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受冷落彩衣立志
鬼妹带着二乌哥、胖冬瓜和冷面兽以及在所谓的地府大王二冬瓜允许带走的三十个鬼兵快速离开黑煞湖,飘飘然往彩音观音的家的天空方向而去,不知飘了多远,也不知费时多久,忽然听到仙乐传来,他们赶将过去,鬼妹掏出还原珠,众人凑头来看,都很兴奋,啊,神奇,清晰:没错,观音家族中热闹非凡,悠扬的音乐,欢快的舞蹈,令人心旷神怡。 圆月就在她们一家人的头上,仿佛努力跳跃一下,就可以顶着月宫,还可以跳入月宫,爬上桫椤树,似乎还能闻到桂花酒的飘香。 一向无忧无虑的小彩衣总想缠着阿姐白衣观音和紫衣观音玩,而两个阿姐又在与圣母说着重要的事情,诸如成全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努力解救天下人于困厄之中,特别强调有重情重义之人一定要友好相处,努力经营,彼此沟通,不可怠慢。 似懂非懂的小彩衣并不认为她们的交谈有何重要之处,总是为她们闲聊而不重视她的存在而大为不悦,时而踢着桌子脚而使饮水泼洒出来,时而打翻酒壶碎裂一地,三番五次地干这种败兴之事,让平时舍不得吼她骂她的圣母瞪了她一眼又一眼,而小彩衣因为没达到目的不罢休的碑气使然,她根本无心收敛。 她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学着舞女们旋转时竟将一盘无比珍贵的蟠桃打翻了,手摁在熟透了的蟠桃上,一手蟠桃汁拍在了白衣观音阿姐的衣服上,遭到阿姐的斥责。 小彩衣傻眼的同时,一方面向白衣观音阿姐解释不是有意而为的,一面祈求圣母帮助圆场摆平此事,可圣母如同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令倍受呵护的小彩衣很不痛快。 远远观看观音家人团聚的仙家们都懂得她家的规矩,只可远观,而不可近身参与。美女家庭,欢喜之人自然众多,也不乏垂涎三尺之人,更多的则是爱美护美之心的表露。 见小彩衣如此不痛快,仙家们心疼着哩,有人施予同情,有人从成才角度希望小彩衣能够懂事能够有所作为,更有好心的仙家指出小彩衣的性格非常突出,说不定什么时候醒悟了,便可以干出一番独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小彩衣长得漂亮,在三姐妹中堪称第一,但俏皮也是魁首,用赞美的话来形容那便是既爱红妆也爱武装。鬼妹悄然道,这小妮子跟我小时候一个样。 恭维的话是伴随着小彩衣长大的,可仙家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之中,小彩衣特别喜欢符合她性格的使命,如果不是阿谀奉承的话,那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提醒,是具有真知灼见地点化,应该是她可以认定的来来发展方向的指路明灯。 小彩衣借舞蹈的机会走到篱笆边缘,她的梅花指指着一个半老徐娘的仙婆唱道:“诓人是假,不诓为真,如若关心,细说我听。” 仙家们没有注意小彩衣在与人交流,以为是节目中的内容,听不听得清不要紧,舞姿优美,唱腔优雅就行。 那仙婆微微一笑,跳着同样的舞蹈,按小彩衣唱腔的旋律唱道:“若真性情,意志坚定,善恶尤分,逍遥任君!” 这种场合年年见到,有何稀奇之处,自然也不会引起他人注意,看看表面的热热闹闹,参加集体的嬉嬉笑笑,欣赏绝美容颜仿如滴露仙桃,心情愉愉快快就好。 小彩衣的桃花脸色暗淡下来,她愁眉紧锁,改换了另一种重重跺脚的舞步,唱腔也悲中带怒,她故意模糊吐字,仿佛还与那仙婆交谈:“母让苦恼,姐让苦恼,勿说孝道,离家也糟!”小彩衣和配合她的仙女们跺脚之重,让看热闹的仙家们赞叹小彩衣长大了,武装性格更加突出,个性十分鲜明。 啊哟,一帮小孩居然有这等仙力,果然非同凡响!二乌哥看着鬼妹感叹道。 “宽严家教,主业为要,谐谑近妖,成事正好!”那仙婆显然对小彩衣关怀备至,呵护有加,而且希望小彩衣能够在事业的天地中游刃有余,快乐幸福,竭力鼓励她离开安乐窝,离开永远也长不大的生活环境。 可仙婆看上去容光焕发,青春永驻,实则老迈,她哪里能像小彩衣和舞蹈中的仙女们那样活蹦乱跳,力道十足,她跺了几下脚便蹲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样子,这可急坏了小彩衣,她纵身一跃,跳出篱笆,蹲下身子为仙婆揉脚,并关切地询问状况,其亲密程度让人嫉妒。 小彩衣的母亲和两个jiejie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这个淘气鬼终于懂得关心人体贴人和照顾人了,但她们的真挚表情并没有让小彩衣看见,而是一种隐蔽的表露。 两个蹲着的人便说起了悄悄话,仙婆告诉不彩衣,依照她阅人无数,见事无数,历数成功无数的经验断定,小彩衣洒脱而执著的性格是上天注定的先决条件,三分玩心则是成功持之以恒的保证,同时也是在异想天开和创造之间飞架的一座不可多得的宝贵通道。 送走跛脚离去的仙婆之后,小彩衣回到圣母和两个jiejie中间,她们纷纷赞扬小彩衣的仁慈之心和能够关心他人的善举。 小彩衣的调皮劲上来了,似乎还夹杂着轻微报复的味道:“你们看到的只有这些,眼力真够差劲的,仙家能洞悉世事,你们这叫洞悉吗,还是不够仙家资格?” 冷面兽问鬼妹道:“跟你的俏皮有一比吧?”鬼妹微笑着,瞪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两个jiejie也许认为这个调皮捣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阿姐又在说疯话,她们并不在意,而且像约定似地起身,向圣母辞行。 “休要看不起小妹,长期怠慢于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今天你们必须听我把话说完。”一向不介意的小彩衣出人意料地介意起来,她拦住两位阿姐,“我认为你们只要爱情不重亲情的行为太过偏执,警告你们,你们是坠入情网而不知情为何物的笨蛋!”
两个jiejie被小阿妹突如其来地教训弄得昏头转向,她们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了,而她们的目光集中到圣母身上,圣母不仅未帮她们解围,反而饶有兴趣地问小彩衣道:“小小年纪何来这种感慨,谁教你的?” “还需要人教吗?”小彩衣从圣母的话语之中品出了称赞之情,便道,“别以为我不干正事,能成事者勿需时刻把正事挂在嘴上,放在心上,绝顶聪明之人则是能见微知著之人,由个别推及其余。” 圣母点头称是,而两个急匆匆要为感情离去的阿姐倒不急于离开了,她们眼巴巴地望着一鸣惊人的小阿妹,话虽不同,表意却相差无几,她们都很吃惊,一夜之间,小阿妹变成了大阿妹,变得出奇的懂事,变得更有女丈夫气概了。 圣母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她居然问道:“如果小妹的两个jiejie钻进情网,被情网所困,被情网所苦,被情网所累之时,阿妹可曾有办法解救她们,或为她们出口恶气?” “当然!谁让她们是我姐呢,是为情而付出代价的呢?”小彩衣果断地答过之后,颇有几分自豪之色地道,“不过,这不是我要为之奋斗的全部,只是九牛一毛的任务,而且并非重点,在我的事业之中,自然会让滥情之人为自己的作恶和游戏人生还债,加倍偿还!” 鬼兵们见漂亮的彩衣观音说出此番话来,都很激动,也很佩服,窃窃私语,莫敢高声。 圣母顺便询问似地解释道,普世之间这种事应该不少,其产生的喜怒哀乐可以津津有味于人们的口头上,也可以在道德标准尺度的度量之下加以提倡或者口诛笔伐,但作为一项事业的存在是否有些小题大做。 两个jiejie也点头支持圣母的说法,而小彩衣则道:“那是当然!以为在我培养普通人而成为大家的事业之中,一定会有这种人在社会生活的真实境遇中作为生活的调味剂而存在,一定会让后来人在他们遭受的痛苦中体会是非曲直,一定!” 两个jiejie关注的重点明显不同,白衣观音则关心若是她的心上人变心可否请小阿妹为她出气并讨回公道,而紫衣观音则关注喜爱武装的小阿妹是否要培养武装到牙齿的军事天才。 圣母则当起了判官,轻微地责备白衣观音太缺乏自信,而她认为紫衣观音的关注点特别接近彩衣观音的爱好、情趣和身体条件。 坏了坏了,这便是阴曹地府祸患的根源,也是噩梦的开始,鬼妹一行也只好一脸无奈。 兴高采烈的彩衣观音当着两位阿姐要捞回颜面,她想从圣母的口中得到支持她这项事业的明确信息,借此扬眉吐气,可圣母则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