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首次碰撞

    突然，门被推开，同时，十方向着房门一挥手，年青和尚的脑袋刚伸进来就被砸了出去。不过，这匆匆的半眼足以惊呆沌洁的和尚。

    “瞎眼了！”年青和尚站在院中一阵干嚎。

    这一声，惊动了房顶的燕赤霞、院外的老和尚，当然，还有十方怀中的聂小倩。

    她睁开眼睛，眼神朦胧，目光没有焦距，显然还未真正清醒；她臻首微抬，向后伸了个懒腰，露出完美的曲线和挺拔细腻的****。

    “咕嘟！”十方吞下口水，终于再控制不住小弟的本能抬头。

    “啊！”聂小倩轻呼，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而清澈；她浑身僵直，目光散乱，呼吸急促，微红的脸色迅速变为通红，连修长雪白的脖子也泛起热气。

    “聂姑娘！”十方小声道。

    似乎他的声音在聂小倩听来堪比催命符，只见她猛然站起，手一招，地上的破烂的衣服飞到她身上，变得完好，自动穿上，再一晃，立刻消失不见。

    十方站起，就要追逐，却神色一动，未来身无量和过去身观宇同时出现在房内，他俩跨步，消失不见。

    传说中神足通天涯海角一步可达，进出诸天万界也不过瞬间。十方现在的神足通第四层，当然不可能有传说中的威能，他现在穿越几十丈空间就是极限，不过用来离开房间，避开旁人耳目已经足够了。

    将地上的床单和已经无法再穿的衣服收起，十方另外拿出套完好的穿上，再走出房间。

    院落里，老和尚、小和尚跟燕赤霞站在那里，见十方出来，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三个人，三种不同的表情：老和尚皱眉，脸色不渝；小和尚满脸通红，不太敢看十方，又有些好奇；燕赤霞则是歉然，没办好狐狸交待的事，不太好面对十方。

    “这位施主，人鬼殊途，还是不要牵扯一起的好！”老和尚告戒道。

    十方没理老和尚，他问燕赤霞，“狐狸呢？”

    “那边！”燕赤霞指着风眼的位置道。

    夜色黑暗，却挡不住十方的目光，那里，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一道风柱接天连地，直入云霄。奇怪的是，如此异像，却不出两里范围；两里外，夜空晴朗，繁星点点。

    “呵，既然如此生气，为何非要这么做呢！”十方低语，心里极为怜惜，事实上，狐狸如此做的原因他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一切都是为了他。

    十方跃起，向龙卷风方向飞奔过去。

    风眼中心，经过一通狂轰乱炸，狐狸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它对僵持的局面开始感到不耐烦，准备着，就要发动最后一击。

    它抬起右爪，三条尾巴光芒闪烁，摇摆不定，各自在空中画着玄奥的纹路。飓风流向爪尖，以狐狸为中心的两里范围内又变得风清云淡。

    经压缩、凝固、成型、一支由纯粹的风组成的淡青色三丈长枪出现在它爪间。正要把长枪抛下，轰开木头护罩，狐狸心中突然警兆大起，它立刻转身，将长枪射出去。

    那边，华服老者浑身亮着毫光，形成大片光幕，托着他和宁采臣三人御空而行。他眼中寒光涌现，手一招，浩然正气凝于手心，化为长剑。

    “魑魅魍魉，横行世间，正气不张，盛世不显。吾辈读书人，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念，当以三尺青锋，荡尽妖邪，创朗朗乾坤。丹心血剑，斩！”

    他声音清朗，气势凛冽，待话音落下，剑脊迅速变得鲜红，如同血丝；宁采臣三人听在耳中，他们似乎看见无数先烈，身怀盛世梦想，手持三尺青锋，前仆后继，杀得天地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妖魔鬼怪闻之色变。

    老者手中浩然正气剑如普通人般轻轻下斩，然天地立刻响应，星光月华，山川地气，无不纷纷涌现，组成把横亘天地的白亮巨剑，斩向天空中的狐狸。

    狐狸射出的长枪比之巨剑，就如蚂蚁跟大象的区别，偏偏蚂蚁洞穿了大象，白亮巨剑迅速破碎。

    “有点道行，怪不得如此嚣张！”老者淡淡的道，神色不变。

    他宝剑横扫，低喝道，“再斩！”

    又一道剑光劈向狐狸，青色风枪迅速转向，又与剑光撞在一起，剑光顿时消散。

    老者突然冷笑，手中长剑一抛，大喝一声，“去！”

    长剑迅疾如风，势若雷霆，天地正气依附其上，凶猛的青色风枪被一击而灭。长剑去势不减，宛若流星，将狐狸拦腰斩断。没有鲜血流出，狐狸身体如梦幻泡影，突然消失不见。

    老者眉头一皱，神色变得凝重，浩然正气冲上头顶，凝成一本栩栩如生的书和活灵活现的笔。提起笔，翻开书，老者迅疾书写，无数文字化光冲出，结成字句，组成篇章，融解在宁采臣等人身上。顿时，三人身体也发出毫光。

    “你们自己也要小心点，这只狐狸不简单，虽然还不知其它手段如何，不过光幻术就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不能大意。”老者道。

    “多谢先生提醒。”三人道，打起精神警戒四周。

    老者这一手必须要有浩气长存的境界才能施展，将浩然正气凝成文字，组成篇章，书写出他想要的文章，文章的内容就是浩然正气表现的效果。

    儒生不修法术，然而凭这一手，许多佛道魔修行者能办到的事也难不倒儒家的人。当然，什么东西都有其规则，也存在极限，没有绝对的事情。如果书写出能力以外的意思，比如说天翻地覆，非但不能表现出来，还会遭到反噬。

    老者随手一按，书本变为纸张，竖立在他面前，他提笔书写，“妖邪作乱，生灵流血，哭声盈野，天怒人怨，当诛！”

    一个诛字写得杀气腾腾，他的笔迹顿时化为利箭飞出，没入木头形成保护层中。

    “轰！”

    木头炸裂，墨绿的护罩与浩然正气化形的利箭碰撞，发出巨响，激起涟漪，耀眼的光芒刺破夜空，大地震动，隆隆声不绝于耳。

    老者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解，他低声自语，“弄错了？不可能吧！”

    “当然弄错了！”无量突然出现在老者面前，变回两尺大小的狐狸跟在他身旁。

    “这位施主虽是妖，却身清气明，没有丝毫邪气，显是从没作乱害人，真正害人的妖怪在那里面！”无量指着转眼间已经完全恢复的木头保护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