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神秘人

    当十方从那种无穷小的质点却把卍字印、花开二品的九品功德金莲和端居莲台中央的佛陀虚影容纳其间的古怪感觉中清醒时，识海并没如圆静所说的那般稳定下来，元气依旧源源不绝的涌入，“宇宙”轮回仍在继续，以凝炼储存更多的天地元气。

    “果然，标新立异没好事！”盘座莲台的佛陀虚影、也就是十方苦笑。

    “宇宙”每轮回一次，十方的佛陀虚影都会凝实几分，对元气的控制也强上几分，可仍然不知何时才能完全掌控，以便关闭天地桥，让识海稳定下来。别看他的识海好像无边无际，却依旧有崖，而且识海刚开辟，强度也不够，若不能在识海撑爆前完全掌控局势，他的下场绝对很难看。

    其时有一个解决办法，就是立刻凝结舍利。若舍利疑结，有它作为中心，镇压八方，十方自然能完全掌控识海，届时做到收回天地桥，停下对元气的吸收不过举手之劳。可冥冥中的直觉却在警告他，若他此刻凝结舍利，必定后悔终身。是争现在还是争未来，十方举棋不定。

    突然，一个十方从来没听过的神秘声音出现在他心里：“注意了！”

    一篇叫《观神凝意法》的功法被神秘声音娓娓道来，然后是一闪而逝、身着帝王服饰，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生、死、太阴、太阳九道的白神帝、青神帝、黑神帝、烈神帝、黄神帝、命神帝、冥神帝、太阴帝、太阳帝的九幅神帝图像。而后，神秘声音如来时无影一样，去时也无踪，消失不见。

    十方也没时间去考虑神秘人的来历与目的，观神凝意法正是解决问题的对症良药，九神帝图又印像不深，他必须以稳定识海为首要任务，否则识海破碎，身死人亡，一切休提。

    随着十方观想九神帝图，莲台上的佛陀虚影渐渐清晰，筋、骨、rou、皮，不断丰满。莲台下，古朴的卍字印解体，重新变为八大神通。

    六神通从佛陀眼、耳、足、顶处钻进去，佛陀头部、双腿变得栩栩如生，连眼睫毛也清晰可见；六字真言钻进佛陀手掌，佛陀拈出个手印，掌纹浮现；慧心钻入佛陀心脏，佛陀身体出现，发出咚咚声，如活人的心跳；天龙禅唱钻入佛陀脊椎，佛陀腰板挺直，顶天立地，万世不移；七宝妙树钻入佛陀腹部，佛陀体内发出哗啦啦如流水的声音，神韵灵动；普渡禅光、三世身和须弥佛国钻入佛陀脑袋，佛陀脖子上出现一串佛珠，身上玄黄袈裟成型，脑后亮起一道佛光，光芒万丈，照耀寰宇。

    狂风骤雨，雷霆闪电，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劫数袭向佛陀，想要使它寂灭。佛陀睁眼，张口一吸，诸多劫数被它吞入肚中。

    “嗝，好劲道！有点撑着了。”佛陀打了饱嗝，再打量这个“宇宙”，伸手一指：“定！”

    元气、光芒、时间、空间、物质、能量，除佛陀外的所有一切都完全定住，犹如一幅静止的画面。

    出完这一指，佛陀精神色变得极其萎靡，显然消耗不小。

    “哪怕是在这个亦真亦幻的世界，想要做到掌控万化这一点也太难了！”佛陀轻叹，“还好没出漏子，是时候完成最后一次轮回，将识海彻底稳定了。”

    说着，佛陀轻闭双眸，双手印诀如穿花蝴蝶，变幻不定；虽是低声禅唱，佛音却响彻寰宇；宇宙间又多了能动的事物：“黑洞”。它膨胀，连成一片，所过之处，一切事物都被吞噬。

    毫无疑问，佛陀就是十方。有了观神凝意法和九神帝图后，他具备了解决问题的能力。停止吸收天地元气，等到宇宙再次成型，识海就正式开辟成功，那时他也就成了货真价实的炼气化神修行者。

    外界，在十方的天地桥探出百汇时，天地间突然风云变幻。无尽元气蜂拥而来，形成一座彩色的大桥。上接天，似入九宵；下连地，如达幽冥，可谓真正的天地桥。圆静三人看着这般巨变，还没想好应对方法，变化又起。

    滚滚元气汇聚到十方头顶虚空三尺处，形成卍字印、佛陀、星空，将他识海中的一幕再现出来。圆静三人观看其中奥妙，不知不觉沉迷其间，不可自拨。

    在定行眼中，佛陀的一举一动都是无穷武道，让他许多不解之处豁然开朗；在圆通眼中，卍字印记在阐释元气的组合变化，密秘本质，让他刚结舍利就有渡过九天罡风劫的把握；在圆通眼中，星球的诞生与消亡、重组与轮回，是劫，亦是缘，是一步步登天成仙的台阶。

    元气组成的宇宙扩大，将整个山坳笼罩；圆静的舍利悄然出窍，迎着夕阳的最后一缕阳光，将最后一点杂质锻烧，完全渡过阳光火海劫，踏入炼气化神的顶峰：日照境；元气佛陀端座莲台中央，伸手微点，截住照射在圆静舍利上的那缕阳光，一拉一抖，阳光化为点点火红颗粒融进星空宇宙中。

    地上，乱七八糟分布在地上的猎户尸体上飘起半透明的灵魂，对着十方三拜后变淡消失；无声无息间，九品功德金莲第二品花开三瓣。

    这时，虚空突然打开一个“门”，一位剑眉星眸，容貌英俊的神秘年轻人从虚空走出。看到眼前星河流传，他一楞，目光再也离不开。片刻后，他艰难的转过头，闭上眼睛，平定心神，半晌才再次睁眼。

    “好厉害，简直就像万千大道，尽在其中。要不是我的事情不容有失，恐怕也会沉迷下去。”神秘人低声自语。他手一挥，接天连地的元气桥无声无息的瓦解；张口吹气，波动的元气立刻平复。做完这一切，他才看向元气星宇中的圆静四人，正确的说是看向四人中的十方。

    “搞出这么大阵，差点破坏大计的祸害就是这么个才开辟识海的小子！”神秘人的语气中满是不能置信。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十方，半晌后好像有所发现。

    “呵呵，珞珈山、灵鹫山、雷音寺、上清宗、儒门、还有魔意，都有点神蕴了，竟然有这种事情！”神秘人怪笑，手指轻弹，一点灰芒飞向十方，刚接近他身边三尺，十方周身金光一闪，将灰芒弹开。

    “嘿嘿，果然，没这么简单！”神秘人并不失望，返而像是确定了什么事，也没再次出手。

    深思片刻，神秘人突然轻笑起来，“这么好的搅屎棍，简直千年难遇，我又何必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