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三、暗杀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满口鸟粪!” 那女子也是个泼辣脾性,听得那“陪我玩耍几日”的言语,哪里还不知个中色心,立时反唇相讥,骂得更见剽悍,“你这懦软货,也就敢趁着大师兄不在近前的空当,来寻老娘这寡妇讨些口头便宜!便是真个放你施为,只凭你这软蛇,怕是比你手里这剑还要快些!” 这话里夹枪带棒,又自快言快语毫不耽搁,尤其是那最后一句,听得呼延亦险些破口大笑,更罔论那与其对敌的男子。说是房事神速,便是对男人最狠戾的讥讽,一番叱骂劈头盖脸由不得男子反驳,自是顿时面色铁青乃至酱紫,羞怒至极。 “好你个罗素,真不愧是寡妇寐家的大娘子,果然浑身带刺!” 这男子怒极反笑,再望向这蒙面女子的眼神便更见阴狠,情欲炽烈,手下剑气愈发阴狠、刁钻,直朝女子诱人之处招呼,犹自狞笑更甚,“只可惜你那大师兄分身不暇,如今怕是自身难保,却是救不得你了!哈哈……便由得你逞些口舌之利,待得将你擒拿,真得好生尝尝你这张利嘴的味道!” 经由男子如此一提醒,呼延却已然咂摸出了那女子的身份,神情不由有些古怪。 说起这罗素之名,呼延尚且迷茫不知,但适才男子怒极提起那“寡妇寐家的大娘子”一言,呼延便自如雷贯耳,幡然大悟。 这“寡妇寐家”的大名,可谓响彻魔界,魔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那寐家三姐妹中,年幼三妹寐离,便是呼延在魔界所遇的头一号女子,刻意勾引烟行便是打着那侠义门宝库的主意。而那寐家二女儿寐惑,其艳名响彻魔界,反倒还在其姐罗素之上,呼延昔年曾在血魔门山脚有幸得见一面,实时一见便难忘,饶是呼延定力不错,亦对这寐惑念念不忘。 只可惜这般魅艳无双的尤物,却也是个难招惹的主儿,传闻曾嫁过不下四家俊彦,却是最长不过百年,夫家便离奇大损,夫君更是大多惨死,这便让人闻之色变,鲜少再敢撩拨。 但说起“寡妇寐家”这响当当的名号,却并非因为寐离、寐惑而起,倒是因为这寐家大姐的缘故,再加之二女儿寐惑的名号后来居上,这便彻底传扬开来,众人皆知了。 而这罗素,便正是寐家大姐,原本名为寐素,却因后来嫁入嗜魔道圣人世家罗家,这便随了夫家之姓,由此才更名为罗素。这罗素传闻昔年与夫君倒甚是恩爱,乃是一双眷侣,可惜天妒英才,那惊采绝艳的夫君英年早逝,这便让罗素早早成了寡妇。 却说魔界寡妇不少,但论起其中最有本事的是哪一位,却断然轮不到罗素二妹那艳名无双的寐惑,反而正是这位罗家俏寡妇罗素。这位可真是非常人,饶是夫君早逝,她一个孤零零妇道人家独自在罗家守寡,但不过万年,便得了惊人权势,更被道祖亲自收入门下,做了最为宠爱的小弟子。 单凭这圣徒之名,便让这么一个本该羸弱的寡妇,在罗家生生站稳了脚跟,混得风生水起。连带着寐家亦水涨船高,成为权倾一门的大世家,皆因这一寡妇之功耳。 这等人物,只听生平过往,便能让人心生敬畏,平日里连呼延亦无缘得见真容,谁曾想因缘际会,竟在荒郊野岭之中,得以在这般场合凑巧见了一面。只可惜这位出名的寡妇此时情形,任是如何看,也是大大的不妙。 “哼哼!” 听得男子胜券在握,峥嵘尽显,好似那强援大师兄亦在危难之中,罗素闻言也难免面色微变,却犹自强撑冷笑,不愿输了气势。 “我这张嘴自是美妙之物,但遇得你这等有心无胆之辈,你又可敢一试?便不怕我这牙尖嘴利,一不留神便能让你断子绝孙?” 这话一出,呼延亦觉胯下仿佛忽而挂过一阵寒风,寒意渗人,但得不自觉夹紧双腿之余,那炙热双眼自是朝罗素红唇打量。区区一层蒙面纱巾,又如何挡得住呼延这等强人的窥视,待见的罗素说话间,那红唇蠕动的模样,却是越看越觉着yuhuo焚身,难以自禁,一时间忍不住浮想联翩,飘然欲仙。 但对敌那男子,自然又是另一番感受,只觉胯下一紧,遍体生寒。但转瞬之后却还是色迷迷打量着罗素紧要之处,那邪笑之色又自浮现,“罗素师妹却是杞人忧天了,你又岂能不知,师兄我出身兽魔道,最擅玩弄诸般药物,只需由得我放手施为,自然能将师妹你摆弄得俯首帖耳……嘿嘿!” 说话间,这男子剑气下又藏一道阴毒剑气,在旁呼延倒是看得清楚,但身在局中的罗素自是毫无所觉,犹自娇叱一声,指引星芒勉力拦下头一道剑气,却被那阴藏剑气趁机而入,直至近身才骤然察觉,面色大变。 好在男子不怀好意,这一道剑气并非取其性命而去,却是大有挑逗、猥亵之意,缠身一绕便自激射远空。 只此一绕,罗素那罗裙下摆立时难保,几近齐根而落,一双最为诱人的玉腿,便这般毫无保留的呈现在马背之上,瞬时间春光无两,看得在场两个男人皆俱双目瞪圆,目光直勾勾扫视而去,便再也收不回来。 “好胆!” 这罗素果然女中豪杰,如此情形却是面不改色,厉目狠狠刺向男子,银牙狠咬,寒声道:“我乃圣人罗家后人的遗孀,你钱齐哪来的狗胆?便是圣徒狩比,你失手杀了我尚且无关紧要,但若是亵渎于我,便是只为罗家的名声,你也必死无疑!” 厉叱声色俱厉,名为钱齐的男子亦是一怔,随即愈发肆无忌惮地大笑开来,“若是放到寻常时候,这圣人罗家的名头自然管用,但如今狩比之际,又在荒兽山谷之中,强横凶兽举目皆是,便是圣人亦无法投注此处,这圣人罗家的名头,如何还保得住你?” 大笑间,钱齐轻易劈碎罗素那薄弱反击的星芒,舔舐嘴皮邪笑,眯眼扫过罗素半露的双峰一瞬,又自挥剑所向! 这一剑却是故技重施,乃是缠斗至今,钱齐渐至摸透了罗素的本事,这便彻底放开手脚,自忖以罗素的手段,阻挡他一道剑气已然颇为吃力,便是猜透了他的算计,这剑气中再藏的那道剑气,罗素无论如何也再难避开,自是明目张胆的径直袭胸而去!
“娘西皮滴!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待见得这货竟真无耻至此,下手如此黑心、阴毒,饶是在旁看了半响风景的呼延,此时也自是尤为不齿,暗中怒骂一声,悄然出手奇袭! 呼延这一动,便似静如山岳、动若奔雷,何其迅猛无铸,突如其来,而他那远超声息之速的一刀,还抢在他动身之前,便已化作十余万凶魔洪流,咻一声直扑钱齐后颈! 二人本以为周遭寂寥无人,却是谁也未曾料到斜侧竟还藏有一人,此人见得二人超凡手段犹自胆敢插手,更未料到这插手之人,来得竟如此突兀迅疾,凶威更甚二人数筹有余,竟也是一大强者! 是以呼延这一出手,自然打了二人一个措手不及,便是一刀挥出乍起两道惊呼,俱是面色狂变。待得看清来人是偷袭钱齐,那罗素惊咦一声,俏脸满是惊奇、疑惑,而有感狂猛刀气自后方袭来的钱齐,则是惊呼怒吼,来不及转身去看,便自猛然前扑,欲图暂避锋芒。 “来者何人?胆敢插手管我等圣徒之间的恩怨,却是好大的贼胆!速速退去,我饶你一条性命!” 钱齐这般怒极恐吓,在呼延听来俨然便是色厉内荏,亦是自负至极,料必此招定能将钱齐身首两分,自是嗤笑不屑一顾,那双贼眼瞪圆发亮,目不转睛、兴奋至极,只朝罗素紧盯而去。 那十余万凶魔汇成洪流的刀气,果然如呼延所料般一刀见血,将钱齐头颅齐颈斩断,这便头也不回挥掌化作血网,将钱齐血rou一网打尽,瞬息收入血脉中徐徐磨灭神智。 这边厢灭杀得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得手,呼延自是懒得去看,神智早已被前方乍现一瞬的光景牢牢吸引,乐得傻笑数声。 便在呼延定睛凝神之处,钱齐那头一道剑气被罗素艰难拦住,第二道剑气自是越过空当,阴柔一绕便已将罗素胸前布褛一扫而空,散碎万千飘扬飞舞。只需一眼便让呼延滚动喉咙,狠狠吞了口唾沫。 可惜无限风光,只开一瞬,待得罗素俏容微变,击碎面前剑气,便自立时凝指幻化,又复套上一件原样罗裙,将那曼妙光景遮得严严实实,让呼延回味不已。 “果然……这等美妙只能独享!我呼老爷自该看得,但那劳什子贼货钱齐,却断断不容染指!不给看!” 便在呼延回味无穷之际,那罗素娇俏小脸上瞬息万变,阴晴不定,刹那后凤眼一眯,冷冷盯视呼延,自是杀意寒煞,娇叱一声凝指猛挥,星芒足有十万点,破空激射向呼延,直欲将这败坏清白的登徒子一举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