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凤凰楼风波
凤凰楼座落在洛阳城的城西,是一座三层高的酒楼。外观古朴大气,里面装饰的更是金碧辉煌,可以说东汉这个时代能体现出来的装修水平,完美的体现在了凤凰楼中。来凤凰楼聚餐、招待宾客的人,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就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别说是平民了,就是身份地位稍微低一些的中下层官员,都很难得才会来凤凰楼挥霍一次。所以,凤凰楼是洛阳城中显贵云集的地方。而能够成为凤凰楼贵宾的,肯定是身份极为显贵之人。 袁绍就是凤凰楼的贵宾之一,倒不是说他官职有多高,而是他有一个好家世。四世三公的袁家,当然会成为凤凰楼的贵宾了。 热情的招呼着敖烈和曹cao,袁绍把两人请进了凤凰楼,带着两人来到二楼靠近窗口的一个包间内。一边走,袁绍一边说道:“这座凤凰楼,相传是光武帝赐给一位国舅的私产,从光武帝时期,就是达官显贵云集的地方。来,快请进,这间包间名为凤翅,是我们袁家长期包下来的房间之一。” “之一?难道袁家还有另外的包间?”敖烈惊奇的问道。能在这样一座规模的酒店内长期包下一间包间,可见袁家实力的雄厚,但是敖烈却没想到袁家犹有余力,这个房间并不是袁家在凤凰楼包下的唯一房间。 袁绍脸上带着一丝自豪,笑着说道:“敖虎威说的没错,我们袁家一共在凤凰楼有三个私人房间,分别是顶楼的凤翎、和二楼的凤翅和凤羽,说起来还望二位不要见怪,某在家族中分属小辈,所以只能动用二楼的包间来款待二位,顶楼的房间,某是没有权力动用的。” 敖烈和曹cao都明白了过来,相互看了一眼,都是忍不住暗中赞叹袁家的实力和财力。进入房间之后,敖烈看到袁术坐在席间,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只不过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等到众人都纷纷坐定之后,袁绍开始了介绍:“众位,这位就是威震北疆的虎威将军、忠义侯敖将军,另一位想必大家也都认识,典军校尉曹孟德。”那几名青年纷纷拱手行礼,其中更有一为年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笑道:“久闻敖虎威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敖烈连忙拱手还礼。袁绍又指着刚才说话的人介绍道:“这位是张既张德容,暂时出任孝廉。”顿了一顿,袁绍又挨个介绍道:“这位是陈群陈长文,陈侍中之子;这位是王修王叔治,同为孝廉。” 袁绍介绍完三人之后,又指了指坐在自己身旁的袁术,笑道:“吾弟公路,各位想必都早已认识了。今日宴会,别无他意,只希望各位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曹cao端起酒杯向在座众人敬酒,暗中还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敖烈,意思是让敖烈也举杯同敬。敖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袁术,暗自撇了撇嘴,本不想举杯,但是又碍着袁绍等人的面子,迟疑了一下,带着微笑举起了酒杯。他可不想给张既和陈群留下坏印象,这两位日后可都是名震一方的大才,如果机会合适,敖烈还想把他俩拉倒自己的阵营来呢。 看到敖烈举杯,曹cao心中也是微微点头,心中赞叹敖烈心胸宽广的同时,也不由得更加看重,或者说是忌惮了起来,敖烈这样的人,如果成为朋友,会是件很开心的事,但是一旦成为敌人,那么必定会让人十分头疼。 曹cao、敖烈先后举杯敬酒,在座众人纷纷举杯同庆,唯有一人,板着脸一动不动。袁绍不动声色的碰了碰袁术的胳膊,低声说道:“公路,举杯啊。”袁术听到袁绍的暗示,心中更加不满意了:哼,你一个家族庶子,只不过比我早出生了几天,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 袁术不但没有举起酒杯,反而冷哼了一声:“今日大哥拉我来,就是为了和这些沽名钓誉之辈共饮么?小弟还有要事在身,告辞!”说完,袁术就站起身来,作势要向外走去。 “且慢!”不等别人说话,敖烈先喊住了袁术:“敢问公路兄,何为沽名钓誉之辈?我等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不知流了多少血,撒了多少汗,怎么到了公路兄口中,竟然如此不堪?”敖烈做人的宗旨一直秉承着后世的习惯,大体概括起来就八个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听到敖烈的质问,袁家兄弟同时沉下了脸来,袁术是因为敖烈的质问而气愤,袁绍则是因为袁术的无礼而生气。袁绍连忙喝止袁术:“公路!怎可对敖虎威如此无礼!” 袁术又是一声冷哼:“无礼?哼,究竟是谁对谁无礼?昨日某好心去给他送贺礼,可是他是怎么对待某的?今日想明白了,知道某不好惹了,又来讨好与某,哼哼,某可不吃这一套!”不得不说,袁术的一席话,把在座的几人全都震惊了。袁术还真的是一朵奇葩,说他自大到白痴的程度都是说轻了。昨天袁术是到蔡府为敖烈送贺礼了,但是他那是被袁隗逼着去的,袁隗自持身份,又因为在朝堂之上被敖烈一首沁园春-雪弄的灰头土脸,所以不好自己去给敖烈送贺礼,就让儿子袁术代他去,谁成想袁术被袁隗娇惯坏了,眼里容不得比自己有本事的人,又秉承了袁隗心胸狭窄的德行,本来看敖烈就很不顺眼,又看到敖烈不赶紧来招呼自己,反而去招呼一个宦官之后的曹cao,让他心中无名火起,就嘲讽了敖烈和曹cao几句。有些人就是这样,有什么问题,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毛病,反而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一旦有人和自己意见相左,那么一定就是错误的。 在座众人都用看待白痴的眼神看着袁术,要不是顾忌袁术四世三公的出身,恐怕已经有人笑出声来了。袁绍则是一脸尴尬,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原本是想让袁术和敖烈曹cao和解,现在反而弄的更糟了。 沉下了脸,袁绍怒斥道:“公路你简直口出狂言!还不快向敖虎威赔罪!”袁术冷冷的看了袁绍一眼,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袁本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个庶出的杂种罢了,若不是比某年长几岁,今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不知所谓!” 说完,袁术也懒得在去管袁绍的反应,直接一甩袖子,径直走出了房间。 看来传言不虚,袁家虽然是四世三公,但是子弟间的关系并不和睦,而且泰半都是酒囊饭袋之辈。 半晌,袁绍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讪讪道:“这个,公路在家族中被娇惯坏了,还望各位见谅。也罢,咱们不用管它了,来来来,喝酒,吃菜!” 经过袁绍的自我开脱,其余几人也不在提不痛快的事,纷纷举起杯相互敬酒。这一顿饭一直吃了近一个时辰,就在敖烈不胜酒力的时候,一声怒喝在楼下响起:“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女子!” 敖烈听到这声断喝,凭借前生今世多年练武的经验,判断出喊话的人中气十足,显然武功不弱,甚至有可能还身怀炼体秘法。这就让敖烈十分好奇,纵观当时,除了自己会炼体之法之外,也就只有吕布、张辽、赵云、太史慈、夏侯兰等少数几个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才从自己这里学会了炼体之法,可是听刚才的声音,显得十分陌生,显然不会是上述几人,那么还有谁会炼体之法?究竟是误打误撞领悟的,还是另有师承?或者,是自己感觉错了? 怀着好奇的心思,敖烈走到窗子前向下看去,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立刻气的敖烈怒发冲冠!大喝一声,直接一脚踢烂房间的窗棂,从二楼跳到一楼大厅中。 原因?因为敖烈在窗前看到了蔡琰!蔡琰在三名血杀营精锐的保护下,在和一位衣着华丽的世家子弟对峙,那名世家子弟身后还站着二十多名打手,看样子是要对蔡琰不利。在一名血杀营精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这少年身后还有一名二十三四岁的大汉和一个年纪略小的少年。
敖烈大踏步走到蔡琰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暴怒:“没事吧?可是有人对你无礼?”蔡琰轻轻摇了摇头,但是两颗珍珠般的泪珠,却是无声的滑落了下来。 三名血杀营精锐同时跪倒在地:“禀主公,我等护卫主母不利,死罪!”敖烈压下心中的愤怒,用尽量和善的语气说道:“都起来吧,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名血杀营精锐站起身来,走到敖烈身边,低声说道:“今日主母在府上接到报信,说主公在凤凰楼喝醉了酒,主母放心不下,就带领我等来接主公回府,谁知碰到对面的那个混蛋,出言调戏主母,还没等我等理论,那位公子就站出来打抱不平了。”说着,还想蔡琰身前那个十八九岁的魁梧少年指去。 敖烈点了点头,又追问道:“为何子龙没有跟随而来?”那名精锐回答:“说来也巧了,赵将军接到一封书信,说是一位故人在洛阳城外十里的凉亭等候,主公出府不久,赵将军也离开了府中。” 嗯?敖烈顿时感到有些不对劲了,怎么会这么凑巧?而且自己也没听说过,赵云在洛阳有什么故人啊?要说赵云有什么阴谋,敖烈是万万不能相信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今天的所有事情都是有人策划好的阴谋。 不管怎么说,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说吧。敖烈转过头来,对那位仗义出手的少年拱手答谢:“先前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某不胜感激。”那个少年见敖烈气度不凡,先是一愣,随即拱手回礼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只是让尊夫人受惊了。” 一说到蔡琰,敖烈脸上再次显现出了愠怒之色,对少年说道:“公子援手之情,稍后某在重谢,先让某解决了眼前的跳梁小丑。” 转头看向对面的数十人,敖烈对着领头的花花公子冷冷的问道:“是你出言不逊,对某妻子无礼么?” 那个花花公子被敖烈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随即又感到不妥,再次迈步向前走了三步,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扯着脖子骄傲的说道:“小子,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告诉你,本公子可是开国大将军卫青大将军的后人,陈留卫氏的长公子,卫臻是也!识相的赶紧让开,本公子要和你身后的小娘子说悄悄话。” 卫臻身后的二十多打手仆役闻言,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敖烈气极反笑:“在洛阳城中,天子脚下,你怎么敢如此放肆?就算你父亲卫兹也不过是陈留的孝廉而已!” 卫臻哈哈大笑道:“天子脚下?当今天子昏庸无道,这江山,早晚都要归了大将军,告诉你吧,本公子可是何大将军的钱袋子,谁敢对本公子无礼?” 听到卫臻明目张胆的蔑视当今天子,敖烈和身边的少年同时怒喝道:“放肆!”然后两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同时向卫臻扑了过去。两人速度之快,甚至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残影。敖烈终究有前生今世的累积,武功要高一些,所以先扑到卫臻身前,一拳打在卫臻的脸上,这一拳是敖烈含怒击出,力道极大,直接把卫臻打飞了起来,在空中狂喷了一口鲜血,吐出三颗大牙,然后一头栽倒一众打手中,倒地不起。 和敖烈一起出手的少年没想到敖烈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忍不住惊奇的看了敖烈一眼。正好看到敖烈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各自错身,犹如饿虎扑食般向卫臻带来的一众打手杀去,两人拳拳到rou,打的一众打手哭爹喊娘,龇牙咧嘴,一个接一个痛苦的倒在地上,活像一支支煮熟的大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