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品兑换？
罢了罢了，忍一忍吧，就当是攒人品好了。 作为一个篮球爱好者，孟怡的口头禅就是：攒人品。 孟怡真不明白他爸爸mama当初是怎么会给他起一个这样给力的名字的。 当然，更给力的是大学里面睡在他上铺的兄弟的名字：杨伟。 公平地说，另一个舍友谢晶的名字其实也不会逊色多少。 出租屋里面的床，一般都是两米规格的，不能强求太多。至于自己换个床么，孟怡又才刚毕业参加工作不久，兜里没几个钱，还是以后再换吧。 反正，他也不是吃不得苦的男生，凑合着也能睡了。 看了看手机，凌晨五点，窗外没有月光，街灯也灭了，所谓黎明前的黑暗也就这个样子，孟怡回想着刚才梦里那个似乎熟悉又似陌生的女主角，忍不住努力回忆她的脸孔，似乎很像他暗恋过的某个女生。 一下子，往事纷纷涌出，那个女孩子的明眸，笑脸，声音，居然还是如此清晰。 可是，难道，这年头，你还相信人品吗？如果人品真的可以积累，如果人品真的有用的话，去年他就不会发生骨折，就不会从一个投射无解的篮球体育生，成为一个如今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大个子了。 他从小热爱篮球，而且他的身高也很争气，尽管高中时一米八并不算太高，但上了大学之后却突飞猛进，飙升到两米高，加上弹跳也还不错，成为了学校篮球队的成员。 再加上他潜心苦练德克－诺维茨基的金鸡独立式跳投，终于成为了校队里面首屈一指的得分高手，在全国大学联赛里面表现出色，最后还被省篮球队相中，准备破格吸纳为省二队的成员！ 那时候，他前途光明，一切是多么的美好，每个认识他的人都变成了他的熟人，每个熟人都变成了哥们，每个哥们都恨不得跟他歃血为盟。而本来因为他身高太高不好找女朋友的问题也迎刃而解，自从他准备进入省二队成为职业篮球手的消息传出来之后，那些三姑六婆七姨八婶都纷纷给他介绍对象，几乎每天都有女孩围着他转。 坦白说，尽管他对那些女孩没什么感觉，甚至觉得她们有些烦人，但被女孩倒追还是蛮美妙的。孟怡不是道德高尚的君子，也不是假装道德高尚的伪君子，小小的虚荣心他还是有的，而且也会坦然承认。 但这美好的时光也短暂得如同梦境一般，不到一个礼拜，孟怡的右腿在一次篮球训练当中严重骨折，足足到医院里面躺了大半年才能下地走动。而从此以后，省二队再没有来过哪怕一个电话，那些“熟人”的数量也急剧下降，至于女孩子们，自然也不约而同地集体消失无踪。 所以说，人品再好再多，也是白搭。人品论，不可信啊。 孟怡在床上转了个身，逐渐重新进入梦乡，迷蒙中却听闻有人急促地敲门，他先是警惕地从床上坐起来，那敲门声持续不断，于是他起了床，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开了灯，拎起桌子上昨晚喝完了的空啤酒瓶，然后装作跟同伴说了句“阿强我先去看谁在敲门”，然后向门边走去。 其实这房子里救他一个人住，哪有什么“阿强”呢。但是现在凌晨时分有人敲门，就怕是歹人，所以孟怡先虚张一下声势，好让对方以为房间里面不止他一个人，在心理上吓唬一下对方。 然后他装作很不在意地懒洋洋地问道：“谁呀？这时候敲什么门啊，嘈醒了咱哥俩，找死啊？” 门外传来一个生冷的声音：“少装蒜了，你就一个人住，赶紧开门吧！” 孟怡愣了愣，看来门外这人对他的情况还有点清楚呢，不过，听声音并不是熟人啊，甚至这声音怪怪的，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这不像是正常人的声音！ 孟怡心里高度警惕起来，问道：“你谁啊？” 门外那声音说道：“我收人品的。” 孟怡愣住：“啥？收什么？收废品的吧？” 天还没亮就来收废品，是不是神经有病啊？ 那声音说道：“收人品！少废话，快开门，我时间不多！” 孟怡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可是却愈发糊涂了：“收人品？怎么回事啊？” 那声音显得不耐烦了：“你叫孟怡是不是？” “我……是又怎么样？” “是那就对了！你活了二十三年，积聚人品量高达四亿一千八百九十二万三千五百三十一点二六零二，成为史上最年轻得到四亿人品的男生，根据《十一维度人品协会》的奖励规则，我们会前来回收你的部分人品，你可以兑换特别的奖励。” 孟怡听得目瞪口呆。这都什么玩意啊？ “喂？还在吗？” “在……”孟怡哭笑不得说道：“这位兄弟，现在是五更天，气温很低的，容易着凉，精神病院里面好吃好住，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你……你说我是神经病？”那声音有点气愤。 “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认，但其实坦然面对现实也是一种勇气，再说了，精神病也没什么的，我绝对没有歧视你。你回去吧。”孟怡苦口婆心地劝说。反正面对一个精神病人，他是绝对不会开门的了，这种人你跟他玩不起，人家杀人都不需要偿命的啊。 “……”门外那声音沉默了一阵，再次响起：“你确定你不要进行人品兑换？” “不需要。”孟怡很肯定地说道：“再说了，什么四亿多的人品，太扯淡了，我人品有这么高吗？” “你从十岁开始，就因为名字的发音而被同学取笑了十三年。这个为你攒了不少人品。你虽然不算高尚，但还是颇有爱心，经常扶老奶奶过马路，常常帮美女打饭和提热水，每年参加两次义务植树活动，参加过三次反对虐狗示威活动，在各类游戏网站上面为新手玩家们解答问题上千次，五次参加山区义工团，另外你小时候曾经持续三年护送一个小女孩上学和放学让她避免受小流氓欺负……” 孟怡再次呆住了。这一次，不再是由于对对方的话感到无稽，而是感到震惊！ 这把声音，明明不是他的熟人，但是为什么会对他的事情那么熟悉？尤其是，连他小时候的事情都知道？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说道：“当然，你去年在篮球训练中的右腿骨折，主要是因为你为了保护那位和你发生肢体碰撞的队友，不希望他脑袋着地，才导致自己落地地时候右腿受力太大，以至严重骨折。尽管你不是有意攒人品，但这行为的确令你的人品再度增加了不少。” 孟怡彻底震惊了。这一次的受伤内情，当时除了他和那个队友之外，没有任何人留意到！就连篮球队的教练都没看到！门外的这个人，是怎么得知的？ “你……真的是什么人品协会的派来的？”他实在忍不住有点半信半疑了。 “是十一维度人品协会。你可以用你的人品兑换你想要的东西，可以是某些物品，也可以是某种能力。”门外那声音说道：“我有必要提醒你，我这次出来的时间限制快到了，五秒之内你不开门我就只能回去了。” 五秒？ 要开门吗？ 用人品兑换特殊奖品？ 或者获得某种能力？ 乔丹的能力？科比的能力？勒布朗的能力？或者，重新获得他曾经练就的，诺维茨基的金鸡独立无解跳投能力？ 五秒时间快到了！ 孟怡猛然咬牙，不管门外是不是真的一个神经病，或者一个拿着刀的歹徒，他都决定试一试，豁出去了！ 呼的一声，他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