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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遗言(2017.3.24改)

    独孤琼已经回到了破庙里,乞丐们仍然在熟睡中,他蹑手蹑脚的重新躺下,心中却无法平静。

    他刚才回到家里,无意中发现父亲桌子上留下的一张信笺,纸上只写了几个字,“就到这里吧,还望此去谨记祖训,不要辱没了独孤家的门风。”乍一看来这上面写的就是一位父亲对子女的嘱托,要他们谨慎做人,但是独孤琼却知道其中的不同,因为这是父亲每年过完年送自己走的时候都要说一遍的话,而且父亲从没给自己写过信,如今写在这里就很蹊跷。

    “这句话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独孤琼仔细回忆,每次自己离开家,父亲每次都是要送自己出去很远,临到分别的时候就会这么说,并且说完父亲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一开始独孤琼也没发觉什么异常,但是十几年都这样,独孤琼就把这一幕记在了脑海里,只觉得这是父亲做事的风格,却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直到刚才看见桌子上写的字。

    “祖训如磐石坚不可移,家风似流水源远流长。”独孤琼站在父亲的书房里,念着这幅不算工整的对联,这副对联他已经念过几十遍了,也把对联的前后左右搜了个遍、甚至用水沾湿过对联,结果都没什么可疑。

    可是这样一来,时间便晚了来不及祭奠了,独孤琼无奈只好先离开,等待改日再来祭奠。

    回到破庙后独孤琼一夜无眠。

    “王兄弟,你暂时与我这些兄弟在一起,待我去禀明帮主,等待帮主的下一步安排。”第二日一早黄化鱼见独孤琼也已经起身,便说道。

    独孤琼却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独孤琼想演个戏,把名字改成正确的,不然早晚要露馅。

    “兄弟有什么话就直说,怎么是这副模样?”黄化鱼很豪爽的说道。

    “唉,其实昨天因为与众兄弟不熟悉,欺瞒了各位,我这里先谢罪了。”说着独孤琼很是惭愧的低下头。

    “哦?怎么回事?”

    “我一开始不知道各位的来历,没有报上真实的姓名,后来见各位光明磊落,都是真英雄,但是酒酣饭饱之际也不便再多说,如今先谢个罪,我真名实际是叫杨钰。”

    “哈哈,这不算什么,杨兄弟多虑了。咱们北丐并不计较那些小事,不过你这也太过小心了,一个名字真假又有何别?”黄化鱼很是豪爽的拍了拍独孤琼的背。

    “是啊,如今自己想起来也很是羞愧,还望前辈不要说与廖老帮主,免得日后被我们周帮主知道了,怪罪于我。”

    虽然技术拙劣,但是也没人深究,名字的事算是遮过去了。

    昨夜独孤琼吃了一粒九转重阳丹没想到这药奇效非常,此时独孤琼虽然还不能使出十成的功力,但是却也已经感受不到内伤的煎熬了。

    不到中午黄化鱼就回来了,廖帮主最近为与谢北冥一战忙碌不已,暂时就让黄化鱼好好招待独孤琼。

    ~~~~~~

    飞云城外,一条无名的小河边,独孤琼站在一块巨石上负手而立。

    这条河虽然不大,但是年代久远附近的人都习惯称它为清河。

    每次父亲都是在这里与他分别,“那句话指的一定是地点。”独孤琼终究还是想明白那句话的含义了,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将那句话联系到这个地点上来。

    “那在这里父亲又隐藏了什么秘密呢?”独孤琼遥望蜿蜒东去的小河心中不断的回忆着父亲每一次离别时的动作。

    良久之后,独孤琼猛然一抬头,内力灌于右足重重的一顿脚。脚下巨石应声而碎,变成了无数的碎片。

    此时独孤琼虽然已经恢复了四五成的功力,但是若不是这巨石是中空的仍不至于一脚踏碎。

    独孤琼似乎早有预料,连忙俯下身在碎石中仔细寻找,果然找到了一片竹牌。竹牌上书:飞云城外,连山寺,道远和尚。

    独孤琼站起身抬眼望向南边的一处连绵的高山,在那高山之上就是连山寺,细碎的竹屑同时纷纷落下,被风吹散重归泥土。

    不远处几双眼镜正盯着他,一个细细的公鸭嗓哑低着声音说道:“四弟,这小子装什么不好,非要装乞丐。”

    “他没了官凭路引只有装乞丐最方便。”

    “他刚才找到的是什么啊?如今捏碎了咱们什么都没得到,这几天算是白跟着他了。当初还不如一刀······”说话的正是魑魅魍魉里瘦小枯干的魍鬼,他说着话手中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那就继续跟着,反正让我们找的肯定不是一块木板。”被称作四弟的黑衣书生淡淡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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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独孤琼吃过一粒黑衣人给他的九转重阳丹之后感觉功力又恢复了几分,吃完这粒丹药就只差最后两粒功力就可以尽复了。

    这几天丐帮这些人也不太注意独孤琼了,毕竟已经熟悉了,他的身份只不过是南丐帮一个三袋弟子。但是独孤琼心里一直计算着日期,怎么也得赶在南丐帮来人之前离开这里,不然一旦被人当场拆穿那可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所以独孤琼吃完丹药就找个借口独自一人急匆匆的出了飞云城,向连山寺出发。不到一个时辰独孤琼就到了连山寺,连山寺乍一看来也有些破败了,这倒很出乎独孤琼的意料,不过庙里还是有些僧人的。

    独孤琼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道远和尚,不过此时看起来应该是叫禅师了,因为这道远和尚已经是须发皆白的一个老僧了,估计在这寺院里除了方丈恐怕没有几个人比他还老了。

    “施主找我何事啊?”道远盘膝坐在一处炕上问道。

    “道远禅师,晚辈名叫独孤琼,是飞云城的人士,不久前家门遭遇不幸······”独孤琼将自己知道的牢笼去买详细的说了一遍。

    道远禅师听完久久不语,但是表情木然,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敢问,施主幼年时的小名叫什么?”

    独孤琼的孩童时的小名自从去到暗门就没再叫过,甚至在家里都没人再提起过,此时老僧猛然问起,独孤琼一时之间自己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我记得,小时候,父亲似乎称呼我为弘毅。”

    “唉,果然是你。”道远禅师听完居然叹了口气,显然他确认了独孤琼的身份,要是冒充的人一定不会知道这个小名。

    道远禅师似乎从心底涌起极大的感情波动,但是仍极力忍住,“那天你爹将东西交给我的时候我还抱有侥幸的心里,如今看来他真的取得了极为重要的证据。”

    道远禅师说完话,缓缓起身走入里间,不一会拿着一个四尺长一尺宽的木盒子出来。

    “这些就是你爹交给你的,你要做好充分的心里准备再看。”道远目光慈祥的望向独孤琼。

    “这个能解开我们全家灭门的真相么?”独孤琼问道。

    “这不仅能解开你心中的疑惑,还会带给你无尽的麻烦,如果就此毁掉也许你今后可以平凡而安全的生活下去,但是一旦打开,许多人的命运都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道远的眼中没有了慈祥,而是目光灼灼的望着独孤琼,似乎在等待独孤琼决定,但其实是在观察他的心智变化。

    “既然是,父亲留给我的,那么无论什么后果,我都要打开!”独孤琼迎着道远的目光,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