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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四海归一 第六节 防患未然

    玩得正开心的小孩炮现了共尉,都张着双年。犬犬卜来。共尉大乐,蹲下身子,一股儿地将四个孩子搂在怀里,挨着个儿的用力亲了亲。八只脏兮兮的小手将他紧紧揪住,糊了他一身泥。吕维有些尴尬,想过来拉过她的儿子,身子刚刚一动,却被吕翌拉住了衣角,冲着她摇了摇头。

    白媚和共乔听到小儿们大笑的声音,从正殿走了出来,一见共尉正和他们玩要,相视而笑。共尉和孩子们玩了一会,这才意犹未尽的进了正殿。一进殿,看了一眼正在试甲胄的白媚,不禁又想起网来议事的经过,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白媚见共尉脸色不对,有些诧异的问道:大王,怎么了不好看吗说着,还扭着腰在共尉面前转了一圈。虽然生过孩子,可是她的身体并没有变形,恢复得很好,看起来倒是更多了三分成熟的韵味。

    去看着孩子们共尉冲着共乔摆了摆手,别让他们摔倒了。这殿里石头多

    共乔知道共尉有话要对白媚说,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怎么了白媚笑盈盈的转到共尉身后,体贴的替他捏着肩头,轻声问道。

    共尉将手伸到肩后,握住白媚丰盈的手指,沉默不语。白媚见了,也不作声,静静的将共尉搂在怀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你让阿乔出去,是不是南线的战事不顺利

    共尉摇了摇头:南线的战事很顺利,只是他犹豫了片亥,将白公他们刚才透露出的意思说了一遍,最后苦笑着说:这三个人都是我的脑股,我本来以为我的苦心他们都能理解,可是现在看来,封王之心最切的,恐怕就是他们三个

    白媚皱起了眉头,如漆的眼珠转了转,轻声问道:夫君,臣妾也有些不明白,夫君为什么坚决不封王要知道,幕朝就是因为没有分封,这才几年之间就分崩离析的。如果有藩王,

    共尉笑了一声,叹了口气:阿媚,没想到你也会这么想。

    白媚见他口气中颇有些失望,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脸上浮出一抹羞红,她膝行到共尉对面,伏在共尉的膝上,仰起头,羞愧的说道:臣妾愚昧,不能体谅大王的良苦用心,还请大王惩罚。起来吧,阿媚,是我没和你们讲清楚,也怪不得你们。共尉弓身扶起白媚,见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不由得想笑,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拧了一下,逗她道:这么紧张,难道是怕寡人

    白媚有些紧张的一笑,摇摇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臣妾恭居后宫之,却不能为君王分忧。实在汗颜,如果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共尉用手挡住了嘴。共尉有些不悦的说道:好了。阿嫖的事,我没有怪你,再说了,这也不急在一时,你又何必总是自责

    武嫖身体复原之后,出人意料的没有答应入宫,坚持回武家酒坊做她的掌柜去了。共尉去,她也欢迎,但是一提到入宫的事情,她却总是摇头。究竟是什么原因,她也不说。白媚总觉得这件事是自己没做好,是她请武嫖配合入狱的,却差点把武嫖毁在狱中,虽然事情到最后也没查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武嫖明显对入宫有引起抵触情绪。白媚因此十分内疚,时常自责。

    那大王就是因为封王的事白媚狐疑的问道。

    共尉点了点头。

    这事,,臣妾确实也有些狐疑。大王既然可以封十万户侯,这也和王爵差不太多了,为什么就不给他们王的称号呢大王现在是帝了,是可以封王的啊

    共尉见白媚疑惑,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秦朝的迅崩溃,让人们对秦朝的制度产生了极大的怀疑,郡县制也成了秦朝暴政的一个突出代表,相比之下,始皇帝的穷兵默武反倒成了次要的。但是他知道,汉朝后来是封王的,但是引来了七国之乱,晋朝也是封王的,同样有八王之乱,历史证明,封王就是个祸根,不管是同姓还是异姓,都是帝国长治久安的隐患。但是这个时代的人却不这么想,他们只知道周朝分封,王朝待续了八百年,而秦朝不分封,十五年就亡了。而当初力主秦朝不分封,实行郡县制的李斯因为曾经倡议焚书坑儒,现在也成了儒生们口诛笔伐的反面角色。

    阿媚,你希望我们的孩子以后为了王位,互相厮杀吗共尉指了指外面正在嬉戏的儿子。

    白媚顺着他的手指向外看了看,摇了摇头:当然不希望。不过,展堂虽然也是你的血脉,但是他继承了我白家,他就没有继承权了,又怎么会兄弟相争呢

    那以后其他的孩子呢

    应该也不会吧,如果我们教育得好的话

    教育得好。共尉扑哧一笑,笑声里充满了无奈:你也许能教育好,可是你能保证以后的儿孙都能教育好吗人的野心都是随着实力的壮大而壮大的,为了天下。兄弟相仇,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兄弟尚且不能相让,又何况是异姓。

    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微微的仰着头,看着前面大殿的屋脊:你想过没有,如果要封王,上柱国就是当人选,几忤他,展堂要封吧。到时候他会甘心做个臣子。

    白媚心里一紧,仿佛看到了两个儿子争国的情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万一真的两个儿子争国,她怎么办

    再换句话说,那么多重将,你以为他们封了王就能安心我是比他们年轻,可是不见得就一定死在他们后面,万一我先走一步,这些功高爵重的王能心甘情愿的辅佐展如一个小儿共尉转过头,看着白媚,眼光凌厉而又带着三分茫然:到时候,要想长治久安,我只能施以雷霆手段,对这些曾经跟着我奋斗的功臣下手,难道一定要到那一步,才是我们君臣希望看到的结果吗

    白媚的心拧了起来,猛烈的跳动着,她屏住呼吸,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从腔子里跳出来一般。共尉这句话她听明白了,更十分紧张。要说亲近,白展堂和共展如这对李生兄弟最亲近,要说功高,她的父亲白公不论是官职还是爵位,都是最有威胁的人,共尉如果要为共展如清除障碍,那么白家就是当其冲的人选。难道白家跟着共尉的目的就是这个吗可是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不除掉白家,那么共家的江山就会易手,那同样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恍惚之间,白媚有些明白了共尉的意思。

    我给他们富贵,给他们尊荣,却不给他们壮大实力的机会。就是不给他们培养野心的机会。共尉叹了口气:我不是舍不得权力,可是,权利并不是件好东西,他能带来的,只有血腥和暴力。他低下了头,想了片刻,又喃喃的说道:不瞒你说,我自己现在都有些克制不住。

    大王白媚声音颤。伏地不起:请大王放心,臣妾一定将大王的美意转告阿翁,让他打消这等妄念。

    共尉俯身扶起白媚,和声道:你找个机会,好好和阿翁说说,我这个女婿不毒卜气,我是真的不愿意看到那一天啊。

    臣妾明白。白媚如释重负,泪水涟涟,刚才共尉的话真把她给吓坏了。

    大王,令尹求见。一个郎中在殿外阶下行了一礼,恭声说道。

    陆君共尉沉吟了一会,随即出了门,走到殿外。陆贾正拱着手,低着头站在门外,一见共尉出门,他腿一弯,撅起衣摆就要下跪。共尉抢上一步,拉住了他,皱着眉头说道:陆君,朝庭有规矩,三公坐而论道,非朝庭大礼,母须跪拜。你难道忘了

    陆贾满面通红,期斯艾艾的说道:臣狂悖,未能领悟大王的良苦用心,特来领罪。此事与上柱国御史大夫无关,请大王责罚臣一人。

    共的叹了口气,明白了陆贾的来意,他摆了摆手,示意陆贾跟着,向前殿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陆君,你的新语,寡人看了好几遍,其中不凡高见。可是,关于郡县制与分封制的优劣,寡人不以为然。你来,寡人今天就好好的和你探讨一番。

    陆贾惶恐的跟在后面,连连点头:臣恭听大王教诲。

    后宫,吕维等人见共尉出了门,就一起到正殿来看白媚,见白媚神色不安,脸上还有泪痕,都有些诧异,吕氏姊妹相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有些迷茫,她们虽然没听到共尉和白媚说什么,但是他们说话时间并不长,而且也没听到有什么语气不对的地方,白媚怎么突然这样

    吕笨犹豫了一下,上前扶起白媚:王妃,何以至此

    白媚看了一眼吕雏,接过侍女递来的丝帕,擦去脸上的泪痕。把网才共尉说的话捡要害的说了一遍。吕雉大吃一惊,就连共乔都有些吃惊。有这个担心的不仅是白家,吕家也是如此,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那么吕家显然也在共尉要铲除的对象之列。

    大王思虑深远,宅心仁厚,可惜,我们却都误会了。吕雉长叹了一声。

    吕婆也后怕不已的点了点头,她们以前都想着家族能够富贵,能够封王,却没有想到过这背后的凶险,现在听白毋这么一说,她们都明白过来,富贵到了头,往往便是祸事。

    侯王称孤寡,本自有来。薄姬轻笑了一声,抚着自己的肚子:但愿我能生个女儿,也不用这么费心费力了。

    就你会说话。吕翌白了她一眼,又忍不住笑了。

    其实你们也不用着急。薄姬从容的说道:这些话,大王不方便和臣下说,难道你们不会和那些贵夫人说说吗妇人议政,我西楚也不是稀罕事。曲则全,枉则直嘛。他们知道了大王的良苦用心,知道大王是为了他们的长久富贵,自然就不会再多生妄念了。

    吕维和白媚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露出喜色,不约而同的拍了拍手掌:这到是个,好办法。

    昌婆也笑道:我也觉得可行。这样吧,姊姊,明日便办个茶道会,把那些贵妇人都请来,向她们露露口风。这些人都是人精,只要露点意思,自然就明白了。

    即墨城下,尸横遍野。黄土筑成的城墙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褐色,面无表情的齐军士卒拖着沉重的步子,将倒毙在城墙上的尸体一具具的挪开。他们偶尔的膘一眼城下正在准备下一轮进攻的东楚军,心里儿旧,绝楚军攻势如潮,围着即墨狂攻了二天,自以四匹甘得很充分的齐军就死伤过半,士气大挫。

    田横瘫坐在城楼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力过度的双臂一阵阵的酸麻。他松开手,扔到手中血淋淋的半截长剑,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给本将换把剑。

    喏。亲卫队率庄声递过来一把新剑。田横接过来掂了掂,感觉份量有些不太对,转过头看了一眼,骂道:怎么给老子青铜剑老子要西楚造的上好钢剑。

    将军,西楚钢剑用完了,我们的也都断了。亲卫队率苦着脸说道:大王只给了我们三十口,这还是特是关照将军的。

    田横瞪了瞪眼睛,没有再说。他苦笑着看了一眼手中的青铜剑心更是沉到了谷底:有钢剑在手,还能勉强占点便宜,现在只剩下青铜剑了,可怎么对付东楚军

    旁边的亲卫一个也不说话,他们比田横还沮丧呢。西楚的商人到齐国来做生意,曾经提到过西楚钢剑的锋利,但是这种属于管制的商品,他们不能批量贩卖,只能把随身佩带的剑出售,价格当然不菲。一剑百金。田荣没能从咸阳分到赃,只是从济北王田安琅琊王田假和伪齐王田都那里抢了一些,在收买他们的故将时也用得差不多了。不象燕荼他们用起钱来大方,没舍得多买,从商人手里收购了一些,又从陈余那里转购了一些,总共百余口,分给田横就三十口。这次东楚来攻,田横用的就是这种西楚生产的钢剑,那叫一个痛快,简直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当者披靡。可是剑再利,也有折损的时候,三天打下来,三十口钢剑也折损得差不多了,平均算下来,每口钢剑下至少有百名东楚劲卒,比起青铜剑来,已经是物所值了。

    但再物所值,这些剑也用完了。一想到那些东楚军的凶悍,即使从不服输的田横也不免有些心中凛然。项羽最精锐的亲卫营还没有出动,自己已经这么吃力,现在没有了西楚钢剑,可怎么对付接下来的战事

    大王那边有消息了吗田横有些上火的大声问道。他对田荣的抠门有些不快,齐国虽然没有分到赃,可是并不是没有钱。齐县临海,又是丝绸的重要产地,每年的税收也极丰富,怎么买武器就这么气

    还没有。有人小心应道:大将军,大王现在处境也困难恐怕顾不上我们了。你想说什么田横怒目圆睁,狠狠的瞪了那个亲卫一眼。那个亲卫头一缩,不敢再吭声了。怕什么,就是大王的援军不到。我们也能挫败项羽这个竖子,当年燕毅都没能攻下即墨城,凭他项羽就能

    田横大声的给士卒们鼓着气,只是声音却有些不自然。他也知道,如果再没有援军到,即墨破城就是两三天的事情。可是援军又在哪里呢项羽从四月分出兵出来,势如破竹,连下齐地三十余城,现在更是切断了临淄和即墨之间的联系,东楚大将龙且正在围困临淄,项羽亲率大军攻打即墨,一旦拿下即墨,他就会挥兵西向,与龙且一起合攻临淄,拿下临淄,齐国也就亡了,除了入海,他们没有生路。

    可是自己能守得住即墨吗田横一点信心也没有。对临淄的田荣,他也不抱什么希望,要论脾气,田荣是有的,要论打仗,田荣还不如他田横呢。他能不能守住临淄都是两可的事,更别奢望他能来支援即墨了。

    听说派人到赵燕求援,也不知道赵燕的援军能不能赶上。亲卫队率轻声嘀咕道。

    援军个屁啊。田横暗自叹了口气:老子这大好头颅,恐怕在脖子上搁不了几天了。我说,到时候你先把老子给宰了,我可不想被项羽那个重瞳子把老子的头骨当蹴鞠踢。

    大将军,何出此不祥之言。亲卫队率扫了一眼四周,轻声提醒道。

    有什么祥不祥的,老子现在是不信这鬼神了。田横丧气的说道:项羽这个竖子杀了那么多人,如果真有鬼的话,他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亲卫队率翻了翻眼睛,不好再说什么。

    城下,战鼓声再度响起。伴随着沉缓的鼓声,东楚军排成一列列队伍,抬着长长的云梯,缓缓向城墙逼来。弓弩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几百个着上身的强壮士卒推动的高大楼车。楼车上,全副武装的士卒藏在巨大的木板后面,只等一靠近城墙,就推下木板,直接冲上城墙厮杀。

    项羽站在远处,背负着双手,冷笑着看着城头惊慌的齐军。这一次,田横再也挡不住了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项羽不快的回过头,瞪了一步跑过来的丁固:怎么回事,不知道军中的规矩吗

    丁公抹了抹额头的汗珠,顾不上声辩。急忙递上一份军报。军报上用朱砂画着三道横线。项羽眉头一挑:是龙且的吗

    不是。丁公喘息着说道:是曹大司马。

    项羽一惊,连忙拆开了军报。眼睛一扫,顿时到吸一口凉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