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你与我,不只如此
秋日的太阳又高又亮,挂在高高的天空上,射下的阳光特别明亮。阳光穿过清晨,直直照射在议事殿的门口,可是照不到气氛肃穆的议事殿之内。 白衡手托着一杯热水,不知想什么发起了呆。司徒琴越与司徒琴昭正低声交谈着什么,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白衡,再低下头议论。 “皇兄,如此真的妥当么?”司徒琴昭低声询问司徒琴越,有些不太赞同。 司徒琴越想了想,拍板定了下来:“就这样吧,没什么问题。” 白衡恰好回神,看向司徒琴越与司徒琴昭。 “可以给我了么?”白衡问道。 司徒琴昭摇摇头,看向司徒琴越。 司徒琴越走到白衡身边坐下,摸了摸白衡的头发:“小浅,现在不能给你,但是过段时间我会让去琴主动交给你的。” 白衡撇了撇嘴,对着个结果显然是早有预料:“哼,我就知道。” 司徒琴昭看着白衡,耸了耸肩:“你看,皇兄都发话了。” 白衡叹了口气:“行吧,那就过段时间。” “司徒琴昭,不许忘了。”白衡认真的看着司徒琴昭道。 白衡从不曾对司徒琴昭全名全姓的叫过,此刻连名带姓的一叫,司徒琴昭愣住了。随即司徒琴昭认真的点点头,看着白衡道:“放心,这件事不是小事,我不会忘记。” 白衡点点头,低头喝起了水。司徒琴昭看着气氛有些过于安静,于是笑了笑,展开折扇。 “听说了么?卫澈家有件大喜事。” 白衡瞟了一眼司徒琴昭风流倜傥的模样,没说话。 “怎么,不好奇?”司徒琴昭戳了戳白衡,神神秘秘的样子。 白衡托起了下巴,不说话。 司徒琴越淡淡放下手中的书,看白衡一副不关心的样子好奇的问道:“不好奇?” 白衡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整个人懒洋洋的。 司徒琴越捏了捏白衡的脸颊,白衡看向司徒琴越清俊的脸,表情有些哀怨。 司徒琴昭看着白衡那副小模样,与司徒琴越对视了一眼,笑着开口:“你的闺蜜,曲绯烟。” “她有喜了。”司徒琴越淡淡的接口。 白衡闻言都要眯起来的眼睛,噌一下睁大,嘴巴弯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有宝宝了?” 司徒琴越点点头,白衡高兴的欢呼了起来。她一改之前低糜的模样,手舞足蹈的欢呼了起来。 “哎呀,她要是有了宝宝,那我岂不是有了外甥女了?”白衡高兴的跳起来,落在司徒琴越跟前,眨巴着眼睛:“那我要准备一份礼物。” 司徒琴越摇摇头,拉住白衡:“好,等会你跟着岱琴去挑一份礼物,也帮我挑一份。” 司徒琴昭闻言眯起了眼睛,凑了过来:“也带我一份呗?” 司徒琴越看了一眼司徒琴昭,挑了挑眉,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琴王不差钱,我看还是不用了吧。” “喂,皇兄!”司徒琴昭跳了起来,完全不顾自己的偶像包袱:“你怎么可以这么小气?!” 白衡撇了撇嘴,插到了司徒琴昭与司徒琴越中间:“嗯哼,那你也不该差这点钱啊!” 司徒琴昭头一次发现白衡牙齿伶俐,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司徒琴昭磨了磨牙,利刀一样的眼睛射向白衡,重重的哼了一声:“嫁出去的好友,泼出去的水!” 白衡哼了哼,不理会司徒琴昭。司徒琴越看了两人一眼,低头看书。 有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 那么此刻白衡与司徒琴昭成了一出戏... 司徒琴越忽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两人侧眸看向司徒琴越。 司徒琴越咳了咳,掩唇遮笑:“无事。” 白衡与司徒琴昭两人对视了一眼,哼的一声扭开了头。 司徒琴越看着两个人,笑意从眼中溢出。 司徒琴昭一个顶两个女人呢! 白衡与司徒琴昭在岱琴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件暗室,里面放满了金银珠宝。 白衡与司徒琴昭呆呆的看着眼前玲琅满目的首饰字画,喃喃:“原来师叔/皇兄有这个癖好...” 岱琴闻言扑哧一笑,开口解释道:“这间密室是严太祖建造的。” 白衡与司徒琴昭闻言,对视一眼,话语不言而喻。 “我去,你们太祖是个财迷啊!” “没想到啊,太祖居然是个财迷!” 岱琴显然也看出来了,笑着说:“严太祖,确实是有收藏的癖好,这里都是些无价之宝,十分珍贵。” 白衡背着手慢慢走了进去,蹲在珠宝堆里查看。可惜这方面白衡不是专家,看不出来什么,顶多是觉得这里的东西格外精致美丽。不过白衡虽不懂,司徒琴昭可是在珠宝堆里泡大的。 司徒琴昭慢悠悠的靠近白衡,蹲下,挑起一条绿色的珠链查看了一番。 “不错,确实是绝顶的宝贝。”司徒琴昭越看越感兴趣,对着夜明珠细细察看:“晶莹剔透,翠绿饱满,颗粒均匀圆润,确属极品。” 白衡瞪大眼睛凑在司徒琴昭身边,跟着他看这看那。忽然,白衡眼睛瞄到了一点幽绿藏在耀眼的金饰中,莹莹亮起。 会是翡翠什么的么? 白衡蹲到了金饰前,轻轻翻找了起来。终于那物品展现在白衡眼前的时候,白衡猛然瞪大了眼睛。扫了一眼专心欣赏珠宝和跟着学习鉴赏的两人,她快速把那物品藏入袖中。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旁的两人一点也没有察觉。 白衡捂了捂怀中那处,皱起了眉头。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司徒琴昭挑了几样鉴赏了一番,扭头看到白衡捂着胸口皱眉,关切的问道:“小白,不舒服?” 白衡赶紧放下手,摇摇头:“额,那什么,你挑了什么东西?” 司徒琴昭捻起了一条玉佩:“看,紫色的翡翠,很漂亮吧。” 白衡摸了摸那雕刻成三颗小豆子模样的紫色配饰,赞叹:“真好看,我居然以为翡翠只有绿色呢!” 司徒琴昭笑了笑,对白衡解释道:“这个紫色浓艳纯正,是非常稀有的颜色,很珍贵。而且这个刻成了三颗豆子模样,寓意连中三元,也算是我的祝福吧。” 白衡看向司徒琴昭,司徒琴昭继续解释道:“若是女孩子,那么这紫色高贵端庄,我希望她会是一名名门淑女。若是男孩子,那么就如这三颗豆子,长大后连中三元,成我北尹栋梁。” 白衡点点头,觉得这寓意甚好。
司徒琴昭看向白衡,看着她空空的手,好奇的问道:“没有中意的?” 白衡赶紧摇摇头,低头寻找了起来。过了半晌,白衡眼睛一亮,拾起了一条木头手链。 “这个。” “这个?”司徒琴昭取过查看,“这,小叶紫檀,颜色极深,是不错的珍品。只是,用来送小孩?” 白衡拿回那小叶紫檀手链放在手里掂了掂,看着司徒琴昭笑道:“希望他不好攀比,有一颗包容的心。” 司徒琴昭耸耸肩,忽然笑了起来:“这些是不是该宝宝出生了之后再送啊?” 白衡想起了魔界之事,眉头轻轻皱起:“先送出去吧,一旦那时候没有时间,或是没有机会怎么办。” 没有机会? 司徒琴昭看向白衡,抬手展开眉头。 你也有什么自己的打算么? 岱琴咳了一声,司徒琴昭闻声收手,笑着说:“走吧。” 白衡点点头,跟着岱琴的步伐离开了这密事。一步步走向阳光,恍如走向天明,心里竟生神圣之感。 “小白,你这表情这么严肃是怎么回事?”司徒琴昭不解的看着白衡认真走路,一步一稳的样子。 白衡愣了愣,摸了摸胸口那处:“不知道呢,感觉在黑暗中呆了太久,重回光明需要虔诚郑重。” “你不就是呆了一会么,你怕黑?” 白衡摆摆手,鄙视的看着司徒琴昭:“就算是你怕,我也不会怕。” 司徒琴昭哼了哼,对岱琴说:“岱琴,先去忙你的吧。” 人精如岱琴,立马明白司徒琴昭的意思,点点头,弯身退了下去。 “小白,”司徒琴昭看向白衡,眼神在询问:“你为什么进了那密事之后就感觉心神不宁的。” “有么?”白衡搔了搔头发,摸了摸腰间的笛子:“听个曲儿么?大爷。” 司徒琴昭噗的笑出声,揉了揉白衡的头发:“你从哪里学的,这是什么样子,小心皇兄揍你屁股。” 白衡赶紧躲开了司徒琴昭的魔爪,理了理头发,不高兴的说:“头发都乱了。” 司徒琴昭抬头解开白衡的马尾,重新为她束起了发。 “再梳就是。” 司徒琴昭的手指灵活的在白衡的青丝间穿梭,轻轻松松几下,白衡再次恢复了那利索干净的模样。 白衡摸了摸头发,忍不住夸赞:“你若是个女人,我若是个男人,我必定娶你回家。” 司徒琴昭愣了愣,搓了搓白衡的脸颊:“可惜,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白衡笑眯眯的点点头:“是呀,真可惜。” 司徒琴昭看着白衡那没心没肺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其实,最可惜的不是这个。 最可惜的,是我们之间,隔着太多。 白衡拍了拍有些神游的司徒琴昭:“我们何时去卫澈府上?” 司徒琴昭抬头看了看天,笑着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现在。” 于是,刚刚挑选好礼物的两个人,捧着礼物匆匆忙忙的向卫澈的府邸赶去。 夕阳西下,红色的晚霞中马车悠悠出了北尹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