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鬼也有情
况天涯见司徒二公子贼眉鼠眼乱瞅，不耐烦道：“噢，原来这才是此行的目的啊。想找我师姐出师行法事，得先问我老爹或妈咪，跑这里来嚷嚷什么？” “家父如此吩咐还请马小姐行个方便！” 袁月这时才道：“我就是毛家弟子。我不认识你父亲，不知他找我什么事？” “家父司徒奋奇,特请小姐到家中一叙。” 袁月心中一凛，原来是司徒家人！肯定是问司徒丽绮的事。这可怎么办，师叔不在啊？正着急着，况天涯开口说话了——眼前这个司徒一说话，她就明白了他此行的目的，道：“好啊，既然司徒老先生如此盛情相邀，我们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吧。” “去，怎么不去呢？司徒家有许多好玩的珠宝呢！就怕人家不愿意啊？” “马小姐说笑了！欢迎，欢迎！这位是——” “白小姐。”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打扰了。” 来人在前面引路。况天涯在车上道：“师姐，司徒家人肯定是问司徒丽绮的事。先别理他，让我爹地出面处理这件事。” “师叔出面最好，可眼下怎么办？” “师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好的。” 来到一幢别墅前，前面的车停下了。司徒二公子道：“请！”来到客厅后又道：“请坐。我去请老人家来。”佣人马上前来，奉上了她们点的饮料。 司徒二公子离开客厅来到一个房屋道:“爸，您请的人来了。” “就她一个人吗？” “马家的小女孩也来了,还有一个女人我不认识。”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请她单独过来吗？” “爸，我找到毛家弟子时，她们就在一起，好像很熟悉。马小姐十分机灵，不好将她们支开。” “见了有点姿色的女人你就斗不过。真是没出息！” 二公子很是难堪，忙道：“她们在客厅里等着，爸还是早点过去吧。” “唉！你和你那个大哥要是有丽……算了，不说了！” 司徒二人来到客厅，老司徒先哈哈笑道：“马家鬼丫头来了！来来来，让伯伯看一看：哟，几天不见又长漂亮了！” “司徒伯伯过奖了。看伯伯气色颇好，伯伯一定遇到喜事了。” “鬼机灵！近来，你父母可好啊？” “托伯伯的福，我爹地妈咪还好。他们可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伯伯再聚会呢！” “好啊！唉呀，那一天见面我们谈得非常投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嗯，伯才，你安排一下。” “好，我会的。” “这位是……” “这就是袁小姐，毛家的弟子。” 老司徒惊讶道：“是吗？”拉住了袁月的手又道：“见到了你，就想起了你的师父。唉，仅仅三年不见，我们阴阳相隔。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可是我的坐上宾啊，可去的时候我却不在他的身边，实在惭愧！”说着流下了几颗眼泪。 “家师能交到伯父这样重情重义的朋友，在天之灵若是有知，也该心慰了。” “虽不能亲送他老人家仙去，但却让我见到他的弟子，也算上天有眼啊！袁月，他老人家身前颇有恩于我，正无以回报。到伯伯这里来吧，让伯伯好好照顾你。我让你读好学校，开好车，住好房，将来成名成器。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踏实。” “伯伯深情厚意，让袁月十分感动。但袁月一修炼之人，世间功名利禄早已不挂在心上，再说袁月的命也只是混迹于三教九流之中，求个安定就行了。‘命中没有莫强求‘。因此，伯伯的心意我袁月心领了，请伯伯不要怪我。” “这……这……我不能报他老人家之恩，于心总是不安啊！” “我家师一生追求做善事，斩妖邪渡众生，以至功德圆满。伯伯想报答家师的恩情，不如多做些善事。我想，家师在世也会这样做的。” “他老人家真是大仁大义之人啊！名师出高徒。看来毛家事业后继有人，伯伯感到由衷的高兴。好，袁月，你无此意，伯伯也不怪你。” “谢谢伯伯！” “不要客气,袁月,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找伯伯,伯伯当尽力而为。” “是的，以后要多讨挠伯伯了。” 老司徒道：“好。”望向花妖又道：“这位小姐精神气爽，不同常人。小月，怎么也不给伯伯介绍一下啊？” “看我，一高兴起来就忘了！她是师叔的亲戚，姓白。” “我因落泊才到香港找况叔叔的。时间不长，有许多地方不懂，还请司徒先生指教。” “哈哈哈，白小姐太谦虚了！不是我司徒倚老卖老，我看人是不会错的。” “先生过奖了。” “你况叔叔上次没带你去PARTY？把白小姐委屈在家里可不对啊。” “我与叔叔以前素未谋面，也是第一次来香港找他。上次没有一睹先生风采，很是可惜。不过，这次也是机会。” “噢？”哈哈哈，老司徒大笑起来，“白小姐你在笑话我。 “不，反而让先生见笑了。” “唉呀，真是羡慕况老弟啊！一家人个个有本事，一点也不cao心，怪不得几十岁的人了看上去像个年轻小伙子一样有活力！哪像我，半截子快入土了，儿女们却没有几个成器的。” 白玫瑰不知司徒家那档子事，但感到面前这人的话是话中有话，正茫然不知所措间，况天涯接话道：“伯伯，怪不得您老得这么快！” 老司徒等人为之一愣。况天涯微笑着又道：“司徒大公子英姿飒爽，事业大成，比起伯伯也差不多少了；二公子风度翩翩，其成就紧随长兄之后；丽纹三小组也是商场中巾帼英雄。可以说，他们个个秉承伯伯意志，成为响当当的人物。对了，还有一个，李霏阿姨，伯伯将来的儿媳，怎么样我就不用说了。对此，伯伯还有什么不满意？常人不可揣度您的心，所以我说伯伯老得快！” 哈哈哈，老司徒开心的大笑起来，“你这个鬼丫头啊！怪不得况老弟把你视为掌上明珠，你还真讨人欢心！我那些不成器的都像你就好啦。他们成天拿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烦我，惹我这个老头子不开心。嗯，难得今天这么高兴,我请大家请饭。几位小友，有没有兴趣陪我这个老头子吃个饭？” “这不好吧。我们来时也没给伯伯带礼物，怎么好意思打扰伯伯呢？” “到伯伯这里就不要客气了。” “那好，就听伯伯的。” “这才对嘛。说实在的，现在奋奇他们都有自己的事去干，跟我在一起吃饭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要是你们今天不来，这顿饭又索然无味喽。伯才，好好安排一下。” “我现在就去。” 见二公子远去，老司徒道：“伯才今天见你们在一起。不知最近几位在忙什么呢？” “白小姐和我在师叔母花店里帮忙，马师妹独个儿当总裁。” “噢，开花店，这份工作倒是很轻闲。” “伯伯有所不知，单单区分花种和识记品名我就费了不少功夫呢。要不是白jiejie帮忙，不知要出多少错了！” “是吗？你感到难了？” “以前舞枪弄棍惯了，头几天刚一接触觉得难极了，现在好多了。不过，我还没有达到师叔母的最高境界——卖花却不卖花！” “卖花却不卖花？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这是什么意思？我妈咪可从来没给我讲过。” “我也只理解个大概，讲得不好，大家不要见怪。我想：任何人买花，不管有任何目的，都寄托有‘情’在里面。这个‘情’孕育着‘希望’。我们以卖花形式送去‘祝福’，让买花的人感到这些‘祝福’，从而更有自信和力量，让‘情’发展下去。这是我们卖花人的责任。” 话声刚落，老司徒道：“好！讲得好！”，不住的点头，“没想到况夫人竟有如此精辟的见解，宽阔的胸襟，真是让我感到自惭形愧！” “卖花难就难在让别人感到祝福，认为此‘情’值得追求！” “对！唉，现在我才明白‘佛道无处不在’的道理——卖花也有‘道’在！” “伯伯说得不错，我以前也以为修炼才能悟‘道’。还是师父说得对，‘道’重在悟，‘术’只在炼，以‘术’促‘道’终有限，以‘道’导‘术’终有善。” “原来如此！怪不得师姐几天不见，却感到她的修为增劲不少。看来我得加把劲了。” “修身如同修道。现在伯伯老了，但还成天为琐事缭绕，心难以静下来想些事情，所以觉得很累，没有活力。我得学学况夫人了！” “那伯伯可不能卖花！” “为什么我不能去卖花？” “有三个原因。伯伯，一个老人家去卖花不会引人注意，没有吸引力，还有男人修剪花还可以，但去卖花可能被人认为另有企图，另外嘛，俗话说‘好友不干同行’。伯伯与我们家是好朋友，自然不能卖花了。” 大家笑了起来，老司徒哈哈道：“小丫头你这是赶我走啊。那好，那你提个建议，伯伯应该干什么？” “伯伯不是想甩开琐事吗？不如去游山玩水一阵子，当然只能手脚并用，否则没意思了。” “什么是手脚并用？” “路靠走，山靠爬，水靠游。” “你不是让伯伯当‘铁人’吗？” “伯伯身体可能吃不消。” “辛苦是辛苦一点了。但是那才刺激嘛。有刺激才有意思。” “这倒也是。好，等伯伯把一些事情了了就去。” “这可得好好准备一下，在外面不如在家里。” “到时候你可要陪我去。” “啊，为什么啊？” “家里人肯定不让我去，去了也是‘去也匆匆，来也匆匆’，反而是烦我。你呢，是熟人好朋友，家里放心，更重要的是能成天逗我这个老头子开心。” “伯伯，我也想去，但是公司我撒不下手。对了，袁师姐可以陪你去。”其实，况天涯是僵尸，来去自如，世界名山名水去了N遍了，当然不想去。再者，想多赚点钱才是真！ “鬼丫头，是舍不得钱吧。”说得况天涯不好意思，大家都笑了起来，又道“也好，袁月陪我去。袁月，你的意思了？” “遵从伯伯的意思。” “就这么定啦！” 一位佣人走了过来道：“老爷，四小姐回来了。” 老司徒面色不愉道：“刚回来？” 佣人小心冀冀道：“有一会儿了。” “嗯？”老司徒刚想发作，忍了下来道：“叫她等会儿吧。” “伯伯，我们要走了。” “别走，别走，还要吃饭了。” “伯伯家里人都回来了，平时也难得一聚，我们就不好打扰了。等伯伯游山玩水时，我们再跟伯伯聚会。” “这……好，改天伯伯请你们喝茶。老张，叫伯才送送客人。” “不用了，伯伯。伯伯请留步，不送了。” “好，好，有空来玩啊。对了，袁月，我想拜祭一下你师父他老人家，明天方便吗？我来接你。” “好的。” “老张，送好客人。” “是，老爷。” 况天涯、袁月和白玫瑰一行人离开司徒家后，并没有直接回花店，而是去了商场。女人嘛，商场就是她们疯狂的天堂！席梦斯床就是她们欢快的战场！厨房就是她们愤怒的屠宰场！男人就是她们赶潮流的衣赏！ 且说她们正逛商场间，突然况天涯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停留在了一对男女身上。那男的好熟悉啊，是谁？对了是马丁。是他！他回来了？不错是他回来了！况天涯有着冲上去的冲动，但眼前的情景让她立即抑制住了这种冲动：为什么会这样¨¨¨ 时光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况天涯读大学，在图书馆无意碰见了马丁——说是无意却是有意，因为那时马丁在学校里比较有名的：马术、棒球和篮球都十分出色，赢得不少女孩子的青睐，被校中女生评为“十大男哥帅星”。自然，况天涯也是其中一个。说起当时况天涯也不错，记性特别好，过目不忘，游泳和跑步是难逢对手，还有能打，什么霸哥猛男见了她立即躲开，因为传言某男不识好歹竞调戏他，被她打断了“第三条腿”，后此人不服叫来打手欲报复，不料结果来人都被打断了“第三条腿”，因此被人称为“男子汉杀手”。两人在学校响名已久，也难保相互倾慕，所以一旦偶遇，发展自然也很快。学校三年，两人很相处的来，准备大学毕业时结婚。但终有曲终人散时…… “天涯，家里人准备让我到英国继续深造，因此，我不得不离开香港。对不起，我不能履行我们的诺言了。” “你要离开香港？那我们的誓言都是空的吗？” “天涯，对不起，家里人视为我希望，千方百计替我安排好一切，我不能让他们失望的。” “你是个男人，就应该抗争，选择自己的路！你¨¨¨” “天涯，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 “天涯放心，我一回来就会找你的。时间不长，顶多四年！” “好，我等你四年！”说完就走了。 “天涯！”况天涯却没有回头。 后来，过了一年，马丁全家搬了，不知去向，况天涯与他的联系也就此中断。但况天涯一直怀有希望：因为马丁在眼中是那么完美，她相信他能履行诺言！ “天涯！”一声叫声将况天涯从十年前拉回了现实。是袁月，“你怎么了？” 况天涯道：“噢，没什么事，我想我碰到了熟人了。”她决定还是去见他，事情终要有个了结！“我去一下，马止回来！” 向曾经让人心醉的男人走去，况天涯说不出什么味道。到跟前，道：“马丁！” 那个男人正在低头买东西，没有注意况天涯的来到，听见有人叫他，猛然抬起头来。他张大了嘴巴，碰出两字：“天涯！” “好久不见。” “是的。真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我也是。这位是——” 马丁顿了一下，旁边的女人却主动答道：“我是他太太，叫杨柳。很高兴见到你。经常听马丁谈起读书时的人和事，里面就有你。闻名不如见面，我很荣幸。” “真的，那太好了。听过誓言这个事吗？” 马丁的脸变了，那妇人道：“誓言？没有。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有趣的事，马丁？” 马丁有些手无举措道：“噢，噢，这个故事比较长，很费时间的。” “你怎么不讲了？难道你忘了？” “我怎么会忘？” “还好你没忘！”她突然出手朝马丁脸打过去，但又突然停了下来，转而击向男的胸口：“啪”，这个男的飞了出去。 那妇人根本看清整个过程，只见老公飞了出去，而况天涯冷看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忙向马丁跑去，道：“老公老公，你怎么样？你为什么打我老公？”。 “因为他没有讲誓言的故事。” “老婆不要管这事，这是我应得的。天涯，我知道对不起你，给我个机会，听我给你解释！” “不用，希望你以后真正做个男人！”说完就走了。 身后传来那妇人的声音：“老公要不要报警？” 男的答道：“不用，命根子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