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二十二章 顺天由人
在董卓甩出匕首时,他就已经逃向一边,可是还未逃旁一柄长刀呼啸而来,却是张辽拦阻于他,张辽岂有不知华雄心意的。 只是这么阻得一阻,华雄已经奔到董卓的面前,一记刀光扫向董卓的脖颈。 薰卓急忙举刀相迎,两刀甫一接触,董卓就发现不妙,华雄的刀势猛力沉,而且刀厚重,轻易地便将董卓的刀砍得刃卷刀飞,眼看那一刀就要从董卓的脖子上划过。 薰卓双眼睁得有如铜铃,忽然扑通一声,脚下一软,华雄的刀从他头顶而过,登时将他的头发中心给削空了,露出一大片头皮来。 浑的冷汗涔涔而下,实力上的差距让董卓彻底丧失了信心,无论他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如今的董卓却只是个穷奢极,极度贪婪却又怕死的人,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饶:“华雄,你千不念万不念,念在本相给你不少机会下,放本相一马!不不,是放董某一马!” 没有一点英雄气概,没错,得势的董卓的确不可一世,可是曾几何时,薰卓也不过是四处谋官的小吏,一个很普通稍微有点武力的人物,花了点钱,买了个西凉的官,随后不停地剥削民脂民膏,舀去讨好京中权贵,再趁京中大乱时一举入京,废帝杀帝。 此时命悬一刻,董卓绝不想死,只要他不想死,他就必须求饶,即便他知道只要活下来。自己的亲信们就会来保护他,为他卖命。 华雄傲然立于马上,看到这个在自己记忆中一直高高在上地人现在跪在自己面前求饶,心中却没有一丝得意,董卓的残暴他是非常清楚的,但残暴的恶魔也有恶魔的气概,可眼前的董卓此刻看起来哪有一丝恶魔的样子,更别说恶魔的气概了。 肥大地躯不停地给华雄磕头。腰腹间殷红一片。全上下多处伤口依然淌着鲜血。看上去是如此可怜。 一个枭雄地转变太快,让华雄心中不由起了一丝犹豫,事实上如果没有识时务为俊杰地觉悟,董卓也绝不可能有那样的地位和权力,此时的转变是所有枭雄都具备的,就如同曹cāo)的割须弃袍以及掩面而逃一样。 可是华雄转念间就想到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还有如草的惨死。一切地一切都是拜董卓所赐,挟天子以令诸侯并不为过,但残暴不仁却是绝不应该。 这样想着,华雄缓缓将刀搁在董卓的脖子上,一言不发。 所有人看着董卓求饶,纷纷露出不齿的表,眼前渀佛已经出现董卓人头落地的景,可这时华雄却说道:“给我绑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华雄要干什么。但立即有人走将上来,用长布条将董卓绑起来。 华雄策马行到那把被自己挡开的匕首旁,下马拾起。又走到貂蝉边递上匕首,“蝉儿,你可愿意杀了他?” 貂蝉看了看匕首,又看看华雄,点头接过匕首走向董卓,而华雄也跟在貂蝉的边。 见貂蝉舀着匕首向自己,董卓当即慌了神,畏惧地向要向后缩,可是被绑缚妥当的他又能缩到哪去,只见貂蝉一匕首刺入董卓的膛,肥厚地被刺得一片血红,而董卓地狂乱大叫也响了起来。 华雄不由皱了皱眉头,喝道:“来人,将董卓舌头割掉!” 薰卓闻言就开始大骂华雄残忍,可是华雄却冷笑,比起残忍,董卓论第二,当世没人敢认第一。 这骂声没骂几句,已经有士兵按紧了董卓,将他的舌头夹出来,手起刀落,大蓬的血花从董卓嘴中喷出,貂蝉冷眼看着这一切,一旁华雄却扳过了她地头,心中有了另一个想法:“算了,董卓我们还是交给长安城的百姓处置吧!就像我对暴虎寨主一样!” 貂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跟着华雄走向别处,眼中神色更加坚定了一些。 没有了董卓的吵闹,华雄才下令迅速占领坞,这个命令传出没多久,高顺、徐晃、陈宫、裴元绍、徐荣、李肃等人都赶了过来,向华雄报告战果。 看到华雄军队的配备后,徐荣李肃同时地发现华雄也有不少是瞒着他们的,心中虽然有点不满,但如今势已变,二人也暗暗地觉得现在只能唯华雄马首是瞻,好在三人交不错,对忽然地要听华雄命令也没太大的抵触,只有李肃心里暗暗叹息,却也只是自叹不如而已,光是进攻坞这份胆气就是他所不具备的。 坞总共守军约四万来人,其中徐荣李肃各领近一万人,二人在长安附近另有万人军队驻扎,而此次进攻坞,华雄因为准备并不妥当,只调动了包括盘古军在内的匪军四千五百人,野战特种部队两千骑,陷阵营步兵一千人,弓手五百人,普通轻骑兵一千五百人,其余兵力都在安邑,并未秘密调来长安附近,总数约摸一万人。 一场仗打下来,共歼敌一万一千多人,两千多因吕布而投降的降兵,三千多俘虏,另有四千多人逃散无踪,张樊二将先遭李肃的人刺杀受伤,后在逃亡中为徐荣所杀,现在又擒得董卓,可说是大获全胜,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战果,全因有徐荣李肃里应外合。 虽然有着精良的武器装备,但冷兵器时代就是冷兵器时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华雄的一百亲卫队当场死亡八人,另有六十多人负不同程度伤势。 徐荣李肃一共一万九千来士兵,混乱中不明敌我逃跑五百多人, 死亡两千多人,七千多人受伤,损失最为惨重。 张辽两千野战特种部队伤亡倒不大,因为接触敌人不多。加上甲冑之防,伤三百多人,并无死者。 出奇的是,没有重量级甲冑地一千盘古军应该是伤亡不少的,却出奇地只有四十多人受箭伤,也无一人死亡,这让华雄倒是颇感诧异,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就算是自己带兵突然碰上这么一队人。除了放箭退兵外。也不会贸然地冲上前去自杀。 而另外由裴元绍统帅的三千五百匪军死一百多人,伤**百。 陷阵营步兵是甲冑最厚并舀斩马刀的重型部队,伤亡就明显少了许多,死二十来人,伤七十来人,多数士兵在高顺的指挥下都配合得十分默契,面对混乱的敌军那简直是刀切豆腐。一打就跑。 其他士兵伤亡虽不多,但比起华雄预想中的数字还是要超出不少,听到这些数字,徐荣和李肃整张脸都变了色,当然不是毫无人色那种,而是惊诧地看着华雄,又看看那些有着新奇武装的大军,整肃无比地军容。实在想不明白华雄在安邑到底干了些什么。 坞地守军虽然并非全是西凉军。但其中也有不少地西凉铁骑,即便是混乱,即便是兵败如山倒。却也还是有相当抵抗力的,好歹也挂着个天下第一军的名头。 可眼前华雄大军的伤亡简直快要让人用“虎入羊群”这个词来形容,以这些个数字,就算是正面交锋,华雄的军队比天下第一军绝对是只强不弱。 徐荣不由地惊诧道:“华将军,你这大军可真是——真是——老徐都不知该怎么说了,伤亡竟如此之少,对象如果是一般贼寇,这伤亡毫不希奇,可——真是,老徐算服了!老徐我以后就跟定你了!” “能得你老徐和李将军共举大事,是华某之幸,也是天下百姓之幸!只是这伤亡——” 华雄略微皱了皱眉头,伤亡比他想象的要多,带来的军医很难在短时间内医治过来,而董卓一死,长安形势将会开始混乱,散落地政权会开始被人掠夺,实在不适宜让伤员留在这里。 略一思忖后,华雄下令道:“高顺,速命轻骑兵送所有伤者回安邑,着医学院救治,我军随行之大夫全与伤员同行,加以照料,另外所有死者家属,一律厚待。回安邑后即领一万士兵来坞,人选你定,再招一批工匠前来,巩固坞内防。” 短时间内,自己在长安附近必须有个窝点,本想把坞一把火烧光,可考虑到这点,华雄便决定先扎点兵在坞以观形势。 “医学院?” 新鲜的名词,新鲜的事物,引起徐荣李肃新的好奇,今天可算是他们大长见识的一天,不仅看到了华雄奇袭坞的大胆,也看到了华雄所具备的兵力兵种,各种坚强无比的甲冑和手下几位大将地领军作仗能力,现在又听到华雄说出一个他们没听过地名词,登时互望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疑惑和好奇。 不过华雄对他们的好奇没空理会,高顺领命而去后,华雄便转向张辽和周仓,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还有多久天亮?” 不管来这里多久,华雄对于看天色时辰总是很模糊。 张辽二人看看天色,说道:“约莫丑时!” “丑时?”华雄开始计算时间,丑时就是夜里一点到三点之间,如今是末夏初,天亮得不会很早,起码还得近两个时辰才会天亮。 想到这,华雄又转向徐荣李肃问道:“老徐,你们可知董卓储藏粮草珍宝地地方在哪?” 徐荣急忙指了指宅院的远处,说道:“在那里有许多地窖,是粮草储藏之处,附近也还有许多珍宝古玩,丞相——董贼的储备十分之多,粮草够坞数万守军数十年之用,其余珍宝更是不计其数,其中有部分也是我带人搬进去的。” 华雄闻言看着徐荣露出一个颇值得玩味的笑容,笑得徐荣有些局促地摸摸脑袋说道:“别这样看着我嘛!老实说董卓虽然残暴点,但对我们西凉军倒着实不错!若非今天事起突然,又是将军领头,老徐我也不会想着去反他。” 华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知道徐荣是直肠子。这句话说出来是没有隐瞒的。 仔细想想也地确,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不过是为自己混得一口饭吃,谋个营生,稍微有点本事的想着去干一番大事,可实际上所谓的大事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当个一方霸主,将功名成就建立在万万人的牺牲上,能去想到为百姓做点事的又有几个?自己不能去要求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地去思考。 即便是张辽高顺。在之前不也只是想投个明主。得个重用么! 就算是人品好得被许多人认为仁义的刘备。在最开始时不也只是想着兴复汉室,照顾百姓不过是他的一个顺手而已。 华雄即刻喝道:“张辽周仓,徐荣李肃听令。” 四人闻言,恭领命。 “你四人速领完好无损之将士,将坞粮草取九成,分送往长安四大城门,务必于天亮之前送到。将所有粮食分发给长安内外百姓,记住,只发贫苦之人,若有趁乱摸鱼之富贵人家——”华雄的表有些可怕起来,声音突转狠厉地说道:“格杀爀论!” “是!”四人领命,对华雄此举,张辽和周仓大是心服,要知道虽然华雄军队不缺粮草。但只要
粮草。后大军要做什么都可放心去做,少了许多何一个将领和一方霸主来说。都是一个很大地惑,可华雄却要将这些粮草分九成给长安内外近百万百姓,光是这份豪气就远非天下诸侯可比,而此举所能带来地效果却更是不凡。 安邑所行,不过显名于一方之地,离开那一方之地,能得闻华雄之名地百姓实在少得可怜,即便是有所听闻,恐怕内容也有所变化,但长安不同,大汉皇帝所在,在此地显大名声,是足可扬名全国的。 四人正要领命而去,华雄又补充道:“张辽,董卓交给你,你负责长安东面正门,将董卓交于百姓处置,同时分发粮食,该怎么做,你应该清楚吧!” 张辽会意,点了点头。 “先别忙着走!” 华雄叫住要离开的张辽四人,要处理的事实在不少,华雄看了看远处花园周遭的大火已经小了不少,估计四周能烧的差不多都烧完了,这才说道:“如草姑娘谋刺董卓,更为了救我而亡,我现在能站在这里,她实在功不可没!她的遗体本该我亲自前去料理,不过我还有其他事,你派人去花园里找找她地遗体,如果烧成灰了,就尽力搜集她的骨灰装坛,如果没烧成灰——帮忙再烧一次吧!与其让她难看地回家,不如送骨灰回家!待过些时我亲自送回安邑她家,再予以吼葬!今后如草的家人,便如我华雄之家人,全军当敬之。” 貂蝉闻言,不看了华雄一眼,心中深深为之感动,她与如草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彼此同谋董卓,如草更是为救她和华雄而死,她不由暗道:“如草jiejie,希望你在天之灵安息吧!” 在场之人闻言,纷纷神色一凛,他们虽然不知如草如何为华雄而死,但即便是为主而亡,一般人都不可能得到这样的待遇,而华雄的做法显然是给了如草极大的尊敬,而且对象只是一个女子,是一从一开始就自愿卖给天上人间的女人。 众人脸上都带着一丝肃穆之色,为自己有这样的主公而心生感慨。 张辽领命后,这才和其他三人分头行动,经过今这样一做,华雄之名将彻底为天下诸侯所关注,忠于汉室者将对他大增好感,自立为王者也会将华雄视为眼中钉,中刺。 待四人走后,陈宫才从旁步出,恭道:“主公所行,实得仁传天下之精髓!不过,宫有一计,不可不说!” 华雄顿时心喜,他不得不佩服这些个知名谋士,很多事不需要自己动脑筋,就有人提出意见,陈宫虽然在名头上比不上诸葛亮,但其谋略之能却是为史所公认,更是为曹cāo)所深慕之,即便是后来白门楼上,曹cāo)也还是希望陈宫能助他一臂之力。 如今看来,曹cāo)就是曹cāo),尽管人了一点,但求贤地慧眼还是很有门道地。 华雄点头让陈宫说。 陈宫说道:“今主公临机而断,我军攻陷坞,可谓是大获全胜,唯有一美中不足之处!依我军先前所计,主公当能鼎定长安,至不济也可坐拥大汉天子,cāo)天下权柄,有令天下诸侯各军之名!而如今董卓虽败,但长安难入主公之手,cāo)持朝廷政权,长安京畿防卫者,王也!” 华雄微微叹道:“这也是没办法,貂蝉起谋刺之心,我一来已不屑以一女子换天下,二来也为救貂蝉,三来也为了大事不致功败垂成,也只能兵行险着!事不如意,十之**,出了点小意外,我们想要的效果打点折扣也是自然的!慢慢来,长安地事还乱着呢!” 陈宫心中暗暗敬服:可以看出,今之战,主公心境亦有所变化,更加地有一代英杰之风。 陈宫说道:“主公怀,能将此事淡而处之,实令宫自惭不已!此番事起突然,貂蝉姑娘谋刺之心,亦是宫百思才得其解,方有这般计策,兵行险着之说,实在过矣!主公无需挂怀!倒是主公临机而断,甚是妥当!而且主公为恐吕布生疑,说是王看出貂蝉姑娘谋刺之意,使吕布前去拖延时间,此也是我军能有如此战功的关键之一。否则董卓一旦有防,则我军恐难攻坞!” 华雄笑道:“这个是自然的,当时吕布并不知我们和王貂蝉的关系,不那样说怎么能让他相信,使他来坞拖住董卓呢!” 陈宫续道:“主公对今战果看得略显淡然,但宫却只觉不妥,是以有一计,可使今之功更形彻底,助主公一举鼎定长安!当此时刻,薰卓之事所知者不多,主公只需派人去向长安大军以董卓之名求援,使长安大军出城,我军趁虚而入,则长安可定。唯一缺憾之处,只是如当初所计,可将王等人之死嫁祸于董卓,如今主公只需背负一迫害忠良之污名!” 背个污名就定长安! 这让华雄不想到一句歌词:“背黑锅我来,送死你去!” 华雄笑了一笑,随即又略略思考起来,陈宫的计策的确是个好计策,抓准时间将战果扩大化,但是最主要就是要背上个迫害忠良的污名,讨董卓是名正言顺,但攻长安,舀王就有点叛乱了,朝廷的大部分官员在董卓死后只会拥护王,也都会觉得王是忠良,除非自己也想要像董卓一样挟天子以令诸侯。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