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蚂蟥教训二冬瓜
翻江鼠潇潇洒洒地上了岸,心计当然是有的,他估摸着这些被埋葬的鬼兵一定有其存在的价值,也许还具有无可替代的战略意义。 于是,他召唤鹞鹰,查探就近的地形地貌,从空中俯瞰再清楚不过了,啊哟,水草丰茂,山体环绕,真是别有洞天,难怪黑面小龙王选址这里称王称霸,尽管对此人反感,但也不得不佩服人家具有战略眼光。 此段河道正值转弯岔口,一个葫芦瓢把子连接着葫芦似地黑煞湖,与麻烦喧嚣的山谷相去甚远,只是喧嚣的山谷地势高,而黑煞湖地势低而已,山鼠总军师督建的坑杀鬼兵的军事设施在喧嚣的山谷之下,自然与黑煞湖也远着哩。 看清楚了的翻江鼠说不上太兴奋,他考虑更多的是如何稳妥地标识出来,一定要留下不受水淹或者人为的破坏就轻易消失的固定标的,否则,堂堂军事之人便会遭天下人耻笑。 翻江鼠顺手弯曲软弱的枝条,简单地绾了几下,做成葫芦瓢的形状,固定下来,把葫芦瓢把当成罗盘指针,仔细瞄准方向,想必取了一个不错的标识物,才让他颇为激动。 他体贴鹞鹰,借托付侦察任务支走它,自己顺流而下,往寒波光进发,水面可以晒太阳,微寒算不了什么,他一路哼着桑梓小调,一路欣喜地想着值得卖弄的好运。不知任其漂流了多久,欣喜了多久。 突然鹞鹰的尖叫声传来,翻江鼠仍然仰躺在水面,问道:“为何要大呼小叫,我们刚刚分离,不至于想念至此吧!” “想你,想你个屁,报警!”鹞鹰扇动着翅膀,风力击起细微的波纹,最终降落到翻江鼠的肚子上,翻江鼠翻身坐起,手托着鹞鹰,摇晃道,“报警还这么慢吞吞的,该不是小题大做,故弄玄虚吧!” 不知是鹞鹰的俏皮影响了翻江鼠,还是翻江鼠的情趣影响了鹞鹰,它也卖起了关子:“主人,你告诉我,是说还是不说呢?” “如果觉得有价值就说,如果是扯淡的话,最好是三缄其口。”翻江鼠又躺到水面上,把鹞鹰放在他的肚子上,梳理着它润湿的羽毛,“看来没有什么价值喽,是废话?” “你的伯乐美女遭到羞辱,算不算没价值的废话呢?”这个鹞鹰,表述的情形非比寻常,却用一种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它能不自讨苦吃吗? 翻江鼠一听弹了起来,托举着鹞鹰的手举过头顶,想将它扔进水里,鹞鹰大叫道“不可,我又不是水鬼”,翻江鼠来了一个脑筋急转弯,向空中扔去,厉声道:“带路,滚!” 翻江鼠如同水中蛟龙,他的速度并不比鹞鹰慢。来到还剩断壁残垣的寒波光时,只听见二冬瓜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可恶,可恨,可耻,可恼! 胆大妄为,岂有此理!翻江鼠看见这遭瘟的二冬瓜死皮赖脸的样子,站没站相,笑得口水滴答,令人讨厌,更厚颜无耻的是对大美天仙彩衣观音动手动脚,调情,找死吧,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更令人难以容忍的是二冬瓜那些爪牙居然落井下石,想尽办法羞辱彩衣观音,还厚颜无耻地规劝起大美女来,鬼神相携,结为伉俪,那简直是旷古奇事,可谓创造了仙界、人世和地域三界的骄人神话,简直可以青史留名! 青史留名,我呸,臭名昭著吧!翻江鼠怒不可遏,他的军事素养告诉他一定要冷静,要讲究策略,不可冒失,二冬瓜敢于戏弄彩衣观音,必定有他雄厚的本钱,否则,它怎敢如此肆无忌惮,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丢人现眼的丑事来。 鹞鹰当然知道主人的脾气,决不容忍,它为了与主人保持一致,先主人一步俯冲下去,在二冬瓜的头上猛啄了一口,二冬瓜反应真******快,居然让突袭泡了汤,鹞鹰扇动着翅膀,将岸边的灰砂扇了起来,顿时尘土飞扬,看热闹的人们纷纷躲避。 翻江鼠见鹞鹰难以得手,他叫了一声“蚂蝗”,便贴在二冬瓜的脸上,拼命往里钻,二冬瓜疼得哇哇乱叫,在地上蹦跳着,再也说不出挑逗的下流话来。 鹞鹰见主人变成了一条蚂蝗,惊诧不已,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主人,并在主人原来站立的地方落下,仔细观看,还用脚爪刨松地上的土,想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鹞鹰白忙碌一阵之后问道:“主人,你不会这么惨吧,好好的军事家不做,怎么可以这样?” 翻江鼠来不及回答鹞鹰的问话,只小声地斥责了一句“多嘴”便继续投入战斗。 二冬瓜狼狈之时命令道:“小子们,帮大王看看,身上有什么虫子之类的,让本王老大不舒服,看看,快点!” “大王,谁封的!”翻江鼠变成的那条蚂蝗在二冬瓜的皮层之中使劲地摆动着,尽可能地让他吃苦头,这样还不解恨,他叫道,“变变变,繁殖,多多益善!” 翻江鼠觉得自己干得不错,既报答了彩衣观音的提携擢拔之恩,又能随心愿报复二冬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大狂。可是,可是,哎! 鹞鹰见主人顺利的得了手,而且从二冬瓜的脸上钻进钻出的,留下一条条黑色的血痕,正在为主人喝彩之时,二冬瓜的那些小子们能看不见吗?它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估计二冬瓜实在难受,他吼叫道:“打呀,你们的眼睛只是窟窿吗,有眼无珠吗?” 二冬瓜的小子们嗷嗷乱叫,开始还不敢真动手,忍着,忍出的却是二冬瓜更加严厉地斥责,是他的咆哮。此时的二冬瓜,黑如死灰,眼睛凸出像灯笼,鼻子长得像吹火筒,嘴巴里的舌头伸出像水量充沛的瀑布,好恐怖啊! 鹞鹰才不怕哩,它在怒吼的二冬瓜周围飞来飞去,说着风凉话:“就靠这副模样吓人呀,还可否变得更恐怖一些,更狰狞一些?” 翻江鼠也在努力着,他觉得奇怪,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嘿嘿,初用变化之能虽然不够纯熟,也没能收到立竿见影的功效,不过,稍有延迟,还是满足了他的需求,这令二冬瓜的那些小子们吓得不轻,所谓的大王身上满是黑色的血痕,交错着,到处都在流血,到处都是大洞小孔。 二冬瓜的凄惨叫声迫使他的那些小子们不得不出手,下重手,其惨像真是目不忍睹,用千疮百孔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众多的看客之中,还有一帮侥幸躲过了半山腰综合之毒侵害的山中悲惨者,他们没有狂笑,没有放肆的表现出幸灾乐祸来,而是各自有各自的表情,冷面兽仿佛在说恶有恶报,二乌哥仿佛是说定数不可逆转,火神娘子的rou色比她浑身的衣服颜色还要鲜艳。 这些山谷的伤残之人中,唯独没有鬼妹的身影。也难怪,鬼妹又没有中毒和受伤,她怎么可能与残兵混在象一起呢? 鹞鹰拯救彩衣观音可以说是尽心尽力,它见彩衣观音一动不动,对二冬瓜这个yin棍既没有怨恨之意,更没有复仇之心,傻站在哪里,吓傻了吧?原来传说之中建立起来的印象可不是这样的,美丽而乖戾,敢作敢为,颐指气使,还有几分霸道,法力无边,而眼下怎么啦? 莫不是,唉,不会吧,应该不会,想什么哩,她那样的条件需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状况,出状况了!鹞鹰有这样一个强烈的支配意识,扇风吧,把美女唤醒,鹞鹰大力的扇动着翅膀,扇得彩衣观音头发乱飞,鸡窝一般。 翻江鼠可解气了,他悄悄地溜了出来,而二冬瓜还在乱吼乱叫,他的那些小子们还在拼命的揍他,他为鹞鹰的作为感动,可也为彩衣观音老是不动弹而不解,他摇身一变成了翻江鼠,摇了摇她的玉臀,高声问道:“恩人,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