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章 环球百货与长江银行
短短的几天里，环球百货就让所有在上海的人发了狂，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连篇累牍地报道记者们在环球大厦里的新发现、新八卦 —————————————————————————————————— 陈翀是不得不回来了，因为他一手创办的环球百货就要开业了。 此时环球大厦已经全部装修完工，仓库里堆满了货物，各种人员也已经培训完毕，上海所有的报纸已经连续刊登了十天的整版宣传广告…总之，万事俱备，只等开业了。 8月4日，农历六月十五，已经吊足了上海人胃口的环球百货正式开业。 大厦主体总共四层，一层是日用百货，二层是南北特产、中外果品，三层是男女服饰、化妆品、烟酒、丝绸；四层则是只出租柜台、由厂家自主经营的卖场。在主体之上另有一个小面积的第五层，是中西兼营的高档餐厅。 让上海大感惊奇的不是琳琅满目、无所不有的商品，而是环球百货的一系列创举： 所有商品都摆在货架上，任由顾客自选，而不是如外面那些铺子里一般由店员代选； 所有的店员都是满脸微笑、态度和蔼的青年女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无论白天黑夜，每层都是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虽然外面正是炎炎夏日，热浪逼人，大厦里面却是清凉如春，凉爽宜人； 每一层都有电动扶梯，站在上面就可以自动上楼； 第一层和第二层还有游乐场，说书、杂技、舞蹈乃至西洋影子戏、哈哈镜…通通都有； …… 短短的几天里，环球百货就让所有在上海的人发了狂，不论洋人、华人，不论男女、老少，抑或是大班买办、贩夫走卒，通通都把在环球百货里的见闻作为自己炫耀的资本——洋人、有钱人喜欢去三楼、四楼买衣服、奢侈品，去五楼享受精致的美食和精彩的表演；家庭主妇喜欢去一楼、二楼购买日常用品，因为这里不但环境好，价格也便宜的多；男人们则喜欢到处逛逛，看看是一楼的女店员屁股大、还是二楼的皮肤白；小孩子们则喜欢那些从早到晚不歇的杂耍、电影戏… 现在已经不需要环球公司自己打广告了，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连篇累牍地报道记者们在环球大厦里的新发现、新八卦；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也总离不了“环球百货”。 上海的各家洋行、商铺悲哀地发现，这些天来，自己的生意陡降了八九成，而且怎么降价都不管用； …… “来，来，大家举杯，为我们的‘招财童子’干一杯！”在周景星的提议下，参加环球百货庆功宴的南浔丝商们都举起杯向二十四岁的陈翀敬酒。 “不敢当，不敢当。主要是在座各位长辈的扶持之功，晚辈怎敢贪功！”陈翀微笑着谦逊道。 “贤侄不必过谦，要是没有你的绝思妙想和辛苦cao持，怎么可能有环球百货的今日。大家都是心中有数的。”身为董事长的周景星是今天最高兴的人之一，当日他慧眼独具，大力支持这个百货公司的计划，让他现在喜不自胜——仅仅短短一旬的时间，环球百货就已经卖出了近百万两的货品，纯盈利二十五万两；照这样计算，只需要半年左右时间就可以收回全部投资了。 “只是环球公司的生意这么好，贤侄为什么还要在环球的对面再开一家同样的公司呢？这不是自己抢自己的饭碗吗？”另一个丝商不解地问道。 “是啊，我也甚是不解。不知贤侄为何要坚持这样做呢？”更多的丝商也跟着追问。 “哈哈，诸位，”****冉接口道，“海上富豪甚多，徽商、宁波帮的实力都不下于我等，那些洋人更是资本雄厚。今日我等开个百货公司赚了大钱，焉知明日他们不会也开一家百货公司来和我们抢生意？到时候大家打起价格战来，我们就损失更大了。现在我们自己另开一家公司，怎么抢都是我们自己碗里的。这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所以我们不但要开第二家，还要接着开第三家，第四家；让那些想打百货生意的人要想清楚了，他们再开个这样的公司还划不划得来。”陈翀接着道，“而且现在我们赚的还是小钱，如果所有销售量最大的百货公司都是我们的，那么想在上海卖东西的人就都要来找我们；要么在我们的公司里租柜台，要么低价供货，先卖货再付货款，卖不掉的就退回给他们。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真正赚大钱的时候。” “嘶…”会场里面嗡嗡一片，大家都被陈翀所描绘的美好前景给震住了——日赚二三万两还是小钱，那多少钱才是大钱啊！这个后生仔真是气派大呢！ 难怪听跟他从花旗国回来的管事们说，他在花旗国几个月里就混的风生水起呢！ 于是有些因为起初投的少了而后悔的丝商就巴着胆子悄悄地问道： “云公啊，这个当初我们见识短了，投的寸头太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再加啊？” “呵呵，这个你们怎么不和犬子当面谈呢？”****冉把这个皮球又踢给了陈翀，“我昨天倒是听他说又有几个更大的计划，只是他好像已经和花旗国的银行谈妥了，那边准备借给他五百万呢！” “哎呀，云公，那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吗？花旗国的可以借，我们乡里乡亲的也可以借啊！” 于是一大群人又围住了陈翀，纷纷打听他的新计划，要求在他的新计划里入股投资。 陈翀也不隐瞒，直接就公开了他的新计划。 “晚辈此次在花旗国，的确有了些新的想法。 一是晚辈发现花旗国的机器缫丝不但比我们产量高，而且质量也好，甚至我听说日本人都用机器缫丝；我担心我们的手工织丝会被外国人挤垮，所以准备建一个大型的机器缫丝厂。 二嘛，则是晚辈在花旗国发现了一样新事物，叫做汽车，也是英国佬沙逊的那种‘自动车’；我找了些人，已经做出来了，而且比沙逊的这种车更好。我准备在花旗国开一家大汽车厂，已经联系了花旗银行贷款，马上就准备去花旗国开办了。 另外还有些小东西，也是很赚钱的；如果各位前辈有兴趣，大家都是乡亲，当然是有钱大家一起赚，我也欢迎大家一起来入股。” 好家伙，真是大手笔啊！不过， “升高贤侄，不知你说的这些个厂，是不是比百货公司更赚钱啊？”有人不放心地问道。 “别的不说，就是那个汽车厂，我敢说在五年内就肯定会比百货公司赚钱得多。百货公司的赢利是有限的，一年一千万两也就封顶了；而汽车厂，只要市场打开，一年赚万万两也是十拿九稳的事啊！” 听到陈翀这样大吹，众人气氛更热烈了。或有质疑的，陈翀也是一一解释，包保放心满意。 最后，几乎与会的每一个丝商都要求大量入股。于是陈翀顺势抛出了他的另一个计划。 “等机器缫丝厂开办之后，今后大家的本业生意肯定会受影响，所以晚辈设想，我们一起开办一家银行，大家想要入股多少都可以，然后再由这家银行来对各个厂子包括百货公司进行投资。各位前辈就可以坐在家里等着分红利了！” 这个计划当然更好，包括已经在百货公司里入了大股的都没有反对。 四天后，这家银行就成立了。 入股的不但包括环球百货的各位董事，还有几乎所有的湖州丝商；甚至，还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宁波帮的。 为了这些股份，陈翀费了不少的口舌来说服湖州商人们；对陈翀来说，当然赚钱是次要的，人脉才是第一位的。要不然，他自己蒙头赚大钱，岂不是很好？！ 银行的名字叫“长江银行”，总经理被陈翀让给了刚刚随五大臣考察西洋工商业回国的宁波人虞洽卿，银行总股本四千万两，其中环球百货作价六百万两入股，陈翀则以从花旗等美国银行借来的二百五十万美元中的二百万元入股，占股10%。 银行的所有章程都由陈翀指导完成，业务则定位在支持民族工商业上面，暂时以陈翀发起的环球百货、太平洋汽车、南浔缫丝和虞洽卿发起的四明航运为主。 在忙着公司、银行等事务的同时，陈翀还抽空拜访了蔡元培、马相伯两位先生。 在蔡先生那里则是互相交换了些对时事的看法，又汇报了下自己的思想变化。 然后就转到了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留美基金的事上来。为了给以后的事业储备人才，陈翀认为有必要从现在开始做起，所以他准备设立一个留美基金会，专门资助有志青年到美国学习机械、冶金、法律、造船等专业。 对这样的利国利民的事蔡先生当然不会反对，商议了一些具体细务后他就陪着陈翀一起到了马相伯家，商定由马相伯出面、蔡元培具体负责这个基金会的运作。 然后陈翀就坐船回南浔休息了几天。 回国后的这些日子，陈翀还收到了不少电报，有孙中山的募款电报、于右任的催稿电报、陈其美的报喜电报… 对孙中山的募款要求，他只电汇了一万银元交差了事。而于右任、邵力子的《共和报》由于有陈翀的财力支持，办报思想又颇得留日青年喜爱，所以发展很顺利，固定撰稿人就有二十多个，已经与《民报》、《新民丛报》鼎足而三了；只是大家都把陈翀当做了共和会的导师，希望他能够对《共和报》多点关心多点爱，常来发表些文稿。 至于陈其美，则在于右任、邵力子的帮助下，已经发展了数十个核心会员、数百个普通会员，甚至李烈钧、阎锡山这样的牛人也加入了；而且由于陈翀制定的严密章程，内部凝聚力比同盟会反而强很多，从内到外几乎就是一个声音。 …… 回到五里村的陈翀终于可以放开身心肆意妄为了。虽然在美国的时候，夜总会里的女人数之不尽，但是陈翀对妓女天生排斥，前世今生都没有碰过；所以回到家里他哪里还忍的住，天天把邱氏折腾的********，顺便还把小青收进了房，玩了几次一王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