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下九泉之前四
十年之后，黄泉道。 黄泉道分为九层，每一层的路途都坎坷非常，特别还有众多的岔路口，迷宫，曾使得无数魂魄迷失其中，最终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结局。 下层与上层靠着一个金色五芒阵法相连接，这阵法或许镶刻在石壁上，或许镶刻在山洞里，或许镶刻在石缝里，一切只有靠着想要投胎转世灵魂的摸索。 一只飘飘忽忽的完整魂魄在崎岖的黄泉第一层小道上前行着。 魂魄一路见到很多魂魄或躺或坐的在路边休息，它们还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这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魂魄在心中暗自耻笑，他一头扎进挡住大路的一块石壁上的一个金色阵法里。 众鬼魂露出一种得胜般的笑容。 紧随着，在刚才魂魄飘来的羊肠小道上忽然光华一闪，那刚刚离开的魂魄又站在了那里。 钻进阵法里的魂魄瞪大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周围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小道和或躺或坐的妖怪。 “唉~！” 他叹气一声，走到路边瘫坐下去，一脸绝望。 众鬼才把得意的笑容收起，大家都是绝望。 在如此的每一个岔路口，每一个阵法之前必会滞留着上千徘徊的魂魄。 这便是黄泉道！ 他们虽然都从鬼域、赤炎地狱、十八炼狱一个流程艰难的下来了，却是卡在了此地而久久不能向前。 确切的说，是他们不敢上前。 此时，从远处又有一个魂魄飘了过来，刚才失败的鬼魂看着新来的魂魄，也露出鄙夷的眼神。 “这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新来的魂魄对着众鬼的鄙视不屑一顾。 只见此鬼模样虽和众鬼一样模糊，却隐隐发出不同于常鬼的气势。 尤其是他紧随其身的血腥气，使得坐着的众鬼慵懒的推测他会不会是某个元者的亡魂。 此鬼，正是李坏！ 十年已过，那九月也按照约定好了放开了自己，并且告知了如何通过这黄泉道的办法。 但这些鬼魂猜测的就错了。 自己虽然屠戮妖魔无数，但却不是元者，那些血腥气是自然而然跟着的。 “第一个阵法需要连闯三遍，之后就会在这第一层留下一个自爆而死的虚影，自身就会进入黄泉第二层。” 李坏望着远远的那金色阵法，内心暗暗想起九月对自己说的这这般话。 那时她还一阵打哈切的说道：“留下一个虚影自爆是为了欺骗那些失掉魄的魂。” “不管怎么样，不闯一闯怎么知道？” 李坏咬紧牙关。 他很快就走到了那块石壁的金色阵法边，在众鬼魂一阵鄙视的眼神中钻了进去。 果不其然，在一阵炫目之后，李坏又回到了小道上。 “呵呵！” 李坏不卑不亢的一笑，接着第二次，第三次。 他第三次钻进阵法时，有经验的妖怪都默契的闭口。 他们不但没有没有阻拦，还露出一股看好戏般的贪色。 “砰！” 果不其然，李坏的虚影在小道上面爆炸开去。 与这些鬼魂心底暗自耻笑的同时，李坏的真身也果不其然的出现在了黄泉道的第二层。 “黄泉道二层一直走到尽头，你会看到一只黄铜巨蛙，它前七次吞你都会把你吐出来，之后你才能进入他的肚子里，通向第三层的阵法就在里面。” 李坏脑海里想起九月的一番叮嘱。 不过自己在走到那尽头之前，却是在路边发现了一个熟客。 不过这时的她只是一只蜷缩睡在地上的可怜迷路鬼魂，完全没有了当初紫月教圣女，邺郡王后时的不可一世。 姑苏！ 任何鬼魂都是保持着死时那一刻的模样，姑苏她也不例外——一身是伤，肚子被刨开了一个大口，一截肠子露了出来，一头并紧紧捆着一个鬼婴的脖颈。 李坏猜想，那鬼婴应该是她肚中那未出生的孩子。 它正被姑苏抱在怀里，鬼娘俩蜷缩在地，很是甜蜜的睡着。 李坏此时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是狠狠吐这害人害己的姑苏一口唾沫，还是将她叫醒跟随自己去大陆。 救妖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这里还是两条命。但如果要救的妖是一只恶妖，还曾极大的伤害过自己呢？ “就让她在这里睡着吧。” 李坏最终还是心一横，选择了不管不顾的独自向前。 “在黄泉道里，千万如何你不能回头，否则对你来说那出口就会消失，最后永远就只有魂飞魄散！” 李坏想起了九月的一番叮咛。 当时对自己说这话时表情格外严肃，像是容不得开一点玩笑。 李坏被独挡一面石壁的黄铜巨蛙吞吐七次之后，进到了巨蛙黑漆漆的肚子里。 果不其然，在它的肚里镶刻着一个金灿灿的阵法！ 不过李坏却是借着那微弱的金光，见到阵法旁边一个怪异的老头盘腿打坐着。 老者似乎能感觉到李坏在看着他，于是单开一只眼，一阵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子，你想去投胎转世？老者我劝告小子一句，人世险恶，不如在这宁静黄泉中坐化而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李坏白了他一眼，就要飘进那阵法去。 “罢了，你不听也好。到人世时能否帮看我所创教之状况，那时向天烧香告知我，我也就心安了。” 老头闭上眼睛，一阵怅然。 “你怎么不自己去看，我没空！” 李坏厌恶一声，整个身子没入了阵法里去。 他前脚刚走，这名老者就一阵自嘲道：“呵呵。我若不是全身元力被李善所废，怎么会拜托你这名小辈？” “黄泉道三层很是曲折，一共有三十三个岔路口和迷宫，你行走的时候必须要小心，一是不能原路返回，遇到第一个岔路口时走左，第二个走中，第三个走右，以此类推。到了最后你会看见一棵巨大的黄泉榕树，抚摸上它便可进入第四层。” 一边想着九月的话，李坏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果然看到自己似乎身处在山洞里，并且眼前就只有左中右三条路径。 无一例外，在这三条路的路口或躺或坐着稀稀拉拉的妖怪，而且他们无一不对新来的自己射来一份鄙夷。 李坏微微一笑，视而不见，休息了一下之后就进了左边的路径里。 “既然我在这里能遇到姑苏的魂魄，那么说父亲李守、铁无极甚至白芨的魂魄我岂不是都能找到？” 行走途中，李坏忽然灵机一动，转念想到。 这一念头立马使自己兴奋起来。 不过他们都死了那么久了，自己还能找得到吗？ 说不定他们还在十八炼狱，又说不定他们迷路在了这黄泉道里。 李坏又想到在这黄泉道九层寻找三个死来已久的魂魄无疑是大海捞针，因而又是一阵的沮丧。 自己之所以能遇到姑苏是因为黄泉一二层只有一条路，而这黄泉三层可是有三十三个岔路口，三十三个迷宫。 他们到了这里能找得到正确的路吗？ 自己不得而知。 而按照九月的话来说，在这黄泉三层还不能原路返回。要是自己去那些岔路口和迷宫找他们，就算侥幸能找得到，那自己和他们就会都陷入困死之地。 “只有期待他们能找到这棵大树了！” 想着想着，李坏已经走过所有的岔路口，眼前顺理成章的出现了那狰狞非常的大榕树。 李坏走进大榕树，手掌贴住它粗糙的树皮。 果然在一阵光华之后，自己到达了黄泉道的第四层。 第四层相比于第三层来说先进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第四层黄泉道以黑砖铺就，就像是一栋黑色城堡的内部，自己面前唯一的一个走廊两旁斑驳的墙壁上还接连点着一排青灯。 但能来到这地方的鬼魂可以说是少了大半，因为在三层的岔路口停泄，迷失了近半的鬼魂。 “被青灯的光照到或是踩上深褐色的石砖，就会被魂飞魄散。” 李坏默念着九月说的这番话，在一边少有的二十几个鬼魂的鄙视下一步步向前探去。经过一番曲折之后也顺利的通过了走廊。 二十几个鬼魂目瞪口呆，纷纷起身学着李坏过去，却全部莫名的殒命。 走廊一边是一间很小的房间，中间的青石砖上镶刻的正是那闪闪发光的五芒金色阵法。 “吁！还有五层。” 李坏长舒一口气，飘到了它之上。 光华耀起！ 之后，李坏就消失在了这第四层。 ———— 下文均来自Zakarum（崔斯特瑞姆）大教堂里面幸存下来的一个卷轴片段。在这里所讲述的故事是教堂建立之前上千年的事件。因此，这些描述是值得我们去商榷其有效性的。我个人相信这些传说来自与一些早期的，未知的源头。我有我的猜测，就目前而言，我坚持我自己的看法——尽管我会在稍后说明这些。卷轴描述的是一场战争，由光之使者，对抗混沌与暗影。也就是说，两股势力是由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组成（请看稍后的章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