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二十年前的往事
做完这一切之后，埃隆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了，现在的他与其说是实体，不如说是一个幻影。 “他被我带回精灵部落了，并且我可以保证，百年之内，他都将处于沉睡之中。”埃隆回答了两人质疑的目光，他无奈的笑了笑：“我对这个世界的干涉已经到极限了，未来就靠你们自己了，孩子们。” “可是你们两人之前说的都是什么？”雷格纳忍不住问道，虽然维尔莱斯似乎是已经明白了什么东西，可是对雷格纳和安妮洛特来说，目前除了懵逼没有别的词语能形容他们俩的状态了。 “很抱歉，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能力去回答你们的问题了。”埃隆苦笑着摇摇头：“事实的真相，需要你们自己去拼凑了，回答了维尔那么多问题，我已经很难再维持自己的存在了。” “埃隆大叔……”虽然埃隆是自己老是的爸爸，相当于自己爷爷辈的，但雷格纳还是习惯喊埃隆大叔。他说道：“至少，给我们一些提醒吧！规则之内的提醒！” 因为遇到了迦罗娜以及那个莫名其妙地斯托克帝国传奇法师的缘故，雷格纳对于这种声称自己有苦说不出的家伙已经无力吐槽了，他们仿佛自己憋了多大的秘密一样，凑到你身边嘀嘀咕咕地着说：“我有个秘密，我有个天大的秘密。”然后最可恨的，就是他们说完自己有个秘密之后，第二句就是绝对不能告诉你！这种感觉让雷格纳极端蛋疼。所以此时，雷格纳只能请求埃隆能告诉自己多少告诉自己多少，别他妈整天憋着个秘密就跟便秘了似的。 “这些问题，你去问梅尔吧。”埃隆回答道：“通过他那里，你们或许能够得到什么回答。至于维尔，他现在只有离开这一切才能保住性命，所以我才将他封印起来让他沉睡。” 埃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身体愈发透明起来。精灵长老对此似乎毫不意外，他耸了耸肩仿佛自言自语一样说道：“看来真的到此为止了。嘿嘿，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不曾亏欠这个世界什么。” “雷格纳。”埃隆扭头对雷格纳说道：“记住我第一次对你说的话，真正的勇气，并不是建立在无知上的无惧，而是即使见到过世界上真正的黑暗，也依然有相信光明依然存在的决心。” “与其关心我心态变化你不如关心关心我的伤势啊！”雷格纳又咳出一口血，他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被维尔莱斯打得还是被埃隆给气得了。 “安妮小姐。”埃隆没有理会雷格纳的吐槽，而是扭头看着安妮洛特，他说道：“你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人，亦是我见过最胆怯的人了。” “……”安妮洛特没有说话，只是她看向埃隆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迷茫。 “你能够面无惧色的面对这个世界所有可怕的事情，但为什么始终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呢？”埃隆伸出手，仿佛抚摸自己女儿一样摸了摸安妮洛特的头。然后，这个在举手投足间就制服了圣域刺客的精灵长老的身影开始变得越发虚幻。 半分钟之后，雷格纳和安妮洛特再也看不到他那摇摆着和自己告别的双手以及遗憾而心痛的表情了。雷格纳知道，他已经彻底消失了。 “你还能走么？”安妮洛特走到雷格纳身边问道，她的身上除了擦伤之外并没有太严重的伤势，相反，雷格纳不仅肋骨断裂，部分内脏也被碎裂的骨头茬子戳出了伤口，如果不及时治疗，就算是高阶刺客恐怕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呃……”雷格纳想了想，然后突然吐出一口血来：“恐怕……我今天真的是不行了……” “是么？”聪明如安妮洛特自然一眼就看破了雷格纳的拙劣演技，她冷冷一笑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干脆让艾琳和伊妮准备后事好了。” “喂！安妮你这是见死不救啊！好歹我也给你做过rou垫诶！”雷格纳如果身体完好无损的话只怕能一跳三丈高。 “哼！” “喂喂！你就算不背我起码给我弄个浮空术啊！你这是谋杀你知道么？！” “哼！” “呕！啊！咳咳！呃！” “哼！” 安妮洛特虽然脸上带着不快的神色，但还是主动伸手搀扶起了雷格纳。维尔莱斯给自己施加的禁魔封印已经有所松动，现在的安妮洛特勉强已经可以施展浮空术这样的低级法术了。 就在安妮洛特搀扶着雷格纳慢慢回归梅林德尔的时候，虚空中却仿佛响起了某人的低语：“那么……最大的威胁，已经解除了。命运，终究还是走上了这一条道路么？维尔莱斯，我并没有背信弃义，埃隆他已经彻底死了不是么？我已经兑现了诺言……哼哼哼哼……” 当半残的雷格纳被带到艾琳面前的时候，半精灵少女着实吓了一跳。但此时的艾琳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躲在雷格纳身后哭泣的小女孩了，在神术和医术的完美配合下，雷格纳的伤势恢复的很快。至于埃隆最后所说的那个秘密，雷格纳和安妮洛特并没有立刻去询问梅尔。 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雷格纳总觉得当年开国战争的时候埋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了。而对于当年的那些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所以想要找到当年的事实真相，雷格纳意识到自己必须将事情的每一个细节都缕清楚。所以在雷格纳养伤的阶段，安妮洛特就经常来找他分析维尔莱斯和埃隆的对话，试图通过他们两人的只言片语推断出埃隆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根据雷格纳平日里搜罗来的情报，以及维尔莱斯和埃隆的对话，雷格纳和安妮洛特大致理清了有关维尔莱斯和埃隆当年的故事： 百多年前，埃隆从兰斯大陆游历至奇诺大陆。在斯托克帝国魔法学院遇到了维尔莱斯的母亲之后，两人结为夫妇，并在几年之后他们生下了小维尔莱斯。 童年的维尔莱斯因为没有魔法天赋，所以最终选择了武者之路，并且经过数十年的努力，终于成为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刺客。而为了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实力，维尔莱斯选择离开父母外出历练。 在维尔莱斯历练期间，也就是二十年前左右，梅林公爵发动了开国战争。为了躲避当年的战乱，埃隆夫妇最终选择隐居，不知所踪。但在霍克帝国独立之后，埃隆夫妇两人却意外地卷入了一场纷争之中。在那场纷争里，埃隆不幸殒命，但是他在临死之前，似乎得知了某个惊天秘密。 为了守望世界，阻止某件事情的发生，埃隆在身为死灵大法师的妻子的帮助下成为了一个维尔莱斯口中的外道生灵。而让埃隆成为外道生灵的代价，很可能就是维尔莱斯的母亲的性命。 至于什么是外道生灵，安妮洛特花了很长时间才从一本不知名的魔法典籍之中找到了这个词的解释。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任何生物都有自己的命运，这些命运由生灵无数的选择以及各种令人惊叹的巧合构成。而一个生灵的命运线始于他生命伊始，终于他的生命消逝。这就是这个世界里所有生命存在的基本准则，亦是命运运转的基本准则。 但是也有一部分生命，他们即便生命消亡、命运终结之后，依旧能够维持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而这种生命，就是外道生灵——他们是这个世界本源规则之外的存在。正是由于他们是世界本源规则之外的存在，所以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将会受到更多的排斥和阻碍。 而其中被本源规则最为禁止地，就是干涉其他人的命运。这个道理其实很容易理解，正常生命之间的交流，碰撞，厮杀都是无数生命构成的命运网之内的规则运转。 就好像一个精密的机械，齿轮之间互相影响从而带动整个机械的运作一样。而如果一个外道生灵去干涉正常人的命运，那就像是名为命运的机械里，某个齿莫名其妙地动了起来。而它这种毫无缘由地运动毫无疑问会影响命运机械的整体运转，让整个机械变得越来越失控。 因此，本源规则会极端严厉地惩罚那些影响其他人命运的外道生灵。这些外道生灵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越大，那么他受到的惩罚就越严厉。必要时刻，本源规则会直接抹除这个外道生灵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埃隆直到最后才说出事情真相的原因——一旦他说出真相，那么维尔莱斯的命运线将发生巨大的变化。届时埃隆自己必然会被本源规则给抹除。 当然，外道生灵既然不是规则之内的产物，那么他们自然也有对抗本源规则的办法。简单来说，就是力量，强大的力量。只要外道生命本身力量足够强，那么他就足以对抗本源规则，维持自身的存在。 比如埃隆，他就因为力量足够强大，不仅自己在精灵部落生活了二十多年，给族人们带来星星点点的影响，而到了最后，他还能向维尔莱斯吐露秘密，不仅改写了维尔莱斯的命运，同时还封印了维尔莱斯强行使其沉睡。足见他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只是埃隆再强大，他最终还是没能抵抗得住本源规则的惩罚，自己彻底化为了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