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美好的结束
当天晚上、 “这次你又想带我到什么地方？” 双眼被蒙着，索尔在洁西卡的帮助下，一步步向前走着。 “嘻嘻，您不是想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到时候就会知道了。”尽管看不到，索尔也能猜出洁西卡现在肯定一脸狡黠的笑容。 就在这时，索尔忽觉一股清凉的夜风迎面而来，风中隐隐带着潮湿的水汽，似乎已来到河边。 “行了，就在这里。”同时，洁西卡也示意他停了下来。 “准备好了吗？”她问道。 索尔不由苦笑：“等了一个下午，准备得不能再准备了。” “那么…”洁西卡一把揭开他脸上的布：“请看吧。” 由于闭眼太久，蒙眼的布条突然被揭开，索尔的眼睛一时适应不过来，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但同时，他的耳中已传来如同潮水般的欢呼声：“生日快乐！” “咦！？”视线恢复的同时，索尔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 整个易尔河畔，近一公里平坦的河滩上，一片绵延不绝的红色，在他视野中绵延开去。 仔细看去，那竟是遍布整个河滩的木头架子上，挂着的无数红色灯笼。 而在架子下，摆放着一排排的长桌，每张桌上都堆满如山的食物，桌旁人头涌动，一眼看去竟有好几千人。 此刻，所有人都高举酒杯，满脸欢笑的望着自己。 “这…这是怎么回事？”索尔惊讶万分，不由转头看向洁西卡。 “生日快乐，领主大人。”洁西卡微笑道。 “生日？谁的？”索尔傻呼呼的反问一句。 洁西卡不禁露出气结的表情：“还能有谁，当然是您的了。我还奇怪您怎么一点没猜到呢，原来真的忘记了。” 什么忘记，，索尔是根本不知道，原来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说起来，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索尔居然还一次都没过过生日。只不过他本来就是个冒牌货，自己又不怎么在意，所以一直都没放在心上。 这时被洁西卡告之，他才知道今天居然是自己…呃不，正牌索尔的生日。 可是，自己来洛维尔也有好几年了，怎么他们今天才想起为自己庆祝？ 这时，洁西卡的话为他解开了疑惑。只见她望着被映成红色的河滩，感触的道：“回头想想，以往好像您每次生日，总会遇到些意外的事，要么是死灵入侵，要么是您身在外地，要么就是碰上战争，总没有合适的时间替您庆祝。” “这一次，我和爷爷商量以后，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为您举办一次生日宴会，而这个决定也得到领地里所有人的响应，于是这些天大家瞒着您偷偷布置。” “举办宴会的费用，是所有领地居民自发捐助的；梅茜大婶和各家饮食店的老板，负责供应食物；矮人和野蛮人们，负责布置会场；希奇斯和玛莉，则准备呆会儿燃放的魔法礼花…” “所以，领主大人，这是整个洛维尔，齐心协力为您准备的惊喜。” 说到这里，洁西卡转过头来，如水的眼眸映射着河滩流转的光芒，异彩连连。 暗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索尔这才恍然，难怪今天所有人都对自己守口如瓶。 放眼看去，几乎整个洛维尔的居民都在这里。要知道，随着不断发展，现在领地的居民人口已超过了7000，这么庞大的布置全都是瞒着自己偷偷进行，足见众人花了多少心思。 “领主大人，请向大家说几句话吧。”这时，洁西卡对他道。 这是索尔弥补上次“著名的XXX演讲”未遂的好机会，然而面对着领民们，索尔张了张口，最后却只由衷的道。 “谢谢大家！” *********************************************************************************************************************************************************************************************************** “领主大人，生日快乐。” 索尔在洁西卡的陪伴下走进河滩，不断有人向他送来自己的祝福。 索尔频频举杯回应，在河滩四处走动，与领地各阶层的居民打着招呼。 这时，索尔刚在矮人族的起哄下，与他们拼了一杯麦酒，就见玛琳跑了过来：“洁西卡jiejie，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索尔奇怪道。 “这可是玛琳特别为你准备的礼物呢，快走吧。”洁西卡拉着索尔就要往前走去。 “等等，领主大人还没跟我们干杯呢。”这时，野蛮人们又围了过来。 牛高马大的野蛮人像一堵墙，将三人团团围住，看样子索尔不答应是别想离开了。 “呃…我好像有点醉了，怎么办？”索尔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 洁西卡还没来得及说话，玛琳已勇敢的站了出来：“我替少爷喝。” 索尔和洁西卡吓了一跳，两人可对上次出发那晚的事记忆犹新，小玛琳你的心意我领了，至于喝酒…还是算了吧。 在索尔咬牙和野蛮人们对饮一杯后，这才被他们放过。这时，在前面的居民们自发让向两侧，分开一条道路。 于是，索尔看到了前面桌子上那个足足有五层，精心制作的巨大生日蛋糕。 “这可是玛琳为了你，花了两天时间悄悄做的呢。”洁西卡在他耳边道。 索尔大为感动，转头看着一脸骄傲，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玛琳，不禁俯身搂住了他：“玛琳，谢谢你，我太高兴了。” 突然被索尔抱着，玛琳有些吓了一跳，跟着便无比开心的笑了：“少爷，切蛋糕吧。” 在居民们的高声欢呼中，精致的蛋糕很快被分传下去，同时因为这个活动，河滩上的气氛也达到了最高点。 整段河滩之上，人头涌动，人们随意的走动交谈，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芳香，欢快的孩童在大人脚边嬉戏打闹。 在战争结束，整个迪拿尔仍处于一片混乱的今天，这样其乐融融的情景，也只有在洛维尔才能看到了吧。 这时，索尔也终于抽空和洁西卡来到一边，端着酒杯并排坐在河滩的石头上，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不断有走过这里的居民向索尔举杯示意，但都知趣的没有过来打扰。 微微扬起头，洁西卡享受着夜风的吹拂：“真好啊，自从战争开始后，大家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索尔也学她般双手撑在身后，尽量将身体舒展开：“是啊，我也好久没这么轻松了，回到家的感觉真好。” 洁西卡正要说话，却见克雷斯走了过来。 “领主大人，我有点事想跟您说。”来到索尔面前，他支支吾吾的道，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 “怎么了？想涨工资，还是要我给你主持和朱莉的婚礼？”索尔打趣道。 克雷斯脸上一红：“当、当然不是。其实，我是想暂时辞去守备队长的职务，准备离开洛维尔一段时间。” “什么？”索尔一下坐直身体：“你要去哪儿？” 克雷斯连忙道：“是这样，自从上次和依格烈交过手后，我就明白自己还差得很远。虽然在费里城时，已经领悟了斗气，但我知道，我的剑术还远远不够。” “现在战争已经结束，领地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敌人了。所以，这次回来和朱莉商量之后，我决定外出旅行一段时间，多看看这个世界，然后看自己究竟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希望您能准许。” 说完，克雷斯忐忑不安的望着索尔，等待他的回答。 想不到克雷斯竟然有这样的想法，索尔不禁和洁西卡惊讶的对看一眼。 对于克雷斯在剑术方面的天赋，索尔最清楚不过。从刚来到洛维尔时，那个傻乎乎，只能称得上“好手”的守备队长，到今天一路从实战中走来，自行领悟斗气的天才，克雷斯的每一次进步都浸透着鲜血与汗水。 正如每一个人所认为的那样，以他的才能呆在洛维尔这样的地方，实在是太浪费了。 难怪克雷斯会拒绝国王的招揽，看来他早有此意了吧？ “这个么，我当然…”索尔故意板起脸道，就在克雷斯紧张万分时，他才缓缓道：“同意了。” “不过…”不等克雷斯道谢，索尔又摆摆手道：“领地守备队长的位置，我永远为你留着，你小子可别想甩手不干。” 克雷斯微微一怔，随即连声道：“谢谢您，领主大人，我一定会成为第一流的剑士后，再回领地的。” 望着克雷斯离去的背影，洁西卡转头对索尔道：“克雷斯终于打算追寻自己的道路了，那你呢，今后有什么打算？” 大口呼吸着潮湿清新的河畔空气，索尔闭着眼睛喃喃道：“和他不同，我这个领主一向胸无大志。战争结束，国王那里我也已经留好退路，剩下来的，当然就是呆在领地里好好享受我的下半段人生咯。” 看着他一贯懒洋洋的模样，洁西卡脸上泛起微笑：“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我陪你。” “什么？”索尔心里一跳，连忙看着洁西卡。 她刚刚的话，有在预示着什么吗？ 这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却是卡菲尔。 看到坐在索尔身边的洁西卡，她轻哼了一声，这才对索尔道：“索尔，祝你生日快乐。” 喝了不少酒，索尔已有点醉了，他向卡菲尔招招手：“谢谢。这儿很舒服，卡菲尔，要不要来坐坐啊？” 卡菲尔没有回答，而是看了洁西卡一眼，后者恰好也向她看去，两女目光相对，立刻在空气里擦出一团火花。 跟着，卡菲尔才示威似的坐到索尔另一侧。 三人间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尴尬，他们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就在索尔考虑是否该找个话题时，忽听卡菲尔道：“索尔，你还记得吗？曾经有一个晚上，我们也像这样坐在一起。” 索尔一时不察，随口道：“是么，什么时候？” 哪知话一出口，就惊觉不对。果然，卡菲尔立刻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在去死团的时候，那天晚上，你亲自向我求婚。” 不仅是索尔，一旁的洁西卡脸色也立刻变了。 索尔只觉心头猛跳，这件事在当初来到洛维尔时，他们间就已经有过解决，虽然列斯塔依旧叫他妹夫，但两人都没再提起此事。 然而此刻卡菲尔突然说了出来，还是当着洁西卡的面。显然，她并非傻瓜，恐怕已对两人间的关系有所察觉。 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索尔唯有敷衍道：“啊哈哈，是啊，那时候我们…” 不容他有回避的机会，卡菲尔继续道：“不过，我也知道那做不得数，所以你心里究竟对我怎样，我都不会怪你。如果你觉得我在这里碍眼的话，我可以马上走。” 说着，她一下站起身来。 索尔却明白，卡菲尔说的“这里”和“走”，显然不仅仅是此时此地这么简单，她的意思恐怕是…离开洛维尔！ 几乎是下意识的，索尔一把拉住她：“别走。” 这话一出口，卡菲尔惊喜的转过头，洁西卡双眼更是一睁。 把心一横，索尔拉着卡菲尔的手道：“我…已经决定在洛维尔度过余生，卡菲尔，我也希望你能留下来陪伴着我，一直…” “所以，请别走，好么？”最后，索尔深吸口气，肃容道。 没等卡菲尔说话，这边洁西卡铁青着脸，也噌的一声站起来。 也几乎想都没想，索尔又一把拉住她。 “放开我，刚刚的话，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洁西卡怒道。 “什么话，你们究竟有说什么？”卡菲尔也追问道。 看到势如水火的两女，索尔一咬牙，借着酒劲狠狠一拉，重又把两人拉得坐下。 “都闭嘴，这里我说了算！” 一声怒喝，洁西卡和卡菲尔齐齐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真的说不出话来。 死死抓住两女的柔荑，索尔咬牙切齿的道：“都别说了，你们两个，我谁也不放手，懂了吗？” “不服气的话，就打倒我啊！” 两女微微一愣，对看一眼后，突然不约而同一个倒肘向索尔撞去。 “你想得美！” 惨叫一声，就在索尔仰头栽倒的同时，忽听几声呼啸，漆黑的夜空中，突的爆出一团团五彩缤纷的光焰。 却是玛莉和希奇斯，燃起了自制的魔法烟花。 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半空的瑰丽景色所吸引，三人也无例外。 争，与不争，突然间已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了。为什么，不好好享受眼前这一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