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罪人
哗啦啦! 土塌之上,男子痛苦的翻了一下身,带动着身上手腕粗细的六根冥铁锁链,发出碰撞。 这六根冥铁锁链,采自万年阴冰,分别扣在男子双手双脚以及锁骨之上。冥铁所带的刺骨寒意,正在不停的渗入男子体内,吞噬着男子的灵魂,使得他不能吐呐修炼,元力不聚,内伤就永远无法愈合。 冥铁锁骨,乃是这方世界对于修炼之人最残酷的刑法了。 何为冥铁?阴冰孕育一万年,结成的精华。 何为阴冰?修炼之士死后机缘巧合之下,元力未散,融合阴气,历经百年,凝结成冰,是为阴冰。 阴冰已是大寒之物,其精华冥铁更是寒中霸主。冥铁的寒意,对凡人无碍,但是对于修炼之人,尤为可怕。因为冥铁的寒意,能吞噬元力,损毫灵魂。 这对于每一个修炼之人来说都是近乎致命的存在。而如今在这个男子身上,却足足锁了六根手腕粗细,三米多长的冥铁。甚至还有两根,直接穿透皮rou,锁住锁骨,彻底禁锢经脉。 当当! 当当! 一名狱官走了过来,一手端着瓦碗,一手用铁棒敲打着铁窗,口中喝道:“吃饭了,吃饭了!” 哗啦啦! 男子从土塌之上爬下来,颤颤巍巍的拖着冥铁,朝铁窗走去。 许是冥铁对于他的伤害太大了,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导致男子彳亍两步,便一头栽在了地上。不过,男子似乎并不气馁,开始吃力的朝铁窗爬去。 “你快点啊!真特么是废物,敢让老子等你!” 啪! 狱官把手中盛着糟粕粗粮的瓦碗摔在了地上。瓦碗应声而碎,里面的粗粮散落一地。 “既然你这么喜欢爬,那你就趴着吃吧!哈哈!” 男子仍然一声不吭,只是仿佛用尽全力了一般,一点一点的朝散落粗粮的地方蠕动。待到靠近时,男子颤颤伸出手,抓了一把地上的粗粮,也顾不得脏,便连忙往嘴里放,咀嚼两下,便咽了下去。 他太饿了,太需要食物了。近半年的冥铁锁骨,把他折磨的已经筋疲力尽了。 “哈哈!这就是我们吴国第一天才的古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古尊者啊?哈哈!来来,让二爷瞅瞅!” 狱官大笑着,隔着栅栏,伸手用铁棒顶着男子的额头,使他不由自主的扬起头来。 昏暗的灯光,在这地牢里微微晃动。 蓬乱的头发下面,男子的脸颊上沾满了污垢,嘴角还残留着沾了泥土的杂粮,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透露的只有迷茫,无尽的迷茫。 “啧啧,原来传说中的天才尊者长这样啊,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狱官依旧羞辱着男子,用嘲笑的语气叹息着。 “可怜啊,可怜。” 男子不为所动,扭头挣脱了顶在额头的铁棒,趴在地上,伸出手又开始抓地上的粗粮。 “你看看你现在的自己,跟狗一样趴着吃糟粕。哪点配的上天才称谓?哪点配的上尊者称号?” 狱官再次用铁棒顶起男子的额头,继续嘲讽道。 男子依旧不为所动,再次避开额头的铁棒。仿佛这里的一切,包括狱官说的话,都和自己无关一般。趴在地上,继续吃着那些糟粕杂食。 “你特么就是个废物,连狗都不如的废物!” 狱官不依不饶,再次用木棒顶起男子的额头,骂道。 “少跟老子装大爷。老子告诉你,你不仅是个废物,还特么是个祸害!你恐怕还不知道的吧?你的家乡,云阳县的落霞镇,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哈哈,消失你懂不懂?消失,嘭的一下,没有了。” 狱官一只手用铁棒顶着男子的额头,一只手在空中挥舞,仿佛在模仿消失的样子。 只是,得意的狱官没有看到,满是污垢的男子脸上,微微一搐,那迷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 “落霞镇,一百七十三口,一夜之间,无一活口,全部被杀。哦,不对,还有你的父母,他们没有被杀,圣上说,要当着你的面,凌~迟!” 狱官仿佛越说越兴奋,越说越高兴,凌迟二字,还被他故意拉长了声音。 “凌迟你知道吗?就是用锋利的冥铁刀,一刀一刀,一刀一刀的刮去你身上的rou!想想,多么美妙的事啊。所以,不要这么死气沉沉的,明天你就可以亲眼目睹这件美妙的事情了。是不是值得高兴?哈哈!”
男子满是污垢的脸,整个开始抽搐了。抓着糟粕粮食的手,再也没有往嘴里送,而是紧紧的,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将掌心的粗粮,都从指间挤了出来。 “哦,对了。还有件事,那可是件喜事。就你那个未婚妻,就那个林家的掌上明珠林悠悠,要当妃子了。早上刚下的圣旨,责令林家,说是由于跟你小子有关系,要进行严查。据说林家为了避祸,决定把林悠悠送进宫,给圣上当妃子,以息龙怒。” 狱官说的正在兴头上,根本没看铁棒下,早已经有了变化的男子。当然,即便看见,他也不会在意。在他心里,这个昔日的天才尊者,如今不过是只连狗都不如的废物罢了。 “不过说实话,林悠悠那娘们儿老子还真见过,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光那********的身材,啧啧。再加上那俊俏的小脸蛋,幻想下她在圣上的龙躯下的样子,啧!想想都特么爽。” 狱官仿佛感觉自己一个人说没什么意思,用力怼了怼男子的额头,问他:“哎,说实话,你小子到底有没有上过那娘们儿?滋味怎样?” 男子仍旧没有说话,脸颊则不再抽搐。此刻,他那狭长的眸子里,不再迷茫,一片清明,而且还有丝丝狠厉。 “喂!老子问你话呢?听到没有?怎么特么的跟死猪似的?” 狱官并没有在意到男子的变化,只是对男子的冷漠态度感到愤怒,一把怼开男子的额头,抬起铁棒,手上加力,呼的一声朝男子头顶砸去。 哗啦啦! 男子拖着冥铁的左手突然上扬,一把便抓住了砸下来的铁棒。同时右手抄起一块瓦碗的碎片,身体猛然而起。 “你特么还敢……” 狱官的话还没说完,便再也说不出话了。他的喉咙已经被男子用瓦片直接割断,即使他拼命的用手去捂住伤口,鲜红的血液也不停的涌了出来。