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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欲擒故纵

    苟参听了,举起酒盅敬杨恽,杨恽和他一喝,苟参说:“事情是这样,我幼年时在一册竹简上看到了一个秘法,此法所记载所造之物、之功效、之过程,十分的复杂,而且所造之物如果成功,必将应用十分的广泛,对我大汉的教化、文史将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所谓开天辟地,也不为过。”

    杨恽见苟参说的认真,就为他斟酒,苟参继续说:“但是此事年代已经久远,那竹简早就已经遗失,我今后也是凭靠点点记忆进行cao作,须得反反复复的实验,成与不成,实在是难说,再者,我一无人力,二无场地,说是自己做事,其实和兄长一起弄的没有两样,或者说今后也许大部分需要子幼兄时时看管。”

    苟参见杨恽又要说话,抢着说:“做事情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从前苟参不做,是因为没有遇到像子幼兄这样具备合作条件的人,再者苟参自己也没有时间安心搞这件事,如今我和你都赋闲在家,天时地利人和三样全都齐备了,我才决心开始。”

    苟参的话让杨恽想起了苟参曾经问自己在长安城郊边际有没有房舍的话,心说他原来早就有了筹谋。

    苟参接着说:“所谓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只是懂得半吊子的方法,如果子幼兄不同意今后五五分成,一家一半的分化利润,那我宁愿不做了。”

    杨恽看苟参说的坚决,同时也被苟参说的事情勾起了兴趣,怎么就能开天辟地。怎么就对教化文史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杨恽就点头说:“好好好。就依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准备。”

    杨恽说着,心里拿定主意,今后苟参做不成那东西,就当自己陪他玩、解闷子,如果苟参万一成功了,自己象征性的收几个钱,也就是了。

    杨恽不缺钱。自然财大气粗,苟参心里想想,还是要写一个契约,自己和杨恽都画了押,让张敞做一个见证人的好。

    话说到这里,苟参就让杨恽找十几个知根知底的人专心办事,听自己差遣,杨恽笑:“这有何难?这院子里的人都是咱家的人,几辈子都是跟着咱杨家的,全都能用。想要做什么,只管叫来就是。”

    杨恽说着就吩咐。叫随从叫了看院子的人来,对他吩咐说:“这是老爷好友,今后他在园子里说话,和本老爷一样,你们小心伺候了。”

    苟参看着人也不过三十多岁,看起来十分的健壮敦厚,想来是经常劳作干活的,这人听了就对着苟参施礼,苟参想想就说:“你可识字?”

    这人说:“老爷,小人不识字,这园里的人都不识字。”

    “你叫什么?”

    “回老爷的话,小人叫杨一大。”

    杨恽听了对苟参说:“他弟兄六个,他是老大,其余的叫二大,三大,一直到六大。”

    苟参听了笑:“这个名字有些不好,听起来怪怪的,像是占人便宜。”

    长安那里的“大”就是称呼自己老父亲和叔伯的,叫“大”就是叫父亲,叔叔,或者伯伯,所以苟参说杨一大有占人便宜的意思。

    杨一大听了就说:“老爷,小人的老爹不识字,当初给小人起名字就是想让小人做一个引子,接下来能多带几个男丁问世的。”

    苟参点头,说:“不如叫一财的好。”

    杨一大一听,财就是钱,心里喜欢,点头答应说:“那今后小人就叫杨一财好了,其余的几个弟弟,就叫二财,三财。”

    杨恽就说:“这小老爷是天子钦点的金马门待诏,以前是县令,学问是大大的,你们能让他改名字,也是你们的福分。”

    杨一财再次感谢苟参,苟参就说:“你叫二十个人来,我有话给你们说。”

    杨恽想想,说自己需要更衣,起身就走了。

    苟参坐那里好大一会,也不见杨恽回来,恍然大悟,心里知道杨恽是为了避嫌,不想让自己的什么秘法外传的,心说这样杨恽真是一个想的很多的人,太敏感了。

    不一会杨一财叫了人来,苟参看这些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夫,就吩咐让他们分开做工,一些人去砍伐一些竹子,一些人去找一些树皮、一些人弄些石灰,一些人在院子靠灞河的地方挖一个大水塘出来,然后又吩咐了几样器具,让他们一并找来。

    苟参说完,让杨一财留下,等这些人都走了,就带着杨一财往园子里熟悉环境去了。

    苟参这一忙就到了下午,杨恽也不管他都做了什么,两人吃了饭才坐车回到了长安城。

    到了城里,杨恽对苟参说他明日另有他事,就不陪着苟参去灞桥那里园子了。

    苟参听了脸上苦笑,杨恽也不看他,呵呵一笑坐车走了。

    回到乌衣巷,几个婢女看苟参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苟参也没问,进到屋里洗浴时花红才轻声说:“老爷,今天敬武公主派人来家里三次,头两次没说什么,最后一次留下了一句话。”

    苟参懒洋洋的看着花红问:“什么话?”

    花红迟疑了一下说:“你做什么去了?”

    “老爷我和杨大夫去办事了啊?”

    花红一听解释说:“那个来的人转述公主的原话就是‘你做什么去了?’”

    “哦?”

    苟参一听,这敬武公主可能是想见能响动的风筝有些着急了,不过今天的确是自己和她约好的交付之日。

    “那人看着很生气,他是在门口说的那话,几个使女都听到了……”花红迟疑了一下说:“老爷,你难道是得罪了公主,才被勒令回家的吗?”

    花红自从跟了苟参后从来没有问过关于苟参的事情,花红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子,她经历的事情多,知道自己的来历不好,地位卑贱,虽然苟参从来没有表示轻视她,但是她自己很是注重个人的言行。

    所以花红和苟参在一起总是小心翼翼的,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讲,拿捏的很是到位,两人一般谈乱的都是情情爱爱的闺房话题。

    苟参不说别的关于外人的事情,花红是一定不会问的,颇有些以苟参为纲,苟参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一切的意味。

    听到花红这样说,苟参倒是觉得那人说的那句话很可能是敬武公主刘敏的原话了。

    刘敏很生气?

    因为自己爽约?

    苟参闭着眼,任由花红的手为自己捏着肩头,花红从苟参挺直的鼻梁下看到了一些稍微上翘的嘴唇。

    苟参心里就是在笑,其实和像刘敏这样的女子打交道,也不能一味的总是顺着她们,稍稍的忤逆一下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也许就能起到欲擒故纵的效果。

    想要一个人对自己记忆深刻,并不总是那个人想要怎样你就怎样去做,那样长久下去你就会没有了自我的人格,那人也许会觉得你没有性格而轻视你。

    对于像刘敏这样从来顺风顺水的高贵女子而言,大汉国敢于给她添堵,不顺从她的人,估计真的可以用“屈指可数”这个成语来概括了。

    所以,苟参觉得自己未必不能做那个敢于顶撞刘敏让她难受不惬意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一个和刘敏差不了几岁的少年郎。

    “估计,金华殿里的刘敏,这会,也许在咒骂自己吧?”

    “能让大汉国仅有的两位真正的公主之一咒骂、抱怨,这种滋味还真是有些难以言喻啊。”

    花红的手轻重缓急的在苟参的身上拂动着,苟参的脑海里闪现过了刘敏那青春健美而又极具诱惑的饱满身躯,心里蓦然一热,腹下发胀,登时一把抓住了花红的胸,重重的揉了两下,谑笑着说:“老爷我今晚又不想活了……”

    一边和身下的花红顽强厮杀冲撞着,苟参的心里却将这个温软滑腻的身躯幻想成了活波俏丽的刘敏……

    这一夜,花红和苟参死去活来了不知几多次,她觉得,年轻的老爷今夜,特别的怜爱自己。

    一夜好风吹,新花一万枝。

    清晨,苟参在后院锻炼完毕,就要走时将制作好的带琴弦和箫的风筝交待给花红,对她说今天敬武公主再派人来,就将这些交给他就是。

    苟参到了门口,想想又拐了回来,取了帛写了几个字,放在杨恽送来的那个风铃里,封好了盒子,也让花红一并给敬武公主派来的人。

    到了灞河那边的园子,杨一财诸人早已经开始了忙碌,他们并不问苟参让自己弄这些树皮竹子泡制在清水里做什么,只管一味的干活。

    什么事情都是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虽然像石碾子、石缸、大锅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更有着水流的便利,可是一样一样的都要苟参亲自过问、亲自检测,时间匆匆的就过去了。

    这晚回到家,花红禀报说苟参早上刚刚走,敬武公主刘敏就派来了人。“那人听说老爷又出门了,脸上难堪,刚刚要作色发火,奴家就给他说老爷要转呈给公主一些物什的,那人一看,才喜笑颜开,很是高兴的走了。”

    苟参估计侍奉敬武公主的人平时没有少让刘敏这个刁蛮的丫头教训过,大早起的找不到自己,又没有东西回去复命,那人今天肯定是好受不了的。

    不过这下倒是可以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