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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造谣生非

    钟胜察言观色,眼见唐翎面现不悦之神,故而道破自己乃是恨透了三清门人,更是不会道门中是任何一种法术!

    说完话,钟胜笑呵呵地迎视着唐翎冷酷的表情,心中闹腾不知如何搭讪!

    岂料唐翎转怒为喜道:“呵呵,钟胜啊,你也毋须顾忌我的感受,其实我的心中对你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钟胜忸怩道:“不敢不敢,区区小谋小略真是登不上台面啊!”

    裘笑诚心道:“此话差矣啊,倘若没有你钟胜的谋略,这时老朽又焉有命在啊!裘笑在此谢过了。”

    钟胜疾声道:“谢不得谢不得,此来断江寨我们乃是同心敌忾,需不得这般客气啊!呵呵。”说罢,钟胜环视道:“不过此时却是欢喜不得、这件事情好似还没完啊!”

    宫天白点了点头道:“舟落江心之时,甲板上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三处破洞,这又是何人所为呢?”

    宫天笑疑道:“莫非是孙九子在江水里暗中相助吗?”

    莫小邪道:“我看不像,若是孙九子暗中相助又岂能半途而废,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洪沥儿落难而无动于衷吧!”

    陆小仙道:“那这小舟上的三个窟窿又是谁捣得鬼呢?”

    唐翎道:“小舟周围的江水中暗布着密密麻麻的毒针,此人既然不惧又可以在水中活动,就一定与洪沥儿脱不了干系!说到见死不救嘛,或许此人贪生怕死,自知不是我们的对手,故而不敢贸然行事吧。”

    钟胜道:“若不是老毒物周身浸毒,我摸上一把就会尽知详情了。唉……”

    宫天笑道:“这洪沥儿浸毒的尸身当是不能留啊!”

    唐翎道:“而且还得连人带船一并焚烧,否则必会毒染一方水域!”说罢,唐翎闪目道:“天白啊,这处江滩离得村寨住家还有多远呢?”

    宫天白指着道:“断江寨四面环水,寨中的住户也是散落各方,往东不出三里地就能看见人家了。”

    唐翎颔首道:“既如此,为何傍晚光景却是见不得一位临江的住户呢?”

    宫天笑顿悟道:“是啊大哥、为何江岸左右见不得一人走动嘞?”

    “不好!”宫天白自咦一声,神情即显凝重。

    莫小邪疾声道:“你们快些回家看看,我与钟胜留此焚烧小舟,稍后就会前去汇合。”

    宫天白道:“天笑你暂且留此,也好于小邪钟胜他们引路,我们几人就先行一步了。”说罢,宫天白等人疾步如飞地往着家门跑去。

    莫小邪找来一些枯枝烂叶在木舟上点燃,添加几次之后才将潮湿的木舟彻底燃烈。当下,火光冲天,赤焰燎人,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爆裂之音!

    而后,焦心如焚的宫天笑引领两人疾速赶往家中,离得家门还有十余丈远,就望见了又添白发的令堂翘首门前,旁边站着正是泪眼婆娑的三弟宫天星!

    宫天笑三步并作两步地疾跑而去,扑跪在了母亲的双膝之间,猛一抬头热泪滚滚而下,大呼道:“娘、娘、娘、不孝儿天笑回来了!”

    宫大婶悲悲戚戚地抚摸着儿子的头首,泪如雨下的面庞上表情复杂:“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地上凉,我儿快快起来吧。”

    宫天笑狠狠地点了点头,胡乱擦了擦眼角间的泪渍,起身之时一把将宫天星揽入怀中!

    “二哥。呜呜呜……”宫天星俯在宫天笑的怀中,即时放声大哭起来。

    宫天笑拍了拍宫天星的肩头,仰脸望天强忍泪水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鼻子嘞、真是、真是没出息嘞!”

    “二哥二哥。呜呜呜……”

    莫小邪与钟胜走来,迎望着慈眉善目的宫大婶相互一笑。钟胜跪拜道:“干娘在上,且受孩儿钟胜一拜。”说罢,“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宫大婶怔怔道:“孩子快起快起,地上凉。”说罢,望向宫天笑道:“他、为何会叫我干娘啊?”

    宫天笑方要说话,就听钟胜抢道:“干娘啊,宫大哥与天笑都是我钟胜的生死兄弟,叫您老一声干娘也是理所当然哩。嘿嘿。”

    宫大婶忍俊不禁道:“呵呵,你这个孩子还真是惹人喜欢,既然认下干娘,以后可就莫要改口了。”

    “当然当然,干娘哪有随便叫的,又焉能改口呢?嘿嘿。”

    宫天笑一把拎住钟胜的脖领,戏道:“既然你干娘都认下你了就快些起来吧。地上凉,哈哈哈。”

    钟胜站起身来,望向宫天星道:“你就是我的三弟吧。”

    宫天星忽闪着眼睛点了点头。

    莫小邪厌恶道:“钟胜啊,认亲也得进屋再说吧。”

    钟胜道:“是是是,干娘啊,我大哥他们可是早我们一步回来了?”

    宫大婶叹气道:“唉……他们都在屋内商议事儿呢?”

    宫天笑疑惑道:“娘啊,为何寨子里不见有人走动嘞?”

    宫大婶愁容满面道:“唉……还是回家再说吧。”说罢,礼让着莫小邪与钟胜走入院中。

    一步迈入院落,厅堂内就传来了阵阵攀谈声音。

    几人走入正屋,但见宫天白等人有站有坐,个个表情凝重,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咱爹呢?”宫天笑望着宫天白问去。

    “咱爹刚刚服下汤药,正在东屋安歇。”宫天白低声道。

    宫天笑闻言脸色大变,急声相询道:“你说什么、咱爹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得了什么病?”

    宫天白道:“急火攻心!”

    “哪来的火?”

    宫大婶愁道:“唉……天笑啊,你不是问娘为何寨中无人走动吗?”

    “是啊、这是为何嘞?娘。”

    宫大婶方要说话时,就听宫天星气道:“二哥啊,自打你与大哥离开断江之后,咱们这里就刮起了一阵邪风。寨中无论男女老少都说断江寨之所以遭受禁江之祸,我们家就是罪魁祸首嘞!”

    宫天笑勃然大怒道:“为何说成我们是罪魁祸首?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在造谣生非嘞?”

    裘笑道:“天笑啊,若问其因还是老朽作得不妥,凭空捏造的谣言也正是起源自于门梁上的蛛丝“蛊”字啊!”

    宫天星继道:“故此,人家就说我们与一个什么毒寨里的妖人内外勾结,这才酿成了眼下禁江千日的报应嘞。唉……要说门前的蛊字也是好生奇怪嘞,我是辰时弄破蛛网,过午就会重新而生。夜里扫除下蛛丝悬字,翌日必会再造出一个新的蛊字。那只会结网成字的蜘蛛也不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我是寻来找去也没有看见过一次。到了后来,我也就懒得理了,反正人家的口中横竖都说我们的不是,真是气死我了!”

    宫天笑闷气道:“所以就把咱爹给气病了?”

    宫天星道:“寨子里的人家都是见得爹爹绕着走,躲避瘟神一般忌讳,试想谁又能不生气啊!”

    宫天笑默然点了点头,自语道:“怪不得不见一丝人影嘞,原来是故意避着我们啊!”说罢,起步走往了东屋……

    宫大婶相视众人道:“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生火做饭去。”

    陆小仙急忙走去,一把揽住宫大婶的臂弯道:“婶婶啊,我去帮你吧。”

    宫大婶笑道:“呵呵,丫头啊,你会做饭啊?”

    陆小仙含羞道:“正是不会才要跟着婶婶学啊。”

    宫大婶相视一笑道:“弄脏了小手儿,熏黑了脸蛋儿可就不漂亮了。呵呵,还是快去歇着吧。”说完,转身走向了偏房。

    唐翎道:“搬弄是非之人莫非是受了孙九子的指派,妖道眼见门前蛊字不敢擅作威福,心中怨恨无处发泄这才动了小人心思。”

    钟胜道:“依着我对道士的了解,但凡有些修为的道家应该都不会这样做。”

    唐翎道:“那就是另有其人喽。”

    钟胜颔首道:“你们所说的孙九子既是出师名门,又习得一身精绝水术,又岂会扮起那长舌之妇呢?”

    裘笑道:“钟胜所言不差,纵然孙九子乃是恶贯满盈,可他总归也是一位得道之士吧。他要动作就必会是一番大心思,应该不会这般小家子气吧。再说,就算可以嫁祸于人又能换来什么好处呢?如此小人之举只会得不偿失,惹来江湖人的笑柄嘛。”

    莫小邪道:“原来断江寨的百姓如今对我们乃是避之不及啊。怪不得前前后后不见一人走动呢。”

    钟胜道:“只要可以找到那只暗中作梗的“鬼”,一切真相自然就大白天下,我们还可以从中得知一些秘事也说不定啊。这样一来对于斗败孙九子尚许也有帮助啊。”

    陆小仙急急道:“钟胜啊,我们这些人里就数你的鬼点子最多,抓住一只搅拌口舌的“鬼”也应该不为难题吧。”

    钟胜耍腔道:“当然不成难题喽。”

    陆小仙故作惊愕道:“啊!真的假的,难道你还真有办法啊!”

    几人闻言目光聚在了钟胜身上。

    钟胜娓娓道:“诸位啊,时年我在家中可是没少惹下祸端,每当有人告状门前,我就免不了要挨上家父的一顿胖揍。那时,你们可知我是如何甄别是何人告我大状呢?”

    陆小仙颇有兴致道:“如何甄别啊?少卖关子快说快说啊!”

    钟胜故作神秘道:“找出真凶的办法一共分为两种。要说第一种嘛、就是我在挨揍的时候,哪一个人先爬上我家的墙头、瞧我的热闹、那么十有八九就是此人告下的状。”

    陆小仙点头道:“有道理啊!欲知人后事,小人暗中窥嘛!嘿嘿,你果然聪明。那么第二种办法又是什么呢?”

    “第二个办法就是、我挨了一顿揍之后,出门遇到第一个模棱两可的人,就必是真凶无疑。”

    “这个办法灵吗?”

    “灵啊。一次也没有错过。你想啊,我在那呼天喊地哀嚎声声,屋里屋外又是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我出门后遇到的人倘若装作若无其事一般,不就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除非那人是个聋子,否则就没得解释,必是做贼心虚所致吧。”

    唐翎认可道:“钟胜说得还真是蛮有道理啊。”

    宫天白道:“钟胜啊,那么你的办法是……”

    钟胜狐笑道:“呵呵,只要你们可以陪我演足一场戏,那只栽赃嫁祸的“小鬼”我就必能给你们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