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五百年前
牛二双手抱胸，字音从口中吐出，无形的声波在空中扩散，声波成丝成线，瞬间，声波化成金光灿灿的符篆，一个结界形成；整个小巷，四人所占之地，顿时与外界隔绝。 “是你，牛蛮！”东郭维斗干巴的面皮再次增加了一道皱纹，看着这牛妖用音波神通打出结界，也没有阻止，冷冷地道。 “小子，你现在最好装作与我不认识，离我远点，否则，以后在人族你将寸步难行！勾结妖族是什么罪过，我不说你也应当明白。”定点穿音术，声音响在常末的耳中。 惊，常末下意识的就身形一侧，闪到一边，长剑调转方向，对准了牛蛮。原来这牛妖不是叫牛二，是牛蛮；看来牛二是他的绰号。 “哈哈，人族小子，你怕什么呢？我这出现，可都是为了你啊，否则你上了这老小子的当，可就惨了。我妖族，最是直率，就是见不得这种算计他人的勾当，还是这金仙算计一个连后天都没有入品的人族小辈勾当！离我近点，近点，嘻嘻，我妖族那绝对的都是好妖！” 牛蛮露出了憨厚的笑脸；牛族招牌笑脸，——jianjian的憨笑！ “哼，牛二！你最好给我走开。我人族内部之事，还论不到你这头妖来过问。这件事情，就是说到东皇那里，你也没理。三界条律，圣人共定，不是你一个大妖就能推翻的。” “哦，拿大帽子压我啊？——我呸！有本事，你维斗就过来，单挑！你可敢？妈的，什么狗屁条律，拿来唬我牛二？今天，我老牛就是看不惯你这张虚伪的嘴脸，就是站出来了，怎么着，你？” “你，你——你这是在侮辱天庭重臣，你死——死罪！”维斗星君愤然道，“我，我天庭重臣，岂能与你个野妖一般见识！哼。” “我说维斗，作为人族一员，我天庭的一份子，你也不能这么假吧？打不过就打不过，怕挨揍就害怕挨揍，说什么重臣重臣的，你不嫌丢人，我南斗和天庭众将还嫌丢人呢！” 人影一闪，结界撕开一道裂口，一个白衣锦袍的中年大汉，浓眉长额，手握一把长戟，出现在东郭邯身前，讥嘲的望着维斗星君。 “啊，还是南斗说的在理。在天庭，也就你小子我牛二看着还顺点眼。”牛蛮看维斗星君吃自己人的瘪，很是开心的道，“这老小子，你们天庭这位重臣啊，你不知道有多龌龊！自己家族后辈将自己家的食客害死，不立即现身阻止，还******什么搞什么复卦还魂，装的像是一个好人似的！我想，如果今天不是这老小子突然发觉了咱们的存在，怕是一挥手，就将那三个给拍成灰烬了。——维斗重臣，我牛蛮说的可对？你维斗杀人灭迹这种事，做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青帝哪次干完事，不是你在后面屁颠屁颠的给擦屁股！” 维斗星君脸发青，眼皮直跳。 他也不答话，右手猛的一点定在空中的天雷旗；仙元打入黑色旗面，天雷旗当空对着牛蛮就是狠狠地一卷。 旗卷起，飞出九九八十一个先天震卦，六道仙元凝聚的震卦。震卦在空中稍一顿，立即组成一个巨大的龙形，雷龙生，天地之雷瞬息就凝聚在雷龙身体之中，不是投影，而是实打实的天地雷力，雷成龙象，开始收缩，变成一个眼珠大小的盘尾雷龙珠；雷龙珠成，化成一点闪光，撕裂空间屏障，立时便到牛蛮面前。 仙元凝聚的震卦，与真元凝聚的震卦相比，威力何止大了百倍。雷龙珠成，天地为之一暗，无数道雷元在珠内旋转翻腾，电光闪，雷音生，挟天地之力，照准牛蛮的面门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玩雷。”牛蛮哈哈一笑，大声道，“你以为整个三界就你东郭家会玩？哼，看我雷音斩！” 虽说雷龙珠瞬息到了他面前，但是对于金仙层次的高手来说，一毫的差距，便是百米甚至是千米差距。牛蛮看雷龙珠砸来，嘴角微微一斜。 “哞——” 元田催动，对准砸来的雷龙珠，牛蛮就是一声长吼。 一道道音波从牛蛮的口中吐出，由无形化为有形，无相之音出口，瞬息化成震卦，这震卦也是六道仙元凝聚；一个个震卦由牛蛮口中吐出，顿时在空中漫布开来。 吐音成卦；牛族大雷音术。 震卦挟带响雷之声，巨大的“哞”催动之下，在结界中“噼噼啪啪”的炸开。 雷音炸开，震卦去除杂音，变得更加凝练，一个个震卦立时在空中集聚；一个闪光，天地灵气便吸足；万万分之一息，所有的震卦凝成一把巨斧；雷音斧照准雷龙珠，便砍了过去。 “轰”。 珠对斧。 震卦对震卦，天地之雷力相互碰撞在一起，动天摇地。雷波冲击开来，瞬间就蔓延到结界的每一个拐角；雷波冲击，整个结界为之一震。 南斗左手一挥，飞出两道红光。红光闪，落到东郭邯和远处的常末身上；“噗”，两个红色结界打开，将两人护定。 南斗本人则是双眼冒光，盯着两人。这种打斗，震卦对震卦，罕见；从雷龙珠现，到雷音斩出，天地之雷的法则，以新的方式展现在他的面前；隐隐的，他对震卦之道似乎有了一丝明悟。震卦，引动天地雷力，固定雷之法则，变化成攻击神通，如何能不让他心动。 隐隐的，南斗胸中战意就升腾了起来。 “咔嚓——” 天雷旗杆断成两截；维斗星君顺手一抄，收进自己的袖袋中，冷冷的看着对面正收音吸气的牛蛮，恨声道：“你就是一头蛮牛！” “呀，说到痛处，你维斗就发疯。谁怕谁？小旗玩完，你东郭家又要少一件传承仙器了，你又要忙活一阵子了！哈哈——”牛蛮鼻孔朝天的道。 “哼——”维斗星君猛的一丢衣袖，沉声道，“懒得理你这头蛮牛！——常末小子，我刚才对你说的那番话，可是我东郭家族的一片诚意，不知你是否答允？” 到了此时，常末哪里还能看不清形势。自己手中的这把长剑，到了面前这三个大能的手中，与灰尘也差不了多少；左手一拍腰，长剑收到怀着的袖袋之中。惭愧；莫名的他就产生了一种惭愧的感觉，——自己的袖袋还是从他们东郭家族抢来的。 抱拳，常末恭敬的道：“见过维斗星君。星君之言，小子敢不答允？” “好，好。”或许是因为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尊严，维斗星君轻抚长须，点头道，“好，就冲你小子这一句话，我东郭家族与你的恩怨，就此一笔购销！” “多谢星君。”常末再次行礼。 “我说常末小子，你还真信这个老东西？你不知道他是在耍你？——你没有听出来？”牛蛮突然向常末走来，沉声道，“这老东西，到现在都只是在空口白话，一句誓言都没有，更是不说违背誓言之后有什么什么的后果，没有一句实诚！” 牛蛮是真的怕常末答应。妖族，要想削弱人族的势力，就必须要激化人族内部充满矛盾，让人与人之间相互仇视、厮杀；常末现在是逆命之人，东郭家族现在与这小人结成死仇，就是大因果，最终天机运作，因果之下，东郭家族必然要付出大代价；东郭家族是人族八大家族之一，若是实力削弱，人族必然会有所损失。如果由东郭家族带动整个八大家族都与这逆命的常末发生冲突，到时妖族力挺此人，那——人族主角之位必然要受到大道的抵制，妖族兴盛、重夺天庭，就指日可待！ 所以，现在两家和解，这绝对不是妖族愿意看到，必须得破坏。即使破坏不成，也要借此机会，为这常末争取好处，结下善缘。 “我东郭维斗之言，就代表整个东郭家族！我维斗星君乃天庭重臣，哼，会戏弄他一个小辈？”维斗星君嗤道。 “那可不一定哦，”南斗星君忽然插话道，“记得哪一年来着，对了，是五百年前，有一个叫堪冷的人族小子，你与他约定了什么事情来着，结果到后来，他的儿子堪坏到死也没有得到你们东郭家族的照顾哦。好像，当时你也是这么说的。” 南斗归属天庭赤帝，向来就与青帝一派不和。此时，当众削弱青帝手下第三战将东郭维斗的面子，自然是乐意之极。维斗星君的面子落，那就是青帝的面子落，相形之下，作为大帝手下第二战将的他，就无形中长了赤帝的面子。 “你，你，好你个南伯葵。我天庭一向对外，你这是肘子往外拐，偏护外人！”东郭维斗右手指着南伯葵，也不称“南斗”，直接叫唤起名字来。 “外人？”南伯葵冷哼，“常末小子是妖？我人族的小子，如何是外人？五百年前，你们青帝一脉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对付堪坏，我当时就看不惯！虽然堪冷也是人族一个贱人，但是，你们的手段也委实太卑劣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天庭之仙应有的行为。” “五百年前啊，我知道。”牛蛮突然大声喊道，“常末小子，你可不要听信这维斗的话啊，五百年前，人族有一个小子，就是听信了他的誓言，到巫族去勾引巫女，结果惨死。只留下了一个叫堪坏的巫人，在巫族受尽巫族之人的白眼和虐待，被迫逃回到人族；又是听信他这个维斗星君的天庭重臣的誓言，跑回巫族当人族jian细，结果，哎——又是与他父亲一样惨死。那个堪坏在人族留有血脉，好像叫什么环的。” 牛蛮说着，故意的低头叹气，神识察看着常末的反应。 常末面无表情；原来，这个自己另一个的仇敌堪环，祖父辈竟然有这样悲惨的遭遇。 维斗星君冷冷的道：“我人族为了崛起，所有人随时准备着抛头颅，洒热血，如果仅仅因为死一个人，我人族就能崛起，就能真正强大起来，虽死犹荣！——牛蛮，你凭良心说一句，如果让你妖族牺牲几名小妖，妖族就重新成为洪荒主角，你们妖族会犹豫吗？” “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