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护卫任务（2）
坐在饭店临街桌子上，透过硕大的落地玻璃，小女孩来回奔走的身影时不时出现在两人视线内，许晚舟变得有些低沉。那年17岁，爷爷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管他了，有那么一段时间，自己一个人，常常彷徨在大街上，没有早上、没有中午、没有晚上，走到何时何地都一样，不会再有人喊自己吃饭、不会再有人督促自己练功，不会再有人在夜里帮自己盖被子。如果许晚舟是一只风筝，爷爷就是那牵住风筝的线，线断了，风筝就没了方向。 “想啥呢许哥？” “没，点菜吧！”招手服务员过来，许晚舟让林小蓉随意点。 “服务员，给我来个小炒蒜苗、三鲜汤、油炸小海鱼。许哥，够了吗？” 许晚舟又在发呆，眼睛一直看着外头，没晃过神来。 “小姐，这里是海鲜餐厅，不是素菜馆。点这几个小菜，厨师不会做呢。” 餐厅女服务员也彪悍，张嘴就赶客，低着头拿着下菜单，就是没写菜，好死不死，竟然还让她看见林小蓉穿着回力鞋，那眼神更是鄙夷。 小蓉满脸通红，略为尴尬地缩了缩脚，早上为了翻工地围墙，借了双回力鞋，回公司一时忘了换过来。 看着菜单上的菜价，动不动就一二百块一份，收入微薄的林小蓉简直受不了，无奈许晚舟还在发呆，咬了咬牙，再来份凉拌海蜇吧。 “哼，没钱过来学人家吃海鲜！！”服务员脸色一黑，转身就走。 “点完啦？”好一会，许晚舟回过神，发觉小蓉坐在那闷闷不乐的，桌上连壶开水都没有。 “许哥，要不咱换个地方？这里吃饭太贵了。” “哦？”许晚舟扫了一眼点菜单，怎么是空白的？小蓉刚才明明点菜了呀。 看着林小蓉在那闷闷不乐的样子，许晚舟一下子明白过来，啪一声打在桌子上：“服务员，过来！” 许晚舟凶起来让人看着害怕，女服务员听到喊声，马上利索地走了过来。 许晚舟此时的眼神比刀子还锋利，只扫了服务员一眼，女服务员立即感到浑身冰冷，整个人好像掉进了冰窟里面，左手紧张得捏住右手。 “为什么不开菜？” “先生，这位女士刚才下单的菜式，会做师傅今天休假了。” 女服务员面红耳赤，回答的内容连她自己都不信。 “哦？龙虾师傅在不？” “在，每天都在。不过··” 女服务员有点犹豫，眼前这男子明显不是好惹角色，但更不像有钱的主。 “不过什么？”许晚舟想看看她玩什么把戏。 “龙虾价格有点高，今天优惠价是588元一斤。” “多少一斤啊？”许晚舟假装没听清，语气非常大。 “588元一斤，一只…大概2斤重。”女服务员战战兢兢，刚才对待林小蓉的那股傲慢劲，消失得一点影子都没了。 “废什么话，赶紧给老子来三只，一只芝士焗、一只蒜蓉蒸、另外一只白灼。其它什么老鼠斑、大扇贝、帝王蟹，也来份尝尝。”许晚舟说得轻而易举，随手扔出一张金灿灿的信用卡。 女服务员额头开始冒汗，几款菜就好几千块，顶她二个月工资。万一这张卡里没钱，倒霉得是自己！可是她又不敢让眼前男子餐前刷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愣什么神呀！聋了还是哑了？” 跟老子摆架子，小小的服务员你还嫌贫爱富，真是翻天了！许晚舟有点小生气，并非存心找麻烦。 女服务员双手一边发抖一边下单，圆珠笔来来回回写了好几次，还没写好。 “许哥，是不是有点太破费了？” 许晚舟为自己出气，林小蓉很开心，但一顿饭好几千块，她一辈子都没吃过，觉得好奢侈好浪费，心里有不小负担。 “几千块算啥，别替公司省！说好请你吃大餐，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服务员刚走，许晚舟瞬间换一副笑脸，聊着聊着，还准备等会去买鞋呢。 “滚开，死丫头，看什么看！”女服务员在门外大声呵斥，一把推了过去。 “呜呜··哇哇”小女孩如一只断线小木偶，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一篮子鲜花散落在四周。 “有爹生没娘教的死家伙，跑来摸这摸那的，脏死啦！”女服务员口沫横飞，态度非常凶悍。 服务员怒骂声和小女孩的哭声，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大家纷纷驻足观望；现实却很可悲，围观者虽很多，公道话却没一句，有的只是满脸唾弃。小女孩只哭了一小会，忍痛翻身自己爬起来，顾不上擦干脸上的泪水，颤抖的小手，一枝一枝小心翼翼地捡起花朵，那已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袖，在一遍遍擦拭着小花篮。 “捡什么捡，滚开！”众人的麻要不仁，纵容了女服务员的嚣张，干脆大脚飞来。 花篮彻底崩裂松散，刚捡回来的鲜花，再次飞散出去，败落在行人的脚下。小女孩的双眼终于失去了天空的色彩，只剩下一个灰暗的世界，默默哽咽在喉，泪水似断线的珍珠串，顺着瘦小脏污的脸庞，大滴、大滴滚落下来，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心酸。 “还不滚！” 一只硕大的手掌直接扇了过去，倒影在女孩眼球，越变越大，巴掌破空声比骂声更让人心痛，周围人仍旧寂静无声。 悲剧眼看就要发生，许晚舟无法容忍下去，右手瞬间横空伸出，轻轻一格那只代表邪恶的魔爪，再顺手一送，女服务员没看清是谁，直接扑倒在街，来了个狗吃屎。 女服务员扑街摔得一点都不轻，鼻子肿成了红番茄，但身体素质着实强悍，居然自个儿爬了起来，还张牙舞爪抓起一张塑胶椅，当看清是谁后，想砸又不敢砸；又有几个生猛伙记冲了出来，个个手里头拿着家伙，不是锅铲就是菜刀。换成一般人，这阵势真得防着点，许晚舟只是呲牙一笑，只要再往前动一动，直接踹到海鲜池，绝没二话。 欺软怕硬的怂货！许晚舟懒得理会，慢慢地蹲下去，轻轻地抱起女孩，大手柔柔地擦去女孩的泪水：“小姑娘，所有的花，叔叔帮你买了，好吗？” “真的吗？可是···”一丝惊喜，瞬间绽放在小姑娘哭花的小脸上，随即又暗淡下来。 “没关系，花很美丽，叔叔喜欢！” 许晚舟一丝苦笑，怒意满腔，小小的年纪就如此懂事，我见犹怜还来不及，居然敢肆意打骂，实在可恶！ “许哥，要不换家吃吧！”店家的态度实在太恶劣，连小孩都欺负，林小蓉都简直无法忍受。 看几个伙记的怂样，这架是打不成了，许晚舟懒得主动挑衅，免得弄脏了双手：“好主意！走吧！” “哎呦，我的上帝祖宗，请留步！服务员动手，是她的不对，我向你俩道歉，但希望体谅下小门店的难处！门口老有卖花小孩晃来晃去，生意确实受影响，对不。” 小店老板娘其实一直在旁，死不吭声，这会听到两人要走，顿时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好几千块的鱼虾蟹rou都扔入锅里了，人走了，谁替这祖宗买单？急忙上前好言相劝。 对与错跟老子有毛线关系，老子现在心情很不爽，刚才你不是一直装逼吗，继续！许晚舟一步跨出去。 “给你们打折！九折，可以不？小姑娘的花，我们赔！您看行不？”老板娘一脸哭丧，恨不得拍死门口服务员：“还愣着干啥，快给客人和小朋友道歉！” 事情既然起缘于小姑娘，是走是留，许晚舟突然想民主一回，恶作剧般看着老板娘：“不如问问小姑娘吧。” “叔叔在这请你吃饭好不好？”——摇头！ 哼哼，没戏！许晚舟嘴角一挑：“老板，看到了吧。” “小祖宗啊小祖宗，生意不容易，原谅阿姨好不好？”——点头！ 哈哈，有戏！老板娘眉头一喜：“你看你看，小姑娘都原谅我们了。老板，你看···” “我怎么知道。”许晚舟暗暗感叹，小丫头立场如此不坚定，缺乏革命精神啊。 “八折！整条街最优惠了。”老板娘咬牙死忍，表情有点让人无法拒绝，期待许晚舟积极回应。 提议不错！反正到哪也是吃，许晚舟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货色，大手一扬，八折成交！老板终于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