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出发
这是《异志录》中少有的几处用绝对肯定的语气写的地方，说是百无禁忌就一点禁忌也没有，不管什么情况，只管吞下便是；说是增加百年道行，完全炼化后就会增加服用者百年左右的法力和与之相对应的境界，不会有假。 以十方的悟性和资质，再加上金手指的加成，如果服用一颗舍利灵丹并炼化，他不但能将极阳童子功修到第十层极阳转阴的境界，突破到炼气化神，就是炼神还虚也有八分希望；如果八粒全给胡灵月服用，哪怕境界越高越难修行，药力也会因叠加而损失部分，它也有几分希望进入炼虚合道的真仙境。 “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十方刚把这句话憋到嘴边，胡灵月说话了：“我拿出来的东西就不会收回来，不想要的话就丢掉！” “呵呵！”十方轻笑，拿起一颗丢进嘴里，再把剩下的四粒扔给圆静，好像扔的是普普通通的糖豆，而不是放到外面能引起渲然大波的舍利灵丹。 “没什么味道嘛，还没糖豆好吃！”回味片刻后十方轻叹道。 “你的极阳童子功刚做到不再转化自身元阳，还不能炼化舍利灵丹的药力。给你服舍利灵丹是以防万一，在你受伤时能及时治疗。”胡灵月高兴的看着十方，眼里蕴藏无尽的喜悦。 十方无条件服下价值惊人的舍利灵丹，证明他已经将它当成家人，因为只有家人才会不再意谁付出多，谁付出少。 “拿舍利灵丹当疗伤药用，我这也是古往今来独一份了吧！”十方摸着鼻子感叹。 “最多三天，我就有足够的法力渡过阳光火海劫！”也吞了一粒的圆静感知片刻药力的吸收情况后说道。 “灵月就先在这里恭喜大师了！”胡灵月双爪抱拳向圆作揖。 “多谢小月施主赠药！”圆静向胡灵月施了个大礼。他知道，若非十方，他哪可能拿到舍利灵丹，更何况还有圆通、定光和定行的一人一粒。不过即然拿了，他也不会矫情。 “小月施主，你的仇人是谁？”圆静问。 “叫法海，是个跟你一样白眉白须，不过脸比你大，肤色也比你红润的老和尚。你问这个干什么？”胡灵月问。 “跟他谈谈，看能不能化解你俩的恩怨，实在不行，找个机会渡他转世！”这是圆静的回答，道貌岸然，面带慈悲，却充满煞气。 “当然是想办法敲死他！”这是十方的话，语气凶狠，好似根法海有不共代天之仇。他不知道的是法海早就被他打成重伤，只差一点就死掉，不用再去想办法敲死他了。 “啊，为什么要杀他？”胡灵月惊乎，想不通为何转眼间十方跟圆静都变得杀气腾腾的。 “他是你的仇人啊，杀他还用理由吗？”十方奇怪的问。 “虽然他两次差点杀死我，不过我也偷了他的舍利灵丹，仇也算报了，不用再杀他。”胡灵月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十方大惊。 “他差点杀死我，我偷他的舍利灵丹，我们从此恩怨两清，互不相欠。这种想法很奇怪吗？”胡灵月不解的望着十方。 “当然奇怪！”十方盯着胡灵月，眼神非常认真，“你要知道，人是自私又记仇的生物，大部分时候他们都在想别人欠我什么，而不会想我做了什么。尤其是我们这种修行者，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修练，经历的事情不多，记忆力又好，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能记住几十年，更何况是阻碍人修行几百年这种事。 如果是我，别说差点杀你两次，就是将你抓住，扒皮抽筋也不解恨，所以你千万别报着恩怨两消这种想法。遇见法海和尚，打得过就立马敲死他，打不过就跑得远远的，知道吗？” “知道了！”胡灵月道，可想到要杀人，却又觉得心里不舒服。 “有没有既不用杀他，又能让我们恩怨两清的方法？”它问。 “没有。”十方撇过头不去看它。办法当然有，只是不确定因素太多，搞不好还会越来越纠缠不清，不如一下弄死来得痛快。 “骗人！”跟十方生活了好几个月，他的一些习惯胡灵月当然清楚，“圆静和尚，你跟我说。” “胡姑娘心地善良，将来必有福报！”胡灵月的话不知碰触到圆静的哪根神经，他慎重的向它行礼后才继续道，“想要恩怨两清，首先得有与九粒舍利灵丹价值相仿的东西才行。” “除了师父留下的乾坤袋，我可没有比得上九颗舍利灵丹的东西了。可乾坤袋是师父的遗物，我不可能把它给法海老和尚，怎么办？”胡灵月的话音显得有些丧气，片刻后它又振作起来，“只要努力，我总会找到价值相当的东西，到时候还给他就是了。” “呵，你以为这样可以？”十方冷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蠢笨，师父说的只是先决条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认可你找到东西价值，你怎么办？就算他认可了，可不愿跟你化解仇怨，非要将你拆骨扒皮，你又怎么办？别把人想得那么好，否则到时候后悔莫及。想要化解你俩的恩怨？行，等你至少能跟他平起平座，平等对话的时候再说，不然就是太阿倒持，授人以柄，生死全看人家心情。” “我知道了，等我能打得过他的时候再去想跟他和解的办法。”胡灵月认真的回答，看来是真的记住了。 虽然胡灵月的答案与十方期待的相差甚远，但他也不在苛求，毕竟各人的处事原则不同。像他，就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人，可他也不会讥笑那些认为人性本善的人。 对待狐狸与法海的恩怨，胡灵月有自己的想法，十方也有自己的想法，相信圆静的想法又会不同，最后事情会发展什么样，谁也说不清。 “师父，大师兄那里也不知情况怎么样，我们要不要立刻出发？”十方问。 “我已经吩咐定行去整理行礼，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圆静道。 “替我跟袁明石和龙璃告别。”十方将胡灵月放下。 前院，告别济慈寺众僧和送信衙役后，圆静、圆通、十方、定行四人身体腾空而起，向山下急驰而去。他们没有顺着路走，而是准备抄近路，穿越山林，这样也许能赶在今晚天黑城门关闭前到达县城； 后院，胡灵月看着十方的身影，不安的感觉再次出现。它心里有些后悔，若这两个月修行努力一点，没那么贪玩，它现在应该已经完成血脉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