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下王国
人，无数的人！ 呈现在宫子君面前的像是一副古老油画，欧洲中世纪贵族为了打造华美的宫殿，下令榨取成千上万的奴隶劳动力。他们全都只穿类似裙子的下衣，全身大汗、光着膀子在熔炼炉旁、在钢铁架上，在煤矿堆里，燃烧着自己有限的生命。 这是一个建造在地底的世界！ 不知离地面还有多高，这里的空气令人感到烦闷，炙热的温度和那些手持电棍的保安都让人觉得不安。机器施工的声音震得人耳朵都发蒙，时不时地，还会传来令人惊惧的惨叫。 到底有多大的面积？宫子君一眼都看不到头，各种建筑物都有，甚至不乏几十米高的楼房。 “这是要准备做什么？”宫子君看到这些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说不定昨晚杀了15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电梯出口是一个十米左右的走廊，两边高耸的铁丝网提醒着这里是绝对禁地，而走廊尽头，便是一群持枪的士兵。 他们的军装是火红色，上面的军衔和图案都无法分辨是哪个国家。而且士兵中还有黑人和白人，即使从这里眺目远望，也能看到奴隶中有很多不是黄种人。 “这里是干什么的？”宫子君害怕地看了看石井正，发现对方神色复杂。 石井正又从上衣内袋里拿出一支烟，递给宫子君，道：“这里，就是你还债的地方。你要通过劳动，来获得工资，然后每月慢慢还钱给游戏公司。” 通过石井正的嘴，宫子君渐渐明白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游戏公司，是一个横跨亚欧大陆的超级财团创建，创建者身份神秘，甚至只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容貌。 游戏公司的存在，是为了打造一个王国，没错，是一个不属于任何地球任何势力的私人王国。创建者的目的也许有些可笑，他想制造一个乌托邦，可以让自己和后人永远生存的地方。 在这里，人们只能使用专属的货币，而这些货币，是不能在地面上流通的。人们必须遵从最高统治者的意志，一切只为了创建者而服务。 地下王国的建立，需要无数的劳动力，创建者便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利用人们的暴富心理，逼使玩家参加难以胜出的游戏，从而欠下巨款。不得不来到地下，用微薄的薪金偿还赌债。 “这么说，我是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了？”宫子君的声音不免有些颤抖，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打工还钱，那简直是在开玩笑。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游戏公司开出的薪水一定低到极点，怎么可能还清20万巨款？ 石井正摇摇头，也用疑问的口气说道：“这个我不了解，但可以肯定一点，这里的薪水，比在地上生活的普通人工资要高。只不过。。。。只不过我还从来没有听说有人能还清债务离开这里！” 谁知道这条耀眼的金色路途，竟是精心布置的圈套，幸运已经不重要，谁也不会料到黑手满布，赌博总会有异数。 迷失心窍，再赌一局。 这一局，输的是自己的人生！ 我希望能换取一个光芒万丈的未来，没想到却要付出一生沦陷地狱的代价。宫子君悔恨地用双手捂住脸庞，竟流出了不争气的眼泪。 半跪在地上，宫子君用力地锤着地面，狠声道：“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运如此悲惨！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见到对方这个模样，石井正也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带玩家来到地下。这些失败者，都是一个德行。 在人生的岔路上总是将判断交由他人，随波逐流地活着，这样的傻瓜无药可救。 如果你杀了15号，不就能拿着奖金离开吗？ 对决哪有什么卑鄙不卑鄙。 卑鄙？我想，发明这个词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吧。生活在世上遇到的事情通常就概率而言卑鄙的事要比公正的事来得多吧。 你可以看到在企业有人通过各种手段只消几年时间就能从底层变成你的上司，你可以看到在政坛上信口雌黄的议员信誓旦旦地向选民保证这保证那，结果一样也没有兑现。 因为啊，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资源极不丰富的社会，每个人想要在这个世界上不沾染他人利益而存活下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走吧，这个社会可不是你的老妈子，只有自己能拯救自己！”石井正一把拉起宫子君，前方的士兵已经发现了他们，并投来好奇的目光。 宫子君慢慢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钱的分量，比生命更重！ 眼前的困境，正是自己眼里的天真所导致。 天真，那是只属于孩子的东西！ 逞能不是英雄的表现，而是送死的天真罢了。没有人会记住失败的英雄，但也没有人能会嘲笑逃避的平民。因为，平民是无力的，在面对不利时如果还一味地强调孩子气的英雄气概，那只能是既不被当成英雄，也注定会被遗忘。 “我要活着走出这里，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宫子君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石井正无意中看了身边的宫子君一眼，见他竟然一扫刚才的颓废之气，双眼中又充满了自信，不由暗暗称奇。 把守路口的士兵对着石井正笑了一下，然后便冷酷地对着宫子君吐出句话：“跟我走！” 宫子君没有回头，石井正也没有挽留，两个人看似很熟悉，其实只是表面。 你说真正的人际关系，“真正的”指的是什么，去死吧。 对于废物我们尚且扔进垃圾堆，对于社会的“废物”，其结果就不难想象了。 自己对于石井正来说，也只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宫子君跟着士兵走进了地下王国，他看见了无数双麻木的眼睛，看见了无数个行尸走rou般的奴隶正在劳动，看见了无数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们都是游戏失败者吧，和我一样，但我不要变得和他们一样！宫子君在心里发誓，绝对不能沦为没有思想的渣滓，目光不能那么短浅，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失败。 明知道失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却仍然选择了错误的道路。 “想什么呢，赶紧把衣服脱了！”士兵大喊一声打断了宫子君的思绪，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来到了一栋楼房面前。 这个一楼的入口处非常干净，里面到处都有铁丝围墙，看起来非常像监狱。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宫子君只能照办，事实上，这里的温度和气氛也让自己有此想法。 但士兵的意思显然不是让宫子君舒服一点，他用枪指着宫子君的下身，继续道：“裤子也脱了，滚进去！” 面前是一个透着耀眼白炽灯光的房间，似乎是临时建起来的，但又连接着大楼内部。 “我艹尼玛！”宫子君心中怒骂了一句，接着便脱光了自己的衣物，连短裤都没剩下。 随着房间门的打开，宫子君只觉自己被士兵一把推了进去，随后便看到了几个彪形大汉，他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宫子君的眼角余光，分明看到了屋子里的火炉，正烤着什么。 烙铁！ 彪形大汉猛地一脚揣在宫子君的肚子上，宫子君顿感胃里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再度半跪在地上无法起身。 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宫子君的手臂，另一个彪形大汉则笑嘻嘻地走向火炉，拿起了其中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 即使痛得泪水模糊了眼眶，宫子君仍能隐约看到，那烙铁上是刻了个什么图案。 那烙铁越来越近，宫子君的胸口已经感受到了灼热和危险的气息，但无奈自己却被两个大汉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啊。。。。。。。！” 房间里传来了惊天一吼，接着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