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突破口
徐翊曾和钱继宾约定会在两日内想办法替他解除诅咒，实际上他很清楚，钱继宾根本没有受到诅咒，就算他什么都不敢，钱继宾身体的不适也会很快解除。所以两日之约到期后，徐翊就大摇大摆地去找钱继宾。 这回钱继宾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看他穿着和神色不像是保镖，而眉宇间和钱继宾还有几分相似，应该是钱继宾的儿子了。徐翊猜得不错，这个年轻人正是钱继宾的儿子钱齐山。 见识了徐翊的真本领后，钱继宾的态度相比于上次好了很多。见徐翊过来，他立刻站起来和徐翊握手，带徐翊到沙发边坐下后，还拉过他儿子介绍给徐翊：“徐大师，这是犬子钱齐山！齐山，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过的徐大师。” “原来是钱公子，幸会幸会！”徐翊朝着钱齐山微笑颔首。徐翊的礼节做足了，不够后者就不是那么客气了。 “老爸，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这些神棍了？”钱齐山看徐翊长得又平凡普通，根本不像什么高人。同时也有另外一个原因，他钱大少爷向来自负，一直觉得自己比同龄人都要强。现在看到徐翊和他年纪相仿，却如此受父亲推崇，心里自然很不服气。更何况他是个唯物论者，从来不相信鬼神，心里早认定徐翊就是一个骗钱的神棍。 “混账，你怎么说话的？”钱继宾当即喝道。他见儿子的态度如此恶劣，脸色一下子变了，现在他身上有冤鬼的诅咒没解除，需要徐翊出手，就算要卸磨杀驴也没到时候。更何况他一辈子干了那么的缺德事，难保哪天又有厉鬼上门索命，徐翊这样的天师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上宾啊，哪能让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给得罪了！ 被自己的父亲当众喝斥，钱齐山的脸色变色很难看，可是他向来惧怕父亲的威严，此事唯有敢怒不敢言，只好走到一边坐下默然不语。钱继宾对这个儿子，除了训斥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回头对徐翊道：“真是抱歉，钱某教子无方，才让他出言不逊。” “无妨，在下早已习惯！再说令郎也不是第一个质疑我的人了！”徐翊微笑着说，还有意无意地瞥了郭双竣一眼。后者察觉到徐翊的眼神，红着脸把头扭到一边。 钱继宾闭着眼也能猜到徐翊指的是谁，打了个哈哈说道：“徐大师果然大人大量！” “呵呵，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为点小事斤斤计较而已。” “徐大师，你这次来，是否是想出了解除钱某身上诅咒的办法来为钱某解咒？”钱继宾忍不住提起他最关心的话题。 徐翊故意皱起眉头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请恕在下学艺不精，一时间想不出解咒的方法。不过这道符或许会对钱总得身体有帮助，它是我下山前，以为长辈赠给我辟邪的，经过我几次验证，它的确有神奇地功效。相信此符就算不能完全解除你身上的诅咒，仅仅是压制诅咒保护你的健康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你将他呆在身边或放在日常起居的地方，过个七八天左右，你身体的不适就会慢慢退去。” 说完他从身上拿出一张画着乱七八糟符文的黄纸。这张符是他早上花了十块钱在临近山村的一座道观外买的，后来他又用朱砂笔在上面加画了五六条线，使它和其他神棍骗人的符箓区别开来。 “徐大师将灵符给了钱某，那你自己怎么办？”钱继宾眼巴巴地看着符纸，但嘴上还是谦虚地推辞。 “在下自问xue道多时，相信一点自保能力还是有的，所以这符钱总比我更需要！” “真的？让徐大师割爱真不好意思，那钱某就收下了。”钱继宾大喜，他见到徐翊真的降服了冤魂后，对他已有九分信任。再加上这回徐翊说七八天后见效，不会和那些江湖术士一样动不动就来个十几二十年，更是不疑有他。接过符纸后，他立即从身上拿出一张填好的支票递给徐翊，“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呵呵，钱总就是客气，如此就多谢了！”徐翊在钱继宾面前也懒得装清高，大咧咧地将支票拿到手里一看，心里就乐起来！十块换十万，他这笔买卖可是真正的一本万利啊！算起来他前后从钱继宾身上刮到四十万了。所谓巴掌不打笑脸人，尽管知道钱继宾这个人十恶不赦，死有余辜，可是一边拿他的钱，一边算计着他的命，徐翊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冤魂诅咒的问题解决了，钱继宾的心情大好，邀请徐翊一起去城郊的马场骑马。徐翊本来不想和钱继宾多做纠葛的，只不过他这辈子除了小时候拍照在马上坐了一下外，还没试过骑乘的感觉，一时心痒就同意了。 徐翊很后悔这次的马场之行，他觉得自己更好的选择是找个机会一个人来，这样就不用在外人面前出洋相了。马善被人骑，徐翊认为他很不幸地挑中了一匹极不友善的烈马，尽管按驯马师的说法，这已经是马场里最温顺的马了。徐翊花了一个下午时间才能安稳地骑在马背上，期间他有三次差点被摔下来，两次被震得连马鞭都丢了。 钱继宾和他的保镖们看了倒没什么，徐翊是抓鬼的天师，不会骑马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他们看徐翊滑稽的样子，必须很辛苦地强忍笑意，以免对大师不敬。钱齐山却是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还故意骑着快马绕徐翊奔跑。徐翊被他这样挑衅，自然憋了一肚子火，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是徐大师，大师就要有大师的风范，怎么可以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于是他表面上依然挂出和善的笑容。后来钱齐山还是被他老子连瞪了几眼后才有所收敛。 回到宾馆后，徐翊发现叶遥影居然也在。原来她听刘念雨在电话里抱怨宾馆里的菜不合口味，外面的又难吃，而且他和徐翊现在身份特殊，不方便抛头露面，所以叶遥影就自己做了盒饭带过来。徐翊尝了一口，满口称赞道：“遥影你这厨艺可比酒楼里的厨师还要强得多，要是能天天吃你做的菜，那就有福了！”刘念雨也在一边不住点头表示赞同徐翊的话。 “哪有你说得这么好。我只不过是天天在餐馆里做事，看着厨师烧菜多了，耳濡目染也就学了点！”叶遥影听了他们的夸奖，嫣然一笑。 徐翊假装吃惊地说：“靠着偷师都能学到这么好的手艺，要是让接受正式的培训，你以后可以去当顶级名厨了！” 饭后，徐翊对刘念雨和叶遥影谈起了今天在钱继宾那里的情况。刘念雨似乎对钱齐山很感兴趣，仔细地询问了关于他的言行举止。徐翊把自己能回忆起的东西都和刘念雨说了后，不解地问：“你问这么多钱齐山的是干什么？难不成你想让他这个当儿子的去杀了老子？” “真要这么做也未尝不可啊！”刘念雨挤挤眼道，“只是现在我还没有这个打算。按你所说，这个钱齐山绝不是那种精明的人，也许值得我们好好利用。虽然不一定真的要让他去干掉自己老爸，不过好好地利用一下还是可行的，别忘了最近很流行的一个词‘坑爹’！” 天色变黑后，戴连权再次被拍到宾环集团办公楼内侦查，徐翊和刘念雨也依然在外围监视着。经过了大半夜的观察，两人一鬼还是没有任何新的发现，也想不出该怎么突破宾环集团内看似普通却非常缜密的安保系统。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饶是徐翊和刘念雨都是长期在夜间工作的，此时也有点顶不住。正当两人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骑着电瓶车的人影进入了两人的视线。徐翊没有觉察到什么，可是刘念雨当警察多年培养出来的直觉告诉他，撕裂安保系统的突破口就在这个人影身上。他记得昨晚监视过程中，也是同样的时间，有一个人进入办公楼。可是从着装上他可以看出那个人不是宾环集团的保安。 后来通过戴连权的近距离查看，刘念雨才知道那个人其实是附近拉面店的服务员，他每晚都会在这个时候给宾环集团值夜班的保安送夜宵。让二人兴奋的是，那个时候，所有的保安都会放下手里的工作来吃夜宵。由于宾环集团规定监控室内不准吃东西，所以他们都会去隔壁的办公室内吃完，以至于监控室会出现至少十分钟的真空状态。 十分钟时间不算长，不过勉强够徐翊活动了。他可以直接穿过围墙从侧面进入办公楼，再坐电梯快速到达十五层，然后沿楼梯直奔二十三层钱继宾办公室，最后原路返回。如果不出意外的，八分钟以内能够完成全部步骤顺利出来。至于事后那些保安翻看录像会不会发现徐翊的行动，那就不重要了。即使他们事后翻看录像，那时徐翊早就离开了。而以窃听器的小巧隐蔽，相信被他们发现的可能性很小。 行动计划已经定下，接下来徐翊和刘念雨徐需要做的仅仅是等待另一个夜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