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证据开口说历史
青草香和滚地龙突然咳嗽起来，滚地龙不住地摇着头，青草香用一只手捂着口和鼻，一只手为滚地龙拍着背。 冲天豹和翻江鼠见状，还来不及自我保护，便被尘土淹没，他们也止不住地咳嗽，仿佛在比赛谁比谁咳得更翻肠倒肚似的。 翻江鼠双手摸着坑道的墙壁，吃惊地叫道：“为何如此松软，跟我刚来大荒地之时见到的一模一样！”说话之声越来越微弱，咳嗽在不断加剧。 “傻子，别说了！”冲天豹吼叫道，“就是大荒地的灾难层嘛！”自以为聪明的冲天豹咳嗽的程度并不比翻江鼠轻。 “快走！”滚地龙牵着青草香，继续往下坠，好不容易摆脱了大荒地的灾难层，两人累得一个劲地喘息，他们慢慢地吐着嘴里的细沙，还好，终于舒服多了，咳嗽也停了。 可他们向上望着乌烟瘴气的地方，那一对傻子还在那里挣扎，仿佛肠子都要吐出来了，滚地龙吼道：“怎么像打昏了的鸡，以为在仙山琼阁徜徉吗，舍不得离开，下来呀！” “太惨了！”青草香看着还在尘土中不断旋转的两个呆瓜，鼻子里哼哼道，“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咎由自取！” 实在可怜，滚地龙双臂环抱着，旋转着，身子不断地上升，终于抓着两个傻子的脚，他拼命地往下拽，他的身子借力从两个躯体中间上升，到了他们头顶上，滚地龙突然岔开双腿，向他们的头顶蹬去，几乎同时听到两声钝响，那个发懵的躯体快速地向下坠落。 快出大荒地的灾难层时，青草香轻蔑地一笑，一手抓住一人往墙壁上一推，叱道：“站好，辨不清上下左右的东西！” 青草香身上散发出的香味让冲天豹和翻江鼠清醒了不少，他们觉得心里堵得慌，嘴里又苦又涩还很干燥，咳嗽声渐渐地平息了。 “一辈子都没清醒过，现在更是迷糊！”滚地龙见两个呆傻在那里而不知自救不知自我摆脱困境排除阻滞气流的人，便忍不住发笑，并吼道，“吐呀，以为嘴里是山珍海味吗，有何舍不得的，味道好极了是吗？” 斥骂之声将两个傻子唤醒了，他们竭力吐出口中的尘土，擦掉脸上的尘埃污垢，真是够糟的，眨眼之时，灰尘都一个劲地往下掉。 过了好一阵子，冲天豹和翻江鼠渐渐有了人形，他们对视着，发出嘲笑对方的声音，这一次，翻江鼠聪明了一回，自嘲道：“两个傻子，一对呆瓜，要是有水就好了！” “洗洗就清爽了，可惜！”冲天豹也道，“这是何地，为何如此恶劣！” “老子救了你们，一句感谢的话都舍不得说吗？”滚地龙似笑非笑的样子，对他们两个还没有完全复原的可怜人邀功道。 冲天豹和翻江鼠对视着，均发出尴尬的笑，两个人都向滚地龙重重地点头时，青草香放肆的笑声传来，在坑道之中形成两部曲：“活该，此处的干燥层，是谁作恶的成果，不会不知道吧，其严重程度应该清楚了吧！” 冲天豹和翻江鼠面面相觑，疑虑重重，根本不愿承认，他们侥幸地苦熬着。 滚地龙微笑着看着青草香，轻轻地摇头道：“没事，事实面前岂容抵赖！”说着，他们俩宛如一对情侣那样，紧紧相拥，相互抚慰之后，继续下坠。 滚地龙和青草香看见下面水汪汪的，便紧紧地贴着坑道的墙壁，而两个傻子也许还沉溺于抵赖的情绪之中，根本设有注意会有如意变化，啪啪两声响，他们掉进了水里。 岂不正好！他们俩正兴奋着，如鸭子见到水一般，在水中嬉戏，迫不及待地掬水洗脸，还将身子泡在水里，双手使劲地搓着身上的污垢，居然还想到更舒服，把脸没入水中，看样子十分惬意！ 滚地龙苦笑了一下，正想小声地向青草香说点什么，不幸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得两个傻子争相站起身来，大吼大叫，仿佛惊吓得不轻。 青草香定睛看时，完全傻眼了，他们的脸上、乱舞的胳膊上和颈项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如同被传说中阎罗的小鬼抓住毒打一顿的样子，更古怪的是身上的血管，包含毛细血管，一根根地显露于皮肤表面，恐怖，太恐怖了！ 青草香突然跑将过去，抓住滚地龙的手，将美人头埋进他的胸口上，浑身哆嗦道：“可怕，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 惊魂未定的青草香不敢再看，滚地龙也温柔地抚摸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秀肩，安慰道：“没事，不怕，不用怕，有我哩！” 话音刚落，滚地龙将青草香肩上的轻柔的纱衣衣袖撩起，急促地提醒道：“快，捂住口鼻，什么怪味！” 而滚地龙再看水中的冲天豹和翻江鼠，他们昏昏沉沉的样子，两人的脚各自对着一个方向，有被吸进去的可能。 滚地龙叫道：“坏了，傻子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堵上的横洞打开了！” 捂住口鼻的青草香瓮声瓮气地问道：“什么横洞？” “忘了？”滚地龙焦急地答之曰，“就是救你出来的横洞，里面有好多好多死物，鱼、老鼠、蛇，总之太多了，真是臭气熏天！” “别说，别说了！”青草香着急地道，“快捂住口鼻嘛，提醒别人，自己却忘了！” 此时的滚地龙将脸埋进墙壁的泥土中，猛吸几口气，拼命地摇头道：“幸亏提醒，否则，跟他们一样！” 青草香一看，吓得可不轻，那两个假子大半个身子被吸进了横洞，好在他们无意识地伸开双臂，挡在横洞的洞口，否则，连那可怜相都看不见了。 实在可怜，两个傻子奄奄一息，仿佛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 滚地龙用双手将青草香拼死往上抛，让她下落的一双腿站在他的双掌上，他奋力向上托起，叫道：“上去，我去救傻子！” 青草香一边往上腾挪，一边向下观望，他看见滚地龙不计前嫌，费尽浑身之力，救起两个傻子，一手提了一个，像死狗一般。 青草香想起来了，兴奋地道：“我记起来了，当初你也是这样救我的！” “我可不是提着膀子，而是抱着的！”滚地龙奋力踏着纯白的草根，拼命地往上奔跑，草根的弹性真好，如同给予滚地龙一块救命的跳板似的，可以借力弹起，有身轻如燕之感。 跑了一程又一程，臭味似乎少了许多，滚地龙将两个傻子放在草根组成的网上躺着，他吩咐青草香救他们上去，自己迅速地回到横洞，用扩大洞口之法便横洞再次堵上，堵了一边又堵另一边，累得他大汗淋漓，喘息急促。 待滚地龙上到坑道口时，青草香正在教训冲天豹和翻江鼠：“那水之所以好毒，就是因为尔等用山石堵岩洞时，将我正准备稀释的毒液封闭了起来，这该不该叫罪有应得！” “你以为我们愿意呀！”翻江鼠强辩道，“若不是受到下沉的泥土威胁，我们也不会将横洞桶穿了，也不至于中毒嘛，你以为我们愿意吗？” “告诉你们，两个呆子！”滚地龙道，“横洞是你们用山岩堵水时，差点害死正在救治植物的青草香，横洞是老子救她时打出来的，毒气本该随着水流带出来的，傻子堵得太快了，封闭在里面了！” “下沉的泥浆也是一样的道理！”青草香怒气冲冲地道，“敢不认账，不信，老娘扔你们再次下去查看！” 冲天豹和翻江鼠抬眼看看四周，还有什么可说的，只好“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