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病重的杨母
杨家房屋并不大,虽说是标准的两室一厅,但整体面积非常小。首先客厅最多只能坐三个人,连客厅都只有这么点大,那两间卧室的大小可想而知。 就在杨雪给苏阳端来热茶的功夫里,靠里的卧室房门打开,一个五十多岁医生装扮的中年男人,带着他学徒跟班从里面走了出来。 “龚大夫,我妻子情况怎么样?”杨傲急急的迎上去问道。 中年医生龚大夫叹息摇头:“情况不太乐观,病人身体各个器官都在衰竭,衰竭速度是不快,但照着这趋势来看,最多也就三五年。” “三五年?”杨傲一听就急了。 杨雪也急了。 “龚大夫,您是最好的大夫,求求您给想个法子,我妻子她今年才四十五岁啊。”杨傲苦求道。 龚大夫摇头:“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无法再救。这么些年,你每年都要请我来两次,给你妻子查看情况。我每次的回答你应该都知道的,那就是衰弱,持续的衰弱。人体就像是个大容器,这每天往外流些水,总有一天会流干的。” “那,那也不能眼睁睁的光看着吧,总有法子延缓的。求您在想想法子。”杨傲不死心,苦求。还从沙发垫子底下抽出一个信封,掏出里面的七百五十多块钱,硬是往龚大夫手里塞。 龚大夫不接:“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能做的就是给她身上扎些针,除此以外,我无能为力。” “求求您再想想办法,我求您!”杨傲急的,就快跪了。 里屋房门此刻是敞开的,透过房门可以看见躺在床上杨母,杨母闭着眼睛,似乎是在酣睡,脸部偏向客厅。在苏阳这个位置上看来,只见杨母脸色发白,而白下,还隐隐有点发黑。 “苏阳,我妈情况怎么样?”杨雪急道。 被龚大夫说的,杨雪此刻是急的满头大汗,眼眶都红了。龚大夫都没有办法,她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苏阳的身上。 苏阳细细看了一会儿:“如果没有判断错误,她的情况我或许可以根治。” “根治?”根治!这两个字对杨雪来说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语言。 苏阳郑重点头:“是可以根治,不过具体情况,我要靠近过去看看然后才能定论。” “那还等什么,我这就带你去看我妈。”杨雪激动毁了,拉着苏阳就往卧房里钻。 进了卧房,苏阳细细观察了一下,又诊了下脉,接着皱眉说:“你们经常给她扎这种针吗?” 杨雪回答说:“对啊,每年都会扎两次的,情况不好的季度要扎上四五次也说不定。” “四五次?!”苏阳摇头:“不行,这种针不能扎,你们必须马上中断。还有现在扎上来的这些,也必须尽快拔下,全部拔下!” 拔针! 杨雪惊骇莫名。这些针,是每年给她母亲治病的用的,在医药已经失去效果的现阶段,她母亲就靠这些银针吊命了,苏阳居然说要拔掉。 “喂,喂!那个小子,你刚才说什么?拔针?”龚大夫的徒弟看不过眼,喝道。 那针是他师傅扎的,全靠他师傅出手,那躺在床上的妇人还能吊命活到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看起来比他年轻,居然口口声声说要拔针? “你是医生?有医生从业执照吗?说我师傅做的不对,你可知道我师傅是谁?”医生徒弟不爽道。 苏阳看他一眼说:“我不知道你师傅是谁,我也不是医生,更没有执照,但阿姨身上的银针却必须要拔。” 听闻苏阳承认不是医生,医生徒弟更加来气了:“不是医生就是不懂,什么都不懂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我说师傅,咱们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以后不要再来给这户人家看病了。做好事还讨不到好,白忙活了么不是。” 龚大夫脸色不大好看,当苏阳对杨雪说要拔针的那一刻起,他的脸色就阴沉起来了。他阴着脸不说话,但看着杨傲的目光里,却充满责备。 意思很明显,这就是你请来的客人?你请来的客人是专门拿来给我开涮的?
“龚大夫您别生气,张大夫您也别生气。苏阳同学还是个孩子,孩子的话岂能当真?您二位千万别往心里去。”杨傲忙道。 听见杨傲这么说,龚大夫的脸色才稍微好转,张姓的医生徒弟也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打算告辞,但这个时候,苏阳却又开口说道:“小雪,我没有给你开玩笑,阿姨身上的针必须要拔,全部拔掉。” “你还来劲了是吧!”张姓徒弟恼了,转身就骂苏阳说:“我师父从医三十多年,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敢的说他的方法不对?” “我说的是事实。你师傅针灸方法的确一流,但用在阿姨身上就是不妥。”苏阳皱眉道。 “不妥?好好,你倒是说说看哪里不妥!”张姓徒弟气急败坏:“师傅,我看这小子就是存心来找您麻烦的,我看很有可能就是杨叔的授意,因为您没能治好他的妻子,他想报复。” “别胡说!”龚大夫说胡子瞪眼,可是目光里的愤怒神色还是很明显的。他铁青个脸,看向杨傲:“杨先生,这位小伙子也是您请来帮忙治病的?” 杨傲焦急万分。龚大夫是什么人,那是他们家的救星,在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只有龚大夫让他妻子的脸色稍微有了起色。可以说在没有有效的救治办法以前,这位龚大夫就是他们家唯一的救命稻草。得罪谁,杨傲也不敢得罪龚大夫。 而苏阳呢,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杨傲对苏阳的印象特别好,就像他之前自己说的,他非常迫切能够看到杨雪结婚生子,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自己的妻子或许是没救了,但女儿的前程还在啊,不能因为自己妻子,就耽误了女儿的生活吧。 杨傲此时特别纠结。 但苏阳此刻却是没有办法了。病人是杨家的家属,没有征得家属同意,他也不能随便施为。 他无奈看向杨雪:“我说必须要拔针,说吧,你到底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