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飘零东海市
凌晨二点，昏暗的东海市火车站出口，一个拎着旧帆布包的男子，随着人流缓缓走出，没人留意到他落寞的神情。男子头发有些脏乱、衣服更是皱巴巴，多日未曾修理的胡茬，无不在倾诉他落魄的沧桑。但仔细一看，此人浓黑剑眉下的双眼，却有着与黑夜格格不入的闪烁精光，略显瘦削的身板挺得笔直。 漆黑的火车站广场，不时有人在拉客：“住宿吗？”“老板，住宿吗？” 男子慢慢地走向昏暗的街道，察觉四周寂静无人，毫不犹豫将手中旧帆布包扔入垃圾箱。为了避免火车值班警察的怀疑，旧行李包不过是拿来装样的。 这里一切的一切，对男子来讲都是陌生和未知，前路在哪里他不知道，后路更无从谈起。他已经没得选择，只能往前走。 街道不时有醉酒的单身女子，摇摇晃晃走着，男子未多瞧一眼，找一个安全的落脚地点才是当务之急。 “帅哥，来玩玩不？”一位穿着暴露的妖娆女子，突然从小巷窜出来搭讪男子。 “离我远点！”冷冰冰的嗓音，男子正脸都不想多瞧女子一眼。 “我呸，穿得破破烂烂还装逼，兜里穷得连打一炮的钱都没，臭男人！”女子在身后撒泼，狠狠地鄙视男子，一边抽烟，一边开始物色下一位未知顾客。 男子继续往前走，污言秽语对他没丝毫影响。只有弱者才会斤斤计较，跟这种贱人较真，纯属浪费青春和生命。老子是穷，但裤裆小弟里面的几个亿绝不会喷洒给你这个贱货！ “狗日的小贱人，明天再赚不到钱，就打断你们狗腿，扔到街边卖唱，整天给老子挣这三五块钱，拿来喂狗还是喂猪啊。”打骂声从街上由远而近传来，小孩的哭声在夜里格外凄凉。天杀的人贩子哪里都有，人间的悲剧从未间断。 换成以前，男子或许会仗义出手，教训一下该死的人贩子，但现在的他，已自身难保。为了躲避仇家追杀和暗算，一路为他倒下的兄弟不计其数，就算逃到千里之外的东海市，也未必安全，少管闲事为妙！······ 既不能救干脆漠视到底！男子转身走向另一条街道·· “放开我，不要~~救命，救命~~”女子呼救声！在清静的街道显得格外刺耳。 “哈哈，花姑娘我大大的喜欢~~” “嘶…”衣服被撕破的声音传来。 “救命啊~~” “日本人？？” 男子皱皱眉头，今夜事情真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呜呜….” 才下狠心不多管闲事，这一幕又让他有些迟疑。爷爷曾经的教诲，不断响彻耳边：宁当盛世狗，不为亡国奴。同胞受欺，岂可置之不理。 泥菩萨过河，善心犹在！唉，今晚就做一回好人吧！ “把人给我放下！” 幽暗街角，男子从黑暗中走出来，声音低沉而冰冷。 兴致盎然的矮个子，冷不丁被来人吓了一跳，努力瞪大那双小眼睛，想看清楚，是哪个多管闲事的支那猪？手上的动作仍未停歇。受辱女子仿佛抓到救命草，挣扎更加剧烈。 “八格牙路，洪！掌它嘴巴。” 原来是个落魄rou丝！矮个子怒不可揭，一定要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 “青山君勿须动怒，你瞧好啦。阿龙阿虎，过去给这小子长点记性。” 旁边，一位长相斯文的眼镜男，丝毫不把眼前男子放在眼里。开玩笑呢，老板把这么重要的招待任务交给自己，不把客人伺候得舒舒服服，怎么向老板交待？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让客户心花怒放的啤酒小妹，这小子居然敢来多管闲事，纯粹它马找抽！真要把客户惹怒了，丢这上亿的大生意，自己贴上小命也不够赔！想到这，眼镜男决定狠狠地教训男子。 “小子混哪的？它妈的给老子滚一边去。” 眼袋臃肿、脚法虚浮的黄毛走上前叫嚣。这哪来的乡野村夫，居然敢来扫大人雅兴，不抽你抽谁？ 汉jian走狗，给小日本当帮凶？！真它妈是贱骨头！男子心中有一团怒火，眼神愈发森冷。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多数典忘祖的人渣呢？既然遇到了我，今天就替你爸妈教育你怎么做人！ “你妈没教育你好好做人？”男子不无讥讽。 “找死！”黄毛大力一拳头直奔男子头部。 这种早被酒色掏空的窝囊废难入男子法眼，没看清男子怎么出脚。 “砰” “啊···” 黄毛惨叫着横飞回去，直接砸到另一黄毛身上。 眼镜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两手下已瘫倒在地，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你别过来，我们飞虎帮可不好惹！” 眼镜男紧张地扶了扶金丝眼镜，装腔作势指着男子，男子上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 懒得跟他废话，男子直接上前，赏他一重脚，眼镜男立即像一只佝偻的虾姑，蜷缩在墙边浑身发抖喘气。汉jian走狗最它妈可恨，死一个是一个，死两个是一双！ “别，别打，我，外商有政府保护。。。” 轮到矮个子小日本啦！男子一把揪紧他衣领，人顿时双脚离开了地面，全身哆嗦颤抖，像一只待宰的母鸡。 “保你马勒个B！就你这不到一厘米长的小JB，还敢出去晃悠？” 男子一巴掌大力甩过去，小日本被打得满嘴鲜血，连带吐出几只犬牙，样子似乎有点惨。也没容他喘口气，又直接一膝盖往他裆部顶了过去。 “啊~” 八百分贝的惨叫声响彻街区，矮个子直接疼晕过去·· 受害女孩这会无助地蜷缩在墙角，低声哭泣，男子满脸怒意。在他眼里，半夜三更出来瞎混的，没几个值得可怜。要不是见小日本欺负人，才懒得出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城市肮脏的事多了去，能管多少？在这座陌生的城市，先努力管好自己吧！ “走吧，你想死最好死远点，别连累人。” “大哥，我怕！” “呜呜·····” 女孩应该回过神来了，竟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抱紧男子。 “我怕，呜呜呜·····今天是我第一天出门打工。” 女孩一边哭泣，一边紧抱着男子。 低头看她一眼，脸色苍白、衣衫不整，样子确实有些可怜。 “刚毕业？” 样子倒不像装出来！男子皱了皱眉头。 “嗯，求你送我回去好吗？” 女子边哭边死扯男子衣服。 “····带路吧” 或许真是无辜受害，做一次好人吧！男子叹了口气， 路很静，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几段不远不近的路，拐入一道昏暗小弄堂。 “大哥，谢谢你，我到了！” 女子原先苍白的脸色有点好转，今晚要不是大哥出手相救，后果不堪设想，本想请大哥上去坐，无奈楼上是同学的租房。 “下次小心点！” 男子漠然转身就走。 “大哥怎么称呼？”女孩怯生生地问， 没有回应，也不会有回应。他要走属于自己的路，从今夜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