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婚仪
清州会盟之后，松平元康一行人仅在清州城短暂逗留了数日，就因亲今川的东三河豪族出事，而驱马返回了尚未完全平定的三河国。在离开之前，在信长的安排下元康和信长二人单独前往热田神宫祭拜，这次会谈的内容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别人无法得知，不过结果是尾张人和三河人几代人的恩怨就此化解，两国的边境也得以敲定，松平元康更是舍弃名字中取自今川义元的“元”，更名松平家康，决心与今川决裂。 由于织田需要面对来自伊势和美浓的威胁，松平家需要面对东三河和今川的纠缠，两家迫切的需要加深联系，所以在松平元康一行人离开不久，酒井忠次的女儿阿福就在几名亲信家臣的护送下来到了尾张的清州城。 热田从没有听说过这一个女人，更加没有见过，所以对于不久后的婚仪毫不关心，他每日不断的进行着高强度的锻炼，以近乎自虐的方式来想要忘记一些记忆。但热田的婚仪不光是他自己的事情，更涉及到织田家和松平家之间的关系，所以在信长的授意之下，倒是有一些内政好手在帮热田张罗这个庆典。 庆典当天，信长为了表示对于这个从三河远嫁尾张的，只有十四岁的小女孩的重视，几乎将所有身在清州城的重臣都打发来参加热田的婚仪，那些重臣的表情喜悦，仿佛比面无表情的热田都更像新郎，他们分别按身份和实力送上一份合适的贺礼，其中诸清青世大人送的是一支铸造精美的铁炮，原田又次郎送的是一柄名为“吉光骨食”的短刀。木下藤吉郎讪笑的递出一个信封，热田拆开信封看见里面写着“飞黄腾达后，任君选一座城。” 热田笑了，这只猴子虽然为本家赚钱能力很强，并且信长每次交代他采买的任务他都能以最低的价钱买到最多最好的货物，但其实他自己的家里却是没多少钱的存款，他几乎将他的全部都奉献给了本家。对于这样的木下藤吉郎，就算今日他不送什么，热田也不会介怀。热田拍了拍他的瘦削肩膀，展颜一笑：“木下大人的礼在下非常喜欢，感激不尽。”说完就将那张纸仔细折好放进了衣襟。 那只猴子感激的笑了笑，笑容中无奈的成分居多。囊中羞涩的感觉，想必任谁都不会好受。最近他还要和浅野长胜的养女结婚，家中用度必然捉襟见肘。而且他和热田还不同，没有那么多人为他张罗婚仪。 信长更是在酒宴中差人送来一纸宛行状作为贺礼，为了让热田的地位变得跟酒井忠次之女相配，宛行状上特别表示鉴于热田以往的武勇表现，现在特将春日井郡下坂城一带五千贯（约一万石）知行赏赐给热田，令婚仪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婚仪结束后，热田回到了自己的起居间。拉开了纸扉发现阿福已经身穿素衣端坐在榻前。脸上的铅华已经在侍女的配合下洗净，热田端详了一下，十四岁左右的脸庞还没有完全发育开，表情青涩而带着紧张。一个人嫁到尾张国，远离了熟悉的亲人，她也许会感到害怕吧。热田想到这里，更联想到了柴田鹤在不久后的遭遇，在明年夏天，柴田鹤婚期的时候，想必也是一个人远嫁信浓甲斐的武田家，跟那个什么鬼美浓的儿子... 一想到这里，热田的心就止不住的痛苦。他努力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一旁阿福放在膝盖上的小拳头不知为何，听了热田的叹气后攥紧了素衣，紧接着发出一种类似于极力压抑的啜泣的声音。 “我可怕么？”热田在阿福的正对面同样跪坐下来，撩去了盖在她头顶的白纱，指着自己脸上的粗长伤疤道。烛火幽暗，热田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她先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后继续压抑的啜泣。 “唉，麻烦的女人。”热田再次叹了口气，对于女人模棱两可的态度，他实在搞不清。 对面的阿福似乎对热田的叹气声十分敏感，她慌张错愕的看了看热田，随即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始自顾自的站起身，将和服的襟带解开，露出什么也没有穿着，散发着特别的少女幽香的胴体。 阿福的胴体洁白无瑕，虽然由于年龄关系，许多地方还没有发育饱满，但是那种清纯而不染风尘的身姿，几乎可以称作是一件艺术品。热田借着闪烁的烛火，看见她慢慢的钻入了被褥之中，轻咬着粉唇并紧闭双眼，一副受死的模样，两行清泪不断顺着脸颊滑落，犹如带雨梨花。 武家之女在出嫁之前，都会被家中长辈的女性教导在新婚之夜的礼仪和合适举动，并被告知切忌不要失态。因为像是这种两家大名的联姻，失态的举动即是对对方的极大不尊重。 热田默不作声，自顾自的宽衣解带，脱衣服的过程中看见阿福紧皱眉头微微颤抖的姿态，热田就无法停止联想到柴田鹤嫁入武田家的样子。 热田也钻入了被褥之中，两人躯体触碰到的一刹，他似乎感到阿福的肢体僵硬而冰冷，并且微微发抖。 “是冷么？”热田以充满磁性的声音问，并伸出强健有力的臂膀将阿福揽在自己温暖的怀中，让她光滑的背脊贴着自己温热坚实的胸膛。热田觉得她的身体猛然一震，在她喉咙里那种近似委屈的啜泣更加强烈。由于不断联想到柴田鹤，此时的热田一点欲望也燃不起来。所以热田索性就如同一个躬身的虾米形状，从阿福的身后以一个半包围的姿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当热田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阿福已经起床多时，正在妆台前对着一面铜镜唏嘘。热田很诧异，因为以往他跟任何人睡在一起，不是他比对方早起，就是当对方起床的时候热田就警觉的清醒，但昨夜热田似乎睡得非常踏实，乃至今早阿福起床的时候热田毫无感觉。 “大人...”见热田醒来，阿福表情非常尴尬，慌张的她因为急忙站起身而将昨天丹羽长秀大人赠送的一套玳瑁妆品摔在了地上。从她疲惫的表情来看，她似乎一整夜都没有睡实。 看到她的表情，热田有些心软，便开口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热田恶来的发妻了。这间宅邸的一切你都可以与我共享。”热田尽量以一个平缓的语气说，他不想令阿福的恐惧心理继续增强。“虽然可以任意指使，但是请善待那些侍女还有你周围的仆人，他们都是善良但是命运悲惨的人。在你没嫁过来之前，这间宅邸完全是他们帮我cao持的。” 听了热田的话，阿福的恐惧心理似乎有所减轻，只是她的一双那个年代少见的美目时不时的瞟向热田赤裸的身躯，因为在热田的身躯上，几乎是遍布战伤。 对此热田并不介意，并说如果有时间，可以跟阿福讲一讲每一个战伤后面的故事。 阿福到底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女生，在热田适度轻快的谈吐中，慢慢回复了落落大方的武家之女风范。在仆人的服侍下，仪态端庄的与热田共进了早餐。 或许是昨夜起居室内的烛火昏暗，直到今日，热田才看清阿福的容颜。十四岁脸庞，十四岁的身躯，虽然许多地方都还没长开，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气息，这个年华的少女身上，那种属于处子的幽香也最为强烈。不仅如此，在阿福柳叶眉下的眼睛是那年代少有的明亮，一张娇小可爱的白皙面庞上点缀着粉软的樱唇，令热田不由的呆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牵挂着柴田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