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鹿池政令
“新行颁布的试探性耕种令实施的这么样了？”春种已经开始，千兵卫关心起农耕改革之事，前不久他刚梳理完领地的政务，算是对自己的领地有了一定的认知，不过对他来说当务之急还是农耕改革。 “哈，前天政令已经传达下去，不过听说农民的反应大多都是怀疑不愿施行新的方法。”津田政兴担忧的说。 “是这样子啊，明天你再陪我去领地看一下，我要亲自调查一下农民的反应，然后颁布最终的政令。” “哈，属下遵命！”津田政兴高兴的领命下去，现在千兵卫在他眼中是多智近妖。 “你们平时是怎么种地的啊？”千兵卫对着一个面色黝黑的农夫问道,不过可能他们忙于取秧或者见文化的是个少年所以没有马上回答。 “这是领主大人派下来的巡视官，你们不要命了，还不快回话！”津田政兴看不过去，马上上前呵斥道。 “大人饶命，小的马上回话。”农夫连忙放下手中的器具下跪求饶。 “你不要害怕，我就问你几句话就好。”千兵卫和颜悦色的和农夫说话：“你们平时是怎么种地的啊？都种些什么啊？” “回大人的话，我们只种大米还有小米，首先是插秧然后播种到田地里！”农夫颤颤抖抖的回答，但是语气却很诧异，可能他是在奇怪：这个武士少年怎么关心起种地的事了，这不是我们农民的事吗？ “播种完之后呢？”千兵卫点点头继续问。 “播种完就没事了，然后趁着农闲期去外面打杂。”农夫理所当然的回答。 “就不管了吗？你们不锄草吗？”千兵卫大汗，心想政兴还说农民会锄草，可是现在看来很多农民把这个步骤也给省略了。 “呃，没有，锄草的时间还不如花在打杂上，不过秋收的时候是要回来收割的！”农夫最后提醒的说，深怕千兵卫不知道农田需要收割的样子。 这位可爱的农夫顿时就把千兵卫逗乐了，不过他的提醒让千兵卫很汗颜：种田当然要收割，难道等着它们落地发芽么。 “领主发布了新的农田政令，你们觉得怎么样？”千兵卫满怀期待的问。 “听起来很好的样子，可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们有没有去过大明，也不知道大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而且我们要外出去打工干活，要不然养活不起家人啊！”农夫为难的说。 “政令上说的都是真的，那些都是明国那边传来的技法，可以提高农田的产量！” “大人说的是真的吗？能提高产量当然很好，可是我们心里没底，不甘尝试，要是失败的话我们可就活不下去了。” “没错，那些传令官说的技法我们没用过，就算在明国行的通，但不知道在我们倭国这行不行！要是失败了代价就大了”另一个农夫样子的壮汉大胆的插话道。 “原来如此，你们其实也想提高产量，只是担心没有保证，担心失败。”津田政兴恍然大悟道。 “恩，看来是我疏忽了农民的心理了。”千兵卫一拍脑袋反省道。 ...... 于是当天千兵卫回到羽黑城后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揪发苦思。 ”哎，怎么才能解决农民的后顾之忧呢。”千兵卫挠挠头自言自语道。 “很简单！”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呃，系统怎么自己又出来了，你有什么建议吗？”千兵卫对于时不时的蹦出来的系统已经免疫了。 “强行要求就可以，这个时代的农民是没有地位的，只要领主下达一个强制的命令他们基本是会遵从的，除非这个命令让所有人都接受不了。”系统提醒道。 “你是说本家下达命令时要强势一点？”千兵卫又犹豫道。 “虽然强制实施会引起农民的不满。但是短时间是不会发生什么暴乱的，因为结果还没有出来。不过只要这次成功了，那么以后就算不强制实施，农民也会自动按着政策走。”系统分析的说。 “没错，你说的对。之前是我的失误，我把他们当做21世纪的农民了！系统你真是宝啊！”系统如果是个实物的话千兵卫保证抱住狂亲一顿，接着千兵卫讨好的问：“那系统能不能给个任务直接帮我将农业水平提高了？” “本系统无法改变这个时代的农业水平，但是可以像宿主提供这个年代相关的资料，以及后来的发展状况，宿主可以根据这些资料进行合理以及更有效的利用。”系统解答道。 “那能不能给个任务什么的，奖励产量高的农作物，比如花生、玉米、土豆、番薯...” “不能！”系统干脆的拒绝。 “切！”千兵卫不爽的的鄙视了系统一把。 “不过本系统可以帮宿主挑选出当代农作物的优良品种，宿主再推广这些优良品种就能实现提高产量的目的了。”系统建议道。 “咦，好办法。”千兵卫大喜。 “如果宿主需要的话，本系统现在就开始加载副本，这样宿主就可以提取农作物品种优良的等级了。” “副本？那需要多长时间？”千兵卫突然想起系统升级时的情形，不由的问。 “需要三天，不过宿主无须担心，加载副本的时候系统不需要进入休眠，宿主可以正常使用本系统，不过为了不影响副本的加载，本系统建议宿主这三天之使用系统查看资料为好。”系统再次建议道。 “好，现在就开始！”千兵卫命令道 “嘀，副本加载开始...” 接下来三天千兵卫开始查阅系统提供的一些粗略的资料，（系统等级低，资料因此较为粗略，但对千兵卫的帮助也很大。） 原来当时倭国主要的粮食除大米、小米外还有萝卜以及野菜。没错就是萝卜！他竟然是主食！ 萝卜刚被引进到倭国时只有指头粗细，经过倭国农民的培育，萝卜终于变成胳膊粗细。萝卜营养丰富又易于生长，很快就成了农民的主要食物，即便贵族也对萝卜青睐有加，使之上了贵族的餐桌，而且几乎到了无萝卜不成宴的地步。 最后一种主食就是野菜了，即便是当时有钱人能吃的上大米，穷人只能吃小米萝卜，但是倭国粮食依旧不大够吃。于是穷人就只好挖野菜吃。 由于粮食少的缘故，在很久以前倭国人就形成了一天只吃早饭和午饭两顿饭的习惯，早上到下午要干活，所以一定要吃饭保持体力，晚上是休息时间，加上那时候人们没多少娱乐，只要早早睡觉肚子就不饿了，如此便能省下一顿饭的粮食。千兵卫看到这无比汗颜，怪不得倭国人那么矮，这也是一方面原因吧。 这样的习惯不光农民在遵守，上至天皇下至武士，几乎成了全国不成文的规矩，全国上下都在执行不吃晚饭的习惯。只不过贵族们夜生活比较丰富，所以他们实在饿的不行，还能找点点心吃吃。 ..... 天文二十三年（公元1554年），四月一十五日之值得历史铭记的一日，代表倭国近代农耕技术革命开端的‘鹿池政令’由当时还是小领主的乡田千兵卫颁布。当时的改革的内容不是很全面，涉及的技术也不算很高深，甚至被很多人认为不算是改革，只能是创新。但是历史主流人士一致认为这代表着农耕改革的开始，是农业改革的先驱舰，是里程碑事件。 ‘鹿池政令’主要有五条内容，包括四条内容规定以及一条惩罚规定。粗见如下： 第一条：凡是鹿池湖领地内，各村按村落大小挖凿至少三到五个粪池，平时必须将粪便倒入其中，然后按时给农田进行施肥，施肥时间由使番向各个村落传达。 这是千兵卫针对倭国当时的农作物是种下去，成活了就基本不管了，然后等待成熟收割，这一恶习制定的。当时种地时期和收割时期称作农忙期，其余都是农闲期。千兵卫让每个村都挖凿三到五个粪池，是为了进行集中处理，然后在农闲期让农民施绿肥。农民们本来觉得脏不想这么做，可是一看到最后一条惩罚规定就只好硬着头皮按政令那么做，不过听说明国那边就是用这样的办法来提高收成也隐隐有点期待。 第二条：凡是鹿池湖领地内农田必须进行翻地、除草、除虫。限期为种地开始后三个月。 这也是千兵卫针对倭国对农田不管不顾的恶习制定的，当时基本没有种前种后施肥锄草的概念。于是规定农作物种下后的一定时间内必须派人到田里锄草，战时可由农妇进行锄草。 第三条：凡是鹿池湖领地内，各村都必须开始养牛，明年正式施行牛耕翻地。 当时可能是因为农民普遍平穷的原因，他们很少使用牛耕的方法。为此千兵卫花了大价钱买来了一批品种优良的黄牛种牛，加上大口信纯去年‘为他’购买的二十多头种牛，牧场的计划也随之开始。 第四条：挖渠引鹿池湖之水灌溉。 倭国当时把农田简单的分为水田和旱田，水田是指河流水源旁可以得到灌溉的农田。得不到灌溉的当然就是旱田了。于是千兵卫加入了这一条，让领民在得不到灌溉的农田附近挖凿挖渠，引鹿池湖的湖水对农田进行灌溉，从而使更多的农田得到灌溉，这也是政令公布后最被农民支持的一条内容了。 第五条：大力推广其他作物的种植。（内容略） 为此千兵卫跋山涉水，通过系统把整个鹿池湖领地的土地进行评定，挑选出了诸多不适合种植粮食的田地。然后强制要求农民当改种麦子、大白菜、萝卜、茄子、卷心菜、大豆、草苏铁等作物。 上文提到过，倭国当时的主要粮食是大米和小米，就连小麦都沦落到成为牲畜的口粮，种植的量很少，就其原因是倭国人还不知道小麦可以磨成面粉！真是暴殄天物，这是千兵卫知道此事后从嘴里蹦出来的话。小麦都成这样了何况那些蔬菜，种植的就更少了，只要是能种东西的土地农民就种大米或者小米，也不管适合不适合。 虽然当时的农民主要的食物包括蔬菜，确切的说是野菜，因为这些蔬菜不是特意种的，而是肚子饿时随机在地理挖的。千兵卫很不满这种情况，于是加入这条，让蔬菜的种植正规化。为此千兵卫还特意帮农户们挑选了品种优良的种子进行种植。 起初对于这条规定相关的农民是不愿意的，不过当最后一条规定出来后他们就曲膝接受了。 第六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规定：每个月领主派专门的巡视官巡视（其实就是千兵卫带着小喽啰choucha），凡是被发现不按以上四条政令进行农活的农民，将被没收全年收成，如果一个村子多数人违反此令，村长等村官一律勒令切腹谢罪。 第六条规定可以说就是悬在农民头上的一把刀，逼迫着他们不得不按千兵卫的政策进行农事。 于是在历史上有着浓墨一笔的‘鹿池政令’在千兵卫强制镇压下强行施行了起来，至于结果怎么样，历史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