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忆往昔同学少年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无谓的人趁早离去，更好！ 剩下钱悫悫一个人，她看了看还剩下的半瓶红酒，微微一笑，又为自己倒了小半杯。这次，她没有着急着喝，白皙的素手轻轻晃动酒杯，眼光呆呆地凝视着手中那旋转的一抹诱人的嫣红。 像是父亲因公殉职时，身下长流的碧血。 也像高一入学时，昕一诺一角赤色的裙摆。 …… 十五岁的钱悫悫，十六岁的昕一诺和尚敏之，初识在九月的云白天高之下。 第一次来到省城的钱悫悫满眼新奇。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看到一站一停的公共汽车，第一次看到高楼大厦。当然，也是第一次看到像昕一诺那样的美女，也是她奶奶跟她讲的神话传说中的“仙女”。 还没等“新鲜”过完，钱悫悫就感受到了发自灵魂的失望和孤单。 从小学（九十年代初村子里面没有所谓的幼儿园）到初三结束，从来没有得过第二名的她，在入学第一次周测验中仅仅得了第二十六名。 其实也不足为奇，依照钱悫悫的中考分数，她运气好的可以去买彩票——她的分数恰恰就是这所省内最好高中的公费生的提档线。这次高一总共招收20个班，每个班有七十个学生，而每个班有四分之一是公费生，其他四分之三的学生要根据考分缴纳不同数额的学费，少的几千，多的上万。 也就是说小学初中更经常第一名的钱悫悫中考成绩只是班里的第十八名，这让她沮丧万分。当她知道自己的中考分于班里第一名尚敏之的差别时，更是暗自攥紧了拳头。 九月十号教师节，学校组织了一场晚会。而从小乐观自信、积极向上的钱悫悫不甘落与人后，于是毛遂自荐，报了一首毛阿姨的《鲁冰花》。结果打扮土土，唱歌跑调、普通话变味的她在晚会上一鸣惊人，惹得台下阵阵哄笑。并得到了一个与她名字有些相近的外号：小鸭子！当然，这都是拜尚敏之和田文斌所赐。 其实，从报道的第一天尚敏之就注意到了钱悫悫。开学第一天，十五六岁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希望能给第一次见面的老师和同学们留下好的印象。各个鲜衣怒马，别出心裁。只有钱悫悫一身土土的衣服，在一群城市时尚娇俏的女生之间，分外扎眼。 田文彬在旁，拽着尚敏之，指着钱悫悫哈哈大笑：“快看，快看……那个翠绿上衣的女生…” 尚敏之明白他的意思，冷哼一声：“有什么好看的？” “怎么不好看？见过丑小鸭么？这就叫鸡立…哦，不，是鸭立鹤群。” 尚敏之打量了钱悫悫一样,他心里可不这么认为。平心而论，钱悫悫长得不难看，只是算不上美女罢了。一米六的身高，不胖不瘦，白皙的圆圆娃娃脸，娇憨可爱，一双又大又圆像小时候玩的黑色玻璃弹珠一样的眼睛，闪动着灵性与特别。 “你知道小鸭子叫什么吗？她叫钱壳壳！哈哈哈哈哈，蛋壳的壳！不愧是从蛋壳里浮出来的！哈哈，笑死我了。” 尚敏之剑眉微促：“哪有叫这个名字的。不过，的确像个小鸭子。” 从此，他记住了她。 等到教师节晚会，所有人都记住了钱悫悫！ 毕竟，没有几个人能有本事把毛阿敏的感人歌曲，表演出赵本山大叔小品的搞笑效果！ 钱悫悫算是第一个！ 而通过此次晚会出名的除了钱悫悫，还有同班的昕一诺。不同于钱悫悫的喜剧效果，担当此次晚会主持的钱一诺，一袭红裙，摇曳飘逸，自从拿着话筒出现的一瞬间，顿时秒杀全校少男；轻启朱唇，黄莺出谷，刹那醉倒一片。 而令人奇怪的是，迷倒万千的昕一诺对任何人高傲如仙冷若冰山，却独独跟钱悫悫投缘，形影不离，打成了一片。除了钱悫悫，能让昕一诺展颜相对只有尚敏之了。也是因为昕一诺的关系，钱悫悫和尚敏之才有了一定的接触。 可能是互补吧，钱悫悫喜欢并擅长数理化，英语和语文却不咋地。而昕一诺却是擅长文科，理科经常不及格。不过，她有个好老师，就是不偏科，年级第一的尚敏之为家教。不但如此，昕一诺不愧是千金小姐，有个古代千金小姐的“西施病”，脾气大、身体弱。每次吃的凉了、烫了、多了、少了都会难受，每当这时候，尚敏之都会从口袋里摸出一袋气滞胃舒冲剂，用热水冲好了，端给她，并扔下一句：“趁热喝。” 有一次，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昕一诺就有些胃痛，像往常一样，吃了药，谁也没有在意。等到九点多，快要放学的时候，昕一诺突然疼痛难忍，钱悫悫赶紧通知老师。老师打电话给120，可尚敏之却一把横抱起一诺，快步下楼，冲向校门口，老师和钱悫悫愣了一下，赶忙追了过去。 他们在门口拦住一辆出租车，车上，昕一诺痛的脸色苍白，双手捧着肚子，不停挣扎，额头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钱悫悫也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只是跺脚，干着急。 尚敏之紧握着她的手，不停安慰。钱悫悫看到一诺在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将他的手都掐破皮流血了，而尚敏之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兀自用另一只手拿纸巾轻轻擦着一诺额头的汗珠，便安慰道：“诺诺，没事啦，马上就到医院啦，没事啦。” 那一瞬间，钱悫悫前所未有的羡慕昕一诺。 如果生病的换做是自己，有没有人像尚敏之对待昕一诺一样，对待自己呢？！ -------------------------------- 亲们，请投出你们手中宝贵的一票，支持《悫上心头》吧。三跪九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