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题
尽管刘备已经同意了邓瀚的要求,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这就可以前往许都了。去看看小说网。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们得到的消息还是传闻,当然他们知道这传闻是真的,却也需要照顾一下天子的面子,毕竟若是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名头的话,或许曹cao本来有心打击天子名望的事情,还会在荆州这边的举动下,更显推波助澜的场面。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华佗神医如今的行动也是需要打探一下的。虽说两位神医都已经不想以往的时候,那般四海为家,到处为人行医问药,更多的时候会在上庸的杏林堂中传道授业,不过有些时候华佗还是会止不住自己行医问诊的习惯,四下里游走一二。当然张机却是不比华佗,他好歹也是当过太守的人物,而今除了带带徒弟,他更多的心思倒是著书立传,编纂医典。 早年的张机便已经因为见到荆州总是有时疫爆发,见到这种情况之后,便根据他多年的行医经验以及一番探查之后,写出了一本《伤寒杂病论》,而今在杏林堂这么些年,混杂了诸多名医的行医经历,以及整理了一众都行之有效的药理处方,他却是又有心去将这些东西都一一确实之后,为后人再留下一些著作。 至于华佗也是有这方面的论述,此时的他也在张机等人的影响下,结合了本人多年的行医所见,所闻,以及一些心得,所著的《青囊书》却也在荆州的大力支持下,已经给予了刊印出版。 当然要说到着刊印出书,还是借了以往邓瀚在襄阳城设立的造纸坊和印刷作坊大力支持的光,毕竟对于这些足以恩泽后世的事情,邓瀚自是大力支持的。不过这些被他的印刷坊刊印出来的东西,如今所能惠及的地域还是刘备的势力所及之处,对于曹cao或者孙权的地盘,还是少有这些的。 在等待着华佗回到襄阳的这段时间里,荆州自然已经开始派人向许都方面做起了沟通,其名义倒也好找,作为大汉的臣子,想要供奉一下自己的天子,还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不过这些都是为了后来给许都方面派出邓瀚他们一行人所要做的铺垫。而作为丞相的曹cao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刘备他们已经知道了天子不妥的事情。当然此时不仅仅是刘备一家清楚,就连江东孙权,还有辽东的袁尚都已经知道了。 虽然不管是孙权,还是袁尚都知道天子有事,和曹cao自是脱不了干系,不过两方所作出的反应却是如此的不同,孙权近来却是正和曹cao的关系搞得颇为亲近,毕竟他们两方的势力都和刘备之间有过太多的龌龊。 而今随着刘备不断的将自己领地内的各种关系梳理妥当,并且让雍州也不再是他自身势力的拖累,还渐渐的为刘备的势力发展提供一定的臂助,又统合了益州的实力,却是又将领地内的各种方方面面的关系也整理的相当和顺了。 原本雍州缺少人口,益州内部多年以来,益州的本地人和那些当年跟着刘焉入川的东州人之间的矛盾很是尖锐,不过他们所争持的都是益州内部的势力和利益分配,如今当益州被完全的纳入了刘备麾下这个无比广大的体系中之后,却是无形之中,将这些人的眼界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自然对于原本就是坐井观天,局限于益州的那些人来说,如今他们的天空却是比之以往更为广阔,又岂会如往日那般争持。 至少,以往的张松,孟达,李严这些人在益州的时候是怀才不遇,而今的他们却是在见到了刘备麾下的这些个英才之后,虽然不怎么自惭形秽,却也不会固步自封,或者自怨自艾,毕竟如今的他们要想在与逐渐投靠刘备的那些天下英才之间出类拔萃,自是需要能够发挥出更大的能力,为刘备建立更大的功劳才可以,即便如此,还不一定能够达成所愿,哪来的时间去哀叹所谓的怀才不遇。 故而随着如今刘备势力的疯涨,江东孙权在当下也只能选择和曹cao更好的合作才是道理,至于说那辽东的袁尚,虽然孙权也和他们保持着不错的关系,而且一在南,一处北,相隔甚远,可是大家既然都靠近大海,而所谓朋友的朋友未必是朋友,可是朋友的敌人即便算不上敌人的时候,却也会有未雨绸缪的举动。 自从江东发现了夷洲,袁尚发现了扶桑之后,使得这两方濒临大海的地方势力自然是从这其中看到了海上拥有的利益所在,尽管他们的重心依然还在大陆之上,不过毕竟同行冤家这样的事情却是古已有之,尽管现在的他们还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不过在近两年中,江东却是有应曹cao所请,奉献了一些海船,这自然会让袁尚等不满。 江东得知了许都城中的事情之后,却是没有什么动静,不过袁尚等人却是在幽州,冀州等这些当年袁氏故地大肆的宣扬着曹cao的刻薄寡恩,侵凌君父的举动,而今飞扬跋扈,又不知廉耻的逼迫天子请封魏王,如此的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却仍然还高居庙堂之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毕竟大汉以孝治天下,这却是多少年流传下来的,像文景武等前汉的帝王名号之前,可都是有称为孝文,孝景,孝武的,虽说大汉流传到了当今天子这里,已经多少有些人心丧乱,国势倾颓,然而这种民间的教化,却依然在不声不响的浸润着一代代的黎民百姓。 故而袁尚的这番举动倒也使得这些地方的民心有些动摇,不过除此之外,袁尚的辽东大军却是没有什么向幽州进兵的举动,当然袁尚也不是完全没有动作,没有兵发幽州,然而他的大军却是开始向幽州以北的那些草原上进兵,毕竟如今袁尚手下的诸多受汉化颇深的扶余,沃沮等等边塞诸族的骑兵为数众多,为了这些人的生存,袁尚却也要给他们找寻一些好草场,牧场,当然顺带手的先将曹cao在草原上的势力给扫掠一番,也是为他们日后的大事预作安排。 对于他们的这些个举动,此时的邓瀚也只是让手下的暗探细作们,好好的打探着彼此的消息,并时时回报就是。 而他自是趁着这段时间在襄阳城中,陪一陪年龄渐长的父母。 如今的邓羲原本为了避嫌,已经将原本担任的荆州别驾的职位让渡了出去,不过刘备却是没有应承,毕竟邓瀚他老爹的能力还是不错的,而且又是从刘备入荆州之后,一直追随到现在的,却是让邓羲依然待在荆州别驾的位置上。 至于邓母,这些年来,自是过的还算顺心,丈夫无恙,儿子儿媳生活和谐,而且却又给她先孕育了一个可爱的孙女之后,这又新添了一个孙子,这数代以来都是单传的邓氏一脉,总算是没有在他们这一代给绝了后,自然让老人家感到高兴。 除了有些因为荆州长安两地不便,不能就近照看之外,让老人家很是思念自己的儿子孙子,倒也并没有别的什么事情。 当然在江东得知了孙尚香又为邓家添丁进口之后,却也从秣陵,如今已经在张纮的建议下,被该做了建业,送来了不少的礼物,却是都先放在襄阳。 对于如今的邓瀚来说,这些礼物,也只能算作是江东给自己儿子的心意,要说贵重或者奇特上来说,以如今邓瀚的身价,这些物事都算不得什么。 毕竟就连刘备也在先前有说过他的身家不如邓瀚,算算江东的地盘和人口,实力都及不上刘备,这个人的财富方面当然也不及邓瀚多矣。 仔细算来,还真是如此,邓瀚自从建立了云汉货栈之后,便是一直作为刘备的志愿大户供养着当时还在新野的他,而那时候的邓瀚除了云汉货栈之外,还有造纸,印刷这两样物事。随后他自是将云汉奉送给了刘备,当然刘备还是给邓瀚在其中保留了几分股利的。再有邓瀚在上庸,汉中两处的那些个匠作研究坊,每有新技术出现的时候,为了做模范带头作用,多数的时候,都做了那第一个吃螃蟹得人,虽然当世之人很多自是这般看邓瀚,不过以邓瀚的见识,自是认定了那些如纺织,水泥,玻璃这些东西定然都是可以大发展的,大有钱途的事情,故而邓瀚很是轻易都能够从这些物事中获得不菲的家产。 还有随后的茶,以及交州的海盐,朱崖的石碌铁,以及后来的那些个酒,可都是邓瀚的来钱大户。 当然为了不让太多人的瞩目与他,他自是将这些东西很多的时候,都是拉一些人合作的,像造船自有陆逊这一大家子。像交州海盐,石碌铁,自是有云汉货栈,当然云汉货栈中本来还有徐庶,诸葛亮等人的分子。而那造纸,印刷等产业中还有刘琦,刘琮兄弟的股份。而这新造的向泸州老窖,西凤酒中,邓瀚却是将张飞拉入,这却是邓瀚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以及有财一起发的为人处世的自保之道。 尽管邓瀚并没有认为江东孙权的礼物有多贵重,却也从其中挑选了一些,给长安城中的孙尚香送去,而此时的邓夫人却是想去长安也看看自己好久未见的儿媳,孙女孙子,邓瀚自然让人去安排。 以往的云汉货栈中的护卫,当然如今都化作了货栈伸向周边各地的触手,不过邓瀚如今的护卫除了有刘备制定的拜耳精兵之外,还有王越在他府中为他存留下的一些私货。 毕竟王越也不是什么怪人,这人老了总是会希望身边有人陪着的,而今他的两个徒弟,王基和李康都已经成为了新野和樊城两处荆州位于汉水以北桥头堡的守将,而他却是还像初来荆州的时候一样,留在邓府,也算是和邓瀚亦师亦友。 当华佗终于在一个月之后的建安二十年的夏四月赶到襄阳的时候,虽然看上去一路风尘仆仆,不过邓瀚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到有什么疲惫和无神的表情,毕竟华佗虽然不会武,可是邓瀚却是明白,这位老先生根据模仿虎,熊,鹿,猿,鸟五种动物的动作而组成的五禽戏,可是中国民间广为流传的、也是流传时间最长的健身方法之一,其健身效果被历代养生家称赞,据传华佗的徒弟吴普因长年习练此法而达到百岁高龄。 虽然此时的华佗还并没有将他的的五禽戏整理成套,不过即便如此,在他的身上也能感到这套功法的有效。 先前派往许都的人手却是已经从许都返回,虽然曹cao之前多少有些刻意隐瞒的味道,不过经过袁尚那一番在幽州各地的流言,却也让曹cao多少有些尴尬,早些年的那股子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个性,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浮,也让时光的变迁抹去了些凌厉,而且如今的曹cao这年龄渐长自然也开始需要为身后事考虑。 不管是他想要做周文王,还是内心深处有着别样的想法,这天下的民心终究是需要考虑的。若是不加以考虑,当年他占领了徐州,遣刘备于徐州拦阻袁术北投袁绍,可是为何当刘备径到徐州斩杀了他派遣的车胄之后,徐州大地竟是竞相起兵响应刘备反了他曹cao。他为何又会在占领了冀州之后,练练对袁绍的故地恩义相待,免去了冀州百姓多少的钱粮赋税,以收取人心。 “天子有恙”这便是曹cao给予天下人一个明确的答复,然后自是有皇后懿旨昭告天下,希望诸侯能够敬奉名医赶赴许都,为国诊治 得到了这样的答复,刘备自是顺应诏书,派遣邓瀚和华佗两人北上许都。 为了保证两个人的安危,刘备自是大张旗鼓,为两人的出行招摇过市,毕竟如今的华佗名声渐显,随着刘备地盘的扩大,这些上庸所在的杏林堂,却也在襄阳,成都还有长安等地已经有了分支的出现,作为杏林堂的两位大佬之一的华佗,他的名望如今也算是传扬于四方,毕竟不管你是达官贵人,又或者是贩夫走卒,是人都要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对于像华佗这样的神医,自然是无人不敬重的。 而当得知荆州的来人居然是华佗的时候,江东孙权响应曹cao而派出的名义吴普,却是不听从江东的布置,要先到襄阳再与他的师父一同北上。 这样一来更是让华佗的名声哄传四方,未到许都,竟然是已经在许都城中上上下下,都为之议论纷纷。 看到从许都而来的情报这般描述,邓瀚自是有些放心,“毕竟这样一来,即便是有所不妥,想来那曹cao也不会想史上那般将华佗拘禁,轻易抹去了吧” 当然邓瀚自然不会讲华佗的性命就寄托在这些有些无力的名望之上,毕竟关键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才能得保性命的,而且他此次要求北上护送华佗,也没有想着这一去便是汉水寒,从此一去不复返的 故而在挑选随同去许都一游的人选中,邓瀚除了将两个早就预定了的跟班带上,还相向刘备借来了陈到,本来邓瀚想求托赵云的,不过他也知道如今的赵云已经在曹军许多人的心中了,却是不得不放弃,至于其他人,邓瀚一时间倒也没有想到,当然随行的人员中自然有白耳精兵的存在,不过要论领着这些人的头头还真不好选, 最后刘备为了慎重起见,便让陈到随行去许都。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邓瀚也是早早的让中司马府中的人手做了预先的布置,以策万全,毕竟他心中此次北去许都,可还有不少的计划想要实现呢,不过那些都是需要时机,而之前的这些准备,也只是为了当时机出现的时候能够将他们完全的掌握。 这一日乃是建安二十年,夏四月初六,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却是由诸葛亮为众人选的择一个诸事皆宜,大利出行的黄道吉日,众人却是齐聚在襄阳城的北门处相送邓瀚,华佗这一行人。 说起来,上一次邓瀚北上的时候,他却是为免众人的担心,并没有让人相送,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单人独骑,虽然看似威胁,不过毕竟他独自一个人,也最能随机应变,而那个时候的他,多少有些初生牛犊的无畏,对于自己的信心很足,故而跟着祖弼便随之而北行。 而那一次的他北上的时候,毕竟行色匆匆,而那个时候的他,对于沿途之上的风色人物,以及许都城中的诸多人物看来,不过是个从襄阳而来的傻小子,单单是凭借着一时的运气做了一首还算可以的文赋,居然就被天子征辟为名士的格局。 而这一次邓瀚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傻小子,已经二十五岁的他,却也在这些年的表现中,让许多的人对他更是看重,当然也是的有些人对他心有愤恨。 “师兄,你算得今天可真的是黄道吉日么?”要走了,邓瀚却是开着诸葛亮的玩笑。这些年来,两兄弟也是不能时时相见,毕竟一个在长安,一个在襄阳,不过他们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着,彼此间自是隔千里兮共明月,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子浩,你还不信你诸葛师兄的话,也得信我,我也看今天正式良辰美景追随,定是出行顺利,万事大吉的”一旁的庞统却是插话道。 “原本我还对孔明师兄的选择有些信心,不过这个时候有了士元师兄的这两句话,到让小弟的这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啊”邓瀚自是笑闹着。 “士元师兄且莫恼,小弟只是担心师兄宿醉未醒,偶尔说些醉话罢了” “行了,子浩啊,这一去,务必小心行事还有华佗神医,为天子诊治并非小事,还请先生珍重虽然许都乃是曹cao的治下,不过天子脚下,总会有一二忠贞之士,此去虽然不一定会万事顺利,不过即便有凶险,定然也会安然而返的备在此恭候先生早日归来” 却是刘备说道。 饮过了送别酒,和送别的诸人执手相望间,邓瀚这一众近五十人的队伍便已经走过了襄阳北上的大陆,来到了汉水之滨。 不管如何说,此时这一行人中,最为沉稳的当属华佗,次之邓瀚。以华佗而言,所谓医者父母心,对于他来说,此次前去看望的不管是贵为天子的刘协,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在他的眼中总归只是一个人,不在乎病人的身份贵贱,华佗的关注只是在于病人的病症。正因为这样的心态,他才能专注于医患的病症,也正因为这样的心意,才让他能够的神医的尊称。所谓的神医,并不是他自许的,而是周遭的人们对他的敬重。 就像此时不辞辛苦,从建业而赶来的非要和荆州的重任一同北上的江东的使者吴普一样。当然此时的吴普也不是孤单一个人,随同他而来的乃是江东的吕范。 对于吕范,这位当年给自己做过媒的尊客,邓瀚自是尊敬的,尽管时过境迁,刘备和孙权之间也是多有战事,不过对于那些对于自己有过恩义的人,邓瀚还是很礼貌的予以尊重。 从襄阳北上的这一条路,吕范自是没有走过,当然邓艾和周不疑这两个家伙也是没有经行过的,倒是华佗曾经四下里为人行医治病,还有陈到本来乃是汝南出身的人物,走过这些地方,故而这一路上的行程全交给他来处理。 邓艾虽然也是荆北出身,不过多年没有回过这一边,此时的表现也是极为惊喜的。 过了汉水,自然是樊城,此时的樊城守将李康却是早就在汉水边上迎候这邓瀚一行人,却是非要让他们在樊城休整一番再走。 邓瀚问过一众人的意思,大家伙见李康的心意和坚持,自是只能却之不恭了。 席间李康自是懊恼自己不能与邓瀚一同北上,好去见识一番如今的许都风物,毕竟当年跟着王越游离,王越对于自己在许都,洛阳的事情说得很多,然而对于这两处地方的情感却很是复杂,对于这些,作为弟子的李康多少有些期许去看看这些地方为何会让他那位堂堂大剑师的师父,也会留露出为之欢喜,为之惋惜的神情。
对于李康的懊恼,邓瀚自是不能解决,不过李康对于王越的感情纠结处,邓瀚倒也没有向他说明,却是只是告诉他,让他日后到了许都的时候,再做调查吧 停留一晚之后的邓瀚等人,却是起行不久之后便经过了新野。这些年的恢复,早就让新野城不仅从那一年的大火中重新诞生,更是有比之前更为强大的发展。毕竟这些年中,虽然刘备和曹cao几番大战,而且即便是和平的这四年中,一些地方的摩擦仍然不断,不过却都不是发生在这附近,有博望坡在新野之北,如今的那里边成了新野城在北面的堡寨,有战事,或者袭扰的时候,顶多也就到了那里便止住了。 一路北上,邓瀚自然是将他当年这一路上的经历告诉了邓艾和周不疑,两个人自是听的津津有味的,毕竟他们对于邓瀚的事情的了解,从来不会觉得有不耐烦的时候。 自从一行人过了新野,越过了鹊尾坡之后,他们便遇到了宛城的徐晃派来的兵士。毕竟天子有病的事情已经哄传了天下,而荆州的刘备作为大汉宗亲,今上的叔父,第一时间青睐的天下间有数的神医,护送进许都为天子诊治,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是小事。 此时的宛城守将徐晃当然要派兵护送,这既是显示了曹军对邓瀚一行人的重视,至少也在面子上昭示他人以显曹cao的敬上之心。 邓瀚他们却是没有进驻宛城,既然曹cao方面要做些面子上的工作,荆州方面当然也是不甘示弱。 虽然如今的天子威势确实是大不如前,而今再加上这种病况,在很多人的眼中对于诸侯们给予天子这种名义上的尊重着实看着可笑,然而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笑出了声呢 越是临近许都,邓瀚却是越有故事要讲给他的两个跟班,像当年他和徐庶来接走徐母到江陵的事情,像当年轩辕山上与王越等人的相遇,像当年长社火烧黄巾军的战事,像当年刘备在叶县大战夏侯惇的战况,再有自古颍川多俊才的佳话。 继而言谈到了如今颍川出身的几位当事名人,自然包括他们熟悉的徐庶,他们知道的郭嘉,荀彧,荀攸叔侄,还有陈群,钟繇等等人物。 对于此时的邓艾和周不疑来说,平日里他们自是见惯了徐庶,诸葛亮以及荆州名士的生平故事,对于像郭嘉,荀彧这些人的事情虽然知道,当然不如邓瀚那般知道的多,自然通过邓瀚的讲述使得他们对于这些人物的形象更加的清晰了许多。 当然邓瀚所说的许多有关于荀彧和郭嘉的旧事,却是有不少都是这个时代的人物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一些当时曹军内部的战情分析,就像荀彧为官渡之战的曹cao所献的十胜十败之说,又或者是郭嘉一口断定江东孙策定死于小人之手的传闻。 这些事情自然有很多不为时人所知,听的邓瀚说得那么清晰,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固然让邓艾和周不疑两个小家伙从中学到了许多的东西,却也让让一旁的吕范对于邓瀚凭空的生出了许多的敬畏之心。 吕范身为江东的重臣,同时也在出使他方的时候,不时的为江东打探着各地的情报,毕竟这是这个时代通常的收集情报的方法。 自然此时的吕范对于邓瀚娓娓道来的这种近乎秘闻一般的消息,在他不时的记忆的时候,也为邓瀚所展现出来的这些收集到的情报的内容的精细和深邃为之惊讶,当然对于邓瀚表现出来的荆州方面这种收集情报的能力深深的敬畏。 他自是不知道邓瀚所说的许多情况都是看自后世的史书,也不清楚邓瀚对于像郭嘉,荀彧以及其他从他嘴中时不时冒出来的许多对当时人物的评价可都是出自后世的名人,此时的吕范自是只能在内心深处,叹服的暗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邓瀚自然能够从吕范对他的态度中,察觉到了这位先生对他逐渐增加的敬重,对于因为他偶尔的卖弄以及对邓艾和周不疑两人的时时教导而产生的这种意外,却也没有太多的兴奋。 毕竟他的这种表现,总会引来他人的惊讶或者敬畏,已经让邓瀚感觉不到有什么情绪的波动了,若是随便换一个别的穿越者的话,说不定会比他做的更好。 这一行人,就在邓瀚对邓艾和周不疑的教导,邓艾和周不疑对于邓瀚的敬重,吴普对于华佗的崇敬,华佗对于周遭这一切的淡定,吕范对于邓瀚的畏服,陈到对于身周的警惕之中进入了许都。 此时的许都城中,自然有关于天子的病情,早就被传言的沸沸扬扬,即便是曹cao已经公开了许多的内幕,不过这其间却也有不少的人为之添油加醋,有时候事情的真相才是最不能让人相信的,而那些市井百姓所喜闻乐见的却是那些根据有心人自己加以臆断而形成的流言。 邓瀚一行人的造势自然是从荆州便已开始,而刘备自然为了彰显自己的忠臣之心和对于天子的关怀,当然也是不遗余力的让人传扬这他们对于邓瀚华佗这一行人的重视。当然这其间许许多多有关于华佗神医为人治病的事迹也在许都以及天下间许多的地方流传着。 有督邮顿某,就医后自觉病已痊愈,但华佗经切脉却告诫说:“君疾虽愈,但元气未复,当静养以待完全康复,切忌房事,不然,将有性命之虑。”其时,顿妻闻知夫病已经痊愈,便从百里外赶来看望。当夜,顿某未能慎戒房事,三日后果病发身亡。另一患者徐某,因病卧床,华佗前往探视,徐说:“自昨天请医针刺胃管后,便咳嗽不止,心烦而不得安卧。”华佗诊察后,说:“误矣,针刺未及胃管,误中肝脏,若日后饮食渐少,五日后恐不测。”后果如所言而亡。 有一郡守患疑难症,百医无效,其子来请华佗,陈述病情,苦求救治。华佗来到病人居室,问讯中言语轻慢,态度狂傲,索酬甚巨,却不予治疗而去,还留书谩骂。郡守原已强忍再三,至此大怒,派人追杀,踪迹全无。愤怒之下,吐黑血数升,沉疴顿愈。 他曾经替广陵太守陈登治病,当时陈登面色赤红心情烦躁,有下属说华佗在这个地方,后来他就命人去请华佗,为他诊治,华佗先请他准备了十几个脸盆,然后为他诊治结果陈登吐出了几十盆的红头的虫子,为他开了药,说陈登是吃鱼得的这个病,告诉他这个病三年后还会复发,到时候再向他要这种药,这个病就可以根治了,并且临走告诉了华佗的地址,那年陈登36岁,结果果然陈登三年后旧病复发,并派人依照地址寻找,可是华佗的药童告诉陈登的使者说华佗上山采药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结果陈登39岁时就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 凡此种种,不一而决,毕竟以往的华佗名声多见于江南,而像曹cao所占据的中原各地对于华佗的底细并不清楚,而今经过刘备遣人这么一传扬,自然让许都城中的许多人都对于此次刘备居然请来了这样神奇的医师,足见刘备之诚,有华佗在,对于天子的病恙当然能够治好 当邓瀚一行赶到许都城门时,自有人前来相迎,在迎候的人群中,邓瀚却是见到了当年接他北上的祖弼,而在祖弼身前的人物经人介绍,原来便是此时的尚书令华歆,看其一副当时名士的模样,虽然这些年来中司马府回报华歆的行事作为也算是处事得当,没有辜负了曹cao对他的信任,不过邓瀚却是知道,若非此人能够投曹cao所好,而非荀彧那样能够忠贞于自己的良心的话,这尚书令的位置未必便是他华歆的。 当然邓瀚这般看他,自是站立在忠于大汉的这个角度而言,而如今的曹cao对于汉室的心思,却是渐渐明朗,故而曹cao用华歆这样人,却也不足为怪。 至于荀彧,却是只能被曹cao从他的心中给扫到一边。 就在邓瀚他们和华歆,祖弼众人在城门处,虚应其事的时候,就在城内的一座荀府内却有两人正在交谈着。 “文若,那小子可来了” “是么,刘备还算有心了不过他来干什么,只是为了给天子送医么?” “呵呵,这又有谁知道呢,总是城内又会有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