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岱琴吟,如兰公主
"小浅,不要乱动。" 白衡的动作一顿,迷茫的抬头看向司徒琴越。 不可以乱动么? 白衡傻傻的看着司徒琴越。 "不可以乱动。" 司徒琴越声音低沉暗哑,那声音听得白衡不知为何耳朵麻酥酥的,有些站不住了。 司徒琴越弯下身,将软软靠在自己身上的白衡打横抱了起来。白衡懵懵的捂着脸,有些无措,有些期待,白玉一般的脸上染上了桃花的颜色。司徒琴越抱着白衡一步一个稳,慢慢的走向暮朝塔不远处的小湖。 湖水碧绿,如一块极品的祖母绿,它镶嵌在严肃的皇宫,留下一点生机盎然。 白衡安静的靠在司徒琴越的怀里,看着微风吹过,小湖掀起层层涟漪。她抬起头,看向司徒琴越,司徒琴越正皱着眉,喉咙在轻轻滚动。白衡有些调皮的伸出手指,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摸上他修长的脖子上与自己不同之处。喉结在自己的指下轻轻滚动,白衡听到了司徒琴越深深地吸了口气,半晌才缓缓吐出。 "不要闹。" 白衡像一只小猫一样,轻巧的缩回了手,揣在怀里。白衡靠在司徒琴越的胸膛,那里的心跳有些快,有些急,萦绕在鼻端的味道极其熟悉,那是唯一能令自己感到安心的味道。 司徒琴越绕过小湖,那湖水周围清凉潮湿的空气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白衡靠在司徒琴越怀里,已经睡着了。司徒琴越看着白衡明显小了一圈的脸蛋,叹了口气,看来此番出行累坏了。 司徒琴越抱着白衡坐在湖边不远的小椅上,安静的吹着风。白衡安安静静的靠在怀里,睡的很香。 一直跟在不远处的琴棋书画四护卫此刻悄悄讨论了起来。岱琴,岚棋,衔书,褚画四人蹲在一起,轻声嘀咕着。 “唉唉,刚刚咱们皇上是不是亲了人小白姑娘?”岚棋八卦道。 “若是我们四人不瞎,那么皇上亲了小白姑娘无疑。”褚画贼贼的笑了起来,摸着下巴:“你说,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冲回去两个人准备房间啊?” 岱琴敲了敲褚画的头,摇头叹了口气。 衔书听了这声叹,斯斯文文的问道:“大哥,你为何叹气?” 褚画看了看岱琴的神色,偷偷靠近衔书,以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悄悄”道:“我看大哥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就不肯告诉我们。” 岚棋伸手扯了扯岱琴的袖子:“大哥,告诉我们吧,你都知道些什么秘密?” 岱琴摇摇头,看向那椅子上低头安静看着白衡的司徒琴越,深深的叹了口气:“咱们的皇上心思藏得深,然而此刻却克制不住自己。那么,说明问题了。” 衔书好奇:“什么问题?” “两个可能。”岱琴伸出了两个手指,认真的分析:“要么,皇上的意志力大不如从前,他的身体可能越来越不好了。” 三人沉默,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岱琴顿了顿,继续道:“要么,就是皇上打算没有遗憾,全心全意投入的去做什么事情了。” 闻言余下三人猛地一惊,齐齐抬头:“大哥,皇上到底在做什么?” 岱琴摇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褚画一跺脚,生气的嘟囔:“什么都不说,怎么帮助他们?” “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事情。”岱琴叹息着说。 岱琴面色凝重,三人也不敢再追问。 忽然衔书开了口:“那姑且不管那些,我们要不要为他们二人准备什么?” “这郎情妾意的。”褚画搓了搓手,猥琐的笑着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岚棋挽起袖子,就要冲去准备了。岱琴一把拦住了岚棋,摇了摇头。 “哎呀,大哥,你是吃了什么药了么,怎么只会摇头?”褚画十分不满。 “什么都不要准备,不要去刻意做什么,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岱琴轻轻的说。 “为什么?那是初夜啊!”褚画激动的说。 “褚画!”岱琴呵斥,面无笑容:“口无遮拦,成何体统?” “难道不是么?”褚画不服,梗着脖子问道:“那毕竟是一个姑娘的..” “褚画!” 岱琴十分生气,那声音端的是生气之极,三人不敢再说话。 岱琴看着三个弟弟低头不语,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皇上,是不会碰白姑娘的。” “为什么?”褚画马上反问。 “白姑娘是药,若是碰了便香消玉殒了。以你们看来,那么疼惜白姑娘的皇上,是会为了那一时的欢愉而不顾后果之人么?” 岱琴之言,字字如一个沉重的锤子敲在心间,三人竟生悲哀之感。难道,那两个人就只能这样纠缠么?那明明是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爱恋,为何要遭遇如此阻隔? “他们,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孽,为何这么...”衔书叹息着说。 岱琴心底也是深深一叹。是啊,为什么偏偏是这样的状况?哪怕不是这样的身份,哪怕不是这样的情形。两个人萍水相逢也好,移情别恋也罢,怎样都好过这样的一心一意。 岚棋放下了挽起的袖子,轻轻开口:“我是既敬佩皇上,也可怜皇上。” 岱琴欲开口,岚棋抢先一步道:“大哥,我知道你会说这不是我们该说的。可是我实在是憋得厉害,心里着实难受。” 岱琴动了动嘴,没有说话。 岚棋继续道:“皇上这么一个仙人一般的人,被捆绑在这皇位已经是不公了,还要忧虑魔界之事,担忧天下。试问,这西番和白国,可有人如皇上这般?” 褚画点点头:“不错,虽然这消息是封闭的。可他们两国各有神通,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这么长时间,竟然连个屁都没有?!” 衔书闻言,好奇的问道:“白国,最近好生安静。自从那兰若壹走了之后,就没有什消息了。” “白国?”岱琴冷笑了起来,“他们忙着夺位,哪有时间琢磨这些。” “呵呵,是啊,他们老皇帝死了,三皇子和六皇子正抢的厉害呢。”褚画跟着道。 “怎么回事?”岚棋问道。 显然岱琴和褚画是知道些什么,衔书和岚棋看向两人,等着下文。 岱琴并不准备说什么,褚画看了看岱琴的脸色,知道说出来也无妨,便生气的道:“那白国老皇帝兰路遥死了,六皇子兰若离马不停蹄的把兰若壹接回去,就是为了争夺皇位。”
“一个公主,也能起到作用?”衔书轻轻问道。 褚画笑了笑,神秘的说:“你们可知,那如兰公主可是个宝贝。相传她在和亲之前,兰路遥心知自己身体不好,预见了自己死后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夺位大战,为了保这宝贝女儿安然无恙,在她的背上刺上了传位诏书。” 衔书了然的点点头,岚棋不解的追问:“什么意思,她一姑娘家也不能把背裸出来给别人看啊!” 褚画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岚棋的额头:“你傻啊,你都这么说了还不明白?如果谁得了这兰若壹的支持,不就是她说谁是继承人,谁就是继承人?” 岚棋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原来如此。那这兰若壹到底会支持谁呢?” 岱琴目光深深,声音低沉:“六皇子。” “为何?” 三人齐声问道。 “这兰若壹自打和亲过来开始,兰若离没少照顾她,给她什么都安排好了。不然以她一个被娇惯长大的公主能这么完整无缺的呆在咱们北尹?” 三人面面相觑。褚画率先开了口:“大哥,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岱琴扫了一眼好奇的弟弟们:“你们可知兰若壹对咱们皇上一见钟情?” 三人点头。 那是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的。 “我一开始是怀疑的。一个堂堂公主,不该怎么轻易的一见钟情,还如此大胆追求。”岱琴顿了顿,继续道:“直到琴王去寻白姑娘,我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皇上,而且她一直跟六皇子有联系。” 三个人听的聚精会神,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岱琴的嘴巴,等着那里爆出更多的内情。 “当时皇上苦于想要困住琴王,正在为这事儿愁得时候,如兰公主带着蓝锦衣来见了皇上。皇上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下起疑,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怎么会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怎么会恰好手头有这个东西?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留着蓝锦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密谋,就是背后有人指点提供蛊虫,所以派我去调查。” 岱琴喘了口气,继续道:“我当时怀疑她是派来害皇上的,我不分黑夜的蹲在她周围,盯了她很久。终于有一日让我知道了秘密。” “那日天色已晚,凌晨之时她偷偷溜出,我的瞌睡立马醒了跟了上去。我发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在暮朝塔下等着她。我离得很远,隐约听到兰若壹喊了一声六哥,然后二人谈论起什么。好像是说白姑娘是皇上的药,不能让琴王找到,并且说了白姑娘是皇上的命定之人。” 命定之人? 三人对视一眼。 “这如兰公主一听,面上什么都没说,背地里出了一趟宫。” “出宫?”褚画闻言惊讶,“她怎么出得去?” “所以说六皇子好手段,她在这皇宫里就如自由人,畅通无阻。既得知他背后之人是六皇子,皇上便不在意了,派我去了别的任务,刚好出任务那天就是她出宫的那天。而就是这一差,差点出了大事。” 三人闻言齐齐摒住了呼吸,等着岱琴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