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越人的后裔
醉宿了一夜的张和，早晨起来头脑格外的清醒，他一早跑步到城墙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心情舒畅了许多。心里却依然在想着打与不打的利弊来。诚然，庐江是夺不下来地。不说孙策军势，单是袁术十万大军、吓都可以吓跑了底下的兵士。但攻打庐江，也不尽是坏处的，一、可以夺得庐江的钱粮，二、打着孙策无端攻打朝廷郡地、致使朝廷钦命太守陆康，杀身成仁的罪名。讨伐庐江，对于孙策的名望却是个沉重的打击，并且、兴许还能得到江东陆家的好感。对于陆氏三杰，张和做梦都想招揽到手啊！三、名声、就连扬名天下的刘备都整日的打着汉室宗亲的旗号，张和的名望，委实也太低的可怜了。正是这点、逼得张和不得不抱着哪怕是拼光了数千兵将、柴桑也丢了的代价。也是出兵庐江。 “那么、现在就要加紧准备了。”决定后的张和，迅速跑回府衙，唤人召集众文武前来，言道：“诸位也应该知晓孙策领军攻打庐江郡后、逼迫庐江太守陆康老先生自杀成仁之事了吧？”这话张和说得很婉转，他不能以罔顾朝廷法令这一说，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夺下柴桑的。只有借用名士陆老爷子的死，来大做文章了。 果然、堂下一片声讨声，不但甘宁乐进李典愤慨、就连华钦也是心有所触，毕竟他还活着、而那老头，却死了、死在战乱中了。“唉、天下大乱了！”华钦暗想道。 “像这样狼子野心的人，诸位说，该不该讨伐？”张和大声喝道。这回、谁都看出来，他是有心与孙策开战了。 “主公下令吧！兄弟就等您一声令下了。”率先请战的却是好战分子乐进，紧接着甘宁李典都扬声请战道。对此、唯一的文士华钦，也只好跟着表态来。只是他心里怎么想的，张和还是猜得出来的。“到底还是名望不够啊！”望着这位日后的曹阀谋士，张和暗自想道。 “好！”只见张和朗声下令道：“诸位加紧cao练军士，准备物资。待明天春种后，出兵庐江、讨伐孙贼！” “诺！”众人领命下去了。 待众人各自准备军事，张和也紧抓治安与探索这两件事。修筑城墙，就暂时不做了，因为张和没有底，大战过后，还能不能守住柴桑？不过一想到日后的陆逊，张和顿时下定决心，就算是放弃长沙，也得在柴桑咬牙撑住！ “希望陆家、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啊！”张和放下探访工作，转而修筑城墙来。好在离春种还有两个月，足够修筑瓮墙的了。依着长沙的法子，张和大把掏钱，撒了下去。勉强地在二三月间，将柴桑的两个城门兴建了瓮城。“八米高的城墙搭配瓮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望着崭新的回字墙门，张和摇了摇头道。 阳春三月、春种开始了，一年之计在于春，为此，张和广开粮仓，让百姓从中挑选出最大粒的谷子，作为种子发放下去。并且从府衙库房中调用大半的金钱，给老百姓们打造农具。这点，就让柴桑的百姓赞不绝口来。 身为郡丞的华钦，一边发放着种子，一边琢磨着张和的为人。“看来、他还不算是个莽夫。” “不想了、还是加紧春耕吧。”甩甩头，华钦继续指挥人手忙活去了。 一月后、“呼——”望着青翠的秧苗，张和与乡亲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大人，喝口水吧。干完了今天，田里的活，就没什么事了。”一个老农端着碗水，呈到张和跟前。张和忙接过称谢道：“嗨、阿叔你又来了。咱不是说好了么？小子年轻力壮的，喝个水哪用劳驾老叔您啊？” 那老农嘿嘿笑道：“习惯了，反正也是最后一次，大人您就喝了吧。” 善良的百姓啊！张和感慨道。“好！那我可不能辜负了阿叔的这份情了。咱喝！”咕咚一声，张和一口气将碗里的水，灌个精光。 “呵呵、这就对了嘛！”老叔高兴地喊道。旁边的村民也是咧着嘴笑来。却为难了张和了，这段时日里，他不知被热情的乡亲，给灌下多少水了。今天肚子里还鼓胀着呢。张和是有苦自知啊！呵呵。“还好，这是最后一次了！”张和长舒了口气。慢悠悠地坐在了田埂上。 “环境还真能改变一个人呐！曾几何时，张和有过接触农活的经历？但在这里，张和却能熟练地将栗种、沿着开垦出来的田道，一路撒播过去。然后在掩埋好。可见人的学习能力是很迅速的。只要功夫深就成。 春种结束后，出兵庐江，也将进入倒计时。一切只待孙策挥师东去，进攻严白虎了。只是、张和一直没有等到孙策出兵的消息，每每斥候回报，都只言孙策在寿春袁府，日日借酒浇愁。毫无所为。张和大讶，暗自想道：“难道历史出现变故了？”一切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继续加强寿春的谍报工作了。 春去秋来，不但孙策没有动静、原本要造反的张羡，不知是否因为张和的横空出世，打乱了他的计划，还在怎的。如今毫无动静。不知不觉间柴桑的城墙增高了，兵舍、市场增多了，别说，华钦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有他的打理，豫章21个县份，都井井有条来。不过这时，张和遇到了一件本该是孙策头疼的事——山越人来了。他们带着数万的族人，数十个部落，抢粮来了。 面对着这件棘手的事情，张和召来众将询问道：“山越人每到秋收就来犯，大伙想想，怎么解决？“ “主公打吧，只要将他们打怕了，他们就老实了。”不愧为好战分子，最先开口的就是乐进了。张和罢罢手、示意其他人发言。 然后李典开口了：“如今我柴桑军力薄弱，善于近战的，仅主公长沙带来的三千老兵，其余皆为豫章新兵，训练不足，若是出兵，伤亡将很大。”这话以实情据之，却是中肯。 张和点点头，然后看向甘宁，只见甘宁正低头思考，张和没有打扰他，转而问华钦来：“子鱼可有妙计教我？”华钦进而对张和言道：“山越蛮人常年以狩猎为生，不善耕种。以往，属下皆是派兵把住各主要路口，严防他们下山劫掠。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张和不由问道：“那为何不教他们自行耕种呢？” 华钦便据实答来：“山越人的先辈多为春秋时吴国越国等的后人，落难山中。其实与我等倒是算得上同源，而且就是现在，他们的生活也受到山下人的影响的。不过他们很是排外，不会轻易的相信外人，兼之语言不通，所以历来遭汉人鄙视。两族每有纠纷，当地官员也多是偏袒汉人。于此，农耕之术他们也懒得学了，每到秋收季节就举族出动，直接从汉人手中抢走就是了。” 张和听了，点点头，也算清楚了这些少数民族之间的心态。“反正有汉人种植，我又何须费力气？”看来安抚之策也不是很好使的，那样他们会认为汉人更加软弱可欺。就在众人都低头沉思时，甘宁抬头望向张和，道：“大哥、不如行一桃分三士之策？” 张和眼前一亮，明白甘宁所说的不就是拉拢分化之策么？哪怕是最坚固的堡垒、也怕从内部腐朽，然后垮塌，不是么？ 顿时一拍案桌，呼道：“不错！咱们就来个以夷制夷！” “以夷制夷？”华钦眼眸闪过一道精光。却是明白了张和的想法。 次日，张和命乐进李典领军五千押解数千石粮食并寻来识得山越语的老乡，挥军前往闹事的潘阳一带，与山越人谈判去了。 接近潘阳，一路上倒也看见不少的少数民族服装之乡民行走官道上。看着这些山越人，张和不由问那向导道：“老乡、不是说山越不与汉人往来么？怎么这里也能见到这些人呢？” “呵呵、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人乃是靠近县城的山越族人，自是与汉人相熟。常来闹事的，多是山野中的部族。那才叫凶狠。往年都经常听说有杀人抢粮的。” “原来是这样。”张和听了点点头，寻思着，“安抚之策也不是行不通，只是见效太慢了。” 不觉间，张和大军来到了潘阳县城，也不入城，张和直接吩咐县令带路，前往抢粮最烈的村庄。 彭村、就是最接近武夷山的村庄。而武夷山无疑是山越人的地盘，今日，彭村刚刚被一伙山越人将地里的粮食给抢了大半。村民们那个苦啊！可又能如何？人家人多，自己就是联合附近的几个镇子的男丁，也不过三千人，人家可是数万啊！“这帮杀天良的！迟早不得好死！”呜呜呜，村里的村民有痛哭的，也有咬牙切齿的。整个村子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氛。邻近的乡民也只能好言宽慰，再各村拿出点粮食，好让彭村的人，可以糊口过日子。至于受伤的汉子，自家照料吧。谁让大伙都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呢？得过且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