愿者。长安光复后作为酬谢也是投资。后我又从继续资助和扶持他们在长安城里从事各种市井营生,还可以要求小额的借贷。只要定期把他们认为值得注意地情况上报就可以了。 比如其中某些人,是专门做神策军生意地,神策军驻扎长安也要吃喝拉撒,同样也要消遣应酬,光是衣食用度地采买,在这些数量进出变动中,就可以察觉到很多东西。 还有一些人是在龙武军驻地附近,做酒楼茶肆的,对外地往来接待,是不太可能完全绕过这些地方。这样底层士兵军吏的动向和心态,也不是一无所知。 在老猫的带路下,我一行穿过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无比热闹的人群。引到了一条小街上,在这条街上最多的满地字画书摊,还有各色的笔墨纸砚的铺子,零星夹杂一些古玩行和质铺,很有一种后世北京琉璃场式地文化气息。
直接在一个摊上买了卷画,直接走进一家金石铺子,七转把折地出侧门走街巷,才来到一个闹市中取静的所在,一面巨大地屏风背后,男女老少,十几个人已经侯在那里。当我重新坐在右银台门的龙武军官署内处理公务的时候,已经多少心理有些底细。 我不在的这几个月时间,生了很多事情,但除了那位只会刮钱的泥菩萨京兆尹元让,终于给朝廷换下去,由太原府少尹王缙转任,大多数看起来都是信拜火教的安息人,和信奉景教的大秦人在同一个坊相邻建庙,而导致各自信徒大打出手之类无关紧要的,当然,神策军依旧是小动作不断,据说宫城由神策军控制左银台门内到了晚上门庭若市,明里暗中不断有人进出,但是对外还是相当克制,虽然不免两军将士在酒楼相遇,大打出手的情形,但对龙武军在外郭城做的事情,一副不闻不问的态度。 这种趋势,到了传出我的替身在襄阳遇刺时,达到了一个,然后突然偃旗息鼓了。相比长安平静下的汹涌和不明。 河北却是名副其实的多事之秋, 不出意料,远在河北小白同学也出招了,他以太子身份,兼河北安抚大使身份,非常正式的上奏朝廷,说国家好不容易定乱,死难将士甚众,为纪表其功,请效太宗皇帝征高丽,在幽州建悯忠祠纪念阵亡将士的典故,推恩及下。 不用说,这也是出自我最初的给建议之一,而且这东西已经在龙武军中实行,只是低调不扬而已。 更不出意外的是,朝廷也以很快的效率照准,在邺城长安洛阳太原等大战之地,立石为碑刻字为表,享受香火,告慰英灵。并准许在各州武庙外立横石,将本郡出身的有功将士,纪立其上,为本乡子弟敬效。 当然要想把每一个阵亡将士的名字都刻上去,那是不可能,就是后世的国朝也没办法做到,只是记录达到一定功勋者,也足够鼓舞后来者。 甚至连颜真卿为的河北文官,郭子仪为的河北驻军,也在上面附署。这种直接涉及到军心士气,花很少的代价就可以收到良好效果的东西,是不能推倒车的。 朝廷甚至打算专门派出巡使,检查各地进度和质量,毕竟这是要传扬后世的东西,要是再按照。然后很快就冒出一个新的问题,朝廷显然低估了这些武人对这件事的热情,大家都有亲信部署阵亡,大家都想把自己人的名字刻到碑上,让后世人纪念,也能让部下更加效死,但是僧多粥少,闹的不可开交,甚至连远在塞外的李光弼,也派人赶回来,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据内线说,在一些军队的碰头会上,一些将领在战争中的新仇旧怨,鸡毛蒜皮的得失,都被捅将出来,虽然不至于刀枪相见,但拳脚与皮rou相加,鞋底共马扎乱飞一色是不免了。但奇怪的是那位郭元帅却丝毫没有喝止的意思。 无奈负责协调的人员将名单一再扩大,多立一块碑文,就能多记上百个名字,结果这立祠的规划,一变再变,最后出来的东西,搞的象是少林寺的碑林一般。 然后是李泌受袭在河北遇刺受伤的消息。 写的一点都不在状态,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