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伟大的母亲
第九节伟大的母亲 领导力?要是可以像“英雄无敌”里的英雄一样,只要捡到一块士气勋章就能增加就好了。 躺在床上,段天狼一阵头疼,从小到大,他都是独来独往,从来没有带人的习惯。现在却要他锻炼什么领导能力,这不是很扯淡吗? “领导力?那是什么东西啊?”段天狼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在床上打了个翻滚。 想了一会,段天狼不得其果之后,他停止了与领导力有关的思考,随它去吧,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就在这时候,段天狼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呢?他就是在段天狼在新疆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德国人,乔德曼。 “对啊,要说蛊惑人心,那个德国老头子好像很有一套。”段天狼这样想着,自亚自语道,“那个德国人的电子邮箱是多少来着,对了,是,也许我该跟他写封信请教一下,说不定会有所启示……还有,还有三爷,虽然只是个黑帮头子,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领导,他应该也可以给我一点教导吧?明天起床之后,我也去请教一下他吧,嗯,就这么办吧。” 好不容易将领导力相关的问题讲完之后,段天狼的脑子一下子就空了起来。 而当他的脑子一空有一个人的影像就自然而然地钻进他的脑海之中—— “段天狼,你的理想是什么?”苏荷单手托着下巴,笑着看着段天狼,问道。 段天狼愣了一会,“理想?什么是理想?” “理想啊?理想就是很想要很想要做到的事情,或者很想要得到的东西啊。”苏荷眨着眼睛说道。 段天狼说:“哦,我好像没有。” “没有?你完全没有很想要做到的事情。或者很想要得到地东西吗?”苏荷问道。 “嗯,暂时来说,好像是的。你呢?” “我呀,我的理想就是希望可以靠自己的本事赚到好多钱,让我的mama,我自己,还有我的朋友们都过上幸福的生活。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我们都可以被人平等对待……”苏荷说到这里。嘟了嘟嘴巴,“嗯,就是这样而已,是不是很平庸?” “是有点琐碎,不过总算是理想啊。”段天狼点点头,说道。 “嗯……”苏荷看着段天狼,摇了摇头,“真是奇怪啊。一个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没有理想呢?” 段天狼在床上再次打了个滚,用力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睡去,但是却始终无法如愿。最后,他不得不坐了起来,投过窗户,看着窗外明亮地星空。 好久之后。段天狼才对着那明亮的星空喃喃自语道:“谁说我没有理想啊?” 上海,西藏路,苏荷家。 苏荷的母亲叫做骆羽,今年四十岁,上海人。 在普通人心目中,凡是说到上海人,总是难免会有点联想到势利和精明,然而骆羽跟这两个形容词。没有半点关系。 她是一个优秀的糕点师,一个富有同情心,性格坚韧自强的好女人,更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当初苏荷的父亲跟一个湖北女人在一起之后,骆羽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样大吵大闹,她什么也没有说,一声不响地带上行李和女儿回到了上海,把所有地存款和住房全都让给了苏荷的父亲。独自一人抚养苏荷到现在。 骆羽是一个真正善良的人。每当她给别人增添一点麻烦的时候,她就会感到巨大的内疚。而当她帮别人大忙地时候,她却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骆羽的善良是完全发自内心的,任何跟骆羽打交道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被她身上地善良所打动。她每搬到一个地方,不消一个月,她的家就会成为左邻右舍最爱来的地方。 骆羽饱受她的邻居,老板以及同事们的爱戴,大家都乐于把自己的苦楚告诉她,而她也会慷慨而又真诚地予以倾听和劝慰。 俗话说,上行下效。 因为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苏荷的性格里深深地打上了骆羽地烙印,她从小就自尊,自强,自爱,同时富有同情心和自律性。 凭心而论,骆羽对于苏荷完全谈不上有多严厉,她对苏荷所采取的,一直是完全的信任。而她的这份信任,远比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监控更有效,苏荷从小到大,都很懂事,从来不让骆羽cao心。 但是,这几天,骆羽却开始有些担忧起来,因为她已经连续好几天发现,苏荷过了十一点,却还没有睡觉。 而从前,苏荷最晚十一点一定会睡觉的。 异常的行为,意味着异常的心情。 虽然并不是心理学家,但是身为一个尽责地母亲,和一个有着四十年丰富经历,善解人意地女人,这个道理,骆羽还是明白的。 就在段天狼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安眠地这个夜晚,骆羽也终于下定决心要跟她的女儿谈一谈了。 “咚!咚!咚!” 敲了房门之后,骆羽站在苏荷的房门外,问道,“可以进来吗?” “mama,有什么事吗?”苏荷从床上站起身来,把门打开,看着骆羽,问道。 骆羽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刚刚设计了一个新的蛋糕花式,有点累,看到你还没睡,就想过来跟你聊聊。” “好啊,mama,我好久没跟你聊天了。”苏荷高兴地抓着骆羽的手,两个人一起在床上坐了下来。 骆羽伸手摸了摸苏荷顺滑乌黑的头发,慈祥地笑着问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是不是高考快来了,压力很大?” “不是。我还好。”苏荷摇了摇头,说道。 骆羽又说道:“那是电台的事情吗?我觉得你表现得挺好的啊。” 苏荷再次摇头道:“也不是电台的事情。” “哦……”骆羽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苏荷说道,“那果然就是那件事情了。” “哪件事情?”苏荷赶紧睁开眼睛,略为有些紧张地看着骆羽。 骆羽笑笑了笑,摇头道:“不用瞒mama了,你的每一期节目mama都有听。” “哈?真地吗?”苏荷紧张地眨巴着眼睛,她在节目里可是说了很多真话的。“mama你怎么从不告诉我呢?还总是装出一副很忙,没有时间听我节目的样子。” “如果我不这样,我怎么能听到我的宝贝女儿那么多真心话呢?”骆羽笑着问道。 “mama,你好坏啊……”苏荷害羞地伸了伸舌头,滚在了骆羽的怀里。 骆羽笑着抱着苏荷,“我的宝贝女儿,你长大了,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来,把你心里的疑惑说出来给mama听听吧,让mama给你出出主意。” 苏荷听到骆羽这么说,抬起头来问道:“mama,你不怪我吧?” “只要不耽误学习。我就不怪你。”骆羽笑着答道。 “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学习地。”苏荷举起手,做出起誓的样子。 “嗯。”骆羽高兴地点了点头,“我对我的宝贝女儿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说吧。你这几天都在想什么呢。” “mama……”苏荷咬了咬嘴唇,“你说我去上蓝海通商大学怎么样?” “蓝海通商大学?”骆羽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听说也是间不错的学校,尤其是建筑和公关系,但是,你不是一直都想上复清大学的吗?” “嗯,我原来是想到复清大学去上建筑系的,但是现在。我觉得……也许蓝海通商大学的建筑系更好吧。”苏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吧?什么是……吧?”骆羽地嘴巴做成一个夸张的a型,“老实说吧,是不是跟他有关?” 骆羽指了指苏荷放在书桌架子上的咖啡。 “啊?mama你果然知道啊。”苏荷脸上有些发红起来,然后老老实实地点头,“是跟他有关。” “你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苏荷摇了摇头,“他那个人脑袋超好用,但是不大喜欢说话,也不喜欢表现自己。总是看起来酷酷的。好像什么人他也不需要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他内心其实很孤独。很需要有人去照顾和关心他……”
“你同情他?” “我觉得不应该说是同情。”苏荷再次摇了摇头,“但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到这里,苏荷终于鼓起勇气跟骆羽说道:“mama,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暗恋一位师兄地事情吗?” “我知道,姓孙,叫做孙千鸿嘛,喜欢打发胶,走路的时候从不看路面,成绩很好,虽然人有点傲气,但还算是个不错的男孩子。”骆羽答道。 “哈?mama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苏荷惊讶地问道。 骆羽笑了笑,捏了捏苏荷的脸,“我地宝贝女儿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就是他,他前一段时间跟我表白了。” 骆羽看了苏荷一阵,说道:“你拒绝了。” “嗯。”苏荷点点头,“因为我现在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可以一辈子都爱着孙师兄,所以我拒绝了。我跟他说,除非我能确定我可以爱某个人一生一世,否则我不会答应任何人。” 苏荷说到这里,抬头看着骆羽,“mama,我这么做,是不是很傻?我明明暗恋了孙师兄很久了,现在人家主动表白,我却白白把机会放弃了。” “怎么说呢?也许在别人看来,确实是有点傻。”骆羽说着,伸出双手,捧着苏荷的脸,很认真地说道,“但是要我说,我会说我替我的女儿感到万分骄傲。南方有一种花叫做那兰花,这种花一旦开放,艳压群芳,百花无色,但是它一生中只开放一次,而且一旦开放的时候遇到不好的天气,便会很快枯萎。女人的爱情也是这样。我们真正发自心底的爱情,一生中只有一次,其他地时候,不过是一种习惯或者感动罢了。正是因为爱情之宝贵,所以我们绝不可以轻易将它交出去。” 苏荷静了一阵,问道:“那,mama,你爱过爸爸吗?” “当然。”骆羽点点头,“你爸爸是我一辈子唯一爱过的人。” “那如果我跟mama一样,也爱错了人,那该怎么办?” “mama从未后悔过。”骆羽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吃了这么多苦。” “如果是别的mama,吃了我这样的苦头,也许会劝你现实点,叫你不要相信爱情,叫你去找个家境好的男人嫁了。但是,mama不会。”骆羽说着,伸手将苏荷抱在怀里,“因为,女儿啊,心灵的感受胜于一切。” “如果有一天,你真心喜欢的那个人,就像你父亲抛弃我那样,把你抛弃,那mama就陪着你一起,用一生来偿还。”骆羽说到这里,突如其来的感到一阵感伤,仿佛看到苏荷真地受到伤害一般,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但是,我地宝贝女儿啊,你这么乖,不会有哪个男人忍心这么做的。” 骆羽一哭,苏荷地鼻子也马上酸了起来,她用力地抱着她的mama,带着哭腔问道:“mama,你哭什么?” “mama没事。”骆羽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泪说,抱着苏荷说道:“宝贝女儿,mama发誓,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mama,你放心,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地保护自己,不让那么容易让别人伤害我的。”苏荷连忙说道。 “嗯,mama相信你。”骆羽说着,吸了吸鼻子,又笑了起来,“宝贝女儿,我赞成你到蓝海通商去。不要想那么多,就当是到那里去认识一个朋友吧,反正蓝海通商的建筑系确实不错。最重要的是,想做什么事,你就放心大胆的去做,mama不希望你的人生有任何遗憾。就算真的出了什么错,还有mama陪着你呢。” “嗯,谢谢mama。”苏荷也吸了吸鼻子,擦干泪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